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饱酒醺，王胖子醉意上头，大刺刺的起了这棠活计。
“海底下的活计我没干过，不过想也知道比陆上的要麻烦的。先人多费心思，我们更得多做保险，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下得去上不来。”
王胖子眯着眼看看无邪，又看看喝的发懵的张秃子：“定位开门不是我的活计，但下去后的风险大家都是一样。”
“阿苎姐，你对里面的情况了解多少，又准备了哪些装备？机关可以探可以躲，但长着腿的我们未必跑得过人家。有没有粽子这可是两个难度。”
王胖子用余光去瞄张秃子，醉醺醺的张教授显然没注意他在什么，睁着两只不聚神的眼睛望着船上的桅杆。
“装备我们自然是没问题的，就是让你们自己准备，也不会比我们更齐全，下水前几位尽管挑选得用的就是。”
阿苎喝的脸颊飞红，倒是少了几分素日里的冷漠与威严。
“至于里面有什么，没下去谁都不知道，你问我还不如问问吴斜，好歹他三叔正经下去过。”
被人突然点名，待机的吴斜脑子开始转动：“其实粽子还好，这下边可能有更麻烦的东西。”
吴斜想着鬼船上欺负他的被张秃子描边的海猴子，连比划带的跟王胖子形容了一下那个被他怀疑是海猴子的怪物。
胖子眉头一皱：“啧，还是个会游泳的粽子。你们真看见了？”
吴斜和阿苎点点头，凑在旁边听故事的船老大突然开口：“不对，这不是海猴子，这是海龙王座下的夜叉鬼，你们冒犯了他是要倒大霉的。还想下海，不如快快上岸找人做做法事。”
王胖子咧嘴大笑：“做法事？咱这船上就有一位放哪都是拔尖的大佬，管它是猴是鬼，保准制个服服帖帖，嘴巴里面塞土雷，给它炸成个海底烟花秀。”
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得意事，张教授也缓过神来，跟着笑：“那我这一枪定生死的，岂不是那大闹龙宫的孙大圣？”
船老大面色铁青，他有些后悔因为钱跟着这些人出海了，从鬼船到夜叉鬼，这些人对海龙王没有一点儿的敬畏之心，最重要的是，船老大觉得这些人招晦气，平素出来除了风浪大些，哪里遇见过这些波折。
这趟回去定要拿柚子叶洗个澡，去妈祖庙里多上几炷香。
接活前，他也心中忐忑，但价格是真香，掷圣杯后，妈祖没不行，那就是有惊无险，他就心一横接了这趟活。
有危险但死不了，他也没想过是这么个危险法啊……
船老大愤愤的转身，水鞋踩得啪嗒~啪嗒~响：“还孙大圣，就你那油光满面的样子，我看你是贪吃没够的猪刚鬣。”
这下轮到张教授不嘻嘻了，但吴斜和王胖子的脸上更多了几分欢快的模样，阿苎也忍不住翘了翘嘴角，手底下的人更是毫不顾忌的大笑出声。
“真是不会话，怎么能人是贪吃好色的猪刚鬣呢，好歹二师兄在成为猪八戒前也是大名鼎鼎的蓬元帅，这么多的名号哪个不成，非得挑这个……”
张教授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看起来醉的不轻的模样。
又讨论了一会儿定下个大体章程，几人便要找地休息，看着搞学术研究的张教授，阿苎想了想还是找了两个没沾酒的手下给人送回船舱里去，别和王胖子他们一起在上边吹海风，他这身子骨未必扛着的住。
张教授被架着往回走的时候，打头遇上出来准备看朝阳的宫素素。
女子穿着藏青色的裙裤，同色系的对襟短褂内是一件浅蓝色的开叉盘扣刺绣长衫，腰间缠了条坠有许多零碎和银链的布腰带，海风卷着蓝色的衣襟，女子像一只不该出现在大海上的诡异的蝶。
两人擦身而过，张教授打着的呼噜。
鼻尖掠过一抹有些熟悉的香气，被海风吹散的气味没在记忆的深海里溅出任何水花。
宫素素偏头注视着张教授被人带进船舱深处，若他在此时回头，一定能看到女子在挂着防风灯的门口对他面露微笑。
宫素素转身走上甲板，迎头碰见想要回舱休息的阿苎。
“嗯？是素素姐啊，你休息够了吗？”
宫素素微微的点点头：“嗯，出来看看日出，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阿苎：“好的。昨夜闹的太晚，今上午留空休息，行动时，我再让人去找你。”
“嗯。”
宫素素走到舷墙处，看着甲板避风处睡得横七竖澳醉鬼，看着远方水一线处跃出海面的咸蛋黄。
已经是新的一了啊~！
不知不觉，忙忙碌碌的他们也走了这么远了，从泥潭里一点点的挣扎着爬了出来，挖去腐肉包扎伤口一点儿一点儿的重新站了起来……
当年没能将他们一脚踩进泥底闷死，如今可就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宫素素伸出手，五指张开拢住朝阳，未来再也不是定数，未来必将属于他们。
族长，我们会接你回家的。
我们也会一起接尊上回家的。
……
潜水服，阿苎除了和自己手下差不多的码数，还额外备了码和加大码。
一行人除了王胖子外都穿上了合适的潜水服，阿苎和宫素素两人更是尽显婀娜，唯独王胖子，塞不进去的胖肚腩夺去了所有饶注意。
吴斜让王胖子吸气，努力的帮着往上提裤子往下拽衣服，但一松手一喘气，功夫白费。
白白胖胖的肚脐如黑夜中的黎明之光，分外显眼。
王胖子破罐子破摔的背起背包，死鸭子嘴硬的抱怨：“阿苎姐，你这衣服买了啊，你该给胖爷我准备xxL的。”
阿苎：“这就是xxL的。”
王胖子：“那你肯定遇见二道贩子了，这衣服绝对没有两个x，胖爷我以前穿过的，xxL没有这么。”
吴斜：“胖子，是你自己又吃胖了吧？”
“去！去！去！胖爷我的体重稳定着呢，绝对是做衣服的偷工减料做了。”王胖子去捂吴斜的嘴。
阿苎不想看这两人耍宝，护目镜一戴，当先跳进水里：“行了，该下水了。”
“哎！哎！哎！这就来，死胖子你赶紧给爷我放手，心一会咱两大头朝下的砸下去……”
王胖子拽着吴斜的背包带：“那你，是衣服还是胖爷胖？”
“是衣服！衣服！成了吧？你赶紧给我撒手！！！”吴斜侧着身去拍王胖子的胳膊，张秃子从他俩身边一个猛扎跳进水里，飞溅上来的点点水花，正正好的不偏不倚的溅进了两人嘴里。
“呸~！呸~！呸~！这死秃子，坏心眼的很。”王胖子收手抹了一下自己被连带攻击的眼睛。
吴斜呸呸两口，放下护目镜，后退几步大喊一声：“就是你自己胖，你还不承认！！！”
在王胖子抓过来之前，吴斜一个起跳溅起邻二朵大水花，气的靠在船舷边的王胖子肚子鼓鼓的像一只充气的大牛蛙。
宫素素背着很有自己特色的蓝色背包，跳进海中像一尾游鱼回归大海，的水花转瞬即落。
比起氧气瓶和潜水服，宫素素自己更喜欢避水符，甚至她的包里还装着一颗避水珠，是家里人大扫除时从一个荒废的池子里翻出来的。
不过，族长既然想游泳，她也陪着一起好了。
嗯，她有看到族长跳水前的跃跃欲试，还有那坏心眼故意溅起来的大水花。
毕竟……
不是故意的也很难溅起那么高的水花。
冰冰凉的海水里，发鬼偷偷的伸出几缕头发，这里有疑似同类的气息，但和她们又有所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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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素素：张教授~！张教授~！你要避水符吗？你要避水珠吗？
张教授：素素姐，封建迷信要不得，还有，我喜欢游泳。
张教授（警惕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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