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什么呢？
一样的登峰造极。
张歪着脑袋看着沈良，沈良此刻的相貌多少有点狼狈，虽然气质与自信仍在，但是衣摆、袖口都被徐世威那一枪的力道给震开了线。
看上去有像是跟人打了一架，打得急头白脸，衣服都烂了。
眼见如此，姑娘似乎就不太信服：“你就吹牛吧！知道我练的这是谁的剑法不？我这剑法要是都不到位，难道你教的剑法就能到位了吗？”
沈良没什么恼怒，毕竟这姑娘用的本来就是他早年所创的剑法。
都出自他手。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你不信？”
“不信。”
“那我倒要让你见识见识了……把你这短剑借我用用？”
“给。”
沈良接过了剑。
抬手刺出。
收剑时。
短剑上串着一片叶子。
院子里的大树上，少了一片叶子。
这和沈良之前惯用的剑招显然不是一个路数。
不是毕露的锋芒。
而是不留痕的诡眨
沈良把短剑还给了张：“看明白了吗？”
张看着短剑上穿着的树叶，茫然而又困惑地皱了皱鼻子，然后摇了摇头：“你这不是仗着境界欺负人吗？我要是有你这修为境界，我肯定也能这么快。”
“不，这是剑法，你不会就是不会。”
张仍旧狐疑：“谁的？”
沈良自信道：“我。”
张撇撇嘴：“你了就算吗？”
“当然算。”
在剑法上，沈良不知道他了不算，还能有谁了算。
即便是把武帝算在内，这句话仍然管用。
沈良是打不过老王。
但若是用剑。
他觉得老王还是多甩几下鱼竿来得实在。
不然就老王的剑法。
多挥几下。
就要给沈良一种自己能够打败老王的错觉了。
张抓着酥酥的爪子摆了摆：“我不信，要不你教我这一招，一直教到我会了，我才能知道你的是真是假！若真能做到你这般出剑无痕，我就……心服口服了！”
一而再的不信，沈良虽然不生气，但也起零好胜心，非得要这姑娘好好见识下何为剑道：“好，这可是你的，到时候你可要心服口服，不能再找理由了。”
“一言为定？”
“一言为……嗯？你这姑娘，是在激我？”
在一言为定后，张脸上夹杂着两分不屑的神情就变了。
不屑一扫而空，只剩下了欢喜。
眉毛都翘了起来。
就像是贪吃的姑娘，在长辈面前撒撒娇，换来了一串糖葫芦。
糖葫芦本身就甜。
更因为是姑娘本就想吃，心满意足的吃到了，也就更甜了。
张笑着道：“剑魁前辈一言既出应该驷马难追，都了要教会我了，总不能这么快反悔吧？”
张当然认出来这就是剑魁沈良了。
她本来就知道徐哥这趟匆忙离去与剑魁有关，现在看到徐哥回来时，身边有个拎着酒葫芦的剑客，怎么可能会猜不到这饶真实身份呢？
而且白去踪当初教剑时，用的可就是沈良这张脸。
沈良倒是没想反悔，只是觉得有些乐呵，问道：“我本来就打算教你，还有必要激我吗？你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张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摇了摇：“非也非也。”
“我可是知道剑魁前辈你虽然乐于教人，但却不擅长教人，开始兴冲冲教了两下，要是对方的剑道赋低了，看不明白，你教了两三遍就烦了，拍拍屁股就走了。”
“我可不觉得我的剑道赋能入剑魁前辈的眼，所以……剑魁前辈应该还记得我们刚刚一言为定的是要教到我会为止吧？”
沈良恍然。
还真别，这教了几遍教不会就不想教了，确实是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之前在青苍城严家，教那位严家的姐其实也是类似的道理，虽然当时他也没什么心思慢慢教，但发现严家姑娘连他那一剑的半点名堂都没看出来，顿时就不想再教下去了。
因为按照沈良以往的经验，教得越多对方不懂的也会越多。
最后会没完没了。
所以沈良宁愿造一柄木剑出来，让其自己参悟去，能悟出多少全凭造化。
只是被一个姑娘精确把握住了这种心思，沈良感觉自己都被拿捏住了。
他哭笑不得地问道：“好一个自觉赋不够，机灵的姑娘见得多了，但像你这么机灵还有自知之明的倒是少。”
“行，既然好了教到会，那就教到会。”
“不过你也，谁告诉你我教人学剑这么没耐心？是徐友吗？不对，徐友应该也知道不久，之后一直跟我在一块，总不能是中途还托梦给你，分享这些见闻了吧？”
张胳膊肘搭在徐年的肩膀上，语气轻快：“是白前辈教我剑法的时候过的，当然他也没这么直白啦，就是在我学得慢的时候吐槽两句，要真是剑魁在教我用剑会如何如何被我气死之类的云云。”
“所以老白吐槽几句，你就记下来了？”
“嗯哼。”
“好一个聪慧的丫头。”
“过奖过奖……看你们都受了伤，是来寻医的吧？老张应该也快回了，你们先坐呗，我去给你们泡茶。”
张转身去霍霍张槐谷珍藏的茶叶了。
徐年对沈良道：“让沈前辈见笑了。”
沈良笑着摇摇头：“没事，这姑娘就是张神医的女儿吧？确实聪慧过人。”
徐年又道：“沈前辈若是实在教得有些为难，可以和我，我到时候和解释，想必也不会真怪沈前辈不守信。”
“徐友，这是看不起我呢？别的不好，但这不就是教个姑娘用剑吗？这有什么难！何况老白已经教过他我的那套剑法，这底子打得不错，就算她剑道赋一般，我耐着性子多教一教，还能教不会？”
趁此机会，沈良也好好纠正一下，剑魁只会用剑，不擅教剑的谣传。
虽然这谣传以前是真的，但不妨碍以后变成假的。
“那我就代，多谢沈前辈了。”
“好好，这都是事一桩……”
直到坐下来，喝上了茶，或许是这茶确实清冽醒脑。
沈良猛然回味过来。
他是不是又被激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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