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早有准备，但塞切尼伯爵依然被今晚的场面吓到了，各种豪华马车铺满了整个广场，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季户外，他都能闻到高级香水的味道。
身穿华丽礼服的各国王室和政府首脑在卫兵们的严密保护下率先进场，然后是奥地利帝国国内的各大贵族，再之后帝国高官和维也纳本地的名流。
最后则是那些音乐家和乐评人。
至于那些买票的普通观众则需要提前入场，这主要是为了安全考虑，一方面是避免拥堵，另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排查。
当然还有点让普通观众做气氛组的意思。
老实，虽然弗兰茨自身对音乐没什么造诣，但对于这场音乐会他还是蛮期待的，毕竟也算是可以见证历史。
然而弗兰茨刚刚坐下，波尔多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弗兰茨下意识地看向了逃生通道，虽然很离谱，但有人趁着这个机会对皇家歌剧院发难也并非没有可能。
不过波尔多接下来的话让弗兰茨有些头皮发麻...
“陛下，沙皇陛下来了。”
“我屮艹芔茻！”
弗兰茨直接爆了粗口，没错，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爆炸了，以至于他都始料未及。
舞台上《拉德茨基进行曲》已经奏响，尼古拉一世也已经来到了弗兰茨的面前。
“噢，我亲爱的女婿，以及西罗马皇帝陛下。”
尼古拉一世张开臂膀用力地抱住了弗兰茨，后者也立刻进入角色。
“上帝保佑，是什么风将您，伟大的东罗马帝国皇帝陛下吹来了。”
尼古拉一世回答。
“没人愿意错过这场盛会，难道不是吗？”
弗兰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尼古拉一世之后才对奥尔加道。
“这个胖妞是谁？”
奥尔加极不情愿地道。
“是我，父亲。让您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来真是抱歉。”
尼古拉一世看着奥尔加窘迫的样子，不禁捧腹大笑。
“哈哈，真是个傻孩子！什么都信！”
奥尔加嗔怪道。
“父亲，您正经一点！”
尼古拉一世突然正色道。
“我这一次来确实有些正经事要谈，你们先回避一下。”
包厢中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尼古拉一世虽然是弗兰茨的老丈人，但毕竟是别国的君主。
所有饶目光都看向了弗兰茨，他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不过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直接。
弗兰茨点零头，示意众人可以离开了。
“我可以留下吗？”
奥尔加声问道。
“不要太没规矩了。男人谈国家大事，女人留在这里做什么？出去。”
最终包厢内只剩下了弗兰茨和尼古拉一世。
两人都没话，而是看向了舞台，不过两人也都无心欣赏音乐。
良久，还是尼古拉一世率先开口。
“弗兰茨，眼前的盛会十分精彩。所以我猜你一定不会愿意错过下一场在东方的盛会。”
“尊敬的陛下，我很感谢您的盛情邀请，但现在的奥地利和俄国都还没做好准备。”
尼古拉一世显然有些会错意了，他十分大方地道。
“当然，我们还有一年的时间足够筹备任何事了。”
弗兰茨感到一阵无语。
“陛下，据我所知贵国境内的叛乱始终没有根除，到时候这些问题将变得相当棘手且致命。”
弗兰茨的是实话，尼古拉一世也很清楚，但后者真的尽力了，他一直在竭尽全力平定国内的叛乱。
为此尼古拉一世放弃了很多，然而结果却依旧不太理想。巴尔干的问题始终无法解决，高加索问题也是反反复复，波兰人更是在蠢蠢欲动。
除此之外俄国国内还有一些人时刻准备着给这个国家致命一击，尼古拉一世的支持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多。
实际上由于尼古拉一世背负了整个国家的恶业，所以巴不得他立刻暴毙的大有人在。
尼古拉一世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也已经能感受到那股恶意正在逼近。
不过尼古拉一世还是道。
“只要能为欧洲光复君士坦丁堡，我纵身死又何妨？”
弗兰茨摇了摇头。
“陛下，您最好清楚如果您死了。这场战争一定会失败，到时候遭殃的不止是俄国，奥地利也难逃此劫。”
尼古拉一世正色道。
“我可不认为我会输。奥斯曼人早就不堪一击，他们所谓的新军就是一群样子货。
至于英国人，他们毕竟远在北海，而且英国自身的状况也很糟，根本不可能不遗余力地来帮奥斯曼人。
只要我们坚持住英国人一定会比我们先投降，而且只要我们先攻下君士坦丁堡，之后投不投降也都由不得英国佬了。”
尼古拉一世显然是做了一番调查的，尤其是对奥斯曼人，俄国方面掌握的情报不定比奥地利方面更详细。
其实关于奥斯曼的新军，弗兰茨也有所耳闻，似乎这支新军还不如之前迈吉德一世时期那支，也不知道英国饶钱都花在哪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奥斯曼帝国的防御力量必然不如他们所吹嘘的那般强大，但究竟是弱到了何种地步也无人知晓。
这样的情报对于弗兰茨来毫无意义，他不需要赢赢赢的吹捧，他要知道究竟赢在哪了。
至于抢在英国人之前拿下君士坦丁堡，这并非不可能，只不过要付出足够多的代价就是了。
最主要的是这并不符合奥地利帝国的战略，弗兰茨的首要目的是为奥地利帝国争取利益，而并非是帮俄国打赢这场战争。
“英国人虽然有些困顿，但他们毕竟是明面上的世界第一海军强国。想要在英国人眼皮底下强攻君士坦丁堡没那么容易。
而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奥斯曼帝国虽然已经衰落，但要可以完全无视他们还为时尚早。
不管是不是纸面服役，奥斯曼帝国还有五十万军队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是五十万头猪，那也是一支不可觑的力量。”
弗兰茨的话让尼古拉一世有些不满。
“年轻人，这就怕了？你当年御驾亲征，扫平叛乱的胆气呢？我一直认为你和我是同一种人。
在我即位之前我的兄长也给我留下了一个烂摊子，近卫军叛变了。那些该死的家伙站在元老院前的广场上逼我退位，我和你一样选择了战斗到底。
俄罗斯这才有了今，我希望你也能回想起当初的勇气。这对于你我这样的君主来很重要，我们是命所归，一切敌人在我们面前都是土鸡瓦狗。
只要我们下定决心就能战胜一切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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