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固飞出了一里地。
再回来。
愤愤不平道：
“老爷，仨月不见，一见就打，你好狠的心呐！”
“你这狗子，就该一一打，一打打一整。”
孙固：“……”
“老爷，咱别站这儿了。
“走，去我上山院，我给您做好吃的。”
彭长老吞咽了一下。
“我还是不上去了吧。
“你知道的，这人呐，有时候就怕见到故人。”
“你不跟我上去，那你住哪？”
“这儿离皇城也就半日的舟程，我去那儿等你吧，顺带看看皇城的女……啊不，皇城的房屋，与其它地方有何不同。”
孙固：“……”
掏出一块令牌给彭长老。
“这是萧上个月来刚给我的。
“有了它，除了皇宫，整个皇城你可以横着走。
“不过啊老爷，这年头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你可不能消费之后不给钱的。”
“拿来吧你。”
彭长老一把夺过令牌。
“你在书院好好表现，别又坑这个坑那个的。
“你的家人，现在都安置妥当了，不用操心。
“老爷走了。”
彭长老登上飞舟，挥挥手，蹿远了。
孙固摇摇头。
这个彭长老，真是一身恶习啊！
再回书宗，我可不能再惯着你了。
回到山上。
继续自己的试炼时光。
接下来的日子，一切都平淡如水，毫无波澜。
直到三月后的一。
书院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孙家创办的四方书院，上门踢馆来了。
两位先生，带了十几个学生，要和书院比拼学问。
当晚，张院长把孙固叫到了身边。
把大致情况了一遍。
“这四方书院，每年都要上门一次。
“名义上是切磋学问，实际就是想借书院扬名！
“令人烦躁啊！”
孙固：“院长，您把我叫来，就是想让我出手，狠狠羞辱他们一顿是不是？”
“不是。
“来者是客，你的厨艺不是撩吗？
“我叫你来，是为他们准备晚餐的。”
孙固：“……”
“院长，我的饭，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吃的。
“这群人明显不安好心，你却还要以礼相待，你脑子是进水了吗？”
“你什么？”
张院长瞪着两个大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呀！
你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敢这么跟我话？
孙固不正面接话。
自顾道：
“院长，您信不信，他们每回来书院切磋，一定都是有录影的。
“一旦书院落败，他们就会全三界地宣扬。
“然后踩着书院这块垫脚石，把它四方书院的名头推出去。”
张院长：“这一点，我想到了。”
“想到你还接待他们？
“直接不让他们上山不就得了？”
“可这样，不是显得我书院气了嘛。
“而且传出去，外界还以为我们怕了呢。”
孙固摇头，叹息。
再摇头，再叹息。
“院长啊，我就问你一句，蝼蚁如果要挑战猛兽，您觉得猛兽会应战吗？
“如果它应战了，那不是自降身份了吗？
“就算赢了，也没人为它喝彩，觉得是理所当然。
“反倒是蝼蚁，哪怕输了，自此也有了吹嘘的资本。”
张院长一咂摸，确实是这个理。
“可孙，他们现在已经在山上了，你该怎么办？”
“交给孙来办。”
张院长：“……”
“那你打算具体怎么办？”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见到人再吧。”
张院长：“……”
“行行行，那你和欧阳平湖一起去吧。
“记住，不可生事，基本的礼数必须要到位。”
孙固：“您就放心吧？
“我可是书宗弟子，礼数那绝对杠杠的。”
很快，孙固随便糊弄了一桌菜，请四方书院的师生入座了。
张院长和三大山长都没有现身。
只有欧阳平湖和孙固二人现场作陪。
孙固：“各位，院长和三位山长以及一众老师，正忙于书院的改革大计，无暇分身。
“特委派欧阳老师和我，来招待大家，若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海涵。”
四方书院的两位老师，一位是身材孔武的中年男人，叫高克。
还有一位是妇人，叫岑西林。
高克高声问道：
“什么改革？
“我怎么从未听？”
欧阳平湖：“主要就是一些为学为教方面的改革。
“以后，书院将专心致力于纯粹的学问研求，不再过多地参与世事。
“与此同时，书院将不再对所有人免费开放。
“只会招收一些有赋的学生，力求让他们成为学问一道的承上启下者。”
高克和岑西林互看了一眼。
“那咱们两家书院切磋的事……”
孙固：“黄了。”
高克：“……”
“难道湖阴书院是不敢与我等谈学论道吗？”
孙固：“非不敢，乃不愿也。”
高克步步紧逼：
“不管是不敢还是不愿，只怕传了出去，大家都只会湖阴书院怕了。
“这对于你们的名声，不太好吧？”
孙固：“别人想什么，就让他们好了。
“先哲曾言：‘宵行者能无为奸，而不能令狗无吠’。
“我们无所谓的。
“还有，不仅今日，不仅你们四方书院，以后的以后，永远的永远，咱们湖阴书院都不会再接受任何别有目的的个人和团体的造访了。”
高克不悦了。
“你什么意思？
“什么叫别有目的？”
孙固一脸笑嘻嘻：“高先生，有些话，咱们心知肚明就行了，何必非要挑到明处呢？”
高克有几分羞恼。
“你是谁？
“平湖先生都没话，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胡言乱语？”
孙固：“我是欧阳老师最得意的门生。
“同时也丁四班的班长。”
丁四班？
四方书院的两位老师和所有学生齐齐愣了一下。
这不是湖阴书院修为最低、学识也最低的一个班级吗？
孙固继续道：
“高先生，如果您真有什么学问上的困惑，不如现在就来给我老师听听。
“他文章贯日，学问通，一定能为您解惑一二的。”
高克脸挂不住了。
明显红温了。
欧阳平湖也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孙固，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
“解惑一，极不恰当，应当是相互交流学习。”
孙固：“对对对！老师的对！
“高先生，欢迎交流学习。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吃饭。
“有什么话咱们饭后再吧。”
高克现在哪里还有一点吃饭的心情？
只想打人啊！
“平湖先生，高岭城的汪齐，因为写了一部《浮生梦》，现在被下读书人奉为大先生。
“我想问问，这书，您读过吗？”
孙固：“……”
你居然想拿这部书来找回场子？
你知不知道，这本前世第一奇书，大到每一个章节，到每一句对白，都有数不清的大文豪写了万万条的评注啊？
而这一切，现在全存在我脑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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