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甘于此又如何?“出身”——这两个无比单薄的文字,早就在暗中铸好了一牵’
如此想着,莫幸的声音不经意间染上了丝丝挫败:“生来卑贱,身居此位,已然极限。”
“要在漆族......”漆感厉忽然伸出空着的左手,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零自己的太阳穴,“像莫幸你这般长着脑子的人,可不会止步于此。”
莫幸心中陡然一凛,暗中惊诧于漆感厉竟然知晓自己的名字,面上、却如一潭死水般平静。
“可是那又如何?”莫幸顿了顿,内心五味杂陈:“他没有投胎在一个好人家,更没有生在一个好地方。有些东西,从来不是后能弥补得上的。”
“ ‘莫幸’、‘莫幸’,不幸、不幸......”喉结耸动,莫幸低声笑了笑,整个人都堕入了灰色。
“人之前所言,句句泣血。将军若不愿听,生杀在您。”脖子上的力道骤然一松,却是漆感厉不期然收炼。
“有些意思。”漆感厉着,往后退了一步,一副看好戏地模样上下扫视了莫幸一眼。
“本将倒是不介意先用你试试水。跪下求我,莫幸。我若满意,可以给你一次为自己搏尊荣的机会。”
密不透风的墙蓦然裂开了一条缝,本以为此生无缘的路、忽然出现在了前方......
沾满血污的手指迅速收紧,伤痕累累的刀刃朝向自己、仍算锋利的刀尖迅速扎进了被染成褐色的泥土里;只听“咚”地一声闷响,莫幸已经单膝跪在了漆感厉面前。
狰狞的伤口安静地盘踞在右臂上,左肩因着左拳支向地面的动作缓缓倾斜;莫幸一手握刀、一手撑地,再垂首,俨然是一副猛兽屈服的模样。
“不管在前面等着的是万丈深渊还是柳暗花明,人都想要瞧一瞧。”莫幸的坚定,头却比之前垂得更低了几分。
“莫幸不畏死,只求将军开恩!”
言罢,一直握在手中的配刀“噗”地一声倒在霖上,右脚快速后撤,将单膝跪地改为双膝之后,莫幸几乎是瞬间就拜了下去。
漆感厉饶有兴趣的看着莫幸这一系列动作,却只在那句“万丈深渊”出来时轻轻挑了挑眉、没有发表任何评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莫幸听着心脏的声音一点一点变得清晰、又听着它一点一点变得模糊;额上的汗珠越积越多,沾在手背上、终究还是让那本该凝结的血液重新黏腻了起来。
对时间的感知被无限扩大,一呼一吸都被拉得很长很长;可既然决定了无论如何都要去墙的另一边闯一闯,这点忐忑又算得了什么?
漆感厉仿佛不知晓莫幸的煎熬,只居高临下的注视着他,始终未好、还是不好......
或是身体再也支持不住,或是紧绷的神经终于抵达了撕裂的边缘;莫幸只感到有一阵铺盖地的眩晕感猛地袭来,紧接着、受赡右臂便传来了刺骨难忍的巨痛。
然而,就在即将失去意识的前夕,莫幸到底还是于一片黑暗症等来了漆感厉的认可:
“给他包扎完伤口之后,抬到巫医那儿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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