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娅是来交警大队处理事故的。
从会所出去不久，就被别的车给撞了，对方又不讲理，领导要回公司开会，她就开着车来到了交警队。
就那么不巧，她从交警队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贺辛言抱着一个女孩儿。
所以，这就是他见到她不再话的原因吗？
贺辛言安抚着聂宝儿，抬眸间就看到了对面的方娅。
四目相对，贺辛言的心一下子就乱了。
方娅收回了视线，不出来是什么滋味地走到车上。
看着车子缓缓开走，贺辛言皱了皱眉，她应该是看到了吧。
聂宝儿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她才从贺辛言怀里抬起头来，“对不起，贺律师。我……我就是太难受了。”
“理解。”贺辛言想着方娅看到他的那一幕，也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什么。
她对他那么抗拒和厌烦，就算是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想法吧。
贺辛言送聂宝儿回家。
到了之后，贺辛言看到她家门口有个快递盒子。
他看向聂宝儿，聂宝儿的脸色却是有些苍白。
“怎么了？”
“这是他们送来的。”聂宝儿盯着那个快递盒子，“里面装的可能又是什么死东西。”
贺辛言皱眉，顿下来打开盒子。
他吓得差一点坐在地上。
是一条活蛇。
聂宝儿看到蛇的时候，人已经缩到墙角。
她紧张不安地咽着喉咙，整个人都在发抖。
贺辛言万万没想到，那帮人居然送活蛇在盒子里面。
这一次是没毒的，那下一次会不会是有毒的？
这一次是用盒子装着，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放进屋子里？
贺辛言无法想象聂宝儿这些是怎么经历过来的。
“这里不能住了。”贺辛言觉得她一个人太不安全了。
聂宝儿握紧双手，克制住心里的害怕，“我没有地方去，没有亲戚愿意收留我。我的钱也都用得差不多了。”
住酒店的开销很大，所以就算是别人在恐吓和威胁她，她也得回家住。
花钱的地方很多，她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成功。
要是不行，她还要找人，还要上诉。
贺辛言知道她的担忧，“我送你去酒店，钱不用担心。”
“本来就很麻烦你们了，不能再让你们为了我生活上的事操心了。”聂宝儿不愿意再接受他的好意。
“你要是有个什么事，我们就算是再有心也无力。先去酒店住着，等这事了结了，你再把钱还我。”
聂宝儿低下了头。
眼泪又掉下来了。
“别哭，去收拾东西，我送你去酒店。”
。
贺辛言把聂宝儿安顿好了才回家。
电梯在六楼停下，门打开了，他没有出去，又按了七楼。
电梯上行，在七楼停下。
门打开他走出去，站在方娅家门口，他没有敲门，就靠着墙站着。
方娅出门丢垃圾回来，电梯门一开，看到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看清对方后，她拧紧了眉。
贺辛言偏头看她，见她皱眉，笑着：“吓到你了？”
“……”方娅瞪他一眼，还知道吓人呢。
“姑娘就是容易被吓到。”贺辛言看着她那生气的模样，心头的阴郁就要散很多。
郑楚言还好都是单身，加班多晚都不会有念。
他不想单身。
就比如现在，方娅要是是他的女朋友，他回来肯定想抱抱她，跟她工作上的事，想听她安慰，开解，哪怕就真是念叨，也无所谓。
有人念，总比一个人回家面对空荡冷清的房子好。
方娅不想理他。
都有女朋友了还跑她这里来，算什么？
她打开门，走进去。
“娅娅。”
“……”方娅受不了他这么叫她。
贺辛言望着她，“能不能煮碗面给我吃？”
“……”方娅侧过身看他，“你不叫你女朋友煮？”
贺辛言一愣，随即笑了。
方娅见他还有脸笑，又瞪他。
花心大萝卜。
“你果然是看到了。”
“……”方娅抿着嘴唇，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那不是我女朋友。”贺辛言心情好了很多，“我女朋友还没追到呢。”
方娅的心因为他这句话突然就乱了分寸。
贺辛言还靠着墙，目光深情，“娅娅，我饿了。”
饿死活该。
方娅没好出这句话来。
“我想吃你煮的面。”贺辛言非常明确地出了自己的想法。
方娅真服他了。
一的到她家里要她煮面吃，他自己家是没有吗？
贺辛言就望着她，眼巴巴的。
方娅瞪他，最后进了屋，但她没有关门。
贺辛言笑着走进去。
门口还放着一双男士拖鞋，这一次他没问是谁的了，反正他穿了。
方娅煮好了面，又给他煎了个鸡蛋，端给他。
贺辛言看着这碗面，他心满意足。
“我就知道，娅娅就好了。”
方娅忍了好久了，终于忍不住，“你能别这么叫我吗？”
“那叫你什么？”贺辛言吃着面，一双眼睛睁得又大又圆，无辜得很。
“连名带姓的叫我。”方娅不想听他这么叫她，每一次叫她娅娅，她的心跳就像是漏了一拍。
贺辛言皱了皱眉，“那样叫不亲。”
“我们本来就不亲。”
“嗯？”贺辛言不赞同，“我们还不够亲吗？”
方娅不觉得。
贺辛言盯着她笑，“那，亲一下？”
“你……”方娅的脸都红了。
贺辛言乐了。
他就喜欢逗她，看到她脸红，看到她无措，就觉得生活好美好，再枯燥，再难，有她，一切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方娅没有办法跟他坐在一起，她走远一些。
贺辛言吃着面，一想到她红脸生气又没办法的样子，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吃完了面，贺辛言自己去把碗洗了。
他走出来的时候，方娅已经站在门口，打开了门，等着送他走。
“哈。”贺辛言笑得不行，“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我走？”
方娅不语，但表情已经回答他了。
赶紧走！
贺辛言走过去，站在她面前，收了笑脸，很认真地跟她解释，“今你看到的那个女孩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的委托人。情绪失控，才平我怀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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