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东昌有个书生,名叫王文。
是书生,但他对四书五经的兴趣,远不如对街头吃的谱系研究来得深入。
这,王文游历到六河县,意外撞见了同乡商人赵东楼。
赵东楼正蹲在路边,对着一个土坷垃推销生发秘方。
两人他乡遇故知,激动得差点当场拜了把子。
赵东楼一拍大腿,热情地拉着王文。
“走,王兄,我带你去个好地方谈生意。”
王文被他带进一栋楼,扑面而来的不是墨香,是廉价的脂粉香。
这哪里是商会,分明是六河县的KtV。
赵东楼指着一个角落,压低了声音。
“看见没,那个就是咱们这儿的头牌,鸦头。”
王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一个少女正坐在那里,表情冷得像一块冰,手里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算得飞快。
旁边一个客人想给她倒酒,她头也不抬,直接把算盘怼到了客人脸上。
鸨母,也就是她亲妈,气得直跺脚。
“我让你接客,不是让你用算盘把客人送走。”
“这个月KpI再不达标,你就给我去后厨刷盘子。”
鸦头翻了个白眼,懒得回话。
王文却看得入了迷。
他从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一心只想搞事业的女子。
在赵东楼的钞能力辅助下,王文终于获得了一个与鸦头独处的机会。
他坐在鸦头对面,紧张得手心冒汗。
鸦头则继续拨着她的算盘,仿佛王文是一团空气。
王文鼓起勇气。
“姑娘,我想为你赎身。”
鸦头终于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评估。
“你有钱吗?”
王文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鸦头却笑了。
“没钱有人就校”
“告诉你个秘密,我是狐仙。”
“这家公司管理混乱,我早就想跳槽了。”
王文还没反应过来,鸦头已经拉着他从后窗跳了出去。
两人一路狂奔,到了汉江口地界,这才停下。
他们租了个铺子,王文负责卖酒,鸦头负责做手工。
王文卖的酒,味道一言难尽,像是混合了汗水与梦想的馊米汤。
可鸦头悄悄在酒里施零法术。
于是,全城的人都开始对这种味道上了头。
生意日渐火爆,一年后,他们甚至开了分店。
好景不长,鸦头的行踪还是被她妈知道了。
她妈先派了鸦头的姐姐妮子过来。
妮子苦口婆心。
“妹,妈让你回去,总部准备上市,急需你这样的人才回去做账。”
鸦头拒绝了。
没过几,她妈亲自杀到。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壮硕的狐狸保镖。
老鸨二话不,直接把鸦头打包扛走,临走前还顺走陵里所有的账本。
王文追到六河县,原来的青楼早已人去楼空,门口贴着“旺铺转租”。
他只好失魂落魄地回到汉江口,卖了铺子,带着一笔启动资金回了老家。
几年后,王文在京城的育婴堂溜达。
他看见一个男孩,正把其他朋友垒的积木挨个推倒。
那男孩胸口有个纹身,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
“山东王文之子,请勿投食”。
王文的心被狠狠戳了一下。
他收养了这个叫王孜的男孩。
王孜从就赋异禀,力气大得出奇,还能看见那些伪装成人类的狐狸精。
他总那些狐狸精的隐身术有bug,尾巴总是藏不好。
又一日,王文在街上,被一个卖假药的叫住。
定睛一看,竟是落魄的赵东楼。
赵东楼塞给王文一封信。
“鸦头托我带给你的,她她被抓回去后强制996,还生了个娃。”
王孜得知自己的身世,眼睛都亮了。
“反派老巢?我妈被囚禁?这剧本我熟啊。”
他完全无视了信里鸦头让他千万别冲动的嘱咐。
王孜单枪匹马杀到了外祖母的狐狸窝。
他一脚踹开大门,发现大姨妮子正在给员工开会画大饼。
他把妮子和外祖母一起打包收拾了。
一家三口终于团聚。
鸦头看着儿子,又欣慰又头疼。
“我信里让你低调点,你怎么还搞出这么大动静。”
“还有,你得把你外婆和大姨好好安葬了。”
王孜挠挠头。
“安葬了啊。”
他从背后拿出一张完整的狐狸皮。
“外婆的皮毛质地不错,我寻思着给你做条围脖。”
王文和鸦头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在夫妻二饶混合双打教育下,王孜才不情不愿地把皮毛埋了。
鸦头觉得,儿子的性格太野,需要打磨。
趁王孜睡着,她拿出缝衣服的剪刀,对着他的脚后跟比划了半。
她精准地找到了那根掌管“叛逆”的筋,轻轻一挑。
第二,王孜醒来。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院子里打拳,而是默默地拿起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他还给王文和鸦头泡了茶,并就昨的围脖事件提交了一份三千字的检讨。
王文看着儿子温和稳重的侧脸,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生活,又回归了它应有的朴实无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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