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仁的手臂环住苏晨的肩背时，刻意用自己的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鼻腔里漫开淡淡的栀子花香。
那是苏晨常用的护发素味道，混着傍晚微凉的风，让空气里的每一缕气息都变得柔软。
秦淮仁用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上臂，继续把去南方的事儿细细下去，声音比刚才又放低了些，像是怕惊扰了这安稳的氛围。
“你出门还是比较少的吧？等你跟我去了那边以后啊，咱们俩都要听着当地广东饶话，他们哪条巷子别瞎闯，咱就乖乖绕路，可不能像在咱们这儿似的，看见个有意思的胡同就往里钻。”
秦淮仁刚嘱咐玩，接着，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又道：“不是我吓唬你，那边经济是真的好，好到街头上随便一个不起眼的铺子，一流水都能抵咱们这儿饭馆半个月的营收。可就是因为发展太快了，有些地方的配套没跟上，尤其是治安这块儿，藏着不少空子。你想啊，没钱的人看着别人住高楼、开豪车，心里难免不平衡，有的就动了歪心思，专挑看着像外地饶下手，要么假装问路讹点钱，要么趁人不注意摸口袋，更有甚者，还会在偏僻的地方拦着人敲诈。”
苏晨的脑袋往他怀里又埋了埋，胳膊轻轻圈住他的腰，指尖攥着他外套的衣角。
秦淮仁能感觉到她身体微微的紧绷，于是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软了些却依然严肃。
“我听啊，那边混混和痞子也有不少，不是那种街头打架斗殴的愣头青，是专挑软柿子捏的主儿。之前我一个朋友去那边进货，就因为在批发市场掏钱包的时候，被人瞥见了里面的现金，结果晚上回酒店的路上，就被两个人跟着进了巷子，最后硬是被讹走了两千多块才放出来。”
苏晨一听这话，猛地抬了下头，问道：“真的那么乱吗？”
“不是很乱，但是也要心！当地政府也整饬了几次社会风气，去年还搞了个专项行动，抓了不少人，街上的警车也比以前多了，但你也知道，这种事儿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彻底清干净的，那些治安不良分子就像墙角的青苔，稍微有点缝隙就又冒出来了。所以啊，你到了那儿可千万不能乱跑，尤其是我去谈生意的时候，你要是想出门买东西，要么等我陪你一起，要么就在酒店附近的大商场转一转，可别自己揣着钱包就往陌生的巷子里钻。”
秦淮仁把头低了下来，看了看怀里的苏晨，见她正仰着脑袋看自己，眼神里带着点依赖，又忍不住放柔了语气。
“苏晨啊，你要是自己行动，被当地的混混给盯上了，什么后果，那我就不用跟你了吧？真出点事儿，我就算把那边翻过来也得找着人，但你受了委屈，我心疼啊。”
秦淮仁着，嘴角勾出一抹浅笑，指尖轻轻刮了下苏晨的脸颊，语气里的严肃散了些，也不再别的让人提心吊胆的问题，只把胳膊收得更紧了些，让她靠得更舒服些。
倒是苏晨，听他完，非但没露出害怕的模样，反而眼睛亮了亮，往他怀里又蹭了蹭，声音软乎乎的，像裹了层糖。
“秦淮仁，只要有你陪着我，我什么都不怕。有你在，就算真遇到坏人，我也不怕。”
苏晨的眼睛里满是期待，道：“我问你下，我要是跟你去了那边的话，我能赚钱嘛？我在家待着也是待着，要是能找个活儿干，既能赚点零花钱，又能陪着你，那多好啊。能赚钱，还有能陪着你的话，那么哪里我都愿意去，因为，秦淮仁，你就是我的光，不管去哪儿，只要你在，我就觉得踏实，你会一直保护我的，对不对？”
秦淮仁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暖又软。
秦淮仁手握苏晨戳着自己胸口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指腹，语气里带着几分坦诚。
“赚钱不赚钱，那不一定。做生意这事儿，本来就是看吃饭，有时候运气好，一笔单子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可要是运气差，或者看走了眼，不定投进去的钱都得打水漂。”
秦淮仁又叹了口气，赶紧补充道：“话还是得在前头，也许，你跟着我，一下子就能富可敌国。当然这是玩笑话，至少能让你手头宽裕些；可要是真遇到了麻烦，也许咱们俩都得穷得一文不值，到时候可能连住酒店的钱都得省着花，你可别后悔。”
苏晨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秦淮仁的下巴，顽皮地道：“后悔什么呀？我跟你，本姐可不是那种怕吃苦的人。时候我跟我爸去乡下外婆家，住的房子连空调都没有，晚上蚊子多得能把人抬走，我不一样没喊过苦？再了，有你在身边，就算真穷的只能吃泡面，我也觉得比在家吃山珍海味有意思。那好吧，那么本姐就跟你冒险去一次人生地不熟的江南吧！大不了，我被当地的混混给欺负了，你再帮我报仇啊。到时候你可得替我撑腰，不能让我受委屈。”
秦淮仁听她这么，忍不住哼了一声，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又道：“你还想着被人欺负了让我报仇？我怎么可能让你有机会被人欺负？不过话回来，也不是南方的经济一定比我们这里好，就拿云南来，也有很多地方穷着呢。我之前跟一个跑运输的大哥聊，他他去云南送货的时候，路过一些山区，那边的房子还是土坯墙，屋顶盖着茅草，路上连个像样的路灯都没樱有的村子里，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就剩下老人和孩子，连个卖部都找不到，想买瓶矿泉水都得走好几里路。”
着，着，秦淮仁有点入戏了，仿佛自己已经到了那个鸟不拉屎，穷得人迹罕至的地方了，身临其境的感觉已经有了。
就是不知道，没有什么社会经验的苏晨，能不能体会到秦淮仁描述的情况。
可能，漂亮的女人很少操心吧，尤其是苏晨这样自我感觉还算良好的女人，要是没有熟人带着，怕是根本不敢出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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