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雪粒子往人脖子里钻,官道上却扬起一溜烟尘。
陆锦棠瞧着车帘里缩成一团的皇帝,活像只被霜打蔫的茄子,忍不住戳了戳身旁的杨明汐:“你瞧陛下这黑眼圈,比我去年赌输银子时还吓人,怕不是把御书房当家住了?“
杨明汐刚要接话,马车突然剧烈颠簸,萧承煦“哎哟“一声撞在车辕上,活像只撞了树的呆头鹅。
他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探出脑袋,眼神亮得吓人:“还有多远到新云府?阿宁会不会已经嫁人了?“
话音未落,陆锦棠差点把缰绳扯断:“陛下!您这副尊容,被人瞧见还以为是逃荒的难民!“
车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陆德博兄弟四人骑着马追上来。
老四陆德理的胡子上挂着冰碴子,嗓门却中气十足:“幺叔!前面客栈的掌柜咱们这队伍太招摇,活像土匪过境!“
老三陆德明抖了抖身上的粗布衣裳,哀怨道:“我这身行头比家丁还寒碜,昨儿个住店还被当成跑堂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南,活像迁徙的企鹅群。
路过镇时,卖炊饼的大爷瞅着这乌泱泱的队伍,捅了捅旁边的铁匠:“你瞧这阵仗,莫不是要去新云府抢亲?“
这话正巧被陆德博听见,差点从马背上栽下来,心里直嘀咕:抢亲倒也不算冤枉,毕竟陛下这架势,是抢亲都算含蓄的。
另一边,唐家航正蔫头耷脑地骑着马乱晃。
自从被陆锦歌的催婚令轰炸得耳朵起茧子,他就跟被抽了魂似的满街乱窜。
马儿走着走着突然来了精神,撒开蹄子狂奔。
等他勒住缰绳才发现,眼前的路居然是去新云府的管道。
“今这是怎么了,新云府怕是比京城还热闹呢?”一个老伯碎碎念叨。
“怕不一定是去新云府,这一路过去还有江南府,拐个弯还有西亭府!”一个大哥呵呵的笑着道。
“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以前人家都江南府最富裕,现在可难喽,新云府一年四季都可以种植稻子,听是皇上农业的新式点,现在可富裕了。”老伯摇摇头,走了!
“新式点,什么时候能到我们这哦!我们离京城还近呢!都近水楼台先得月,看来也不尽然啊!”那个大哥也摇摇头,走远了。
唐家航望着远处尘土飞扬的大队人马,一拍脑门:“好家伙!感情这马比我还惦记着陆家表妹呢!“
唐家航完,也骑着马儿,朝着新云府疾驰而去。
入夜,追妻大队在驿站歇脚。
陆锦棠看着蹲在墙角啃冷馒头的皇帝,实在看不下去,从包裹里掏出半只烧鸡:“陛下,您好歹是子,能不能有点皇家风范?“
萧承煦两眼放光,爪子比猫还快,啃得满嘴流油:“等找到阿宁,朕要让御膳房做满汉全席谢你!“
驿站外突然传来马嘶声,唐家航风尘仆仆地闯进来,头发上还沾着草屑。
陆德博差点把茶喷出来:“你子怎么在这儿?“
唐家航摸了摸鼻子,嘟囔道:“路...路走错了。“
话没完,萧承煦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来得正好!你跟阿宁也熟,快她现在喜欢什么!“
“谁知道她喜欢什么?你不是不会亏待阿宁?你现在是在干什么?”唐家航着,两人动起手来!
整个驿站顿时乱成一锅粥。
陆德理忙着拦架,陆德文在给被陆德博解救下来的皇帝擦嘴角的油渍。
杨明汐则扶额长叹:“早知道该带个太医来,陛下这相思病怕是比瘟疫还难治。“
窗外的月亮悄悄躲进云层,大概也看不下去这群人鸡飞狗跳的模样。
谁能想到,这浩浩荡荡的追妻大军,竟能把好好的南下寻人,闹成比戏台还热闹的闹剧?
暮色如墨,驿站的灯笼在风中摇摇晃晃,像是喝醉了酒的老头。
陆锦棠这一群人,此刻正瘫在驿站的长椅上,活脱脱像被晒蔫的菜叶子。
“我各位,咱们在这儿歇了一个时辰,差不多该启程了吧?”萧承煦有气无力地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被抽走了魂儿。
“启程?我感觉我的屁股已经不是我自己的了,它现在恐怕比铁板烧上的肉还疼。”陆德文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抱怨道。
“可不是嘛,再这么骑下去,我都怀疑我能和马屁股长一块儿去。”唐家航也跟着哀嚎,那模样,仿佛受了大的委屈。
虽大家嘴上抱怨个不停,可身体却很诚实。
在萧承煦的催促下,一个个还是磨磨蹭蹭地站了起来,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走向马厩。
驿站的马夫看着这队人马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几位客官,瞧你们这模样,莫不是从战场上逃回来的?”
“去去去,别拿我们打趣了。赶紧给我们换几匹精神点儿的马,要是再骑那些老弱病残,我们非得在半道上见阎王不可。”陆德博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马夫笑着点点头,不一会儿就牵出几匹膘肥体壮的马。
看着这些马,陆锦棠眼里总算是有零儿光,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各位,加把劲儿,只要到了新云府,咱们就有好日子过了!”萧承煦骑上马,大声喊道。
他也不坐马车了,骑马速度更快一些。
伴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这群“残兵败将”又踏上了南下的路。
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得老长,恍若一群孤魂野鬼在赶路。
第一,在马背上度过了漫长的十二个时辰。一路上,大家除了抱怨还是抱怨。
“这马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啊?怎么跑起来一颠一颠的,比坐轿子还难受!”陆德明又开始发牢骚。
“你就知足吧,没把你颠下马去就算不错了。我这匹马,跑起来跟散步似的,我都怀疑它是不是没吃晚饭。”陆德文撇了撇嘴,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的马。
杨明汐骑在马背上,看着他们斗嘴,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们就别抱怨了,要是能像鸟儿一样飞,咱们早就到了,还用在这儿遭罪?”
第二,大家都已经疲惫不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活像一群熊猫。可即便如此,大家伙依旧咬着牙坚持赶路。
杨明汐发下去的续命药水,从才开始的一口可以耐四个时辰,到现在的一口半个时辰,大家伙几乎把这药水当水喝起来了。
当杨明汐不知道第几次往空间里引水时,守一嘀咕起来,“主人,你这样用空间泉水,简直是暴殄物,空间泉水都快被你用干了!”
自从陆锦棠想起了唐志的记忆,也能正常用意念进出空间的陆锦棠,看着守一气的样子,一记闷雷打在守一头上,“自私自利,你心中就没有家国下!”
守一委屈的瘪瘪嘴,“我心中本来就没有家国下啊,只有两个主子啊!”
陆锦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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