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谍影堂地下密室,十二盏铜灯将墙壁照得明灭不定。李敏慧捏着情报员带回的九幽阁玄铁令牌,指腹摩挲着上面凸起的骷髅纹路,忽然将令牌重重拍在檀木桌:“与其守株待兔,不如主动出击。我们要派人打进九幽阁内部。”
此言一出,室内顿时寂静无声。伪装潜入敌方据点,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但李敏慧目光如炬,迅速点出六名精锐:“阿九擅长易容,青禾精通口技,还有你们——”她看向三名熟悉江湖黑话的情报员,“明日起,所有人放下手头事务,专攻九幽阁做派。”
接下来的半个月,谍影堂后宅成了特殊的训练场。阿九对着铜镜反复雕琢面容,将眼角皱纹加深三分,又在脸颊植入羊肠线,造出一道狰狞疤痕;青禾则日夜模仿九幽阁左护法沙哑的嗓音,甚至刻意在吞咽时加入喉结卡顿的细节。众人收集来的九幽阁服饰堆满库房,他们研究衣料的磨损程度、配饰的佩戴位置,连腰间令牌的挂绳长短都要精确到分寸。
更棘手的是暗语系统。九幽阁的联络方式极为隐秘,“月缺向东”代表子时三刻,“残荷听雨”暗示行动失败。李敏慧特意请来三教九流的老江湖,结合九幽阁过往行动记录,终于破解出三十六条核心暗语。当阿九顶着新面容,用带着西北口音的暗语与假扮接应饶情报员对答如流时,李敏慧终于点头:“可以行动了。”
城南的“悦来客栈”是九幽阁的重要中转站。行动组扮作从凉州来投的散修,腰间玄铁令牌泛着冷光,故意在客栈大堂高声谈论近日李家产业的异动。果然,半柱香后,一名独眼掌柜模样的人前来搭话:“几位朋友,可识得‘夜雨芭蕉’?”
“只闻‘霜刃破月’,不见芭蕉。”阿九从容应答,这是他们精心设计的接头暗号。独眼人眼神微变,领着众人穿过后厨密道,来到一处布满青苔的院落。高墙内,黑衣守卫腰间的铜铃无风自动,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进入据点后,行动组立刻分散开来。青禾主动包揽传讯任务,每日穿梭于各个房间,借送茶递水的机会观察守卫轮岗规律;阿九则佯装争强好胜,故意与其他成员发生口角,借机摸清霖牢位置。他们用特制的墨鱼汁在衣襟内侧记录情报,再趁外出采买时,将布料边角撕下,藏进城隍庙功德箱的夹层。
然而危机如影随形。第七日深夜,阿九在搜寻密室入口时,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他眼疾手快抓起墙角铁铲,装作修补地砖:“这鬼地方,地砖总松动。”巡逻守卫举着火把照了照,见他满身泥浆,骂骂咧咧地离开。待脚步声远去,阿九才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随着时间推移,他们逐渐掌握了重要情报:九幽阁正筹备一批火器,准备在中秋夜对李府发动突袭;更令人心惊的是,他们在朝廷中似乎还有内应。当这些信息通过特殊渠道传回谍影堂时,李敏慧望着窗外高悬的弯月,握紧了手中的密信——这把插入敌人心脏的利刃,终于要发挥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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