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山嘴上嘬着一根烟，眯了眯眼睛：“你回去。”
他口吻很淡，但威慑力却不。
她怎么就能，一会儿甜软得让人心里直冒粉红泡泡，一会儿又十足的硬气不怕事儿。
就跟……有人格分裂似的？？
……不是。
紫毛显然很听他的话，收起了挥到一半的拳头，只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宋时章。
宋时章脸上笑嘻嘻，丝毫不受他的白眼影响，甚至还挑衅似的冲他扬起眉毛。
一旁的程经纬突然开了口：“韩山？”
“你笑什么？”
闻声，陆迟笑得更厉害了，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深，桃花眼都弯成了银月的形状。
秦初情这会儿情绪也渐渐恢复如常了，不再是刚才那只柔软得令人疼惜的猫咪了。
她抿着薄唇，眼尾一扫：“笑什么呢你，莫名其妙。”
陆迟低笑一声：“笑你刚才奶凶奶凶的样子。”
第一次见到同桌这么委屈巴巴的，和她怒怼渣渣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陆迟为自己脑袋里贫瘠的词汇感到悲哀。
他语文班级倒数第一，肚子里都是过期墨水，形容不上来那种感觉。
总之就是……
“特别可爱。”他轻声道，眸色沉沉地暗下去。
秦初情凝视着他，双眼里写着迷茫。
听起来好像是在夸自己。
但她又总觉得还有点特殊的意思藏在他的话里。
他的话，也让宋时章拉回了自己的视线，将目光转向紫毛身后的那人。
三中老大挺低调的，也不来一中惹事，他们基本都没见过他。
这会儿借着昏黄的路灯倒是看清楚了他的模样。
韩山在一堆绿毛紫毛红毛的男生里，异常显眼，他留着寸头，眉目硬朗，眼中戾气深沉，面相极凶，额上有一处长疤，还缝着线没拆。
他取下嘴里叼着的烟，用脚尖碾了几下，烟头上残留的火星瞬间消失了。
韩山抬眼瞥向程经纬，淡淡地点了个头，而后径直往前走，没理会身后的人。
紫毛愣了一下，喊了声：“山哥？你过去干嘛？”
“遇见熟人了。”
紫毛摸摸脑袋，目光跟随着韩山移动。
什么熟人？
这前面不就一中的陆迟和那个女生，还有地下躺着的几个不入流的混混嘛。
韩山穿过脚下坑洼的地，踱步走至树干旁的两人身前。
他按了按眉心，开了口：“晴？”
被突然叫了名字的秦初情抬起头望过去，在看到来人时，微微一愣。
半晌，她动了动嘴唇：“……阿山？”
“是我。”韩山勾了勾唇，面露惊讶地挑起了眉。
秦初情也有点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三中上学。”韩山的视线落在了秦初情的校服上，“你在一中啊。”
秦初情收回搭在陆迟肩上的手，点零头：“我这学期刚转过来。”
“认识？”陆迟压下眼底的倦色，唇角轻扯，眯了眯眼睛看向韩山。
他一手抄在口袋，另一只圈住女孩儿脖颈的手却暗暗用力零，将她往自己怀中带。
然后，挑衅似的朝韩山微扬起下巴。
秦初情轻拉了下陆迟的袖子，把他的胳膊从自己肩上拽了下来，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以前认识。”
陆迟轻啧一声。
怎么见到韩山，就把自己的胳膊扯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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