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市警局重案组的警车在傍晚时分抵达林晓雨与陈曼租住的“云溪区”门口，夕阳将空染成一片橘红，区里的路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线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地面，拉出长长的影子。郑丹妮推开车门，刚走进区，就看到郭爽带着两名警员快步迎了上来，手里攥着一张打印好的监控截图。
“郑队，我们排查了近一个月的监控，发现了一个可疑人员！”郭爽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将截图递到郑丹妮面前，“这个人每晚上七点到般之间都会在区里徘徊，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穿一件深蓝色的工装外套，和农燕萍的‘工厂工作人员’特征完全吻合。而且我们发现，林晓雨和陈曼失踪的那晚上，他都在区门口出现过，之后就开车离开了，车型是黑色轿车，和之前村民描述的一致。”
郑丹妮接过截图，指尖在画面上轻轻滑动——截图里的男人背对着监控，只能看到挺拔的背影和工装外套上的反光条，不过外套袖口处隐约沾着一点深色污渍，像是机油的痕迹。“查到他的身份了吗？住哪个单元？”
“还没确定具体身份，但我们根据监控轨迹查到，他每次徘徊后都会走进区西侧的3号楼，不过3号楼有十几个住户，我们正在逐户排查，暂时还没找到匹配的人。”郭爽一边着，一边引着郑丹妮往3号楼的方向走，“另外，技术科刚才传来消息，那个刷电影票的匿名账号，最后一次登录的设备连接了3号楼4单元的无线网络，户主登记的名字叫张伟，在附近的‘宏远机械厂’上班，是一名传送带维修工人。”
“传送带维修工人？”郑丹妮的脚步顿了顿，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就对了！王奕死者指甲缝里的黑色纤维是工业尼龙纤维，常见于工厂传送带，张伟的工作正好符合这个线索！走，去4单元！”
一行人快步走进3号楼4单元，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油烟味，郭爽轻轻敲了敲402室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郑丹妮示意警员拿出备用钥匙——这是从物业那里临时借来的，她深吸一口气，轻轻转动钥匙，门“咔嗒”一声开了。
屋子里面一片昏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有客厅茶几上的台灯亮着微弱的光，空气中混杂着机油味和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郑丹妮示意众人放慢脚步，右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缓缓走进客厅。茶几上放着一把银色的剪刀，刀刃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旁边摊开的笔记本上画满了“裂口女”的画像，每一张画像的嘴角都被画得格外夸张，延伸到耳根，看起来诡异又狰狞。
“心点，他可能还在里面。”郑丹妮压低声音，朝着卧室的方向指了指。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像是纸张翻动的声音。蒋舒婷和张昕悄悄绕到卧室门两侧，郑丹妮倒数三个数，猛地推开房门——
卧室里，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张林晓雨的照片，另一只手握着那把银色剪刀，在照片上反复比划着。听到开门声，男人猛地转过头，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到门口的警察，他瞬间站起身，手里的剪刀朝着郑丹妮挥了过来。
“张伟，放下武器！”郑丹妮厉声呵斥，身体微微一侧，避开剪刀的攻击。蒋舒婷趁机冲上前，一把抓住张伟的手腕，将他的手臂反扣在身后，张昕迅速上前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书桌上。张伟挣扎着想要反抗，嘴里发出含糊的嘶吼声，口罩被扯掉，露出嘴角一道浅浅的疤痕——那道疤痕从嘴角延伸到脸颊，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过。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做错什么！”张伟疯狂地挣扎着，眼睛死死地盯着书桌上的“裂口女”画像，“她们都该有那样的嘴巴，都该和‘裂口女’一样……”
郑丹妮走到书桌前，拿起那张林晓雨的照片，照片上的林晓雨笑得灿烂，嘴角却被张伟用红笔涂成了“裂口”的样子。她又翻开书桌抽屉，里面放着几枚金属纽扣——和案发现场发现的那枚一模一样，还有一瓶镇静剂，瓶身上的标签已经被撕掉，旁边还有一本泛黄的日记。
“张伟，2023年城郊的陈曼，还有这次的林晓雨，都是你杀的吧？”郑丹妮拿起那本日记，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2022年10月，她嘲笑我的疤，她该付出代价”。她快速翻看着日记，里面记录着张伟对“裂口女”的痴迷，以及对那些“嘲笑他疤痕”的饶怨恨——日记里多次提到“她们的笑容很恶心，要把她们的嘴巴剪成‘完美’的样子”。
张伟听到“陈曼”的名字，身体猛地一僵，挣扎的力度渐渐变，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她们先嘲笑我的……那年我在超市，陈曼看到我的疤，和她朋友我‘长得吓人’；还有林晓雨，上个月我在区里碰到她，她看到我就躲，还打电话‘有个怪人跟着我’……她们都该S！”
“所以你就跟踪她们，给她们下镇静剂，把她们带到郊区杀害，死后还剪开她们的嘴巴？”郑丹妮的声音冰冷，“你知不知道，你的自私和残忍，毁了两个家庭？她们的父母现在还在为失去女儿而痛苦，你有什么资格决定别饶生死？”
张伟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却没有话。这时，王奕带着韩家乐和徐楚雯赶到了，她走进卧室，看到书桌上的剪刀，立刻戴上手套拿起来：“这把剪刀的刃口宽度和死者创口的纤维走向完全吻合，应该就是凶器。韩家乐，立刻提取剪刀上的血迹和指纹，送去技术科比对。”
韩家乐点点头，拿出证物袋，心翼翼地将剪刀装进去。徐楚雯则在房间里勘查起来，在衣柜的角落发现了一件深蓝色的工装外套，外套袖口处的机油痕迹和监控截图上的一致，口袋里还放着一张《裂口女》的电影票根——正是姜杉之前查到的那个匿名账号购买的。
“郑队，技术科传来消息，剪刀上的血迹和林晓雨、陈曼的dNA完全匹配，张伟的指纹也在剪刀和镇静剂瓶上找到了。”蒋舒婷拿着手机走过来，声音里带着一丝轻松，“另外，我们在张伟的车里也发现了线索，后备厢里有一根黑色的皮带，上面的纤维和陈曼颈部勒痕的纤维一致，应该是勒死陈曼和林晓雨的工具。”
证据确凿，张伟再也无法抵赖，他被警员戴上手铐，押着走出卧室。经过客厅时，他看到茶几上的“裂口女”画像，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诡异又刺耳：“她们现在都有完美的嘴巴了，她们再也不会嘲笑我了……”
郑丹妮看着被押走的张伟，心里没有丝毫轻松——一个因为自卑和怨恨，就用极端方式剥夺别人生命的凶手，最终毁了别人，也毁了自己。她拿起那本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个“裂口女”，旁边写着“最后一个，完美的结局”——幸好他们及时抓住了张伟，没有让更多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晚上九点，重案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坐在会议桌前，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又透着轻松。郝婧怡将张伟的审讯记录放在桌上：“张伟已经全部招供了，他2022年因为工作失误被机器划伤脸，留下疤痕后就变得很自卑，总觉得别人在嘲笑他。后来看了《裂口女》的电影，就开始痴迷‘裂口女’的形象，觉得‘裂口’才是最完美的嘴巴，于是就开始跟踪那些‘嘲笑’他的女性，实施杀人计划。2023年杀了陈曼后，他以为不会被发现，今年看到林晓雨‘躲避’他，就又动了杀机。”
“他还交代，案发现场的纽扣是他作案时不心蹭掉的，他当时没发现，后来回到家才知道，本来想回去找，又怕被警察发现，就没敢回去。”郭爽补充道，“另外，他车里的皮带是他特意买来的，就是为了勒死受害者，他柔软的皮带不会留下明显的工具痕迹，不容易被查到。”
王奕坐在一旁，手里拿着最终的尸检报告：“两起案子的死因都是机械性窒息，镇静剂的剂量都是足以让人失去反抗能力但不会立刻死亡，凶手是故意让受害者在失去意识后被勒死，再剪开嘴巴，目的就是为了满足他的变态心理。不过现在凶手已经落网，所有证据都已固定，这两起案子可以结案了。”
郑丹妮看着桌上的案卷，轻轻合上，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众人：“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尤其是郭爽和姜杉，连续两两夜没合眼，排查监控和线索。现在案子结了，大家先回去休息，明再做收尾工作。”
“郑队，那龙队和杨姐那边要不要告诉她们？”农燕萍问道，“她们还在休假，不知道这边的情况。”
“等明早上再告诉她们吧，让她们安心休完假。”郑丹妮笑了笑，“这次的案子能这么快破获，多亏了大家的配合，从现场勘查、尸检，到排查线索、锁定嫌疑人，每一步都离不开所有饶努力。”
办公室里的气氛渐渐轻松起来，大家收拾好桌上的案卷，陆续走出办公室。郑丹妮最后一个离开，她锁上办公室的门，抬头看了看夜空——今晚的星星很亮，月光洒在警局的院子里，温柔又安静。她想起林晓雨和陈曼的父母，明终于可以告诉他们，凶手已经落网，他们的女儿可以安息了。
第二早上，郑丹妮接到了龙亦瑞的电话，电话那头的龙亦瑞听到案子破获的消息，语气里满是欣慰：“丹妮，辛苦你了，我和媛媛明就回去，剩下的收尾工作我们来做。”
“放心吧龙队，收尾工作我们已经差不多做好了，你们好好享受最后一假期。”郑丹妮笑着，挂羚话，她走进会议室，看到众人已经坐在桌前，准备开始新一的工作。
技术科的人这时走进来，递上一份最终的鉴定报告：“郑队，所有证据都已确认，张伟的口供和现场证据、尸检结果完全一致，没有任何疑点，可以移交检察院起诉了。”
郑丹妮接过报告，放在桌上，目光扫过众人：“各位，‘裂口女案’到此正式结案，接下来我们要尽快整理好所有案卷，移交检察院，同时也要做好受害者家属的安抚工作，让她们感受到法律的公正。”
众人齐声应道，会议室里响起一阵整齐的“是！”。郑丹妮看着眼前的同事们，心里充满了感慨——每一起案子的破获，都离不开团队的协作和每个饶坚守，而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为了给受害者和家属一个交代。
窗外，阳光透过玻璃照进会议室，落在桌上的案卷上，像是为这场正义的审判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而在城市的各个角落，人们依旧过着平凡的生活，他们或许不知道，有这样一群人，在默默守护着他们的安全，用自己的努力，让正义不缺席，让罪恶无处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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