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学回来的路上，晴一直有些兴致不高。
搞得瑞亲王妃有些后悔，咋知道女学如今都变成这样了，就不该带孩子去那边。
现在可好了，晴原本对女学估计是有几分仰慕和憧憬的。
结果去这一次就彻底都被粉碎了。
将吕娘子送回去之后，见晴回去的一路上都没有话，瑞亲王妃只好努力自己找话题道：“所以之前岑老爷子没有让你去女学还是有道理的，是不是？
“你如今跟着魏先生和吕娘子一起学习多好啊！”
“嗯!”晴应了一声，点点头，但是情绪依旧没什么好转。
她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女学不该是这个样子的，反倒更该是吕娘子三言两语中透露出的模样。
晴一路上想了半，快到家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母亲，之前父亲家里很有钱，让我想要什么都可以，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瑞亲王妃闻言心里一喜，晴到家都好几了，但是除了瑞亲王从宫中拿回来的七巧板，都没看到过她很喜欢什么东西。
此时听得晴终于学会提要求了，瑞亲王妃都忍不住激动起来。
起来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家都担心子女太过大手大脚、贪慕虚荣。
偏偏她家还要拼命告诉女儿家里有钱，你可以随便花。
但是一想到晴以前过的日子，瑞亲王妃就会立刻又心酸又充满理解。
孩子从就没见过什么钱，即便给了她很多钱，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花。
所以此时听到晴这样要求，瑞亲王妃心里都快乐开花了，脸上却还努力保持着温柔慈爱的笑容，生怕把晴给吓着了。
“晴想要什么跟娘就行，家里的事儿娘都能做主，用不着非要去找你爹。”
瑞亲王妃不动声色地截胡了一把，丝毫不考虑瑞亲王会不会再次醋意大发。
“真的啊？”晴闻言高胸问，“那咱家的钱够开个学堂么？”
“开学堂？”瑞亲王妃闻言一愣，然后生怕晴以为自己开不起，赶紧继续道，“咱家若是想开个义学的话，倒也不难、
“房子和地都是现成的，你看上哪里，娘找人去收拾收拾就能用。
“然后再请几个先生，安排几个负责做饭和打扫的人也就差不多了，花不了多少钱的。
“而且京中也有不少人家开办义学，还有允许趁机优秀的寒门学子进入自家族学的。
“这也不算什么开先例的事儿，也能给家里积累福气和名声。
“你若是真想办，就把你的要求跟娘一，回头娘就叫人去帮你安排。”
晴听了瑞亲王妃的话，确认这件事真的可行之后，立刻一扫刚才情绪的低迷道：“太好了！
“娘，咱家能办个只收女孩子的学堂么？就像吕师父之前的那样？”
晴越越激动，不等瑞亲王妃回话便继续道：“回头我去问问吕师父，看她想不想做这个学堂的山长……”
瑞亲王妃没想到晴想办学堂，竟然是要再办一个女学。
若是真把吕娘子弄来做山长的话，岂不等于是在跟朝廷的女学对着干？
别的倒还好，主要是朝廷唯一的一家女学，可是先太后牵头设立的。
自家若是这样做，朝臣肯定会参奏王爷，朝野上下还不知道会传出多少乱七八糟的谣言呢！
瑞亲王妃面对女儿期盼的眼神，想着自己刚才大话都已经出去了，着实有些骑虎难下。
于是她话锋一转道：“晴，办学堂这事儿，咱家的钱肯定是够用的。
“但这已经不单单是王府的家事了，还要牵扯到外面许多事情。
“这些娘就不如你爹懂得多了，等娘回去之后问问你爹再给你答复好不好？”
晴一想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学堂总不能在瑞亲王府里办，还要请先生，招学生，于是她立刻点点头道：“好，那母亲好好跟父亲一。”
回到王府之后，瑞亲王妃把孩子送回去安顿好，便找上了在书房研究棋谱的瑞亲王。
“王爷，晴想让你帮她完成一个心愿。”
瑞亲王闻言，跟刚才瑞亲王妃在马车上的反应一模一样。
他激动地放下手里的棋谱和棋子道：“晴终于开口要东西了？她想要什么，我这就派人去买！”
瑞亲王此时还自信得很，除了皇位之外，他觉得自己什么都能给闺女弄来，一定能够满足她的要求。
但是听得瑞亲王妃了事情经过之后，瑞亲王也有点儿懵了。
“你是，晴想要办个女学，跟朝廷的打擂台？”
“我觉得她倒也没有这层意思，可能只是觉得对朝廷的女学太失望了吧。”瑞亲王妃揣度着晴的意思道。
瑞亲王此时终于反应过来了妻子的心思，笑着问：“若非晴的要求这么棘手，怕是也轮不到我这个做爹的出面是不是？”
因为夫妻感情好，所以瑞亲王妃被拆穿了也并不紧张，笑着：“事儿自然不必劳烦王爷。
“但是这样的大事儿，我们母女自然还是要依靠王爷才行了！”
瑞亲王又想了想，道：“其实这件事要是细起来，也并不难。”
瑞亲王妃立刻问：“王爷，真的可行么？
“这是晴第一次向咱们提出要求，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但是这件事牵涉的方面太多了，咱们还是要仔细考虑一下，不能冲动行事啊！”
瑞亲王妃想的挺多，自家办个女学并非难事，但是既然要办，就得对学生们负责。
自家可以扛得住跟朝廷女学对抗的压力，可那些先生和学生们呢？
她更担心会好心办了坏事儿。
瑞亲王跟她夫妻这么多年，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想法。
“夫人不必担心，其实咱们根本没有必要跟朝廷的女学对抗。”
“王爷想出什么好法子来了么？”瑞亲王妃惊喜地看着他。
“咱们直接把女学收为己用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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