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明的对比,
哪怕战败之前再死死相信岛国政府宣传的民众,也终于忍无可忍了。
谎言的崩塌总是瞬间的。
当然,盟军对此无动于衷。
岛国政府的下场怎样,全是自作自受。
“琉球独立万岁!”
“北海道要成为独立国家!”
本就被战争磨到极限的多民族群岛此时彻底裂开。
在历史上,盟军内部的确出现过关于“肢解岛国”的讨论:让冲绳独立、将北海道托管、让四国或九州由不同国家管理,这些方案都曾真实存在。
而汉斯不过是让如今这些在废墟中叫喊的人们,真真正正把这种想法喊了出来。
更惨的还在后头。
战争赔偿、强征劳工与慰安妇的补偿,都会像刀一样从这个国家身上割走血肉。
既然注定要被扒到见骨,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已经摇摇欲坠的政府呢?
“铃木贯太郎首相,我们要逮捕你。你的罪或许不大,但你坐着的位置本就该承担责任。”
“......我明白。”
随着战后秩序重建,首批被拘捕的自然是内阁成员。
铃木贯太郎、东乡茂德等人虽然某些方面确有委屈,但他们终究是帝国决策体系的一环,无法逃避。
海军与陆军的高层同样纷纷戴上了手铐。
“走吧,泽大将。”
“结果......我成了最后一任司令官吗。”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束手就擒。
“神风万岁!”
“这帮家伙还没死心!”
“皇陛下万岁!”
“轰!!”
有些人宁愿切腹,也不肯落入法网。
而海军强硬派的代表,宇垣缠甚至带着部下发动自杀式特攻,把生命作为最后的狂热燃料。这与历史上他在1945年8月15日自行发动“终末特攻”如出一辙。
“宇垣那疯子......要死不会自己去死,为什么要把部下也一起带走。”
连海军内部都把他当疯子,足见其极端。
与此同时,在某处房屋外,愤怒的喊声像潮水般涌来。
“出来!东条!”
“还我孩子的命!都是你害死的!”
屋内,一个颤抖的身影正把枪口抵在自己的胸膛上。
那正是战犯中的战犯——东条英机。
“停下!东条!”
“别想用死逃避审判!”
“砰!”
虽然盟军急调宪兵赶来阻止,但东条扣动扳机的动作还是更快了一步。
只是慌乱间手抖了,子弹偏离要害——
他的自杀失败了。
“该死,他死了吗!”
“还没!快叫所有医生,把他给我救回来!这种家伙也得在法庭上死!”
东条被迫接受治疗,痛得撕心裂肺,却无人同情。
从xx到东南亚,他的指令让无数人死于屠杀。仅这一点,就足以让他永远不得安宁。
而另一边,另一位“顶级战犯”也在苦苦挣扎。
“卡尔斯上将,请您相信我,我只是被东条和大本营牵着走,我只是盖章的人!”
那人正是裕仁。
原历史中他曾借麦克阿瑟之手保住皇位,如今却只能紧紧抓住负责军政管理的卡尔斯上将的裤腿,乞求保全帝位。
“呵,全都是大本营的错?”
卡尔斯的太阳穴青筋暴起。
“那你怎么解释七三一部队?”
裕仁瞳孔一缩。
七三一部队,关东军防疫给水部本部。
这支部队在xx进行的活体实验,是二十世纪最令人发指的罪行之一:冻伤实验、细菌试验、活体解剖,数以万计的无辜者惨死于此。
卡尔斯手中握着的,正是由空降猎兵部队在满洲时搜集到的确凿证据。
“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亲自下令建立七三一部队的文件,也掌握了你纵容活体实验的事实。不仅是xx人、还有越南人,朝鲜人还有盟军战俘,都死在这部队的手里。”
“而且我们还查到了你在战争中积极干预决策的证据。若你不是皇,现在就该被送上绞刑台。”
裕仁嘴唇哆嗦,却一句反驳也不出。
“所以,闭嘴吧。自己退位,免得我亲自来动手。”
随着卡尔斯的怒喝,裕仁的肩膀彻底垮了下去。
他终于明白——
逃无可逃。
......
“首先,是将在美国西部与加利福尼亚共和国军并肩行动的西部集团军。”
与此同时,在重新召开的总参谋部会议上,曼施坦因指着美国西部地区插着的旗帜,向众人讲解起兵力编制。
“由最能给人安心与信任的克莱斯特司令官统辖,他将横穿整个北美大陆,重新夺回中部与南方。”
运气足够好,也许能一路打到东岸,但他心里也清楚,那恐怕已经是极限了。哪怕乘坐大陆横贯铁路日夜不停地东进,路程实在太长,所耗的时间绝不会短。
“第二支是将与休伊·朗州长麾下的路易斯安那国民警卫队会合,从新奥尔良出发,沿着东海岸一路北上的南部集团军。”
这一集团军的统帅,是凭借累累战功晋升为大将的莫德尔。
原本也曾考虑过由东线南部集团军的前任统帅博克、或由伦德施泰特、隆美尔、古德里安这样的名将执掌。但汉斯最终还是没有选他们。
隆美尔与古德里安虽在战术上无与伦比,堪称生的战地指挥官,却并不适合统帅规模庞大的集群军团,在战略层面的眼界略显不足。而伦德施泰特与博克,则分别率军驻扎在战败后的意大利与苏联,占着远方的防区,调动不便。
况且博克曾与图哈切夫斯基闹出过不的乱子,这事在德军内部本就是一段不愿再提的阴影。
曼施坦因本人也因当年的牵连被狠狠训过一顿,这也是他此次未能加入美洲远征原因之一。
“最后,是由威廉·里特·冯·勒布司令官率领的北部集团军。他们将与英军一道在魁北壳陆,解放加拿大后,沿线南下进入美国北部。”
“RNd传来的情报麦克阿瑟把魁北克变成了堡垒,这不要紧吗?”
“在登陆前,英国海军与皇家空军会用战列舰与地震弹把魁北克轰成筛子。城内的魁北恐抗军也会在军情六处提供的武器支援下发动起义。”
“嗯,现在美国新政府内部也乱成一锅粥了。在内外夹击之下,就算麦克阿瑟再怎么经营,他那座堡垒也撑不了多久。”
这一切,都源于那位老练而阴沉的政治家罗斯福的布局。
更准确地,是由于麦克阿瑟失去了所有亲信,被迫孤身撑起新政府,而原子弹的存在又让整个政权草木皆兵。
自从京都、广岛与仓的惨状传遍世界,再加上辐射对人体影响被公开后,只要有一点脑子的人,都难免在恐惧中颤抖。哪怕还存着一丝爱国心,也不免斗志全消。
汉斯本人其实从未打算在美国本土动用原子弹。
但美国新政府不知道。
而若不能利用这层恐惧,那罗斯福便不配继续做政治家了。
“话回来,罗斯福总统为让墨西哥参战而进行的交涉,现在怎样了?”
“遗憾的是,仍然没有任何正面消息。”
“啧,墨西哥的处境我也理解,可这份固执实在让人头疼。”
罗斯福自很久以前就试图将墨西哥拉入盟军阵营。
众所周知,美墨关系一向紧张,但此刻双方都面对一个共同的敌人,那群在美国南方自立王国的迪克西叛徒。
然而,就像命运从不会让一切顺利进行一样,问题还是出现了。
墨西哥要求美国归还过去被强占的旧领土作为参战条件。
罗斯福绝不可能答应,那无异于政治自杀。
当年麦克阿瑟为何会被骂成卖国贼?
正是因为他被怀疑将菲律宾与珍珠港“卖”给梁国。
若罗斯福此刻答应墨西哥的要求,他与麦克阿瑟便没有半点区别。
他的竞争对手休伊·朗必然会大笑不止。
“我们驻墨西哥大使正在尝试调停,但双方态度都过于强硬,墨西哥参战恐怕难以实现。”
“明白了,那就放弃吧。”
虽然失去了让美南更轻松解决的机会,但墨西哥参战并非决定性的要素。
“总之,这是最后的决战。战况将会激烈到前所未樱”
麦克阿瑟也已准备好了新型重型坦克与战斗机。绝不可掉以轻心。
“里希特霍芬司令,空军部队对新式战机已经熟悉了吗?”
“请放心。大家几乎每都在驾驶那架了不起的怪物。等到真正开战,那些美国佬连眼前飞过了什么都没看清,就会坠机。”
“我就期待这一刻。还有,曼施坦因总长,你之后会与参谋们一同前往美国吧?”
“没错。既然旧大陆的战争已经结束,为了指挥顺畅迅速,我必须在美国坐镇。”
“那我也一起去。”
“总理您也要同行?”
“毕竟是最后的总攻,而且罗斯福总统也想久违地见我一面。”
汉斯心里完全明白这背后的理由,这是一场政治性的亮相。
如今罗斯福也不得不认真思考战后美国的走向了。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特殊背景下,罗斯福成为美国史上唯一一位连任四届的总统。
若他志在从加利福尼亚共和国的总统一路坐上战后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宝座,也不算令人意外。
对他来,那完全无可厚非。
而汉斯本人,只盼着这场战争能尽快落幕,好与那堆永无止境的文件地狱彻底告别。
真的。如此而已。
......
“总、总理阁下,能在此见到您,真是莫大的荣幸!”
“上帝在上......”
横渡大西洋,穿过巴拿马运河,抵达旧金山时,迎接汉斯的竟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欢迎人潮。
其实到这里为止都还算好。
毕竟被万人欢迎这事,除非是心性乖僻,否则没有人会讨厌。
“我叫阿道夫·希儿!”
可问题在于,站在最前头,代表侨民迎接汉斯的那个人,竟然是个留着标志性胡子的希尔。
他在这时代已颇有名气,代表美国境内的德裔社群前来接待,也算合情合理,但不知为何心里还是有点古怪。
“在德国将军们簇拥下,由希尔领头欢迎我......要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是帝国元首,而不是帝国总理呢。”
“希尔先生的大名在柏林也有所耳闻。更别瓦尔哈拉公司的动画作品了。我的孩子们都非常喜欢。”
“真、真的吗?这实在是我们家族的光荣!”
汉斯倒是半点也不想成为施克尔格鲁伯(Schicklgruber)家族的荣耀。
真是没想到,自己当初不过是怕希尔闯祸,才把他打发去学艺术,谁料他的命运竟会偏到这种轨道上?
不过恐怕这个谜团到某人死那都解不开了。
“欢迎来到旧金山,总理阁下。”
“好久不见了,罗斯福总统,自开罗会议后便未再会面。”
“哈哈!当时真是热闹非凡啊。”
好不容易甩掉贴上来的希尔,紧接着便见轮椅上的罗斯福微笑着向他滑来。
“罗斯福总统,你这是把我一个人撂在一边,自己先聊上了么?”
“哦,失礼了。乐见故人,一时忘了介绍。总理阁下,这位是休伊·朗州长。”
“休伊·朗。终于能见到大名鼎鼎的汉斯·冯·乔总理,真是荣幸之至。”
依照原本的历史,他此时本该早已遇刺身亡,可如今却站在汉斯面前。
“难道是看不得罗斯福独占风头?”
想当初开罗会议,他还以“不能离开路易斯安那”为由派代理人出席;如今却亲自跑到旧金山,可见动机不难猜。
不论欧洲还是美国,政治人物都是一群让人头疼的家伙。
嗯,汉斯不同,他自认为自己更多还是官僚。
“久闻大名,朗州长。虽不及我路途遥远,但您从路易斯安那赶来,也是辛苦了。”
“这是全体美国人翘首以盼的一日,是让美国从麦克阿瑟与他的法西斯同党手中解放的一日。这等大事,我怎能缺席?”
这句话的朗,却也常被批评者扣上“法西斯”之名。
他在原历史中遇刺后,有人甚至认为幸好没让他当上总统。
毕竟他曾任用大量亲戚,又以威逼利诱收买政担
但若论二十一世纪的重新评价,人们又会提起他推行的政治改革、福利制度、以及救济贫民的措施。凡事难以非黑即白。
尤其在这个种族隔阂严重的年代,他在美国南部公开主张黑人也应享有劳动与教育的机会,更属罕见。
也因此,许多逃离麦克阿瑟新政府镇压的黑人聚集到他旗下,为他作战。
那支队伍......记得名为黑豹军团(black panther Legion)。
据这是为了对抗麦克阿瑟心腹威廉·达德利·费里所领导的“银色军团”所成立的队伍。
而黑豹军团的名字乍听让人想到后来那个着名的黑人政党“黑豹党(black panther party)”。
历史上黑豹党的创始人休伊·牛顿(huey percy Neton),他的名字正是取自休伊·朗,只能这巧合不能不让人在意。
“总之,我们先进屋再谈吧。”
“嗯。”
习惯谅国阴凉气候后,再踏上加州盛夏的土地,只觉得一阵热浪扑面。
汉斯感觉自己需要空调。
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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