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此处过去，需要穿过两处侍卫把守之地，一路走来，四皇子府中守卫森严，”
白羽蹙眉道：“我们千万不能惊动半分。”
“我带你过去。”
顾寒衣道：“以我的轻功，我有把握能带你悄无声息的从那里经过。”
“那，他呢？”
白羽指着老零头。
“我，你就不必担心了。”
老零头笑了笑道：“我自有办法。”
“对了，孩子此时未必在沈弱的院中，我们先去找沈弱，若是孩子不在，再另作打算。”
“何不兵分两路？”
顾寒衣指着白羽道：“我和白羽去救沈弱，你去找皇子。”
“不行，皇子是四皇子的孩子，又不是赵楷的。赵楷要的是沈弱，皇子留下，四皇子也不会伤他分毫。”
老零头固执的坚持道：“先救沈弱。”
“好了，”白羽怕他们起争执反而浪费时间，便道：“决定了，那就先去找沈弱。你们带走沈弱，我留下来假扮沈弱，等你们来接。”
白羽完，抬脚往前走道：“走吧。”
忽然，白羽脚下一空。
她竟然被顾寒衣抱住了腰身，凌空而起。
这是白羽第一次和顾寒衣这般亲近。
她曾经无数次看到顾寒衣凌空而去，却从未想过有一日，顾寒衣会自愿出手将她抱着离开。
白羽手抓住了顾寒衣的衣襟，风吹过耳边，却有一些燥热之意。
她这才发现自己双颊连同耳朵都发红了。
心中心乱如麻，白羽连顾寒衣是如何到沈弱院中的都忘了。
双足落地时仍然觉得有些绵软。
“回神，脚步轻一些。”
顾寒衣在她耳边轻声道。
白羽“哦”了一声道：“好。”
顾寒衣松手。
白羽被他搂了一路的腰身之处微微有些许凉意。
“过来，来人了。”
老零头冲他们招手。
顾寒衣再次伸手将白羽腰身一环，两人便像是迅疾的风一般到了老零头的身边。
几个丫鬟端着东西从旁边路过。
不一会儿屋内响起一道温和却显得孱弱的女声。
“放下吧，我现在不想吃。”
丫鬟温和劝道：“姨娘，您的身子本就弱，当年生下皇子之后身子便愈发弱了，这眼瞅着就要换季了，若是此时再不进补，换季时，您又该卧病在床月余了。”
一阵咳嗽声自屋内传出来。
沈弱虚弱道：“我这幅身子有什么好将惜的？哪里去的便去了。”
“姨娘，您又这种丧气话，主子听到了，心里又该难过了。”
……
丫鬟们无论怎么劝，沈弱都不肯吃东西，最后还把人都撵出去了。
老零头越听心里越是难过，像是有两股绳子将他一颗心都搅成了肉末。
“沈弱是哀大于心死。”
白羽叹息道：“我们一定要将她带走。”
等到丫鬟离开后，三人便像是下汤圆儿似的，一个接一个的跳下去。
沈弱倒是镇定得很。
等顾寒衣关上窗户后，她才缓缓开口道：“你们是谁？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着，她又是一阵咳嗽。
白羽听咳嗽听得下意识上前为她把脉，白羽眉头皱紧道：“你的身子亏损得如此厉害，便是你自己“费心”的结果吧？”
“你一心求死。”
白羽给出了断言。
沈弱闻言反而淡淡笑起来道：“姑娘，你年纪，医术倒是不错。只是，你也别白费心思了，我……早就不想活在这世上了。”
沈弱名字取得柔弱，但是性子却倔强。
“你们不是坏人，来找我有何事？”
沈弱竭力控制呼吸，避免自己剧烈咳嗽道：“我虽是四皇子后宅的人，旦并非他所宠爱之人，也帮不上你们什么。旦，你们若要离开，我倒是可以让你们安全离府。”
“二十多年不见了，沈弱，你可还识得我的声音？”
老零头开口。
声音低沉，有些许沧桑。
他一开口，浓重的故事感扑面而来。
“你……你是……”
沈弱听到老零头的声音坐直了身子，带着病弱之感眸光出现震惊之色。
“纪师父？”
老零头走到沈弱面前，他没有低着头，而是任由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在沈弱的面前。
“是我。”
老零头温和道。
“你……”
沈弱“噌”的站起来，走向老零头激动道：“你还活着，你……”
沈弱没能继续往下了。
因为，老零头抬手，飞快点了她的睡穴。
沈弱倒下的刹那，老零头接住沈弱。
白羽：“……”
顾寒衣：“……”
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手了呢？
“沈弱的性子倔强，当年原本要和赵楷成亲，却被四皇子掳走，被逼无奈之下成了他的侍妾。这些年，指不定四皇子是怎么跟她的，她心里纵然还有赵楷，也必定是不会轻易原谅他的。”
“这倒是。”
白羽深以为然点头道。
“时间紧迫，与其在这里跟他争执，不如将她带走。”
“好了。”
白羽拿出叶沅做的人皮面具道：“现在沈弱找到了，你们赶紧去找皇子吧。”
“他不了。”
老零头提醒。
白羽刚将人皮面具戴上去，此时院中响起一道少年的声音。
“母亲！”
坏了，是沈弱的儿子来了！
“一块儿来了正好，把他一起带走！”
老零头跃跃欲试，已经准备撸起袖子，就等着沈弱的儿子进来便将他一掌劈晕带走了。
可紧接着沈弱的儿子又道：“父亲也来看您了，母亲。”
白羽：？？？？
顾寒衣皱眉。
老零头低头看向沈弱。
“这个时候把她唤醒，也不大可能啊。”
“先走吧。”
顾寒衣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弱本就体弱，这时候睡着了也不可疑。
“不行，潜入一次不容易。”
白羽已经装扮成了沈弱，目光坚定道：“你们现在就带着沈弱走，我留下来应付四皇子和她儿子，不定能问出点儿什么有用的消息。”
“不行，太危险了，她的儿子可不是几岁的稚童。”
顾寒衣严词拒绝。
“我也不是几岁的稚童。”
白羽声音严肃，“寒衣，此来长安，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唯一能做的便是扮演好沈弱，现在只不过出现了一点变数而已。你相信我，我在江湖上行走了那么多年，肯定能应付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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