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会议就结束前，她向大家宣布了一项任命决定，让我担任厂部厂长助理，主抓产品的销售。
我之前在这里干过，有人认识我，但大部分人连我的名字也没有听过。
当宣布任命后，下面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
这时，郭其诚发话了，他清了清嗓子。
“大家先不要议论，我补充一下，高枫助理在我们这边曾经干过，年轻有才，你们当中谁如果能让我厂效益提上去，我也立马提拔他！”
他话中意思是，这次提拔我，我能够改变局面，提高厂里的效益。我瞬间脑门上渗出了汗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呀！
陈胜楠开完会后，单独对我：“高枫，我相信你在这里能施展你的才能，基层才能更好的锻炼人，你跟我开车，顶多一辈子做个司机。”
她的话里话外，充满了对我的信任和期望。我听后点零头。
唐淑华站在旁边看了我一眼，：“随后我把账本给你看看，你核对一下，以后不再扣你的工资了。”
我听后自然很欣喜，她又：“不过，你记的还得还我剩余的钱。”
然后跟着陈胜楠一起坐上了车离开了玩具厂。我站在原地有些怅然和迷茫。下一步如何和郭其诚以及其他人搞好关系，创造性的开展自己的工作，成了我的最迫切的工作。
我去了郭其诚的办公室。他看到我，满面笑容地招呼我坐下。
“我们是老战友了，你来了我觉得胆子一下子减轻了很多。”
“我也是啥也不懂，还希望郭厂长多多指导我。”
我们在一起谦虚奉承了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看的出来，他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实际上并不欢迎我来这里。他在这里经营了多年，我初来乍到，到处是他的人和眼线，我只能低三下四，装孙子。
“你的办公室就在隔壁，昨晚上陈总才通知我你过来，时间匆忙，房间还没有给你打扫出来，待会我让人给你收拾出来。”
“不用，我自己过去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完，我起身尴尬地离开了。他知道我只不过是陈胜楠派过来监视他的人，以前也没有看出我有什么能力，也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我来到隔壁的房间，一股发霉气味扑面而来。地上，桌子上尘土铺了厚厚的一层。我这才想起来，这里曾是唐淑华的办公室。我拿起一把倒伏在地上的笤帚疙瘩准备打扫一下。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是徐胜的电话。
“伙计，我到了车站了，你在哪里呢？”
“在车站等着别乱跑，我过去接你去。”
我扔下笤帚，向郭其诚了一声，赶往汽车站。两年前，我在汽车站等待唐淑华的情景浮现在眼前，狼狈不堪。
汽车站川流不息，在众多人流中，我一眼就认出了徐胜，他好像还是原来的样子，一身新衣服也没有穿出个样。一头乱蓬蓬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后紧贴在眉头上。
“你不好好待在家里，跑来受罪了！”
“家里实在待不下去了，爹妈看着我难受，我也心烦，出来透透气。”
他的五官组合起来，给人一种喜庆和满不在乎的感觉。
我把他带到我租赁的房间。接着给陈胜楠打电话，让她打电话给郭其诚一下。
陈胜楠的电话里的意思好像并不愿打这个电话，他让我直接带徐胜去见郭其诚。我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不愿过多地干涉厂里的内部事务，尤其像招人这种事情。
我又打电话给郭其诚。郭其诚电话里很明确，现在厂里效益不好，正准备裁员呢，不愿意再纳新人。我把徐胜的优点给他添油加醋讲述了一遍，他才勉强同意下午让我带过去给他个面试的机会。
我心里很窝火。陈胜楠表面看起来柔弱，实则柔中带刚，她现在还处在用人艰难阶段，一旦她发达了，她也可能像破抹布一样把我给扔了。郭其诚更是一个老油条，厂里有现实的困难不假，但进一个人也不是那样难吧！
我他妈算什么？助理，一点权利没有！
旁边的徐胜看到我面有难色，满不在乎地：“实在不行的话，哥们去别的厂里看看。”
他这句话像在我脸上打了一记耳光，感觉火辣辣的。
“你哪里都不用去，就在这里帮我！”
他察言观色，看到我有些恼怒，不再什么。
下午，我去了郭其诚的办公室，生产车间主任徐雯雯也在那里。徐雯雯问了徐胜的一些问题，朝郭其诚点零头，这意思就是让他去生产车间。
郭其诚看着我和徐胜：“现在厂里效益不好，你刚来属于学徒，月工资一千二，三个月的实习期，实习期后我们再吧！”
这工资也太低了，连租房都不够。郭其诚想用这种方法逼迫徐胜离开，这样也没有驳我的面子。
“郭厂长，这样吧，让徐胜跟着我去销售部吧，工资不变。”
郭其诚露出一丝不悦，但他也不好什么，只好答应了下来。
管销售的主任吴海龙去了外地，这几一直没有回来。徐胜的工作就这样暂时定了下来。
到了晚上，我借给徐胜接风的机会，把徐雯雯也邀请到了饭店里。
徐雯雯比两年前显得更漂亮更成熟了不少。今她穿着也够辣眼，九分牛仔包臀裤，白色腰褂，扎着马尾辫，青春靓丽。
徐胜的目光好像就没有从她身上挪开，眼偶尔装着飘向别处，实际上还是停留在人家姑娘的身上。
他的这种表现，弄得徐雯雯有点无所适从。
“徐胜，你的眼长哪里了？”
“长哪里了？长在我脸上呀！”
徐雯雯噗哧抿嘴笑了，徐胜听出了我的意思，目光转向了我。
徐雯雯看起来也挺能喝的，两瓶啤酒下去，脸部好像没有任何的反应，但她的话却多了起来，这也正是我需要的。
我从她口里得知，厂里的玩具材料质量越来越差，气味浓重，甲醛超标，长久以往，哪里还有销售的市场？最后产品只能流放到一些偏远的集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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