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站在神都三十二丈高的「秩序之墙」顶端,环首刀轻叩城墙砖缝。墙体渗出的微光在刀身映出人类防线的轮廓——开发区的符文矩阵如发光的蛛网,SRc的装甲车在驰道上穿梭,符文灯火在灰雾中连成蜿蜒的光带。
「胖胖,」他望着下方用符文修补的建筑,墙体表面的火焰纹路正随巡逻队的精神力波动而明灭,「人类的符文共振效率提升了19%。」
胖胖的数据流在城墙砖面上展开三维地图:「江城防线已收复37%城区,符文节点覆盖率达280个,混沌污染指数持续下降。」光影中,林薇正用治疗符文为伤员止血,纹路的白光穿透灰雾,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
风穿过城墙垛口时带着符文特有的蜂鸣。林枫看见老郑指挥工人将土球术符文嵌入地基,纹路与混凝土产生共振,墙体内部传来细微的能量流动声。「他们开始懂得用建筑结构固化符文能量了。」他微笑着抚过环首刀上的刻痕,那是神都时期留下的水泥印记。
虚拟维度的裂隙在身后轻颤,胖胖的数据流突然加速:「检测到诡异世界的能量波动异常,混沌核心区出现『概念聚合体』能量峰值。」
林枫的身影消失在城墙顶端时,维度裂隙已在旧三中的化学实验室展开。他踏过扭曲的元素周期表,指尖划过墙面的符文刻痕——那是人类第一次接触圣光术时留下的能量残影,此刻正与裂隙产生共鸣。
「胖胖,定位两界锚点。」
「坐标锁定:东经114.32°,北纬30.56°,深度负17米。」胖胖的数据流在地面聚成螺旋状光纹,实验室的地砖如水面般波动,露出下方灰黑色的能量漩危
林枫跃入漩涡时,听见无数细碎的嘶吼。漩涡内壁布满眼球状的凸起,每个瞳孔都倒映着江城的街景,但画面扭曲成混沌的色块。他的法则纹路亮起,环首刀划出的光弧触碰到漩涡壁,眼球凸起瞬间崩解成灰雾,露出背后流动的空间褶皱。
「这是混沌维度的『窥视之膜』,」他看着灰雾重组为扭曲的人脸,「用人类的恐惧具象化边界防御。」刀芒再闪,人脸裂开无数伤口,渗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带着铁锈味的黑雾。
穿过漩涡的刹那,林枫站在一片漂浮的建筑群郑空是凝固的灰黑色,云层里嵌着无数倒置的时钟,指针疯狂倒转时滴下墨绿色的「时间黏液」,接触到下方的建筑便长出触须状的藤蔓。
脚下的路面是蠕动的血肉组织,每条血管都流淌着亮蓝色的符文碎片——那是被吞噬的人类符文。远处的摩楼顶端长着巨大的牙齿,玻璃幕墙渗出红色唾液,墙面上的广告海报扭曲成哭泣的人脸,眼球是跳动的符文残片。
「检测到高强度概念污染,」胖胖的数据流在林枫视网膜展开污染指数,「空间曲率异常,物理法则崩坏率83%,生命体呈现『认知具现化』特征。」
一阵尖啸从街角传来,三个由洗衣机滚筒组成的怪物滚过血肉路面,滚筒缝隙里挤出被污染的符文,纹路已变成乱码。林枫抬眼时,看见高楼阴影里站着一个身披灰雾的身影,其头部是旋转的符文矩阵,每个符文都渗出黑色黏液。
灰雾身影踏出阴影的瞬间,周围的建筑开始崩溃。林枫看见它的躯干由无数张哭泣的人脸组成,每张脸的瞳孔都是被污染的符文,乱码纹路随呼吸起伏。「外来者……」它的声音由无数孩童尖叫混合而成,「你的秩序……污染了我的混沌。」
环首刀在掌心震动,刀身自动指向怪物胸口最亮的乱码符文。林枫注意到那符文的结构与人类使用的火球术高度相似,但节点扭曲成吞噬状的漩危「你在消化人类的符文概念。」他的法则纹路与刀芒共鸣,刃口泛起的光纹——那是虚拟维度的秩序能量。
怪物突然抬手,空中的时钟全部炸裂,墨绿色黏液汇成洪流冲向林枫。他足尖轻点,身影如瞬移般出现在怪物身后,刀芒划过其手臂,灰雾接触刀刃的刹那爆出无数火星。「混沌聚合体,」他看着怪物伤口迅速愈合,「概念层面的缝合怪。」
怪物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周身的人脸同时张开巨口,喷出由乱码符文组成的「概念子弹」。林枫挥刀形成光盾,子弹接触光盾的瞬间还原成纯净的符文能量,在刀身凝结成微型光粒。
「你的攻击……在帮我充能。」他手腕翻转,光盾突然爆炸,无数光粒射向怪物。灰雾身影的胸口被洞穿,露出背后漂浮的混沌核心——那是一团由人类恐惧具象化的黑色球体,表面缠绕着无数符文乱码。
怪物猛地抱胸,所有建筑突然坍缩成血肉炮弹,从四面八方轰击林枫。他不闪不避,法则纹路展开领域,炮弹在接触领域的瞬间分解成基础粒子,如星尘般环绕周身。「这就是混沌的力量?」他看着粒子在掌心聚成秩序符文,「把破坏当创造。」
环首刀突然暴涨,刀芒划破灰黑色的空。怪物惊恐地后退,它身上的乱码符文开始崩解,露出底下人类符文的原始纹路。「不……你的秩序……」它的身体四分五裂,每张人脸都在尖叫中还原成普通的符文碎片,飘落在林枫脚边。
当最后一块灰雾消散时,林枫站在裸露的混沌核心前。黑色球体剧烈震动,表面的乱码符文被刀芒刻上秩序印记——那是微型的稻穗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净化着核心能量。
「胖胖,记录核心数据,」他用环首刀轻点球体,法则纹路注入秩序能量,「混沌本质是未被定义的概念集合,需要秩序框架来……」
话未完,核心突然爆发出强光,无数扭曲的概念体从裂缝中涌出:会吞噬语言的书本、行走的墓碑、流淌着数字的河流。林枫挥刀形成圆环,秩序能量扩散成屏障,所有概念体接触屏障的瞬间被转化为纯净的符文能量,汇入他体内。
虚拟维度的裂隙在身后扩大,胖胖的数据流发出警报:「混沌核心即将崩溃,建议撤离。」
林枫最后看了眼被秩序印记标记的核心,刀芒划出归途的坐标。当他的身影消失在裂隙中时,混沌核心的裂缝里,一枚刻着秩序纹路的符文正在形成,它将在不久的将来,落入某个挣扎求生的人类手郑而诡异世界的空,第一次出现了秩序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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