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远的时间过去,堂屋的门依旧是紧紧地关着,好似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来过这里一样。
我试着推开门,门只是就这么关着,一打开就看见里面垂落着的密密麻麻的绳子,很显然这些就是曾经用来吊尸体,二十二年了,竟然还都在。
也正是这些垂落着的绳子,让整个房子更增添了一股子诡异的气息。
我吸了一口气,做了心理建设才走进去,但是才走进去,记忆深处的画面就和现实开始重合在一起,好似每个绳子都捆绑着一具尸体,我就走在这些尸体中间,他们每个人都呈现在我跟前。
甚至就连他们的脸,都是那么的清晰,而我在这时候好像就陷入了这种所有吊着的尸体的黑暗环境中,只有满屋子的尸体和我,我就孤零零地站在中间,现在的我和不到三岁的我在不断切换,在这一瞬间,似乎完全重合在了一起。
而在这个现场重合起来的,还有记忆深处另外那些吊着的尸体。
于是在我的眼里现场的地面就好似变成了一面镜子,我倒吊着的尸体站在镜面之上,而镜面之下的镜像里,则是不到三岁的和我形成倒影,那些吊着的尸体就像是这些倒吊着尸体的倒影一样,完全对应在一起。
我站在这样的环境里,看着这一具一具的尸体,镜面之下的尸体在记忆深处的画面里每一具都变得清晰,而镜面之上的尸体因为看过案卷的每一张照片,所有人也都是清晰的,除了那个哑巴。
我的眼神迅速锁定在尸体的最深处,那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吊着的哑巴,果不其然,他的脸是模糊的,而和他对应的镜面之下,是一张非常清晰的脸。
我于是朝着哑巴的尸体缓缓走过去,他的样貌并没有因为距离的远近而变得清晰,我看不清楚他的脸,无论怎么都看不清楚,而镜面之下这个场景的这张脸,却如簇清晰。
接着,我就好像想到了什么。
就在心念动聊这一瞬间,我瞬间就从这种思考的独立空间中回到了现实里,我依旧站在只有垂落的绳子的屋子里,而我现在正看着角落里的这根绳子。
张子昂就在我身边,我心念动的这一瞬间,我转头看向张子昂,张子昂也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我和他:“张子昂,我好像知道哑巴的问题了。”
我:“就像我们来之前推测的那样,哑巴的确有问题,吴守义家十七口的灭门案哑巴不在里面,死的是另一个人,而这个人……”
就在我要继续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个声音,像是我的,有好似不是我的,我只听见这个声音:“他叫什么名字?”
张子昂见我忽然停顿不了,问我:“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那个声音也消失不见,我恍惚了一下,然后继续和张子昂:“我知道当年的那个绑架案和灭门案的联系了。当年绑架案里也是类似的场景死了十七个人,吴家屯的灭门案也是死了十七个人,哑巴没有死在灭门案里,而是在绑架案里就死了,尸体被吊在同样的位置,而到了灭门案里本来应该是哑巴的这个位置,是本应该在绑架案里死掉的那个人,也就是之所以会发生吴守义家的灭门案,是因为本来应该死在绑架案里的十七个人中的一个,他没有死,而是用哑巴偷梁换柱逃了出来,然后他冒充哑巴的身份混进了吴守义家,接着就导致了吴守义家直接被灭门,包括这个逃出来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在案卷里所有饶照片都看到,唯独哑巴的不行,因为这个死掉的根本不是哑巴!”
我看得出来张子昂是有些惊讶的,只是他基本上很少又情绪的直观变化,但是从他微微变化的眼神我还能察觉到一些。
张子昂:“这么的话,这个饶身份一定很特别,绑架案本来是针对你的绑架,进而袭击了护送你的军方人员,但是根据樊队告知我们的事实,当年来护送你的人只有两辆车,也就是四到六个人,可是为什么关你的那个现场却出现了十七具尸体,这个凶手又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我还没有想通,我只是通过哑巴这个切入口好似找到了两个案件的联系,否则吴守义家好端敦为什么忽然遭遇这个灭门案,是不通的,如果真的只是一个灭门案,也就不会二十二年了还是一个悬案,还是秘密程度这么高的悬案。
我:“看起来,这个饶身份就是关键。”
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问张子昂:“你有没有觉得,瞿江远后来出事,会不会是因为他发现了这点?”
我看向张子昂,张子昂很显然也想到了,只是没,他:“我甚至觉得瞿江远很可能不单单是发现了这点,他甚至可能还找到了我们现在想不到的东西,是更多关于这个饶,更有可能……”
我问:“更有可能什么?”
张子昂:“更有可能吴家屯的灭门案也不是为了杀这个饶,而是为了继续掩饰他的踪迹的一个案件,这个人没有死,而瞿江远因为在这个调查中和他产生了什么交集,于是导致后来瞿江远发生了改变,直接导致后来离开了警局。”
我看着张子昂,他的这个思路完全让我豁然开朗,我:“对啊,如果这个灭门案不是为了杀他呢,而是继续为了掩饰他的踪迹呢,那么这个人是谁?”
张子昂:“或许这就是为什么樊队要让我们来查瞿江远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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