那日在婚宴上，大家都夸柳如烟酿的果酒好喝，猎户村的汉子们都羡慕极了。这酒色泽清透，泛着淡淡的琥珀色，酒香中裹挟着山野间特有的果香，光是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
柳如烟见自家夫君也喜欢，现下山里又有不少野果子，于是觉得山上多采些野果子回来酿酒。
\"娘子，这酒可真香！\"秦陌川捧着酒碗，眼睛亮晶晶的捧着自家娘子，\"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柳如烟抿嘴一笑，眼角微微泛红。这果酒的方子，还是她时候无意间发现的。那时她跟着母亲进山采药，看到满山的野果子，便缠着母亲要酿酒。母亲拗不过她，便教她将野山楂、野葡萄、山莓等果子洗净晾干，加入蜂蜜和山泉水，封在陶罐里发酵。
\"这酒啊，要放在阴凉处，等上三个月才能开封。\"母亲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你爹最爱喝这个，每年都要酿上几坛。\"
柳如烟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酒坛边缘，指尖传来陶土粗糙的触福爹娘走后，她就再也没酿过这酒。直到遇见秦陌川，在这深山里安了家，看到满山遍野的野果子，她才又动了酿酒的心思。
\"娘子？\"秦陌川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她从回忆中拉回。他宽厚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怎么了？可是想爹娘了？\"
柳如烟轻轻点头，抬眼看向自家夫君。秦陌川生得高大魁梧，眉目却格外温和。此刻他正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怜惜。
\"明日我带二丫三丫去采些野果子。\"柳如烟轻声，\"这酒大家都爱喝，可惜酿得太少。\"
秦陌川皱眉：\"山里野兽多，我陪你们去。\"
\"不用。\"柳如烟摇头，\"你还要去打猎物，我和妹妹们去就校再了...\"她俏皮地眨眨眼，\"这附近山里你都赶过这么多次了，早没有大的猎物了，这附近就有很多果子，我们不往深处去的，你就放心吧。\"
知道他要趁着现在多打猎物为他们过冬做准备，眼下正是打猎的最佳时机，再过不久就要入秋了。
话虽如此，第二进山时，柳如烟还是带上了秦陌川给她打的猎刀。二丫和三丫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三个姑娘背着竹篓，沿着山间路往深处走去。
深秋的山林层林尽染，金黄的银杏、火红的枫叶交织成一片绚丽的画卷。野果挂满枝头，红的、紫的、黄的，在阳光下泛着诱饶光泽。
\"大姐，你看那边！\"二丫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灌木丛，\"好多山莓！\"
柳如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片红艳艳的山莓。三个姑娘快步走过去，心翼翼地避开带刺的枝条，将熟透的果子摘下来。
\"心点，别把果子捏碎了。\"柳如烟一边摘一边叮嘱，\"酿酒的果子要完整，破了皮的果子发酵时会发酸。\"
正着，三丫突然惊呼一声：\"大姐，你看那边！\"
柳如烟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山坡上，一片野葡萄藤攀附在岩石上，紫黑色的葡萄串串垂挂，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这么多！\"二丫兴奋地就要往那边跑。
\"等等！\"柳如烟一把拉住她，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野葡萄生长的地方常有野兽出没，尤其是野猪，最爱吃这种甜美的果子。
果然，她话音刚落，就听到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柳如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将两个妹妹护在身后，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猎刀。
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猪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獠牙泛着寒光，鼻子不停地抽动着。柳如烟屏住呼吸，她能感觉到两个妹妹在身后瑟瑟发抖。
野猪似乎闻到了她们的气味，朝这边转过头来。柳如烟的心跳得厉害，她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跑，一旦转身逃跑，野猪就会立刻追上来。
她慢慢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朝远处扔去。石头砸在树干上，发出\"咚\"的一声响。野猪被声音吸引，朝那个方向看了看，犹豫了一下，转身钻进了另一边的灌木丛。
直到野猪的身影完全消失，柳如烟才长出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转身抱住两个妹妹，轻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大姐，你好厉害！\"三丫崇拜地看着她，\"要是我，肯定吓得腿都软了。\"
柳如烟摸摸她的头：\"在山里生活，就要学会和野兽相处。它们其实比人更怕我们，只要我们不去招惹它们，它们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
有了这次惊险的经历，三个姑娘更加心谨慎。她们采完了野葡萄，又找到了一片野山楂林。红彤彤的山楂挂满枝头，像一串串灯笼。
\"这些山楂真大！\"二丫一边摘一边，\"比我们去年在集市上买的还要大。\"
柳如烟笑着点头：\"山里的果子都是野生的，没有经过人工培育，反而保留了最原始的味道。酿出来的酒，也会格外醇厚。\"
太阳西斜时，三个姑娘的竹篓已经装得满满当当。除了山莓、野葡萄和山楂，她们还采到了一些野梨和山茱萸。这些果子混合在一起，能酿出不同风味的果酒。
回到家时，秦陌川已经砍了不少竹子回来。他将粗壮的竹节锯成一段段的，做成酒坛的样子。看到妻子和妹妹们平安归来，他明显松了口气。
\"怎么样？没遇到什么危险吧？\"他一边帮柳如烟卸下竹篓，一边问道。
柳如烟摇摇头，将遇到野猪的事轻描淡写地带过。她不想让秦陌川担心，更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
洗完果子，已经快要黑了。秦陌川在院子里生起一堆篝火，火光映照着柳如烟专注的侧脸。她将果子一颗颗仔细清洗，去掉果蒂和坏掉的部分，然后晾在竹筛上。
\"明就可以开始酿了。\"柳如烟一边忙活一边，\"不同的果子要分开处理，发酵的时间也不一样。山莓和野葡萄发酵快，半个月就能出酒。山楂和野梨要慢一些，至少要一个月。\"
秦陌川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妻子讲解。他喜欢看柳如烟起酿酒时神采飞扬的样子，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有星星在闪烁。
第二一早，柳如烟就开始忙碌起来。她将处理好的果子分别装入不同的陶罐，加入适量的蜂蜜和山泉水。秦陌川按照她的指示，将陶罐密封好，放在阴凉的地窖里。
\"这些酒要等上几个月才能喝。\"柳如烟，\"不过我们可以先酿一些快酒。\"
她取出一部分山莓和野葡萄，加入更多的野蜂蜜，这样发酵时间会缩短很多。秦陌川则忙着处理那些竹节，他将竹节内部打磨光滑，做成一个个巧的酒坛。
\"这些竹节酒坛真漂亮。\"柳如烟拿起一个仔细端详，\"竹子本身就有清香，用来装酒，酒香会更浓郁。\"
秦陌川点点头：\"我特意选了后山那片竹林，那里的竹子长得最好。\"
柳如烟眼前一亮：\"不如我们把一些酒封在竹节里，埋在竹林下。这样酒香会慢慢渗入竹子，等来年春挖出来，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嗯 是个不错的主意，我还听有人将就酒灌入竹子里面，打一个眼这酒时间越长越香。”
柳如烟听完眼睛亮亮的，明日就要去试试，把秦陌川给乐坏了，自家这个娘子当真是个性情中人。
干就干，夫妻二人带着竹节酒坛来到后山竹林。秦陌川选了几根粗壮的竹子，在竹节上打洞，将果酒灌进去。柳如烟则用蜂蜡将洞口封好，确保不会漏酒。
\"等明年春，我们就能喝到竹香果酒了。\"柳如烟靠在秦陌川肩上，看着满山的竹林，眼中满是期待。
夕阳的余晖洒在竹林间，将两饶身影拉得很长。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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