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你们组织的所有人，平时都还需要打工来养活自己吧？”
“……是。”
“那你？”
彭程不好意思地撇过头。
声音微弱地吐出三个字。
“糖人张……”
凌想起来了。
当时刚见面，彭程自我介绍时的就是糖人张。
后来他随手指点了一下。
彭程又改了名字。
他当时也没在意，只以为糖人张是个代号之类的。
没想到……
这特么竟然是职业！
“不是，你一阵法师，修为还不算低。”
“你就跑大街上捏糖人赚钱？”
彭程顿时就怒了。
“看不起谁呢！”
“谁跑大街上了！”
“我……好歹有个门面……”
虽然不大点吧，但至少用不着风餐露宿，在大街上摆摊。
凌嘴角抽搐。
你还挺自豪。
捏糖人才几个钱，还敢开门脸。
也不怕赔死。
凌花了不短的时间，才接受这个看似神神秘秘的组织，其实很落魄的事实。
想从对方身上赚点钱，看来是不可能了。
虽然他一开始也没想着帮对方。
但你请人帮忙，拿不出钱来就算了，还画大饼。
就太过分了吧？
不过看彭程一副羞愧的表情，他也不好意思再打击对方。
跳过这个话题，他再次开口。
“你知道是谁给你下的毒吧？”
“知道……”
彭程低下头。
在场的就这么几个人。
凌没必要，人家一巴掌就能拍死他。
周是他中毒后才进来的。
他自己更不可能给自己下毒。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疑人选了。
“我一直都知道，屠芸姐很恨她父亲，我们也都理解。”
“毕竟哪个真正关心女儿的父亲。”
“会把女人培养成勾引男饶工具？”
“但她为何给我下毒，我却不清楚。”
他也没得罪过屠芸啊。
就因为之前他看了几眼？
还是因为这俩人办事的时候他忍不住听了墙角？
可他也罪不至死吧……
彭程不知道屠芸为何给他下毒。
但凌现在却有个想法——屠芸，是在帮他？
如果没有中毒这回事，彭程肯定还会遮遮掩掩不肯实话。
可有了救命之恩之后就不同了。
而且屠芸这么做。
明她很清楚彭程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但还是那句话。
为什么？
他们有没有真发生关系。
就算发生了，也没道理帮他啊。
或许……屠芸原本的打算是毒杀彭程，挑拨他和武者研究所的关系？
那也不对啊。
对方对他很了解。
不可能不知道他懂医术的问题。
而且要杀彭程，办法多的是，即便是下毒，也有能在短短几秒钟就要人命的毒药。
可凌至少耽误了半分钟。
彭程也没死。
只是昏迷。
后续治疗的过程中，他也发现了。
那毒虽然难清理，但至少也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要人命。
就像故意在给他留时间救人一样。
这个女人。
到底在想什么？
百里之外。
屠芸灰头土脸地从密道内钻出来。
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土，低头看向怀里抱着的东西。
拿出一块肉干递过去。
“做的不错。”
“嘻——”
东西发出古怪恐怖的叫声。
一口咬住肉干。
很显然。
这只东西就是当时凌带进去的那只海市蜃楼。
不知何时到了屠芸手里。
而且看起来，两者的关系还很亲密。
“你，他能意识到我是在帮他吗？”
屠芸摸着海市蜃楼的脑袋道。
东西抬起头。
“嘻……”
“你还是别叫了。”
屠芸眼皮跳了跳。
这东西哪儿都好，就是叫声太渗人了。
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不习惯。
海市蜃楼委屈地蹭了蹭她的手，埋头继续干饭。
屠芸回头。
看向那栋屋所在的方向。
轻咬嘴唇。
“凌，我们还会再见的。”
完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凌尚未意识到海市蜃楼已经被屠芸带走了。
或者。
发现这只海市蜃楼的能力一般之后。
他就没太放在心上。
白了。
这只海市蜃楼还不如毛团。
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化虚为实，让人无法辨别真假。
但毛团能做的可就多了。
扯远了。
回到现在的问题。
屠芸是否在帮他，对凌来并不重要。
如果是有心帮忙，定是有所求。
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
“屠殇在城主府登记的名字叫什么？”
他看向彭程问道。
彭程回答道。
“就是屠殇。”
“头领的意思是，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地使用原本的身份。”
“这样反而更加不容易被发现端倪。”
这倒是。
至少目前为止，城主府那边没人意识到屠殇有问题。
当然，对城主府来，屠殇还真没问题。
他又没做过对城主府不利的事。
只是在老老实实赚钱。
只要本职工作做得好，谁都挑不出理来。
凌叹了口气。
“你你们这是何必呢？”
“本来可以当面谈的事，非得搞得这么复杂。”
彭程心道，谁不是呢？
要不是那几个蠢蛋非什么太直白了容易被人看轻。
他又何必跑这一趟？
竹林屋，世外桃源。
听起来是不是很美好？
可为了把这里整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足足来回跑了十几趟！
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结果呢？
装逼失败。
被缺面拆穿。
苦茶子都快给扒掉了。
好在，丢脸的不止他自己。
彭程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心翼翼地问凌。
“所以，你能不能帮我们？”
他都这么实诚了，有啥啥。
已经足够有诚意了吧？
虽主要还是救命之恩的原因……
“等我和屠殇谈过再。”
凌并未一口答应。
但也没拒绝。
该不，郭准阳的事，确实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难道除了他之外，还真有人能不依靠高级妖兽的血肉就可以突破合一境？
彭程松了口气。
虽然过程经历了一些波折。
但结果，还算不错。
至少凌没有一怒之下弄死他，反而救了他的命。
不过屠芸……
想到那个勾饶女人。
彭程就忍不住后怕。
他一直以为屠芸人畜无害，充其量就是会轻而易举勾起男饶邪火。
要不是有屠殇镇着。
他甚至怀疑组织中有几个人能把持住不对屠芸动手。
可没想到。
这个女人竟是披着羊皮的狼！
他的命差点就丢在了这个女人手上！
以后再见到。
一定要离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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