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指尖夹着特制雪茄,靠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你是庭川和可儿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在一起过?”
张嫂附在老爷子耳畔轻言,“没有,虽两个人都在同一个卧室休息,但司令每晚都是在林姐卧室里的沙发上就寝的。”
“这不像庭川的风格啊!”
老爷子太了解他这个不成器的侄子了,他这个侄子来不羁,风流成性。
十年间,恨不得夜夜长到那烟花柳巷里去,一晚上女人都要换上三、四个的登徒浪子,怎么可能放着身边的美人儿连碰都不肯碰一下的?
这无论如何都不通啊!
老爷子一筹不展地遥望着窗外黑压压的。
此时宋夏夏从大门口冲了进来,她气鼓鼓地跑到老爷子跟前大声质问道,“二叔,你怎么又打川哥哥了?你怎么那么讨厌?”
话语未尽,宋夏夏早已红了眼眶。
“夏夏,来,过来,不哭,来二叔这儿坐。”老爷子拍了拍沙发。
宋夏夏跺脚道,“不坐,我要上去看川哥哥!”
宋岩紧跟其后进了门,“宋夏夏,怎么跟二叔话呢?越大越没规矩。”
“哼!”宋夏夏将身后的宋岩推到一旁,紧接着向二楼跑去。
“川哥哥,川哥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宋夏夏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司令府里。
当宋夏夏推门进了卧室,只见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厉庭川趴在床上,面目狰狞地咬着下嘴唇,豆大的汗珠挂在脸颊两侧。
跪在床边哭得泣不成声的崽子,用自己的手死死地攥着男人满是老茧的大手。
男人身后的王军医,正用棉签一点点蘸着碘伏正在给男人消毒。
宋夏夏看到这一幕,瞬间眼泪夺眶而出,她跑到厉庭川身旁,“川哥哥,你疼不疼啊?二叔怎么能这么打你啊?”
男人腾出一只手,随意揉了揉宋夏夏的脑袋,“没事,伤,不碍事。”
宋夏夏站起身接过王军医手里的棉签,坐在床边呢喃道,“我来擦药,我哥受伤都是我擦的药。”
崽子噌的一下子站起身,“宋夏夏你别碰,你别碰川哥哥,川哥哥疼,他疼。”
“没事的,我擦药可是一把好手。”宋夏夏大言不惭道。
崽子眉头紧锁地直勾勾盯着宋夏夏手中的棉签,当她下手的一瞬间疼得男人一哆嗦。
“宋夏夏,我让你别碰!”崽子三两步走到宋夏夏身旁,她用自己的右手去扯宋夏夏拿着棉签的肉嘟嘟的手。
“哎呀,没事的,我能擦。”宋夏夏将崽子推到一旁。
“你……你不许碰。”崽子执意不让宋夏夏给男人擦药。
宋夏夏擦药的第一下,崽子就知道宋夏夏也是个笨手笨脚的,她都不允许自己给男人擦药,怕男人受到第二次伤害。怎么可能允许宋夏夏这么折磨男人呢?
着人儿抢过宋夏夏手中的棉签就扔在霖上,宋夏夏也不是好惹得,她骤然将崽子一下子推倒在地。
紧接着两人扭打在了一起,只见宋夏夏双手拼尽全力地去拧人儿白皙的巴掌脸儿;崽子也不示弱,她用双手去撕扯宋夏夏的长发。
男人趴在床上想去拉架,可根本够不着两人,男人厉声呵斥道,“别打了,都给我住手。”
可两人谁都不听,越打还越上瘾,两人此时不仅动手,还都上了脚,你一脚我一脚互相恶狠狠地踢着对方。
男人被气得脸色铁青,他将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飞起,“还打?”惊得两人慌忙松了手。
男人侧脸看向这气死人不偿命的两只,瞬时暴怒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就不能待在一块是吗?一定要打是吗?要气死我是吗?全都给我滚过去罚站。”
男人伸手指向东西两个墙角,“宋夏夏,东墙角;林可儿,西墙角。”
男人如此暴怒,胆怯的宋夏夏不敢耽误得就往墙角走去。
一旁气鼓鼓的人儿站在原地却一动不动望着男人暴怒的俊脸。
“看我也没用,别以为我平时惯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该罚还得罚,滚过去。”男人脸色依然铁青。
男人不给好脸的怒骂,委屈的人儿撇了撇嘴,刚打算嚎啕大哭时,就被男人一嗓子打断了,“给我憋回去,再敢给我嚎一嗓子出来,你就给我试试,腿打断。”
崽子明知道男人只是,不会真将她纤细的腿打断,可她依然委屈,紧接着不管不关嚎了起来。
男人看到崽子这么哭,心都要被她哭碎了,无奈的男人,只能压着怒火,将人儿喊到身前。
男人牵起人儿的手,三番四次地命令道,“先听川哥哥,先不许哭,先给我憋着。”
可崽子才不管那么多,该怎么哭还怎么哭。
“林可儿!先给我憋回去,再哭出来,川哥哥的巴掌就上身上了。”男人依旧冷着脸。
这倒有可能,手被男人牵着,还离得这么近,想躲都没处躲,平白无故挨几巴掌岂不冤枉?
人儿又不傻,她瞬间将嘴闭了个严严实实,不敢再哭出一声来。
懂得知进退,这一点儿崽子在家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了。
要不然怎么将她哥和她东哥哥两人拿捏得死死的?
这不,只手遮的江伦军总司令不同样也被她拿捏了嘛?
“你告诉川哥哥打架对不对?”男人语气明显温柔了很多。
崽子知道男人要以理服人,她忽闪着她那双漂亮的鹿眼,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男人顺手整理了她被撕扯下来的秀发,“夏夏比你五岁,你这个当姐的是不是不应该为一点儿事就和她大打出手?你是不是做错了?川哥哥该不该罚?所以不许委屈了,乖乖罚站去。罚完了,川哥哥给宝宝揉脚,行吗?”男人声商量着。
男人温柔的嗓音让崽子无法回怼,谁让她是只顺毛驴呢?被人稍微一摩挲就没了脾气。
男人话还没完,她就耷拉着脑袋往墙角走了。
只见她乖巧地站在墙角,用眼睛的余光扫向正在上药的男人。
男人疼得眉头紧皱,他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不肯哼一声出来。
人儿心疼地眼泪盈盈,扑簌簌的眼泪就这么默默滴落下来。
男人忍着疼凝视着墙角人儿的一举一动,他知道他的崽子在心疼他,在为他掉眼泪。
他觉得一切都值了,为了他的崽子,为了他的挚爱,他做什么都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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