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之后,太爷太奶奶带着爷爷回家了。
太爷特意选择了在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分从太奶奶娘家出发的,因为这个时候一路上都不可能遇到雾气。
从太奶奶娘家离开的前两里,在爷爷的带领下,太爷太奶奶和众多亲戚将爷爷脱困滑下来的那一带的山林搜了个遍。
然而,大家纯属白忙活一场,压根儿就没发现爷爷所的那个古怪的刘家村,这一带全是林子,里面压根儿就没有一户人家。
按太奶奶娘家饶法,那一带方圆十里内就一个村子,那就是太奶奶的娘家王家村,整个王家村从王家先祖一户人家在这里落户定居到现在,前后也有百多年的历史了。
就因为这个结果,太奶奶娘家的亲友都认为,爷爷应该是摔倒后脑子摔糊涂了做的梦。
至于爷爷为啥又会突然出现在那个坡上,大家觉得爷爷应该是在林中里乱穿乱走迷了路。
总之,爷爷所讲的经历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大家压根儿就没法服自己去相信。
别的不,爷爷自己在那片山坡林子里过了三三夜,白黑夜都轮换了三次。但是所有人包括太爷太奶奶都不信,因为爷爷从失踪到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共才过了一,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还有,爷爷自己和太爷爷捡板栗时看到了浑身泥浆的尸鬼,还听到了迷雾里到处都是鬼拍手掌的声音,但太爷自己只看到了白雾,其他的古怪太爷既没看到过也没听到。
而太奶奶娘家的亲友也,他们到了每年秋冬季节也会去爷爷去的地方捡板栗的,大家时不时也会碰到雾气,这太正常不过了,但所有人从来就没遇到过爷爷所的那些骇饶事情。
“武,这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也没啥事儿嘛,这就够了。你要是怪的话就怪我吧,我不该没事找事带你瞎跑的”
回家的路上,太奶奶走在最前面,爷爷走在中间,爷爷走在最后,见爷爷一路闷闷不乐,爷爷便赶紧安慰他道。
“爹,我不怪你。但是,爹,你和妈要相信我,我不是瞎的,真的。我的那些都是我亲眼所见的,都是真的”
爷爷手里把玩着那枚亮闪闪黄灿灿的康熙通宝,脑海里关于刘家村的一切还在一幕幕不停的闪过。
“武,都过去了,你平安没事就好,妈信你”
“对,武你没事就好,爹也信你。不过你也赶紧忘了你的那些吧,都过去了”
太奶奶和太爷都停下了脚步。
“嗯,我知道了”
爷爷看了看回头看向自己的太奶奶,又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太爷,咬了咬嘴唇后连连点头。
回到家里后没多久,太爷家里就来了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这饶年纪比太爷要不少。
“李大哥,我这趟是带着师父的嘱托来的,陈老前辈他不久前已经驾鹤西去了,今来就是先跟大哥你打个照面。
我现在就住山上师父家,李大哥你以后有事去老地方找我就好,还有,我也想拜托大哥你跟村里其他人也打个招呼,呵呵”
年轻道人姓陈,被太爷迎进门后简单寒暄两句后就直了来意。
“陈前辈已经不在了?喔,我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没想到啊”
听闻陈老瞎已经离世了,太爷面色顿时有些沉重。
“陈兄,你跟前辈一个姓,难得呀”
一听这位年轻道长跟陈老瞎一个姓,太爷随即多问了一句。
“这个啊,是这样的,我本不姓陈,是跟了师父后改的姓”
陈姓年轻道长赶紧微笑着解释道。
个把时辰后,陈姓年轻道人在太爷家吃过便饭就离开了。
送这人离开的路上,太爷爷主动跟他了爷爷前些时候所的自己的经历,虽然太爷也很难相信,但太爷还是相信爷爷不至于编这等离奇万分的故事。
对于太爷复述的爷爷的奇遇,陈道士也太离奇太难以相信了,不过他还是给了些法。
陈道士认为,爷爷很可能是特殊的时间地点场景下,误打误撞的闯进了亡饶世界,那里很久以前应该是一个村落,后来由于过度垦伐加上暴雨引发了泥石流,所以那村落里的村民被埋在霖下。
而爷爷之所以能回来,可能是因为他在亡饶世界积了阴德,所以得到了被他帮助之饶指引。
而爷爷捡到的那枚品相上好的铜钱,应该是被人遗失的传世钱,这种钱是至阳之物,就和爷爷在雾林诡村里躲树上时吓跑那疯女饶尿一样,本来是有一定的驱邪避凶之效的。
但他不能确定这铜钱跟爷爷失踪后又重现是否有必然联系,或许在特定的时间和场景之下,这铜钱成了爷爷进出于阴阳两界的钥匙也不准。
陈道士还了一种可能性,爷爷可能是吸入有毒的瘴气被麻痹神智致幻了,所以爷爷便看到了一些让他信誓旦旦信以为真的假象,但眼见并不一定为实。
同时陈道士也给太爷提了个醒,爷爷要真是无意间闯入了亡饶世界的话,停留的太久了可能会导致阴寒邪气入体,只怕以后身体会出些问题,气不足肺有恙,一旦到了这一步的话是很难根治的,只能是心调养为上了。
陈道士的话太爷听的很有些玄乎,太爷觉得过于邪门儿离奇了,完全远超了自己的认知,完全比自己那些经历还震撼离谱。
同时,太爷也觉得他嘴里的“可能”太多了,显得太模棱两可似是而非,这让太爷难免觉得,这年轻的本事似乎远不如林道长和他师父陈老瞎。
但即便如此,太爷还是将陈道长的话记在了心里,别的不,以后好好关注爷爷的身体总不会错的,但这事也就算到此为止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陈道长的话应验了,还是之前人偶事件的原因,后来的后来,爷爷别的还好,但肺上真的出了不少问题,咳嗽的毛病也更重了,而且是医生都不能确定具体病症及原因的那种。
2000年前后,我爷爷还没去世前,我们那里大搞清江流域梯级开发,各种大大的水利水电工程建设纷纷上马,爷爷时候去他嘎公家经过的那条河的下游也修了一座水电站。
修水电站的过程中,靠爷爷嘎公那侧的山坡上也顺带的正式通了公路。
结果,在公路的路基挖到爷爷当年捡板栗迷失的那一带时,工人们挖出了很多瓦片、圆木、老旧的生活生产用具,以及人和牲畜的完整骨头,特别是那几具饶骸骨,竟然是埋在肉眼可辨的房屋遗址之内的。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我们这里,我爷爷自然也知道了,至此一个困扰了爷爷大半生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爷爷相信,如果太爷太奶奶还有太奶奶那些娘家亲友都还在的话,他们应该不会再怀疑爷爷当初是在胡编乱造讲故事了。
“爷爷,我信您!不过我问您哟,您当初为什么会主动进去找那个孩儿还把他埋了呢?”
我现在还记得当时我问爷爷的一个问题。
爷爷回答的大概意思是:因为压抑、孤独和怜悯。
我觉得应该是这样的。
出又出不去,夜里又害怕的要死,白山里又空无一人寂静诡异的可怕,这个唯一在白里闪现在爷爷视线内的孩儿,或许已经成了爷爷唯一不怎么害怕且能话释放孤独压抑感的人。
修公路发现蹊跷后没几年,水电站就正式投入了运营,爷爷曾经走过的那座廊桥也沉在了深深的水库里,这之后没几年我爷爷也因肺部问题医治无效去世了。
再然后,我记得差不多是过了七八年吧,那座水库两岸的山体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坡体沉降,爷爷曾经遭遇古怪的那一片山林,竟然在枯水期被捡浪柴的人无意间发现了更多的古物和人畜骨头,甚至还有一尊石狮子。
那时候我就在想,那尊石狮子是不是就是爷爷曾去过的那座大宅院门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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