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如此，白万里对那个徐辉的监视也不会放松，这子确实有些古怪。
而轧钢厂的考核也飞速进行着，下午考耗人数毕竟比上午多得多，所以也发生了几次有人没通过不服气，最终在现场闹事的情况。
这些刺头当然毫无意外全都被保卫员或者来维持秩序的公安当场拿下，然后全都扭送到保卫处‘接受教育’。
除了这些少数麻烦之外，这次轧钢厂的大规模招工考核最终没发生任何大规模的动乱，考核最终安全落幕，让参与工作的各方全都松了口气。
“万柳，这次谢谢你来帮忙了，保卫处和轧钢厂的谢礼回头会送到你们派出所的。”
白万里亲自送走了白万柳，白万柳也没跟他客气。
“这可是你的，东西要是太寒酸了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是白万里的私事，白万柳以私人身份过来帮忙的话，兄弟俩大概不会计较这些。
但这次是为了工作过来的，就算白万柳自己不想计较，也要给自己手下的人争取福利，不然他这个副所长可不好做。
送走了白万柳之后，白万里骑上摩托车接上祝卿安。
祝卿安看白万里的神色有些疲倦，问道：“累了吗？”
“其实身体上不怎么累，关键是被吵的，今厂里人太多了，比一群苍蝇围着我还要吵，弄得我现在都有点神经衰弱了。”
“那就赶紧回去睡一觉，好好养养精神，再不行的话就把你的休息日调整一下，明在家里休息好了。”
“那也不必，我还没那么脆弱，走，咱们回家吧。”
白万里带着祝卿安回到家里，喝了两口浓茶，一整弄得头昏脑涨的精神清醒了不少。
正打算在床上躺会儿休息一下呢，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争吵的声音。
白万里大概猜得到是什么事，跟祝卿安喊了一声：“卿安，院子里有事儿，我过去看看。”
“哦，那你看看就回来，别太累着自己了。”
“知道了。”
白万里端着茶缸子到了院子里，这会儿院子里已经乱糟糟的一团了，白万里还没详细看看事情经过，有人就发现了他，大喊道：“白处长来了！”
围着的人群立刻给白万里让开一条通道，白万里走了过去，立刻有个中年妇女冲着白万里哭喊道：“白处长！求您给俺们家做主啊，这马大仁这丧良心的昧了我们家的钱不肯还啊！”
马大仁气得脸红脖子粗的，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都隐隐鼓起。
“放你娘的屁！李家婆娘！老子行得端坐得正，会去贪你家的钱？！”
“你个老瘪犊子就是贪了，赶紧把我家的五块钱拿出来！”
“滚犊子！”
马大仁和李大妈只是争吵，两边都在气头上，谁也不清楚事情的经过，白万里出来可不是听他们吵闹的，大喝一声：“好了！都给我住嘴！”
白万里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出来的话就是威慑。
一下子马大仁和李大妈都住了口，两人神色虽然依旧气愤，但却不敢再吵闹。
“来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方强，你吧。”
“是这样的，处长，前几李大妈家里，跟院子里的其他几户人家为了让自己家里人通过轧钢厂的招工考核，就花钱请马大仁给他们上了几的课，讲授一下焊工方面的基础知识。”
“今招工结束了，李大妈的儿子没有通过考核，她觉得请马大仁花钱上课，这钱花的不值，所以想把钱要回来。”
李大妈声嘀咕道：“俺给他钱，就是让他教俺儿子怎么通过考耗，现在考核没通过，他凭什么不还钱？”
马大仁立刻道：“白处长，方科长，我老马绝对不是贪那几块钱，只是我们之前就好聊，我只管教，不管他们最终能不能进轧钢厂，所有人都同意了我才答应教他们的，而且还立了字据，按了手印。”
“字据呢，拿给我看看。”
“在这里。”
马大仁把字据交给白万里，白万里看过，确认上面的内容和马大仁所的一致，至于指印虽然看不出真假，但就凭马大仁那个坚决的态度，十有八九是真的。
白万里拿字据朝李大妈晃了晃：“这上面的手印是不是你按的？”
李大妈还没话，院子里一个吴大妈就：“那就是她按的，当时我也在呢，亲眼看着她按的手印。”
“我也瞧见了，当初都答应得好好的条件，白纸黑字写了字据的，现在转头来就不认账了，真是不要脸。”陈大妈跟着附和。
她们边上的青年也跟着喊了起来。
“就是，马师傅人多好啊，肯教我们技术，李大妈你还想冤枉他，未免太不要脸了。”
就这几个人上赶着给马大仁话，白万里一猜就知道他们肯定也参加了马大仁课堂，并且通过了今的考核，还指望在进厂之后能跟着马大仁学技术，所以现在提前帮师父话，搞好师徒关系。
虽然在参加马大仁课堂的人里，没通过考耗人占多数，但他们脸皮相对薄一些，加上看出头鸟李大妈已经落了下风，所以也都明哲保身，不出来凑热闹。
归根结底他们也就损失了五块钱，虽然很肉痛，但不至于到跟人拼命的程度。
白万里看事情明了，便道：“事情已经很清楚了，马师傅教授你儿子技术，你们付钱给学费，这双方自愿的交易，而且白纸黑字明确规定就算你儿子没通过轧钢厂考核马师傅也不用退钱，我支持按照字据办事，如果你不同意的话可以报公安，让公安来审。”
白万里都这么了，如果再去报公安，几乎等同于跟白万里叫板。
李大妈虽然有些贪财气，但好在她男饶脑子还没坏掉，直接把自己婆娘扯到自己身后，然后赔着笑脸：“不用报公安，钱不用退，不用退，给各位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男人识时务，知进退，白万里也没给他什么脸色，淡淡地点零头，然后将字据交还给了马大仁。
马大仁接过字据，道：“谢谢白处长为我主持公道。”
“不用谢，我其实也没做什么，这次主要还是归功于你自己聪明，知道提前立下字据，要是没有这字据的话，我来的也得掰扯半，最后结果是什么样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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