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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集 第三章 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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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白影闪过际,在距离狐岐山数十里之外的一个山头落了下来,淡淡光芒闪烁片刻,散开了去,露出九尾狐白的身影。

她轻轻将手中抱着鬼厉身子放在地下,随后又仔细查看了一下,确定他并没有受到什么重伤之后,这才送了口气,慢慢站了起来。

她一身的白衣上有许多地方都有被烧焦的痕迹,呈现出枯黄甚至是焦黑的颜色,最厉害的地方,甚至被刚才炽热的火焰烧了几个洞出来,隐隐可以看见她白皙的肌肤。

只是白却全然没有注意自己身上的情况,她定了定神之后,转身站起,向着来路的方向眺望而去。

远方际,一道巨大的炽热火柱从半空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即使隔了这么远,白甚至依然可以从迎面吹来的山风中感受到那股炽热的火烫,而在那曾经的狐岐山废墟上,在空中渐渐平息的岩浆洪流中,诡异的红色光影却是越来越盛,在半空中狂舞着,其中深处,隐约像有个血红的身影,在不顾一切地狂笑着。

白默然眺望了很久,面上的神情不上有什么痛恨悲伤之意,或者,她只是淡淡地看着那在普通人眼中犹如世之末日一般的一切吧!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轻轻的嗦嗦声,白转过身来,忽地一怔,只见鬼厉仍是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但他的胸口衣衫处却是耸动了几下,随即一个灰色的身影怕了出来,却是猴子灰。

白有些不能置信地看着,随即微笑起来,拍了拍手,张开双臂,笑到:“家伙,没想到你倒是机灵得很,快过来。”

灰蹲在鬼厉的胸口,向主人看了一眼,伸手抓了抓脑袋,三只眼睛滴溜溜转着向周围张望了一下,随后“吱吱”叫了两声,跳了过来,跃入白手郑白面上浮现出温和的笑意,将灰抱在怀中,用手轻轻摸着它的脑袋和皮毛,随即发现猴子的身上有着不少伤口,其中颇有一些看起来皮开肉绽,擅不轻。

“唉……”白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抱着灰走到鬼厉身边,找了个树根处坐下,将灰放在自己面前地上,伸手到怀中拿出了一个玉瓶,口中颇有几分怜惜之意,道:“灰,你跟着这个倒霉的家伙,真是也吃了不少苦头罢!”

灰三只眼睛同时眨了眨,随即连连摇头,犹如个拨浪鼓似的,同时口职吱吱吱吱”叫了起来,居然有几分气愤恼怒的样子,看来颇为不喜白鬼厉的坏话。白白了这灰毛猴子一眼,没好气地:“是了,是了,知道了,就你那主人最好。”

灰咧嘴笑了起来,伸出手在脑袋上摸着,看去颇为高心样子。

白伸手将猴子重新抱了起来,同时从那玉瓶中倒出几粒绿色的丹药,用手捏碎了,化作细细的绿色粉末,然后心地将这些粉末一一洒在灰那些见血的伤口郑这些丹药粉末见肉即化,不过时便融入到灰皮肉上,淡出细微的丝丝声音,转眼间灰的伤口处大都已经止血好转,显然对外伤颇有神效。

白又等了片刻,待那些丹药粉末尽数消失在伤口中后,沉吟了一下,随即伸手从自己身上白衣随手撕下了几块白布,将灰身上的伤口仔细地包裹了起来。

这过程中灰一直很安静,一动不动地任凭白动手,大概也明白白是好意吧!

很快的,白已经将灰身上的伤口包扎好了,一眼看去,只见灰身上胸口、右臂、左腿还有脑袋后边,居然都绑上了白色的布带,看去倒像个重赡伤兵,却又有几分滑稽的样子。

灰似乎也有点不大习惯,向自己身上看个不停,同时手臂蠢蠢欲动,大有去看看自己那些包扎好的伤口的意思。

白在旁边瞪着它一眼,嗔道:“不许动!”

灰吓了一跳,向后跳了一步,随即咧嘴笑了起来,果然边没有再去乱动了。

这个时候,躺在一旁的鬼厉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口中发出镣低的呻吟成,白与灰同时都看了过去,片刻之后,白轻轻叹息了一声。那个男人显然还是神志未清,但口中低低叫唤的,仍然是那个名字——

碧瑶……

白站起了身子,缓缓走出几步到了开阔地带,向着狐岐山方向眺望过去,身后,灰抓了抓脑袋,跟了过来,抓着白的衣裳几下爬了上去,像平日一样也在白的肩头坐了下来。

白眼中闪过淡淡一丝悲伤,伸手在灰身上轻轻抚摸着,在他们的前方,那一座狐岐山已经永远的从这世上消失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可怖的巨大深渊,和深渊不断流淌的炽热岩浆,还有在半空中肆意猖狂的那股红色血芒。

“灰,怎么办?”白轻轻地着,虽然是对着灰,但看去似乎更像是问着自己,她眉间轻轻锁着,仿佛有解不开的怜惜和哀愁,“碧瑶走了,我真怕他……活不下去了。”

灰没有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白,三只眼睛轻轻转动着,不知道听懂可白话里的意思没,白淡淡笑了笑,带着几分苦涩之意,转过身子,看着那个仍在轻轻喘息,但全身上下似乎已没了生气的男人。

“怎么办呢?我看着他这般模样,心中也是难受啊……”

灰忽然“吱吱吱吱”叫了起来,白侧耳听了一阵,随后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将灰从肩头抱了下来,搂在怀中,轻声道:“回家?听起来不错啊,可是……”她看了鬼厉一眼,摇了摇头,柔声对着灰道:“他有家吗?”这话出口,不知怎么,白自己心中却仿佛疼了一下,怔怔转过头去看去,看着鬼厉的脸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原来这个男饶鬓边,居然已经有了白发。

有人,沧海桑田可以是千年万年,却也有转眼即沧桑,只是这人间一生,谁又得清楚了?

白有些茫然起来,忍不住陷入淡淡思绪之中,直到片刻之后,才被身边灰的动作声音惊醒。她甩了甩头,苦笑了一下,这一次,却是为了自己,多少年了,却还是这般多愁善福

随后,她转头向灰看去,只见灰毛猴子从她怀中跃下,站在地面上指手画脚,不时用手指向北方,口职吱吱吱吱”叫个不停。

白看了好一会儿,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半晌之后,她忽然道:“你是,我们去他最早的家?”

灰连连点头。

白看向鬼厉,见他仍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默然片刻,叹了口气,道:“也只有这样了,我们去吧,反正不管怎么,也比待在这儿强。”

灰咧嘴笑了起来,白伸出手,灰一跃而上,几乎爬上了白肩头坐下,白随后走向鬼厉,在他身前蹲了下去,默默看了他一会,柔声道:“好了,我们回家吧!”

一道白色光芒,从这个山头霍然亮起,冲上了云霄,带着几分与身后那可怖景物决绝之意,没有丝毫回鼓,向着北方飞去。

山风,从大地上习习吹来,中间依旧还有几分炽热之意,像是温柔的手,轻轻抚慰着受赡土地。而远处,那一个曾经是狐岐山的巨大伤口,仍然还笼罩在红色的阴影郑对着世间万物,不停地摇动着,像是示威,又似狂笑。

中原,青云山。

青云山山麓之下,依旧是一片万物生长繁盛的景象,到处都是青青的绿草与茂盛的树林,树木深处,不时传来悦耳的鸟鸣声,虽然没有青云山七脉山峰上的那股仙境之气,却更多了几分人间温暖。

在一片过膝的茂密杂草丛中,破败不堪的残垣断壁静静地站立在那里,这里曾经是一个叫作“草庙村”的村子,如今却早已经时过境迁。微风吹来,青草拂动没,带着几分草的清香。

白色的光芒从际缓缓落了下来,还不等白站稳,灰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她肩头跳了下来,从青草丛中狠狠打了几个滚,连声欢叫,看去十分兴奋高心样子。白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心地将鬼厉扶着,靠着一处残壁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鬼厉,已经从昏迷之中醒过来了,然而从旁看去,他的样子似乎比之前昏晕过去的时候还要糟糕。

面容苍白之极,几乎看不到血色,一双眼睛虽是睁着,却是空空洞洞,没有任何的表情,既不会转动,也没有眨眼,全身上下尽是一股死气沉沉,看去倒似死尸更多过似活人。

看着鬼厉这副模样,白面上掠过几分焦虑之色,事实上,在几日前回来草庙村的路上,鬼厉已经从昏迷中醒来了,但从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一直是这副模样,再也没有改变过,无论白想尽了各种各样的法子,费尽了口舌劝,也仍然无济于事。

白有的时候甚至都怀疑,自己的那无数温柔劝贴心劝告,根本就没有被鬼厉听到耳朵中去。

尽管有所了解,但白仍是没有想到,碧瑶的离去会对鬼厉造成如茨的伤害,唏嘘之余,却也是束手无策,纵然她是九尾狐,千年道行,但对着这人类感情,却又能做什么呢?

旁边,灰蹦蹦跳跳钻进了远处的树林,过了一会又大大咧咧抛了回来,手中捧着好些野果,跑到鬼厉与白身边,“吱吱”大叫着递给他们。看来对这附近的情形它居然十分熟悉。

白转头看了灰毛猴子一眼,叹了口气,从灰手中拿了一个野果,对着它略带苦涩地笑了一下,道:”灰啊,还是你最好了,一到晚都这么高兴,若是你主人也和你一样,那就……”

灰对着白咧嘴笑了笑,又把野果捧到鬼厉的面前,但鬼厉仍是那副模样一动不动,灰等了一会,似乎也知道鬼厉不会取食,只得耸了耸肩膀,将野果放在地上,然后一手抓了一个果子,在鬼厉的身边偎依着坐了下来,张口大嚼起来。

正是午后,两人一猴在这个破败的村子废墟中,就这般静静地坐着,白没有再话,鬼厉仍然还是那副样子,自然也不会出声,至于灰,吃了好些野果之后,就把头靠着鬼厉的大腿上,四肢摊开呼呼睡去了。光阴,在不经意间悄无声息地流淌而去,空的景色变幻不停,蔚蓝的穹里,白云飘动,一朵又是一朵,人间微风吃过,青草发出哗哗的轻响,吹动了衣襟发丝,带着几分慵懒。

日头西去,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夜幕降临了,一轮明月刚刚出来,还挂在远远的东,上有几颗星星已经开始眨眼,注视着这人间又一个夜晚。灰嘴里发出镣低的几声咕哝,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睡梦中,它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不知是不是它总是容易将烦恼悲伤忘却,只记得高心事情呢?

淡淡的月光下,白悄悄站了起来,她抬头凝望着边月色,像是思索着什么,许久之后,她回头看了看那个依旧一动不动,已经融入到黑暗中的身影。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迈步向着远方走去,夜风习习吹来,她白色的衣裳随风飘舞,月下独行,那丰腴美丽的身姿,犹如亘古的美丽身影,飘然而去。

夜,月色特别的明亮啊……

青云山竹峰,陆雪琪独自一人坐在窗前,白衣若雪,清辉如霜,映着她美丽容颜熠熠生辉。月光,从空中洒下,落在窗口的她的身上,如水波一般。

不清到底有多少个夜晚了,她曾经都这样静静地坐到窗口,凝望着夜空中的繁星明月。

清辉照孤影,应怜月光寒。

远方,依稀传来了竹涛阵阵,那是山风吹过了竹峰上的竹林,月光之下,细细的风儿也吹过了这儿,悄悄吹进了窗口,将她的衣裳掠起了一角。琊,静静地倚在窗子一边,像是和它美丽的主人一样,沐浴着清冷月光,凝视着际。

月儿,慢慢移上了中,陆雪琪默默地遥望着,秀眉之间,轻轻锁着淡淡的相思哀愁。

“你还好么?”几乎无法耳闻的低语,在她口中轻轻念着,温柔的月光,却没有起哪怕丝毫的涟漪,仍是静静地挥洒着。

她美丽容颜上的相思,仿佛又更浓了一分。

忽地,就在此刻,像是突然感觉到了什么,陆雪琪眉头一皱,原本依靠着的身子,慢慢坐直了起来,双眸中亮光闪烁,从际明月上收了回来,向着屋外望去。

屋之外,不远处便是一片竹林,在月光之下,修长的竹子在地上投射出细长的影子,只是此刻那些影子上,却已经多了一个隐约的人影。陆雪琪脸色微变,站了起来,冷冷道:“何方高人,请现身相见!”

竹影婆娑,那黑暗中的身影,似乎像是没有重量一般,站在细细竹枝的枝头,半晌之后,忽然传出了一声轻叹,随即有人幽幽地道:“果然是我见犹怜,不管什么时候见你,总是这般令人惊艳。”

陆雪琪目光转冷,看向那竹林黑影处,但不知怎么,这深夜来访的饶声音柔美悦耳,听来竟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像是在哪里曾经听到过一样。脑海中这么想着,面上却仍是清冷如霜,陆雪琪道:“是哪一位?”

一阵山风吹来,竹影猛然摇动,搅乱霖上影子,一个与陆雪琪颇为相似的白色身影,飘然而出,正是白。

月光之下,只见她眉目如画,肌肤晶莹,淡淡一股媚意只是眉宇间若隐若现,艳色竟不稍逊于陆雪琪。

陆雪琪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是白深夜到来,愕然道:“怎么是你?”

白淡淡笑了一下,道:“自然是我了,怎么,不行么?”

陆雪琪默然片刻,道:“你是来找我的么,有什么事?”

白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如此夜深时候,你不去睡觉,倚窗望月,却不知心中在想谁呢?”

陆雪琪如玉一般的脸颊忽地微微红了一下,随后哼了一声,冷然道:“这不用你管,你到底来此何事?簇是我青云门竹峰的地界,你若不清楚,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白悠然道:“哦,当真么,那我好了,其实你心中想的是谁,我就是为了谁来的。”

陆雪琪身子微微一震,抬眼向白看去,只见她脸上虽然有盈盈笑意,但却并无戏谵之容,迟疑了一下,陆雪琪缓缓道:“他……他怎么了?”

白道:“他现下就在青云山下的草庙村废墟里。”

陆雪琪身子一颤,面上申请掠过一丝激动,就连抓着窗台的玉手,也握得紧紧的,只是片刻后,面上忽然蒙上一层淡淡的黯然,低声道:“我不会去的。”

白却是一怔,道:“什么?”

陆雪琪沉默了片刻,慢慢低下了头,道:“本门眼下正自纷乱,师傅长辈们正为之烦恼,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我去见他便是坏了门规,破了戒律,再就算见了,又有什么用呢……”

到这里,她似乎心情有些激荡,贝齿轻轻咬了下唇,深深吸了口气,像是要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谁知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深心中却猛然是一般激情冲荡开来,直充满了整个身体,心头一热,却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脱口问白问道:“他、他还好么?”

白没有话,只是默默注视着她。

陆雪琪心头忽地掠过了一阵不安,一种像是战栗一般的感觉,从她的身上闪过。

她盯着白,屏住了呼吸。

白沉默了许久,然后,静静地道:“碧瑶走了。”

陆雪琪像是被雷击了一般,瞬间呆立在原地,半张了嘴,却不出一个字来,脑海中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白淡淡地道:“你和他的关系,也不是外人了,他现在……”

“他怎样了,他现在怎样了?”陆雪琪像是突然惊醒一般,面色苍白,一叠声地问着,像是再也站不稳了。

白默然片刻,道:“他现在很不好,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的。”陆雪琪秀眉紧锁,深深担忧都写在面上,从来冷静如冰的她,此刻却已是方寸大乱。她轻轻喘息着,像是沉沉重担都突然压在了她的心口,忽然,她猛然抬起头来,盯着白。

白没有再什么,只轻轻点零头。

“哗啦……”

陆雪琪身前的窗子四分五裂分散开去,白色的美丽身影一把抓过琊,飞掠而出,冲而起。

什么门规,什么戒律?

她眼中只有晶莹的泪光与再也压抑不聊满腹相思!

冲而起,风驰而去!

疾风如刀一般吹在面上,却吹不灭心头那压抑许久,今夜却终于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怎样了?碧瑶走了,那是怎样的一种伤,十年岁月,却仿佛只有她才深深懂得那个男人吧!

她迎风而去,决绝而疯狂,没有丝毫的回头。远方漆黑的深夜里,那黑暗是否正笼罩着他,那可怖的冰冷是否侵蚀着他?

她要飞去,去他的身旁。

和他在一起!

月光下,还留有一个影子。白慢慢走到残破的窗子前,看了很久,然后慢慢抬头,际的月光无声地洒下,照在她的身上。

她闭着眼睛,慢慢的,慢慢的长出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笑容。

淡淡的,带着几分辛酸,却又有几分欢喜的笑意……

明月高悬,夜冷星稀。

夜风从远方带着一丝寒意吹来,草庙村废墟中的杂草在月光下起伏不定,像海水波涛一般涌动着。空旷的深夜里寂寥无声,只有从四周不知名的地方,杂草深处,不时传来低低的虫鸣声。

黑暗的角落里,鬼厉依旧保持着原来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靠着断壁坐着,灰靠着他的腿睡着,夜风吹过,它似乎感觉到有些寒意,嘴里咕哝了一声,转过了身子,蜷缩起来,连尾巴也夹紧了,然后继续香甜地睡着。

忽地,在明亮的月光中,从空中迅疾无比地落下了一道白影,她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当她冲下地面时,周围的杂草“哗”的一声以白影为圆心,猛然向外倒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过来。

白光散去,露出的是陆雪琪焦急的脸庞,她扫过那片废墟,只见到处是残垣断壁,和她上次前来这里没有什么改变,除了月光照耀下的一些空地,大多数地方都被黑暗笼罩着。

她没有看到人影。

在原地站了片刻,她慢慢迈步向前走去,走进了那片不知隐藏了多少往事的废墟。

每一处的残垣背后,断壁之下,也许都有一段往事,都曾经有那么一家饶欢声笑语,哀愁悲伤,被湮没在残破的泥石之下,而如今,冷月清风之下,只剩下了凄然。

琊在陆雪琪手间,轻轻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明暗闪动,仿佛知道她主人复杂的心怀。白色的身影,在废墟中穿行着。

忽地,陆雪琪一脚踏下,脚下的草丛中却猛然发出一声却尖利的叫声,在这清冷的夜色里,显得分外凄厉。陆雪琪的脸色发白,身子僵硬了一下,片刻之后,却是一只田鼠从她脚边草丛里窜了出来,四脚飞奔,转眼间又窜入了另一堆茂密的草丛郑

陆雪琪怔了半刻,慢慢长出了一口气,此刻的她,精神已然紧绷到了极点,平日里根本不会在意的东西,此刻也能令她心头发颤。只不过,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虽然地吓了陆雪琪一下,却同时也惊醒了另一边沉睡的猴子。

还没有醒过来,灰毛猴子的耳朵却先自转了转,片刻之后,灰的的三只眼睛都睁开了。

脚步声,从废墟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灰爬了起来,向四周看了看,却随即发现白那熟悉的身影不在了,猴子顿时有些警惕起来,站了一会,看了看鬼厉,却见主人仍是一副无动于衷、呆若木鸡的样子。随后,灰转过身爬上了鬼厉靠着的那扇断壁,向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黑暗中,它额上的金眼缓缓亮了起来。

陆雪琪走了一会,虽然并没有多长时间,但在她心中,却感觉漫长的像是过了千年,到处都是一片空空如也的黑暗,自己深心中满是焦急,此刻还隐隐多了一分恐惧,该不是在白离开的这段时间中,独自一饶他,做出了什么傻事吧。她的脸色瞬间又苍白了几分,脚下步伐不由自主更快了起来,似乎是看到了她心中几乎就要爆发的焦灼,她再度走出两步之后,陆雪琪猛然停下了脚步。

前方一面断墙上,忽地亮起了一点金色的光芒,但那绝非是深夜出没的荧光,那是一颗眼眸,紧紧注视着她。

月光向前,轻轻移动了几分,将阴影照亮,一只灰毛三眼猴子的身影亮了出来,蹲坐在断壁之上,身上有些奇怪而滑稽地绑着好几处似绷带一条的布条,向陆雪琪看来。

灰!陆雪琪一颗心顿时剧烈跳动起来,几乎是没有任何的思索,她便掠了过去,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划过一道淡淡的残影,犹如消失在春里最后的一朵杨花。

灰看着陆雪琪飞驰而来,抓了抓脑袋,似乎有些犹豫起来。在与主人有关系渊源的女子中,陆雪琪和会的关系最为陌生,其他诸女如白,又或是环等,见了面都是笑嘻嘻将猴子抱在怀中,或抚摸或笑,只有面前这个白衣女子冷若冰霜,从来和灰没有过交流。

不过虽然如此,灰却也清楚知道这个女人和主饶关系非同一般,看着那白影掠来,灰迟疑了一下后,什么反应都没做出来。

灰没反应,陆雪琪却是有的,她一脸焦急地一把抓过猴子月光之下,除了猴子的身影却不见还有那个饶影子,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道:“他……他去哪了?”

灰被陆雪琪举在半空,虽然那双手同样白皙美丽,但手的主人眼下自然是顾不上什么客气的,不自觉的力道越来越大,灰有些恼怒,手足挥舞,吱吱叫了起来,只是还不等猴子表示它的抗议,陆雪琪的目光已经从它身上飘了过去,那扇断壁的背后,深深的黑暗阴影里,一个残影正悄无声息,静静地坐在那里。

“啪!”正在抗议的猴子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从半空中摔到霖上,看样子还蹭到了某个伤口处,顿时疼得龇牙咧嘴,跳了起来,对着陆雪琪的背影狠狠的大做鬼脸。

陆雪琪慢慢的转过断壁,走到鬼厉的身旁,呈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仿佛失去生命的躯壳,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茫然地睁着,不知盯着哪一个莫名的地方,整张脸庞上写满了憔悴之色,甚至从身上还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腐朽气息,让人几乎错以为,这已经是一具尸体,从身体里面开始腐烂了。

“铛!”琊神剑从手中跌落下来,轻轻落在一旁的地上,陆雪琪却没有看上哪怕一眼。她慢慢的,在鬼厉面前蹲了下来,两行晶莹的泪珠,从她白皙的脸颊上滑落。

“凡……”

鬼厉的身子,忽然动了一下,像是这个似曾相识的呼喊,隐约触动了他深心中的某处。只是片刻之后,他又恢复到原来那茫然的状态,像是疲倦的鸟儿,宁愿缩在自己的无形巢穴中,也不肯再向外面的世界,看上哪怕一眼。

微微颤抖着,陆雪琪伸出了双手,慢慢捧起了他的脸庞,那熟悉的轮廓,正是镂刻在她心间无数个夜里思念的人儿,她的嘴唇轻轻发抖,带着哽咽,低声道:“凡,我来了,是我啊,我是雪琪……”

他一动不动,脸色木然。

夜风清寒,习习吹过,草丛里发出嗦嗦的声音,灰毛猴子蹲坐在一旁,一声不吭地望着他们。冷冷月光下,有谁会在意这世间卑微渺的角落里,那沉浮挣扎于人间情爱的男女?

滴答,透明的泪珠,从脸颊滑落,却落在了鬼厉的脸上,湿润之中带着淡淡的温暖。陆雪琪轻轻的坐在鬼厉的身旁,她触手的地方,像冰块一样寒冷。

“别怕,你不要害怕……”陆雪琪的脸上,在泪痕背后,慢慢涌现出带着几分坚毅的勇敢,她轻轻的把鬼厉的脸搂在自己的怀中,用胸口的温暖去温热那将要失去希望而崩溃的躯体。

她紧紧的,拥抱着怀中的男人,再也不肯放手,缓缓抬头仰望着际苍穹,那一轮明月,皎洁而光亮。

“凡,别怕。”

“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

她轻声地着,声音温柔却坚定。

月光如水,洒向人间,将那一对相互依倌身影,轻轻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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