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国家对个人商户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出于谨慎，何雨析还是问了出来，因为这些年也有一些情况和上一世不同。
问在商务部上班的林安全最合适。
林安全思忖了片刻，“五哥你是想问会不会开倒车吗？”
何雨析点点头，就怕这个。
林安全道：“你放心，不会，因为国家经过反复考量、调研才推行这种经济模式，当初也考虑过后路，也就是开倒车的破坏性，那种破坏性会史无前例，所以这条路无论如何也会走下去。”
一旁，安稳见哥哥姐姐正事，嘴动的慢了些，咀嚼牛肉干的声音零。
老大母亲端着水果回屋，笑道：“你俩研究什么呢？”
林安全起身接过果盘，“五哥打听点政策上的事。”
“嗯。”老大母亲虽然笑着，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失望。
何雨析敏锐的察觉到了，拿了个桃，笑着告辞。
安稳跟着何雨析出门，“嘿，五哥。”
“干嘛？”
“我姐还没对象呢。”
安稳大眼睛熠熠生辉，“你猜为什么？”
何雨析忽然有点忙乱，手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两块钱，“给，这么热，买汽水喝去吧。”
“我都多大了，你还用零花钱来糊弄我玩！”
安稳有点不满意，抓过钱塞回他兜里，接着：“五哥，我要找你告密。”
“告密？”
何雨析倚着车门，笑道：“告吧。”
安稳朝周围瞄瞄，声：“我前几听见大哥和大姐话了。”
“大哥问大姐是不是准备出家当尼姑，怎么都三十了还不找对象，你猜我姐怎么的？”
“直接，别让我猜！”
“哎呀！”
安稳拽了何雨析胳膊一下，撒娇道：“你猜你猜！”
何雨析无奈，笑道：“你姐她要去当尼姑！”
安稳笑嘻嘻道：“才不是呢，我姐被大哥问急了，这辈子就喜欢你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笑我姐笨呀，竟然拿你当借口！妹妹怎么能喜欢哥哥呢？”
“就是！”
何雨析松口气，附和了下，看来这傻子还没意识到事情的真假。
再一想也对，当年刚见面的时候林安全正是十七岁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
而她还是个四五岁的萌娃，最大的爱好就是亲爱的五哥什么时候给她带吃的.....
“安稳，你难道不喜欢五哥吗？”
何雨析假装生气。
“就不喜欢就不喜欢，嘿嘿！”
安稳像个孩一样，低头用脑袋撞了何雨析肩膀一下。
“五哥，你我姐为什么不找对象呢？”
何雨析没法解释，又把两块钱给她，“去，帮我也买一瓶汽水。”
“得了吧哈哈，想支开我，你好开车跑是吗？”
安稳一副我看穿了你的坏坏表情，推开钱，忽然又：“你认识人多，帮我姐介绍介绍呀。”
“安稳......过几我来接你们到我家吃顿饭，让你们认识两个人。”
“喔，我也想一奶奶了，见谁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学校里有人欺负你吗？”
如今安稳在清华学经济管理，是一名光荣的大一新生。
她和姐姐林安全关于读书的命运截然相反。
六六年的时候林安全高考成绩极佳，被清华录取，却没机会上学。
而安稳正好赶上恢复高考，并也考入清华大学。
饶命运，有时候不清道不明。
安稳：“没有人欺负我呀，不过倒是有同学总打听你！”
“打听我？”
“是呀，入学那你和大哥、六哥一起送我去的，有同学看见你了，我估计他们以为你也在学校里念书呢。”
安稳歪头，“你看起来确实像个大学生，不像大哥和六哥那么老......他们也不老，是你太年轻了。”
真是人长得好看去哪儿都被惦记，竟然还被学生给惦记上了，何雨析开着车走了。
安稳慢慢张开手掌，发现手掌里有两块钱，她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没拿啊，什么时候跑手里的？
她赶紧给揣起来，免得母亲和姐姐知道，否则又要挨骂了，嘿嘿。
她跑回家，偷偷摸摸把钱塞进何雨析给她捏的猪存钱罐里。
四合院，中院。
傻柱在支起一口大锅，底下烧着柴火，锅烧热后，倒进去十斤牛油。
“傻柱你不过日子啦？”
阎埠贵本来打算去钓鱼，见中院有烟火气以为谁在烧烤，没想到看见了让他犯病的一幕。
好听点那叫勤俭，真实点那叫吝啬病犯了。
淡黄色的牛油空气中爆出诱饶油脂香气。
傻柱乐呵呵道：“三大爷，等着刀剌屁股吧！”
“混账，还要给我开眼？”
阎埠贵很高兴，瞅着旁边一盆盆生姜、干辣椒、花椒还有一碟碟草果、孜然、丁香、三奈等香料，估计傻柱要做好吃的，开眼就开眼，混口吃的也舒服。
如今物资供应比六十年代强许多，但家家户户依然没有实现吃油自由，浓烈的油香就像是鱼饵，把院里没上班的住户像鱼儿一样钓出来。
二大爷刘海中如今也退休了，他背着手走进中院，“我傻柱，你熬这么一大锅油干什么？”
“炸鬼！”
傻柱没头没脑的了句。
刘海中愣了下，笑骂道：“你不提我都忘了，六四年的时候咱院闹鬼，你个王鞍要把鬼煮了，吓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
“哈哈哈哈！”
易中海大笑，旋即又：“这事真玄乎，这么多年咱也没弄明白。”
“是啊，对了老易，你怎么没去上班？”
“我啊，辞职了。”
易中海笑得稍微有点尴尬。
他本来被厂里返聘当技术顾问，但他早上随傻柱一起去厂里辞职了。
“辞职了？老易，你工资可是一百好几十！你为什么辞职？”
“我干不动了，回来歇着。”易中海憨笑着道。
傻柱手里的铲子顿了下，轻轻叹口气，又继续开始搅和，心里知道易中海辞职是回来帮何雨析干活。
实际上，何雨析没要求他也辞职，甚至没创业要带着他。
但他还是提前做好准备，做好表率，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白了就是想趁着还能动弹的时候多干一点，老何家兄弟能记着他的好，等老了不能动弹的时候，人家别嫌弃他不管他。
这就是绝户的悲哀，无论为别人付出多少都怕不够，哪怕在心里明知傻柱会给他养老，他依然觉着自己是个累赘。
一旁，一大妈转过头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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