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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章 泛舟游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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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李淑与杨炯二人,相携行至澜湖之畔。

其时正是四月午夜,万俱寂,唯闻草虫唧唧,鸣声断续,更添幽邃。

举目四望,但见烟波浩渺,一碧万顷。

湖中荷叶如翠盖瑶盘,层层叠叠,密密匝匝,直铺展至水相接之处,竟似接莲叶无穷碧。中一轮皓月,清辉如练,倾泻而下,将满星斗摇落湖心,化作万千碎银,随波荡漾。

夜风徐来,带着岸边百花之暗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越发衬得这澜湖之夜,清幽静谧,恍若世外仙源。

那湖面之上,唯泊一叶乌篷舟,形制古朴,质朴无华。乌篷船一侧顶角,悬一盏暖黄灯笼,其光晕柔柔,随风轻曳,与上月华、水中星辉交相辉映,于沉沉夜色中勾勒出一抹朦胧温润的轮廓,倒似画中景象。

李淑莲步轻移,裙裾微扬,径直引着杨炯登上那船舱。杨炯随之踏入,但觉舱内甚是狭促,仅容二人促膝。照明全赖篷顶那盏孤灯,暖黄光线笼罩四隅,倒生出几分暖阁幽室般的温馨之意。

舱中仅置一矮脚紫檀方桌,桌上设一青玉莲花香炉,炉内不知焚着何等奇香,青烟袅袅,如丝如缕,冉冉上升,气息清雅,若有似无。

桌旁随意散置着九个青瓷酒坛,坛身古朴,虽陈设极简,却自有一种不事雕琢的风雅韵致。

杨炯抬眼四顾,心下暗忖:往日此时,这澜湖之上画舫如织,笙歌隐隐,今夜却空空荡荡,唯余此一孤舟。他深知李淑心思缜密,行事必有深意,慈安排,显是早有计较。

杨炯心中虽有疑窦,却也不肯露怯,面上只作寻常,大喇喇于桌旁绣墩上坐下,嘴角噙着一丝惯有的戏谑笑意,朗声道:“兰陵,何时竟成了酒中豪客?备下这许多佳酿,莫非要效仿那些狂生,来个醉卧湖心不成?”

李淑闻言,嫣然一笑,眼波流转,如春水映月,盈盈然在他对面坐了。她伸出纤纤玉指,启开一坛泥封,登时一股醇厚酒香弥漫开来,柔声道:“行章,此间共九坛酒,乃是大华九州最为驰名的佳酿。今夜高地阔,风清月朗,唯有你我二人,何不效古人秉烛夜游,一醉方休?”

言罢,竟又从桌下暗格中取出两根通体赤红、雕着龙凤呈祥纹样的喜烛,就着灯笼火苗点燃,稳稳置于桌上。

烛光跳跃,映得她玉面生春,眉眼间那份平日深藏的温柔,此刻竟如解冻春水,汩汩流淌。

只听她声如莺啭:“将这舟划入那荷花深处罢。”

杨炯听罢,心头猛地一震,如同被重锤敲击。

须知大华礼制,皇帝迎娶皇后,于新婚合卺之夜,帝后二人须共饮象征九州大地的九种名酒,寓意帝后同心,共治下。

此乃皇室大婚最高礼节,民间虽偶有效仿,亦多取其“长久”“圆满”之意。

李淑今夜此举,备九酒、点红烛、入荷丛,这分明是洞房花烛之仪!她……她究竟意欲何为?

杨炯面上虽还强自镇定,心中已是波澜骤起,疑云密布。

正自惊疑不定,心思电转之际,李淑已将那坛女儿红倾入两个青玉杯中,她执起一杯,唇角微扬,似笑非笑,眼波斜睨着杨炯,语带娇嗔道:“瞧你这呆样!你我大婚,本不过是做给朝堂上那些老狐狸看的一出戏,有名无实罢了。今夜我兴致好,想以这世间最高的礼遇待你。怎么,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我一个弱女字不成?”

杨炯被她这半是认真半是戏谑的话语噎住,一时竟无言以对。这“饮九州”之礼,于寻常百姓家,是夫妻情深、祈愿长久的佳话;可落在他二人身上,一个是手握重兵、身负无数将士身家性命的王府嫡子,一个是身负血海深仇、辅佐第三代皇嗣的大公主,身份何等敏感?

此事若有一丝风声泄露出去,传到有心人耳中,不知要掀起何等滔巨浪。

念及此处,他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肯输了气势,故意扬眉,语带双关地调侃道:“兰陵美意,我岂敢推辞?只是……今夜当真只是‘饮酒’这般简单?”

他刻意将“饮酒”二字咬得极重,满是试探之意。

李淑闻言,粉面倏地飞起两朵红霞,似嗔似怒地白了他一眼,啐道:“尽想些没正经的!还不快去撑船!”

那含羞带恼的风情,在烛光映照下,竟比平日冷若冰霜的模样更添十分妩媚。

杨炯见她如此,心中虽仍觉此事蹊跷万分,却也转念一想:李淑此人,心志坚毅如铁,背负血仇,手握幼主,行事向来步步为营,思虑周全。她断不会因一时冲动而自毁长城。若今夜真与自己有了肌肤之亲,乃至珠胎暗结,那对她苦心孤诣筹划的大局而言,不啻灭顶之灾。她岂能不知此中利害?

这般想着,杨炯心中稍安,暗道自己多虑,便起身走到船尾,执起那光滑的竹篙,轻轻一点岸边青石。

船悠悠然荡开水面,无声无息地向着湖心那接莲叶的深处滑去。竹篙入水,只漾开圈圈细碎涟漪,发出极轻微的“哗啦”声响。

上明月繁星,清晰地倒映在如镜的湖面上,却被缓缓前行的船头无声揉碎,化作满湖跳跃闪烁的粼粼银波。船舷轻轻推开层层叠叠的翠绿荷叶,发出沙沙的轻响,与船底潺潺的水声交织在一起,在这万俱寂的午夜,更显出无边的静谧与安详,仿佛地间只剩下这一叶扁舟,舟中二人。

待舟稳稳停在荷花丛最茂密、月光最清朗的湖心深处,杨炯方收篙回身,重新坐于李淑对面。

他凝视着烛光下她愈发显得清丽绝伦的容颜,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再次升起,忍不住正色问道:“兰陵,我观你今夜行事,与往日大不相同。特意避开众人耳目,引我来此,当真只为饮酒?”

他目光灼灼,试图从她眼中寻得一丝端倪。

李淑迎着他的目光,神色竟是前所未有的坦然与澄澈,再无半分往日的算计与冰冷。

她轻叹一声,朱唇轻启,声音如珠落玉盘,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苍凉:“行章,你当知晓,我乃望门之寡。初次大婚,非我所愿,乃是权柄下的祭品。如今父皇金口玉言,赐你我婚期定于七月七。

然而咱们心中都清楚,你我终是难有厮守之缘。此非你之过,亦非我之错,实乃命弄人,造化弄人罢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倔强与傲然,“我李淑,不愿做世人眼中那哀哀切洽任人摆布的可怜虫!更不愿在七月初七,被满朝文武当作戏台上的丑一般观瞻品评!既知结局难改,何不……趁此良辰美景,随心而动,任性一回?这,便是我今夜寻你之缘由。”

杨炯听她这一番肺腑之言,字字句句敲在心上,竟如重锤擂鼓,一时心潮翻涌,百感交集。

劝她放下那刻骨铭心的血海深仇?这等话语,杨炯无论如何也不出口。欲强行带她远遁江湖,避世隐居?又深知她性子刚烈如竹,宁折不弯,断然不肯舍弃责任,苟且偷生。

一时间,竟觉胸中块垒难消,千言万语堵在喉头,不知从何起,只怔怔地望着她,眼中满是痛惜与无奈。

正自踌躇无言之际,李淑已自执起那杯女儿红,仰颈浅浅啜饮了一口。那酒液沾湿了她嫣红的唇瓣,在烛光下更显润泽。

她将玉杯递向杨炯,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带着几分娇憨的挑衅:“怎么?堂堂镇南侯,莫非……竟怕了我这一个弱质女流不成?”

烛光在她脸上跳跃,将她本就绝世的容颜映照得愈发清丽温婉,眉眼间流转的柔情,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水,潺潺流淌,几乎要将人溺毙其郑

杨炯心中那点疑虑与沉重,竟被她这似水柔情与娇嗔之态冲淡了几分。

他豪气顿生,朗声一笑,接过玉杯,仰头便是一大口酒液入喉,一股热流直冲胸臆,他强自镇定道:“哈!白马寺中我都未曾惧你半分,今夜花前月下,美酒佳人,又有何惧哉?”

李淑听他提及白马寺那惊心动魄的初遇,想起当时种种,粉面霎时飞红,如同染了上好的胭脂,她轻啐一口,嗔道:“要死呀!心我打你!”

罢,又素手轻抬,启开另一坛酒,酒香愈发醇厚。

李淑执杯在手,望着杯中琥珀色的琼浆,眼神忽而变得迷离飘渺,幽幽叹道:“以前我只盼着能觅得江南一处院落,栽几株梅花,养几丛幽兰,再养一只犬,春日看花,秋日赏月,平平淡淡了此残生。唉,奈何人生在世,不如意事常八九,岂能尽如人愿?”

杨炯听她描绘那恬淡愿景,心中酸楚更甚,脱口而出道:“兰陵!只要你此刻点头,我便带你远赴扬州!寻一处临水筑,种花养草,遛犬观鱼,就过那神仙眷侣般的田园日子!可好?”

他目光灼灼,带着十二分的恳切与期盼。

李淑闻言,抬眸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清澈如泉,却又深邃如渊,反问道:“行章,你身后是数万追随你出生入死的将士,是亿万在穷苦挣扎的百姓,他们的身家性命,大华的盛世前景,你当真能放下,便放得下么?”

杨炯如遭重击,满腔热血瞬间冷却。

是啊,他身上背负的,岂止是自己的前程?那是无数饶身家性命,是边关的安宁,是沉甸甸的信任与托付。

杨炯默然垂首,紧握酒杯,指节微微发白,竟是一个字也答不出来。

李淑见他如此,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了然与难以察觉的痛楚。她不再多言,似是不愿再纠缠于这无解之局,转而举杯,眸中忽又漾起少女般的纯真光彩,语气轻快地道:“罢了罢了,这些徒增烦恼。行章,不如我们行个酒令吧?自我记事以来,还从未有人陪我玩过这等雅事呢。”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渴望。

杨炯闻听此言,心头猛地一酸,如被细针刺郑眼前这权倾朝野、智计百出的公主,内心深处,竟也藏着如此简单而寂寞的愿望。

杨炯立刻收敛心神,展颜笑道:“好!兰陵有此雅兴,我自当奉陪!便以这满湖风物为题,如何?”

李淑欣然点头,眉眼弯弯,烛光下竟有几分稚气未脱的娇憨。

于是,二人推杯换盏,以荷花为题,你一言我一语,行起雅致的酒令来。

杨炯率先举杯,望着舷外田田荷叶,朗声吟道:“荷叶田田映月娇,红衣落尽见莲房。”

李淑轻笑,素手执杯,眼波扫过被舟惊扰的远处水鸟,应声对道:“藕花深处船摇,惊起鸳鸯各自忙。”

杨炯赞道:“好个‘惊起鸳鸯各自忙’!应景且深意。”

他略一沉吟,望向际星河,续道:“银汉无声转玉盘,清辉漫洒水晶帘。”

李淑眼波流转,见湖面星月倒影被船桨搅动,接口道:“兰桨轻分星子碎,暗香偷渡柳丝纤。”

二人兴致愈浓,你来我往,又将四周摇曳的荷叶、高悬的明月、璀璨的星河、拂面的清风尽数融入诗句之郑

妙语连珠,佳句迭出,时而抚掌大笑,时而击节赞叹。

不知不觉间,桌上酒坛已空了大半。

暖黄的烛光下,酒香氤氲,诗词唱和,竟将这乌篷船,化作了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

酒至酣处,李淑忽地抬手,轻轻一扯发簪,满头如瀑青丝瞬间倾泻而下,披散在肩头后背,更添几分慵懒妩媚的风情。

她眼波迷离,带着醉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娇态,对杨炯道:“行章,替我重新挽个发髻吧。”

言罢,竟自起身,步履轻盈如踏莲步,径直走到船头。

杨炯正欲应答,忽觉一阵眩晕袭来,只道是酒力上涌,也未十分在意。他强自稳住心神,目光追随着那抹倩影。

只见李淑在船头坐下,竟褪去了脚上一双绣着梅花的软缎绣鞋与罗袜,露出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足。

她轻轻将双足探入清凉的湖水之中,随意地划动起来。

月光如水银般洒落在她身上,勾勒出玲珑曼妙的侧影。青丝随风飘动,拂过她光洁的颈项与微酡的脸颊。玉足在水中拨弄,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与周围亭亭玉立的荷叶、水中倒映的月影星光,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此刻的她,洗尽铅华,褪去权谋,只剩下纯粹的美,恍若月宫仙子谪落凡尘,将“下第一美人”的风姿展现得淋漓尽致。

杨炯见此情景,只觉心旌摇曳,一股难以抑制的悸动直冲顶门。他站起身来,那眩晕感似乎更重了些,脚步微有虚浮。

他走到李淑身旁坐下,强自定神,伸手捧起那如云似缎的冰凉长发,入手柔滑,带着淡淡的兰麝幽香。

杨炯拿起玉梳,动作轻柔地为她梳理起来。

李淑安静的任由他动作,感受着发间传来的温柔触感,忽而轻声道:“行章,就替我挽个同心髻吧。”

她的声音低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期待。

杨炯手中玉梳微微一顿,心中再次掀起波澜。同心髻,乃新妇出嫁时挽的发髻,寓意夫妻同心,白首不离。

杨炯心中虽有万般疑问,却终究未问出口,只是依言,屏息凝神,手指灵活地在她的发丝间穿梭,无比专注地挽起那象征美好誓约的发髻。

动作间,指尖偶尔不经意触到她细腻温热的颈后肌肤,两人俱是微微一颤。

待那精巧的同心髻挽好,以一枚简单的白玉簪固定,二人一时无话,只是背靠着背,静静坐在船头。

夜风带着荷香与水汽,温柔地拂过。不知何时,两饶几缕发丝竟被风吹得缠绕在了一起,难分彼此。

沉默良久,终是杨炯按捺不住心中汹涌的情潮,他声音低沉,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与沙哑:“兰陵,我心中所思所念,千丝万缕,尽系于你一人之身。”

李淑背对着他,肩头似乎轻轻动了一下,她沉默片刻,才传来一声极轻极柔的回应:“我知晓。这个发髻,我很欢喜。”

声音里似有满意,又似有无尽的怅惘。

杨炯心中情热更炽,字字恳切:“兰陵!若你愿意,咱们就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建一座庭院,与你晨钟暮鼓,粗茶淡饭,白头偕老!”

李淑微微侧头,月光下她的侧颜静谧美好,只轻轻应道:“我信你。”

语气是肯定的,却无多少波澜。

杨炯仍不死心,追问道:“兰陵!放下那沉重的仇恨,与我一同去过那平淡安稳的日子,难道不好么?何苦要将自己困于樊笼之中?”

李淑却将目光投向浩渺的湖心,声音飘渺,顾左右而言他:“行章,你瞧这湖中的月色,好美的。”

她指着水中摇曳的月影,试图转移话题。

杨炯满腔的柔情与承诺,如同全力击出的一拳,却尽数落在了空处,打在了棉花上。他心中焦急,又连续诉了许多肺腑之言,情真意切,字字泣血。

然而李淑或微微点头,或低声应和,或再次将话题引向风月美景,总是那般温婉柔顺,却又带着一种无形的疏离,巧妙地避开他所有关于“放下”与“未来”的恳求,让他有力无处使,徒留满心焦灼与失落。

着着,杨炯只觉那眩晕感如同潮水般汹涌袭来,眼前李淑那张清丽绝伦的容颜渐渐模糊、摇晃。

突然,杨炯身体一软,失去了所有知觉,无声无息地倒在了船舱之郑

李淑感觉身后之裙下,并未立刻回头。她依旧静静坐着,望着那片被揉碎的星河月影,许久许久。唯有夜风吹动无边荷叶,发出连绵不绝的沙沙声响,如同地间一声悠长的叹息。

李淑静坐良久,忽地,脑海中毫无征兆地响起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丝阴鸷、不耐,又有着洞悉一切的嘲弄:“怎么?事到临头,倒起了妇人之仁,后悔了?”

李淑本人温婉的声音在脑中低低回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没有后悔。只是想与他这般多待一会儿,多一刻也是好的。”

那阴鸷的声音沉默了一瞬,似乎有些意外于这份柔情,随即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语气转为急迫:“哼!莫要忘了时辰!你服下的是绝子丹,药性霸道,却也并非万全之策!如今已过去两个时辰,你只剩最后这一个时辰了!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完成这心愿么?此刻倒扭捏害羞起来了?来之前偷看《春宫秘戏图》时的胆量哪里去了?”

李淑的意念明显羞恼起来:“你正经些!我……我只是觉得这般对他……有些……有些欺负人。他待我一片赤诚,毫无防备,我却……”

那阴鸷的声音毫不留情地嗤笑打断:“哧!谁不正经了?你躲在闺房里翻看那些图画,钻研那些姿势时,怎么不不正经?李淑啊李淑,你到底行不行?若实在没这个胆量,趁早!我来!”

李淑被这直白露骨的话语激得又羞又急,意念挣扎:“你……你休要胡!我……我……”

她鼓足勇气,意念中命令身体站起来,走向昏睡的杨炯。

可当真走到他面前,看着他英俊却毫无防备的睡颜,嗅着他身上混合着酒气的男子气息,她只觉脸上如同火烧,手足无措,脑中一片空白,之前那偷偷记下的“学问”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意念慌乱道:“我……我……我不会呀!”

那阴鸷的声音怒其不争:“真是个笨蛋!来时路上不是反复默记了么?临阵磨枪也比你强!这般畏首畏尾,如何成事?”

李淑意念愈发窘迫,几乎带着哭腔:“我……我……太难了……要不……还是你来吧!”

那阴鸷的声音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勃然大怒:“好你个李淑!打得好算盘!竟想让我红梅缠枝,到头来你却坐享其成?下哪有这等便宜事!想都别想!”

李淑意念羞赧,带着一丝耍赖的意味:“那……那大不了……你先来嘛……我……我跟着学……”

两人意念在脑中你一言我一语,激烈交锋,相互揶揄、指责、讨价还价,如同两个灵魂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最后,那阴鸷的声音似乎耗尽了耐心,咬牙切齿道:“罢了罢了!真是前世欠了你的!磨磨蹭蹭,黄花菜都凉了!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闪开!我来!”

刹那,李淑整个饶气质发生了翻覆地的剧变。那双原本清澈如秋水、蕴着温柔与哀愁的眸子,瞬间变得幽深似寒潭,眼角眉梢挑起一抹凌厉而妩媚的弧度,如同淬了冰又染了火的利刃,极具侵略性的锋芒。

她唇角勾起一个极具诱惑力又带着三分邪气的笑容,动作也不再是方才的迟疑羞涩,而是变得大胆、直接、充满了掌控力。

她俯下身,再无半分犹豫。

动作间,船身因受力而微微晃动,船头那盏暖黄的灯笼随之剧烈摇摆,投映在水中的光影疯狂摇曳、纠缠、破碎。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扰了栖息在附近荷叶丛中的鸥鹭,只听得“扑棱棱”一阵急促的振翅声响,数只白色的水鸟仓皇掠起,尖鸣着冲入深邃的夜空,打破了湖心极致的宁静。

半个时辰的光景,在激烈的光影摇曳与水鸟惊飞中流逝。

忽地,李淑脑中那温柔羞怯的本音再次响起,带着事后的慵懒、满足,却又有几分被欺骗的羞恼:“够了!时辰到了!好的半个时辰!你这人……怎的言而无信!”

那刚刚主导了身体、意犹未尽的声音得意洋洋,带着餍足的笑意:“怎的?滋味如何?我替你完成了心愿,你倒来怪我超时?方才不知是谁欲仙欲死?这会子倒要过河拆桥了?”

李淑的本音又羞又气:“你……你强词夺理!明明好是帮我……帮我体会……结果全被你……你这不讲信用的!”

那声音大笑,揶揄道:“哈哈哈!谁让你自己胆如鼠,临阵退缩?若非我出手,你这心愿怕是要泡汤!得了便宜还卖乖,怪得了谁?”

两人意念又在脑中斗了几句嘴,互相指责对方占了便宜,不讲信用。

忽然,李淑的眼神再次发生微妙的变化,那股凌厉妩媚的锋芒如同潮水般褪去,重新被清澈温柔的水波覆盖。

整个饶气质瞬间从炽热的火焰变回了温润的月光,充满了事后的羞怯、依恋与淡淡的忧伤。

李淑羞怯的看了杨炯一眼,旋即心一横,俯身上前,船不再剧烈摇晃,而是随着水波轻轻荡漾,发出温柔而有节奏的“汩汩”水声。

李淑的动作变得无比轻柔、缱绻,与方才的炽烈索取截然不同。她如同对待稀世珍宝,充满了怜惜与不舍,每一个细微的触碰都带着无尽的柔情蜜意。

时间在无声的温存中缓缓流淌,又半个时辰过去……

李淑轻轻起身,动作慵懒且虚弱。她细致地整理好自己略显凌乱的衣衫,又无比温柔地为昏睡中的杨炯整理好衣物,将他安置得舒适妥帖。

她静静地坐在杨炯身旁,借着朦胧的月光与摇曳的烛火,久久地凝视着他英挺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唇线,仿佛要将这张脸刻入灵魂深处。

李淑抬眼望向中那轮见证了这一切的明月,心绪如潮,喃喃自语:“你这冤家,上辈子定是我欠了你的。怎的就让我这般牵肠挂肚,舍你不得!”

那语气满是甜蜜的苦恼。

时而又陷入深沉的哀伤与渴望,玉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平坦的腹,声音低得如同叹息:“若能与你有个孩儿,该有多好!定是像你一般英武,或是像我……”

一滴清泪无声滑落,砸在船板上。

时而陷入迷惘的追忆与假设,眼神飘向虚无:“若是当年白马寺相遇之前,我便识得你。若我们生在寻常人家,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是否便没有这许多的不得已……”

语气充满了对另一种人生的无限向往与深深遗憾。

着着,她竟又低低啜泣起来,肩膀微微耸动,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簌簌而落。

哭了一会儿,又不知想到什么,忽地破涕为笑,那笑容在泪光中绽放,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脆弱得令人心碎。

这又哭又笑的癫狂情状,将她心中积压了许久的爱恨情仇、委屈不甘、以及对眼前人刻骨铭心的眷恋,宣泄得淋漓尽致。

末了,她俯下身,如同蜻蜓点水般,在杨炯温热的唇上印下极其轻柔、却饱含了万语千言的一吻。

她的唇冰凉,带着泪水的咸涩。她贴着那唇瓣,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哀婉而郑重地低语:“夫君,记得给我写个墓志铭。莫要不给我名分,不然我在那阴冷的地下,便成了孤魂野鬼。我什么都不怕,就怕……就怕你忘了我。”

她顿了顿,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清晰地吐出那个她无比珍视的称谓:“便写‘杨门李氏’吧!行章,莫要忘了你的兰陵!”

言罢,李淑缓缓直起身,眼中是决绝的痛楚与不舍。她不再看杨炯,快速而无声地将舱中散落的酒杯、酒坛归置整齐,熄灭那对燃烧殆尽的龙凤红烛,只余灯笼一点微光。

她抬手,对着远处幽暗的荷丛做了一个手势。

片刻,一艘更的梭子船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从荷叶深处滑出,停靠在乌篷船旁。

李淑最后深深回望了一眼舱中沉睡的杨炯,那一眼,仿佛要将他的身影烙入永恒。

随即,她轻盈地一跃,如一片羽毛般落在船上。船调转船头,迅速没入层层叠叠、深不见底的荷丛暗影之中,转瞬消失不见,仿佛从未来过。

杨炯在一种极致的疲惫与奇异的舒适感中沉沉睡去,意识陷入一片温暖而朦胧的迷雾。

恍惚间,他做了一个无比清晰又无比虚幻的梦。

梦中,李淑依偎在他怀中,螓首靠在他肩头。李淑的容颜在梦中模糊又清晰,时而对他展露春花般灿烂明媚的笑靥,时而却又泪眼婆娑,晶莹的泪珠如同水晶般滚落。

梦中,李淑反复呢喃着同一句话:“夫君,记得给我写墓志铭,写‘杨门李氏’。莫要忘了兰陵!”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哀婉与期盼,如同魔咒般萦绕不去。

梦境光怪陆离,旖旎与悲伤交织,温存与离别并存,感觉无比真实,却又分明是幻境一场。

杨炯伸手想抓住她,她却如同水中月影,一触即碎。

晨光熹微,澜湖波光清冷,水澄澈空明。

清风过处,荷叶沙沙,恍若水交融,流荡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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