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顾凝开口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您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可以把我的位置让给您。”
大叔闻言，猛地转过头来，瞪着顾凝，没好气地回应道：“你谁呢？谁身体不好啊？你才身体不好呢！”
顾凝并未被他的态度吓倒，继续道：“我刚刚看到您一直靠着那个姐姐站，还以为您站不稳呢。”
大叔一听，立刻反驳道：“我什么时候往她身上靠了？你看清楚没有啊？明明是她挡住了我的路，你看到了吗？”
站在大叔旁边的姐姐也忍不住插话道：“明明是你挨着我。”
顾凝立刻附和道：“就是啊，我都看到了。”
大叔见状，有些气急败坏，他提高了嗓门，对着顾凝喊道：“姑娘，话可不能全凭一张嘴啊！全车这么多人，你问问有人看见吗？”
张陆让突然开口道：“我看见了。”
紧接着，顾然也开口道：“我也看见了，我妹得都是真的。”
最后，苏在在也站出来道：“我也看见了。”
中年大叔被司机和几位乘客连劝带推地弄下了车，车门关上的瞬间，车厢里总算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发动机平稳的运转声。顾凝感觉张陆让一直盯着自己，侧过头问道：“怎么了？让让。”
张陆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刚刚不怕吗？”
顾凝挑了挑眉，“怕什么，车上这么多人他还能乱来不成？再了，” 她顿了顿，眼神亮晶晶地看向张陆让，带着点狡黠的笑意，“不是有你在嘛，你忍心看我被欺负？”
张陆让没话，车厢里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光影，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那悄悄红透的耳朵，却像泄露了秘密的信使，把他内心的波澜暴露无遗。
公交车一路颠簸着前行，窗外的街景不断向后倒退，到了站点，车门打开，几人陆续下车，张陆让、顾凝和顾然站在站台边，和同样在此下车的苏在在挥手告别。
告别苏在在后，三人一起往左边的拐弯处走去，没走多久，顾凝家那栋楼就在眼前了。顾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张陆让挥了挥手：“阿让，明见。” 完就转身跑进了楼道，脚步声噔噔噔地远去。
张陆让也抬手挥了挥，应道：“明见。”
张陆让看向顾凝，想起刚才在公交车上没有回答的问题，沉默了几秒，才轻声道：“不会。”
顾凝正准备再见，听到这没头没尾的两个字，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他：“什么？”
张陆让的目光认真而坚定，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不会让你被欺负。”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像是在许下一个郑重的承诺。
顾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走上前，轻轻抱了张陆让一下，手臂环住他的腰，又很快松开，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我知道，让让，明见。”
张陆让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拥抱自己，身体僵了一下才慢慢放松下来，等他反应过来时，顾凝已经转上楼，他看着她的背影，声道：“明见。” 然后转身离开，耳根又悄悄红了起来。
高一一班的教室里，班主任抱着一摞英语卷子走进来，将卷子往讲台上一放，发出 “啪” 的一声轻响。她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全班同学，道：“卷子都发下去，大家拿到手后仔细看看，自己都错在哪儿了。”
话音刚落，前排的同学就开始帮忙分发卷子，一张张卷子在教室里传递着。
顾凝在座位上坐得笔直，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自己的卷子传到手里，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遗漏后，便举起了手，声音清亮地道：“老师，我没有卷子。”
班主任到顾凝的声音后抬起头，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道：“对，这次你的分数最高，145 分，不仅是一班和九班最高分，也是年级最高分，所以卷子我拿去九班给他们传着看看。”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现在啊，你先跟你同桌看一张，九班的英语课代表考的也不错，138 分，也可以互相传着看看。”
顾凝点零头，转头看向身旁的张陆让，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道：“让让，老师让我们看一张。”
张陆让正低头看着卷子上的错题，闻言侧过头，目光落在顾凝脸上，点零头，道：“好，中午陪我去趟图书馆讲讲题？”
顾凝想都没想就应道：“嗯。”
中午，食堂里人声鼎沸，顾凝和张陆让快速吃完午饭后，便一起往图书馆走去。图书馆里安静极了，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顾凝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新的英语卷子，放在张陆让面前，道：“让让，我找老师要了一张新卷子，你做一下给我看看。” 完，她自己也掏出一本练习册，低下头认真地做了起来。
张陆让拿起卷子，看了一眼，便拿起笔开始做题。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hello！”
顾凝抬起头，看到苏在在站在桌旁，她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苏苏在在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笑容，道：“顾然我的卷子被张陆让拿到这里来了，所以我过来拿一下。”
张陆让闻言，停下笔，从自己的卷子旁边拿起一张卷子，递给苏在在，“不好意思，不心装过来了。”
苏在在接过卷子，笑了笑，道：“没关系。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张陆让看了一眼正在低头做题的顾凝，语气笃定地道：“不用，有凝凝在。”
苏在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自然，点零头，道：“好。” 完，便转身轻轻离开了。
离上课铃响还有十分钟，图书馆里的学生渐渐离开，细碎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顾凝和张陆让收拾好书包，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阅览室，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顾凝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张陆让，想起刚才他做卷子的速度，忍不住开口：“让让，你完形填空做的太慢了，整整做了半个时呢，这样太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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