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刚蒙蒙亮，罗有谅就带着罗爱月往学校走。
路上的风带着几分凉意，罗爱月攥着父亲的衣角，声问：“爸爸，我们为什么要去这么早呀？”
罗有谅没多解释，只拍了拍他的手，脚步没停。
到了学校，罗有谅直接找了班主任，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要求给罗爱月转班级，还特意强调：“给我儿子单独安排一个座位，离其他同学远些。”
他站在办公室里，脊背挺得笔直，眼神高高在上，带着几分睥睨，看得班主任心里发紧，连忙点头应下，连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
自那以后，罗爱月像是变了个人。
以前看到同学有好吃的，还会凑过去看看，如今却总把零花钱攥得紧紧的，连买块糖都要犹豫半，眼里时不时会流露出对钱的在意，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爱钱”劲儿。
日子转眼到了八月初二，之前筹备的房子终于收拾妥当，墙面粉刷得洁白，家具也摆放整齐，连窗户都擦得透亮。
关妙妙来看了一眼，目光扫过屋内，没挑出半点毛病，爽快地签下了合同。
这比当初预定的时间，还早了好几。
为了庆祝，胡好国特意在附近的饭馆订了几桌好菜，请来亲戚朋友。
席间杯盏相碰，笑声不断，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
隔，武馆的招牌一挂，鞭炮声一响，关妙妙的武馆就算正式开起来了。
胡好国忙前忙后，一会儿帮着招呼来参观的客人，一会儿又要收拾武馆的杂物，脚不沾地地忙得飞起。
可谁也没料到，平静的日子没维持几，学校里就出了意外。
这下午，隔壁系的宿舍区突然弥漫开一股奇怪的臭味，起初大家以为是垃圾没倒，可臭味越来越浓，还带着几分腐味，让人恶心反胃。
宿管员没办法，只能一层一层排查，最后停在了一间长期没人住的宿舍门口。
她掏出钥匙打开门，一股浓烈的腐臭味瞬间扑面而来，呛得他差点喘不过气。
他捂着鼻子往里走，目光扫过角落，突然瞥见床底露出的一角衣角。
心里一紧，蹲下身，颤抖着伸手把床底的东西往外拉了拉。
看清那东西的瞬间，宿管员吓叫了一声，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宿舍，脸色惨白，声音都在发抖：“死、死人了！床底有具女尸！”
警察很快赶到，拉起警戒线，将宿舍围了起来。
医院的工作人员戴着口罩手套，心翼翼地将尸体从床底抬出。
尸体已经开始腐烂，面目难辨。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惊呼一声，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这、这不是吴芳吗？她上个月就失踪了！”
众人闻声看去，话的是吴芳以前的同班同学。
她指着尸体身上还没完全腐烂的衣服，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这件外套，我记得！她失踪那穿的就是这个！”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在学校里传开。
原本热闹的校园，瞬间变得人心惶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紧张和恐惧，连走路都忍不住加快脚步，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将发财揣着一肚子消息，火急火燎地找到罗有谅。
把学校里发现女尸、死者是失踪的吴芳这事，一五一十了。
以往罗有谅对这些闲事多是左耳进右耳出，可这次却难得沉下心。
指尖在桌面轻轻点着，节奏不快，却透着几分琢磨。
等将发财完，罗有谅才抬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生死各有命。现在是新社会，好好读书才有出路，这么年轻就没了，真是可惜了。”
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像是在件与自己无关的寻常事。
将发财连忙点头附和：“可不是嘛！好好的姑娘，太可惜了。”
可没人知道，罗有谅心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指尖的动作顿了顿，藏在袖管里的手悄然攥紧。
他私下雇人跟踪过吴芳，清楚记得，吴芳失踪那，最后见的人是好月。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子里打转，让他后背发凉。
他不敢深想，却又控制不住地往下猜：人是在宿舍死的，好月一定跟这件事没关系。
如果……真的是好月出的手？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块石头压在他心上，沉甸甸的，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发紧。
武馆刚开，招生成了头等大事。
胡好月帮着关妙妙整理账本时，见她对着空荡荡的报名册愁眉不展，便主动凑上前出主意：“大嫂，这招人呢，还得去找有钱人家的孩子来。”
着，她还从兜里掏出张纸，上面写着自己琢磨的学费标准，递到关妙妙眼前。
关妙妙接过纸，眼神扫过“学费”两个字，又听见胡好月的话，脑子顿时转不过弯来。
愣了好一会儿才反问：“啥？找有钱人家的孩子？咱们这武馆刚开，不应该先找些普通人家的孩子，薄利多销吗？”
胡好月听了，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实诚得很：“你想啊，没钱的孩子连学都上不起，家里哪有余钱送他们来练武？光是一日三餐都得算计着过，哪能匀出这笔开销？”
她顿了顿，又想起之前听关妙妙提过的旧事，接着：“你爸以前不就专门给有钱人家的孩当师傅吗？那些人家不缺这点钱，还乐意让孩子学两手强身健体，往后出门也有面儿。咱们照着这个路子来，既不用愁收不上学费，还能让武馆撑起来，多好。”
关妙妙琢磨着胡好月的话，越想越觉得在理。
普通人家确实难负担学费，而有钱人家对孩子的教育投入向来大方。
她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对着胡好月点零头：“你得对！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之前咋就没往这方面想呢？”
“我比你聪明啊！”
关妙妙:“…………………………”
于是，胡好月就准备找罗有谅帮忙，有钱人家的孩子，有谅哥也算有钱人家的孩子吧！
那他应该有些人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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