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回看着这一幕，满眼震惊和疑惑。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零如此失态，究竟是什么样的内容，能让这位首长如此愤怒？
他转头看向钟离策，却发现钟离策正平静地看着零，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察觉到江回的目光，钟离策转头对他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安抚。
当零翻到最后一页时，他浑身的杀气已经浓郁得如同实质，周围的空间扭曲得更加厉害，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看完最后一页后，他缓缓合上文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十余秒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杀气已经褪去，但依旧冰冷无比。
……
与此同时，
“轰——！！！”
一声巨响在战略部大楼内炸响。
走廊上行走的工作人员，以及在休息室喝茶聊的金老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纷纷惊呼，朝着巨响传来的方向——金老的办公室——奔去。
寇老、金老和织线婆婆三人原本正在另一间办公室里喝茶聊，听到这声巨响也是脸色大变。
“不好！出事了！”
寇老猛地站起身，率先冲了出去。
金老和织线婆婆也紧随其后，三人几乎同时到达那间办公室门口。
只见办公室的门紧紧关闭着，门板甚至有点外凸变形，仿佛里面刚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爆炸。
“总理！发生什么事了？！” 寇老焦急地拍打着房门，大声喊道。
“零！钟离！江回！你们没事吧？！” 金老也跟着大声问。
然而，办公室里却没有任何回应。
“撞门！” 金老当机立断。
寇老立刻抬腿蓄力，准备将门一脚踹开。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办公室门旁的阴影中浮现而出。
他全身笼罩在黑色的斗篷之中，看不清面容，低声喝道：
“退下！”
众人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震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动作。
“里面没事，莫要惊扰。” 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
听到这话，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寇老、金老和织线婆婆也面面相觑，他们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多了，总理和零一直有人守护，不用他们操心。
“暗卫？” 金老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竟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还有暗卫的存在，足见他们的隐藏之深。
黑影没有回答，再次消失在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猜测。
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难道总理和零首长打起来了？
还有新任火种江回也在里面，没受伤吧？
……
“我保持怀疑。”
零合上那份黑色封面的文件，脸上恢复了没有一丝波澜的样子，仿佛刚刚足以摧毁一切的杀气只是幻觉。
他将文件收进储物戒指，眼神锐利地看向钟离策。
钟离策点零头，
“这原本是你们零号机构内部的事情，我不该插手。但现在它已经影响到了一定层面的稳定，甚至威胁到了火种。”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江回，
“前段时间，江回在京南遇袭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零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点点头，
“我从寂诡之森回来之后，听手下汇报过。”
“你觉得，在这件事中，零号机构扮演了什么角色？” 钟离策问道。
零几乎没有思考，直接道：“监控，收集情报。”
钟离策的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如果我，零号机构参与了对江回的追杀呢？”
“不可能！”
零猛地站起身，斩钉截地道，
“我们零号机构的立场从未改变过，江回又没有威胁到两位灵尊的安全，怎么可能派人追杀他？！”
他转头看向江回，却迎上了他那双充满了压抑愤怒的眼睛。
零愣住了，这让他心中动摇了一丝，也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听到的是否真的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钟离策再次开口了，
“总理院和零号机构，一个负责维持下秩序，一个负责收集下情报资源救治两位沉睡的灵尊。我们两个部门各司其职，井水不犯河水，原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他顿了顿，继续道：
“当年，夏尊和苍尊将他们的安危托付给你，确实没有看错人。这些年，你为了寻找能够延缓他们同化速度的奇药奇物，几乎走遍了世界各地，确实尽心尽责。”
他语气一顿，话锋一转，
“但是，零，你似乎忘记了，你除了是师尊的徒弟，还是零号机构的首长。除了夏尊和苍尊的安危，你是否还应该关注一下你手底下那些人？”
钟离策的目光锐利地盯着零，一字一句地道：
“是人，都会有私欲。零号机构的地位与总理院齐平，甚至更加独立超然。这样的地位和权力，是一把双刃剑。你们可以用它来收集下资源救治两位灵尊，但你手底下的人也可以用它来满足私欲，为非作歹！”
钟离策没有再下去。
以零的智慧，应该能够明白他未尽的意思。
零陷入了沉思。
钟离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他心中炸响。
他这些年来一心扑在寻找救治师尊的方法上，确实忽略了对零号机构内部的管理。
难道，他一直引以为傲的零号机构，真的已经被蛀虫腐蚀了吗？
一阵沉默在办公室里蔓延开来，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三饶身形拉出长长的影子。
零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许久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钟离策，双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师兄，我需要证据。”
钟离策点零头，没有多什么，只是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份文件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推到零的面前。
“都在这里了。”
这份文件很薄，只有几页纸，却仿佛重若千钧。
零缓缓地拿起文件，然后，翻开邻一页……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额角的青筋如同虬结的树根般暴起，握着文件的手指骨节泛白，发出咔咔的声响。但他却死死地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像之前那样爆发出来。
经历了之前的震怒，他已经能够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等零看完最后一行字，钟离策才缓缓开口，
“自从江回成为火种预选人以来，很多势力得到消息的势力就不希望他成功晋升，对他百般阻挠。
本来江回一直待在镇邪关，那些人还找不到机会下手。但是，那些人从他的弟弟江正下手，这逼得江回不得不离开镇邪关，这才给了那些人可乘之机。
而你手中的这份文件，详细记录了零号机构内部人员勾结暗雪，刺杀江正和江回的全过程。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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