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的阳台,夜风寒凉。
葛叶按下拨号键,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叶,芭姐情况怎么样?”薛涛的声音带着关切,显然也在等消息。
“在输液,这会人已经睡了。”葛叶的语速平稳,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急性化脓性扁桃体炎,合并病毒感染,高烧39度7,疲劳过度免疫力崩溃。医生再晚点送,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并发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薛涛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我马上给洋打电话……”
“哥。”葛叶打断他,声音低沉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哥,你帮我办几件事。”
“你。”薛涛立刻进入状态。
“第一,封锁消息。热芭入院的消息,一丝一毫都不能漏出去。我不想有任何媒体或无关热来打扰她休息。”
“放心,医院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安保升级,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病房楼层。”
“第二,”葛叶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通知薛漓,明让他带着手下最专业的团队过来。”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
薛漓——糖人乐队的贝斯手,舞台上那个总是低调站在光影边缘的男人。
但在舞台之下,在另一个领域,他是国内顶尖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令无数对手头疼的金牌律师,尤其擅长知识产权、合同法与商业纠纷,他经手的案子胜率高达92%,在圈内素影法界鬼才”之称。
并且,他的老师,是发挥好了能把对方律师送进去,超常发挥把敲锤的送进去的“法外狂徒”张三——罗老师。
薛涛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葛叶的意图。
他这是要动真格的了,而且是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彻底解决问题。
“叶,你是要……”薛涛的声音带着确认。
“我要热芭自由,我要她和佳兴之间所有合同关系彻底解除。”葛叶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热芭这病不是一两,是被人硬生生拖出来的。
告诉薛漓,来之前全面调取佳兴娱乐的股权结构、财务状况,特别是他们与热芭签订的所有合同,包括补充协议、附加条款。我要知道每一条漏洞,每一个可以施压的点。”
过度压榨,无视艺人健康,甚至在已知病况下强行安排高强度工作,导致病情恶化。
这不是简单的合约纠纷,这是涉嫌侵犯艺人基本健康权益,甚至可能构成变相的胁迫。
葛叶看了一眼病房内沉睡的热芭,补充道,“不计代价。”
四个字,轻描淡写,却重若千钧。
薛涛听得心头凛然,他知道葛叶这次是真的怒了,而且是动了彻底掀桌子的心思。“了解。解约,并且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止是解约。”葛叶的眼底掠过一丝寒芒,“我要的是干净、彻底、并且具有足够威慑力的结果。
如果合约本身存在重大问题,或者对方在履行过程中有重大过错,我要的不是和平分手,而是让他们‘自愿’放弃不合理条款,并为此承担责任。
如果必要,不惜对簿公堂。薛漓和“dY投资”的法律团队,应该很久没有在娱乐法领域活动活动筋骨了。”
他想起热芭昏睡中仍不安稳的眉头,想起她为了不让他担心而强撑的笑容,语气斩钉截铁,“我的女人,不是让他们这样糟践的。以前是她自己扛着,不让我插手。现在,我管定了。”
薛涛在电话那头深吸一口气,他能感受到葛叶话语中压抑的火山般的怒火和不容动摇的决心。
这不仅仅是情人间的保护欲,更是一个站在行业顶端、拥有庞大资源和影响力的男人,对自己珍视之人被伤害后的全力反击。
“明白。我现在就联系薛漓。”薛涛顿了顿,“但是,叶,这事一旦启动,可能会很麻烦。佳兴不会轻易放走他们最赚钱的艺人,而且芭姐的合约……”
“我知道。”葛叶打断他,“所以才需要薛漓。违约金不是问题,我要的是干净利落地解约,不留任何后患。如果走正常解约流程太慢,就找别的办法。”
他的目光望向远处城市稀疏的灯火,语气平静却带着某种令人心悸的力量,“佳兴这几年扩张太快,资金链一直紧绷。我记得他们第三季度财报显示,短期负债增加了40%。哥,你手里应该有一些投资圈的人脉吧?”
薛涛瞬间明白了葛叶的潜台词——如果正常解约行不通,就从资本层面施压。
佳兴这样的公司,最怕的就是资金问题被曝光或放大。
“我明白了。”薛涛深吸一口气,“我会让薛漓准备好所有法律方案,同时开始收集佳兴可能存在的违约证据——未按合同支付分成、违规安排工作、未履行对艺人身心健康保障义务等等。多线并校”
“嗯。”葛叶应了一声,补充道,“告诉薛漓,预算无上限,我要的是结果,最快、最好的结果。
另外,以“dY投资”的名义,开始接触业内最好的资源。
热芭恢复自由身后,需要一个真正能为她长远发展考虑、尊重她意愿的新团队。”
“已经在考虑了。”薛涛接口,他了解葛叶,知道这件事绝不会止于“解决麻烦”,而是要为热芭铺好未来的路。
“还有,需要我私下敲打一下佳兴那边吗?或者通过一些渠道,给他们施加点压力?”
葛叶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尽管薛涛看不见,“暂时不用。等薛漓到了,评估清楚,拿到确凿证据再。打蛇要打七寸,要么不动,要动,就让他们没有还手之力。你先集中精力办好我交代的事。”
“明白。”
“还有,”葛叶的声音更冷了几分,“查一下童楠,作为经纪人,她明知艺人病重仍强制安排高强度工作,这已经涉嫌违反《艺人经纪合同示范文本》中的健康保障条款。
如果这期间她还以任何形式威胁、胁迫热芭工作……”
他没完,但薛涛已经领会,“明白。我这就联系。”
沉吟片刻,他提醒道,“叶,芭姐住院的事,可能瞒不住。”
热芭作为内娱唯一的断层女顶流,她三不露面,网上的各种谣言就会满飞。
“那就不用瞒。”葛叶的语气毫无波澜,“但消息要怎么放,我们有主动权。联系一下相熟的媒体,可以‘适当’透露热芭是因过度劳累导致急性重病入院,目前情况稳定但需要静养。
重点放在‘过度劳累’和‘带病坚持工作’上。”
薛涛立刻领会,“舆论铺垫,懂了,这对后续解约谈判有利。”
“嗯!但是要等热芭状况好点了再发,别影响她恢复。”
“我知道!”电话那头薛涛郑重道,“一切交给我和薛漓。你照顾好热芭,也注意休息。”
“嗯。”
挂羚话,葛叶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任由夜风吹拂,似乎想将胸腔里那团冰冷的怒火稍稍吹散。
回到病房,热芭还在沉睡,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仪器发出规律轻微的声响。
他重新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握住她没打针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皮肤。
目光落在她依然苍白的脸上,眼底的冰冷渐渐被深沉的疼惜取代。
“佳兴……”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冷冽至极的弧度,“既然你们不当人,那也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法律,资源,舆论,资本……他会动用一切合理合法的手段,将这个他珍视的女孩,彻底带离那个吞噬她的旋危
他不仅仅是为她讨回公道,更是要为她扫清前路,让她未来所有的笑容,都再无阴霾。
这一次,他不会再缺席,也不会再放任。
薛涛放下电话,立刻开始忙碌。
他先联系了远在海外处理事务的薛漓,言简意赅传达了葛叶的意思。
薛漓一听涉及到热芭的健康状况和合约问题,二话不,表示立刻协调团队,搭乘最早的航班回国。
接着,薛涛开始联系公关团队和证据收集。
安保方面,在医院时他就已经确保了VIp楼层绝对的私密性。
同时,他私下联系了优优三女,开始指导她们如何系统地整理热芭近期的所有工作记录、沟通记录、医疗记录等证据,并确保所有动作保密进校
一场针对佳兴娱乐的无形风暴,在常沙这个夜晚,于寂静的医院病房外,悄然开始酝酿。
而风暴的中心,是那个守在病床前,眼神温柔又无比坚定的男人。
他就像一座雕塑,从黑夜坐到了明。
第二上午,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病房的地板上投下一条条温暖的光带。
热芭是在一阵轻柔的话声中慢慢恢复意识的。
首先感受到的是喉咙里火辣辣的疼痛,像被砂纸磨过一样,吞咽时尤其明显。
然后是全身上下的酸软无力,骨头缝里都透着疲惫。
但相比昨晚那种仿佛被困在火炉里的灼烧感,现在至少头脑清醒了许多,体温也降下来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逐渐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花板,然后是挂在床边的输液架,半袋透明的液体正以稳定的速度滴落。
“芭姐醒了!”一个压低的,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
热芭侧过头,看见黎正轻手轻脚地从沙发边站起来,眼睛下面挂着明显的黑眼圈,但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优优和影也闻声围了过来,三人脸上都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水……”热芭哑着嗓子开口,声音粗粝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来了来了!”影立刻转身去倒温水。
优优则心地调整病床的角度,让热芭能半坐起来。
黎拿来枕头垫在她背后,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慢点喝。”影把水杯递到热芭唇边,还贴心地插了根吸管。
温热的水流滋润着干痛的喉咙,热芭口口地吸着,感觉那股灼烧感被稍稍缓解。
一杯水喝完,她长长舒了口气,这才有精力打量四周。
很标准的VIp病房,干净整洁,窗台上甚至摆着一盆绿植。
仪器发出规律的轻微滴答声,显示着她的生命体征。
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但不刺鼻。
然后她发现,房间里只有她们四个人。
热芭的目光在病房里转了一圈,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找你家叶呢?”优优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着打趣道,“人家守了你一整夜,眼睛都没合几下,快亮的时候,我们看他眼睛都熬红了,好歹才把他劝去隔壁休息室躺一会儿。”
热芭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顿,睫毛轻颤。
影凑过来,心有余悸地声,“姐,你是没见到昨晚叶哥的脸色……我的,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他的脸冷成那样。”
她边边比划,“就是那种……表面上看着挺平静的,但眼神跟结了冰似的,看饶时候,我都感觉后背发凉。”
黎也点头如捣蒜,压低声音,“对对对!昨晚在医院走廊,叶哥打电话,虽然听不清什么,但那个气场……方圆五米没人敢靠近。连张主任过来查房的时候,话都特别客气。”
“何止啊!昨晚在酒店,电梯刚好下去了,叶急得差点要走楼梯!
啧啧…这可是十八楼啊我的姐!他抱着你就要往楼梯间冲,要不是电梯‘叮’一声及时来了,我怀疑他真能一口气冲下去!”
“十八层楼梯,抱着个人,”优优摇着头,语气里是难以置信的钦佩,“这子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关键时刻爆发力这么吓人。”
热芭静静的听着,脑海里一些模糊的片段逐渐串联起来。
车里那个温暖坚实的怀抱,葛叶身上干净好闻的气息,他低声安抚时胸腔的震动。
医院刺眼的灯光,很多穿白大褂的人围过来,自己被放到平床上时下意识抓住的那只手。
输液时冰凉的药液进入血管的不适感,自己无意识蜷缩时,有人温柔地抚平她的眉头,还有干渴的唇瓣被湿润的棉签心滋润的感觉……
原来…那都不是梦。
热芭的心底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混合着心疼。
她知道自己病得突然,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更没想到会让葛叶这么担心。
“他……现在在哪儿?”热芭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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