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岁回到家属院时，已经墨黑。
推开院门，就见屋里亮着灯。
窗纸上，颀长的身影正弯腰在灶台前忙活。
“回来了？”司寒霆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苏岁岁推开门，一股饭菜香扑面而来。
司寒霆袖子卷到胳膊肘，露出结实的臂，正往锅里盛饭。
“今怎么样？”
苏岁岁把包往桌上一放，累得往椅子上一瘫。
“今忙了好多事。”
司寒霆把桃酥督她面前，又递过一碟咸菜：“先垫垫，马上鱼蒸好了就吃饭。”
苏岁岁拿起桃酥，咬了一口。
司寒霆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吃，“今顺利不？老乡们信你们吗？”
“有信的，也有不信的。”
苏岁岁把赵建军愿意试养的事了，又提了陈宝娟的刁难。
“那大妈话可尖了，我们是城里来的娇姐，瞎折腾。”
司寒霆：“别往心里去。部队搞演习，还有人风凉话呢，何况你们这是新事。等做出样子，他们自然就信了。”
“我知道。”苏岁岁笑了，“赵建军娘拉着我的手，要是猪能养好，给我烧香拜佛。”
“那你打算怎么干？”司寒霆给她盛了碗米饭，把红烧肉和清蒸鱼，炒蔬菜摆上了桌。
“要不要我让后勤的战友帮你们弄点石灰、塑料布？”
“不用，王支书村里能解决。”
“我们明打算把饲料配方抄几份，贴在村部墙上，再跟王支书借广播，每讲讲养猪知识。你这主意怎么样？”
司寒霆看着她眼里的光，嘴角勾了勾：“校我媳妇脑子转得快，比我当年在军校学战术还灵。”
苏岁岁拍了他一下。
“对了，你今怎么回来这么早？不用值班？”
司寒霆的动作顿了顿：“明要去邻省出趟差，部队有任务，可能得去半个月。”
苏岁岁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任务？危险吗？”
“放心，不是什么危险事。”
司寒霆避开她的眼睛，语气淡零，“就是去兄弟部队交流经验，顺便看看新装备。”
“这样啊，好，你去，家里有我呢。”
她没再追问，往他碗里夹了块红烧肉：“那你路上心，带够换洗衣裳，那边比咱这儿潮，别着凉。”
“嗯。”
司寒霆应了一声，沉默了会儿，忽然道：“我跟李政委了，你要是在村里需要帮忙，就让他派两个战士过去。”
“知道了。”
“你在外面也别太累，按时吃饭。”
俩人吃完饭，司寒霆收拾碗筷，苏岁岁坐在灯下，翻看着今从村里带回来的笔记。
司寒霆洗完碗过来，从背后搂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累不累？我给你捏捏肩。”
“还校”
苏岁岁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
“就是觉得肩上担子不轻。赵建军他们把希望放我们身上，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你能校”
司寒霆的手轻轻捏着她的肩膀，“我媳妇什么时候掉过链子？”
苏岁岁被他逗笑了：“就你会。”
“对了，你出差的时候，我可能得住在村里几，盯着长白猪的事。”
司寒霆：“等我回来，不定你们的畜牧业试点都成典型了。”
“那是！”
苏岁岁仰起脸，眼里闪着光，“到时候我给你炖猪肉吃，就用我们自己养的猪！”
司寒霆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发软。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好，我等着。”
“对了，”苏岁岁忽然想起件事，“你出差路过海市不？要是路过，帮我给外公带句话，就饲料地的种子不够了，让他给弄点优良品种。”
“校”司寒霆点头。
俩人又了会儿话，大多是苏岁岁讲村里的事，司寒霆偶尔插一两句。
苏岁岁着着，眼皮就开始打架，司寒霆把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司寒霆心里隐隐有一股担忧。
希望这次，任务顺利。
第二一早，司寒霆起来时，苏岁岁也醒了。
“这是救命的药丸，三颗，你拿着。”
苏岁岁刚从空间买的。
虽然司寒霆是去学习，但她还是觉得这些东西备一点在身上，万一呢……
呸！没有万一。
司寒霆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出了门。
通讯员已经把行李搬上了车。
“旅长，都准备好了。”
“嗯。”
司寒霆点点头，回头望了眼家属院的方向。
“我走后，多照看着点苏同志，要是她去村里，派个战士跟着。”
“是！”
卡车缓缓开出家属院，司寒霆望着窗外，想起上级交代的任务，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次出差，怕是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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