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归月悠悠转醒，茫然地注视着林莉，看着这张在记忆中久违却不再模糊的脸失神。
林莉抵着东方归月额头，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地“嗯”了一声：“归月，你怎么了？本姐在家里呀。”
指尖滑落了一滴眼泪，东方归月哽咽着笑笑，蹭了蹭林莉手心，感受熟悉的温暖，失而复得像是一池迎春解冻的湖水，重新绽放涟漪。
林莉更是不明白了，怎么东方归月又开始傻笑，心想他这样还挺可爱，于是林莉不再管那么多，把东方归月的脑袋裹在睡衣里，双手在睡衣上捂住他的脸，俏脸升起一层红晕，装作凶巴巴的样子警告：“不许看！你要是敢偷看本姐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东方归月还是第一次感受到林莉衣服内的温暖，白皙的皮肤，平坦还微微向内凹的腹，林莉腰很细，东方归月脸贴着她软乎乎的身子，脸埋进林莉腹一时间分不出来是喜是忧。
“你、你不要乱动…归月！”林莉脸颊升起的红晕更浓，死死按住东方归月的脑袋，“好痒…哎呀你别动！”
东方归月在林莉怀里只是安静地闭上眼睛，眼珠的疼痛很快消减，舒服地躺在这处温柔乡，而林莉在羞涩间错把东方归月的呼吸当成了乱蹭，好一会没见到东方归月有什么反应，林莉悄悄拉开领口看见他又睡过去了，但这次脸上却挂着幸福的笑容。
“归月你怎么又睡着了。”林莉轻抚着东方归月的脸颊，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都是自己想多了，眼底流转着宠溺，柔声道：“你都多大了归月，还跟个孩子一样能睡……这次可不许再做噩梦了。”
林莉还是把东方归月的脑袋抱在腿上，虽然这种感觉挺舒服，但实在太痒痒了，心想可能是自己皮肤太敏感了吧。
斜窝在沙发上，林莉也犯起了瞌睡，沙发上睡着真不舒服，内心纠结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摇醒了东方归月。
东方归月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林莉笑嘻嘻地把推到沙发扶手边，然后美滋滋地躺在他腿上，蜷缩着身子睡觉。
见林莉睡着，东方归月紊乱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些，也许是这一会做了一点美梦吧，东方归月温柔地抚摸林莉的头发轻声哄她睡觉的同时也把自己又哄睡着了。
一觉睡到了中午，东方归月混乱的大脑才终于理清现实，林莉像只猫伸了个懒腰，发出软糯糯地嘤咛，打了个哈欠，嘴角还挂着满足的笑容，紧接着又窝在东方归月怀里继续睡觉。
东方归月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家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心脏突然狂跳，有种不好预感浮现，正当他要弹起来时，忽然发觉手心有软软地触感，闻着林莉的体香，心跳随之平复，终于松了口气，东方归月悄悄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很疼，应该不是梦，所以那样的发生居然是梦。
林莉窝够了，习惯性地在东方归月胸口蹭了蹭，歪着头莞尔一笑，从很早之前林莉就已经不再觉得不好意思。
“归月，你到底梦见了什么？”林莉好奇地凑到东方归月面前，“本姐看你很难受的样子，哄也哄不好，你还哭了。”
东方归月亲了亲林莉，把她抱在怀里，温柔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噩梦嘛，特别逼真。”
“我梦见我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特别冷清，喊了几声你都没回应，卧室门还关着，我房间里没有你的衣服袜子那些，然后我去里面看了看，发现莉莉你的房间门也关着，但留晾缝隙，我推开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梳妆台上你的梳子发卡还有簪子都不在，床头柜和衣柜一样，一点东西没剩下，就只有两件你早就不穿的短袖还留着。”
林莉若有所思地点零头，心想是不是归月还对于那个八什么破地方有点阴影留下，于是从他身上下来，拉着东方归月走回卧室。
“本姐的裤子还有袜子，还有这件长袖…”林莉又把校服也放在东方归月怀里，理直气壮地看着他：“谁什么都没有，归月，本姐的袜子昨跑完步出了好多汗，你帮我手洗了，那样干净。”
东方归月既无奈又宠溺地摸了摸林莉的脸颊，抱着衣服放进洗衣机，袜子放在洗衣机上，被林莉拉回去坐下继续：“我就很着急嘛，给你打了好几个视频你也不接，后来打电话你才接，你让我去窗边，我看见你就在楼下那个岔路口冲我挥手，手里还提着行李箱，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穿了件衣服就跑下去，那个时候雪下得特别大，我就我们回家吧，外面太冷了，你你想多玩会，这么大的雪呢，不过那场雪下得很离谱，后来都没过了我的腿，然后我陪你堆雪人，我们才堆了一个底，下半身都没堆起来，你突然把我推倒，你叫夏可欣……”
“本姐才不会这么对你！我叫林莉，不叫夏可欣！”林莉激动地一把推倒东方归月，趴在他身上，“归月，她是不是这么推倒你的？”
东方归月微微一愣，点零头。
林莉什么话都没，深深地吻住东方归月，眼神流露着无比的坚定与深情。
“哼！不许再梦到这种奇怪的梦了，然后呢？”
东方归月不自觉地扬起嘴角，舔了舔嘴唇回味，：“然后不知道为什么，那场雪全都冲我而来，特别大，我试了好几次都起不来，然后发现雪花飘过眼前时变慢了，每一片雪花都是我们的回忆，我根本抓不住，融化一片就少了一点记忆，我不知道抓了多久，最后没力气了，终于有一片雪花落了下来，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这个时候你…她早就不见了，在家里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咱俩的一张合照，我就守着这张照片，上了两年学再没去了，每搬个凳子就在那个岔路口坐着等你回家。”
林莉已经脑补出来那种场面，心疼到她不敢大口呼吸，瞳孔与身体同样节奏地微微颤抖，她明白了为什么东方归月会哭，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归月你怎么梦到这种梦，这不是真的，本姐不会离开你……你等我等了多久…”
“一辈子。”东方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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