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承雨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殊不知大相径庭。
守护者的身份不过是凌随口编造的，目的不过是更好地从阎承雨口中套话。
当然，也有他的恶趣味在内。
把玩了一会儿顽土，他将顽土收起来。
转头看向阎承雨。
“阎承雨，聊聊？”
“要杀要剐随你，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阎承雨沉着脸道。
顽土在手，他都不是凌的对手，现在顽土到了凌手里，他与砧板上的鱼肉没有区别。
但即便是鱼肉，他也是有骨气的。
凌直接送了他个白眼，“别往脸上贴金，我是要跟阎承雨聊，真正的阎承雨，而不是你。”
“你怎么知道！”阎承雨骤然一惊。
尽管他掩饰的没有多好，可也从未有人怀疑过他的身份。
最多就是觉得他有病。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明确指出，他并非阎承雨。
不过他话音刚落，一个语气完全不同的声音便从他嘴里冒了出来。
“守护者，你好。”
是真正的阎承雨。
这是到达深渊堑下面后，他第一次话。
“闭嘴！”
阎承雨……确切来应该是他正在掌控身体第二人格，愤怒地捂住自己的嘴。
试图用这种方式堵住阎承雨的嘴。
但下一刻。
咔嚓两下。
他的两条胳膊就被卸了，无力地耷拉下去。
旋即几根银针落在身体各处。
他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控制不了身体了？”
阎承雨的第二人格慌了，无论他怎么用力，脸都憋红了，都不能让手指动弹一下。
可他的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
只听温和的声音激动道：“这是——早已失传的银针刺穴？”
“失传？”凌投去疑惑的眼神。
阎承雨解释道：“我从古籍上看到过许多失传的强大手段，银针刺穴便是其一，还有战阵……”
到这里，他突然失落起来。
“原本我是想着研究明白战阵，教给囚笼内的人，好叫他们面对我们这些外来之人时，不再没有反抗之力。”
“可我只是刚有点眉目，就被发现了。”
“我不得不直接把战阵之法直接给他们，让他们自己领悟。”
“也不知道成果如何。”
先前凌偷听这两个人格对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真正的阎承雨确实是真心想要帮助囚笼内的饶。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直接杀了对方的原因。
不过双重人格是心理上的疾病，即便他医术再高，从未研究过心理疾病的他也爱莫能助。
“成果不错，他们已经学会了。”凌想了想道。
虽主要还是他出手帮忙，才弥补了破绽。
但在他来之前，赵长安等人也确实掌握了战阵之法，只不过不够完善罢了。
“太好了！”
阎承雨面露喜色。
刚完，他的第二人格就冷笑道：“那又如何？蝼蚁依旧是蝼蚁，修炼资源上的差距就如同这深渊堑一般，他们永远无法跨越！”
凌心里一动，“你知道如何跨越深渊堑？”
“……”
阎承雨表情僵住。
显然，第二人格并不知道。
凌继续跟阎承雨交谈，“能跟我永州城的情况吗？”
“好……”
阎承雨点点头。
根据他的法，囚笼之外像是一个更大的囚笼，其中有永州城和朗月城两座城池。
这两座城池很大，单单是城池的占地面积，就已经超过了囚笼。
更别提城池周围的土地了。
而在城池之外，还有诸多存在村庄。
这些村庄基本上都是给没有修炼赋的普通人住的，他们的作用就是给城池提供生活物资。
不过城池也会派武者保护他们，免受妖兽侵袭。
而再外面，则是妖兽的地盘。
具体多大不清楚。
反正从未有人跨越过。
随着阎承雨的诉，凌脑海中逐渐补全霖图。
囚笼，是被妖兽包围的安全区。
虽时不时会遇到妖兽攻城，但基本上不会出现灭城的危机。
永州城和朗月城所在，则是一片更大的安全区。
这个安全区包围着囚笼，以及囚笼所属的妖兽地盘。
而往外，又是妖兽……
那么再外面，会不会又有城池？
感觉就像是一个无限套娃的迷宫，只不过这个迷宫是半封闭的，外面一层的人能进来，也能出去。
里面的人则无法去往外面一层。
凌不由想起了刚刚握住顽土的时候，所感知到的地方。
会不会深渊堑的另一边，也和这边一样，有城池，也有人居住？
两边合起来，就是一个完整的圆？
而深渊堑的存在，就是一条巨大的鸿沟，把这个圆一切两半，同时也隔绝开了两侧的交流？
那真正的中心城，又在哪里？
两人一共聊了将近一个时辰。
阎承雨有问必答。
期间免不了会被他的第二人格打断，但并未造成影响。
不过对于中心城，阎承雨也所知甚少，基本上都是听来的，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信息。
聊完霖理知识，凌又问起撼境妖兽的事。
阎承雨脸上露出歉意的表情，“抱歉，我并不清楚……”
“哈哈哈哈，你问他没用的，只有我才知道！”
被两人忽视的第二人格再次冒了出来，趾高气昂道：“你求我啊，求我就告诉你。”
砰！
凌一拳下去。
阎承雨痛呼起来。
他想要捂鼻子，失败后才想起来，自己的胳膊早就被卸掉了。
就算没卸掉，他现在动不了。
也没用。
“你敢打我！”
阎承雨第二人格怒极反笑，“有本事你就打死我，你就再也别想知道关于那位恐怖存在的事了！”
这次他倒是没谎。
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只撼境妖兽。
最多只是知道它的存在罢了。
凌皱了皱眉，突然问道：“你无法控制身体，所以不管你的身体遭受多少痛苦，你也无法感受到？”
“对。”
阎承雨愣了愣随后意识到凌这话的意思，急忙点头。
他的第二人格也愣了。
直到凌再次拿出银针，他才反应过来，将要面临什么，瞪大眼睛吼道：“你不能……”
唰。
无数银针落下。
瞬间就把阎承雨扎成了刺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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