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医院走廊里寂静无声,唯有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诊室内灯光冷白,照在沈敬臣裸露的手臂上。
医生看着伤口,皱了皱眉。
“伤口挺深,怎么弄的?”
沈敬臣面色不变,淡淡道:“不心,利器划了一下。”
医生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熟练地进行局部麻醉,清创。
春念人戴着黑色口罩,看着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唇色也有些发白,却始终一声不吭,连眉头都没多皱一下。
缝合结束,包扎好伤口,又打了破伤风针,开了消炎药。
她转身去缴费,取药,一系列流程走得沉默而高效。
回到急诊留观区,沈敬臣正闭眼靠在椅背上。
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衫袖口被剪开,沾染着暗沉的血迹,下摆随意散落,透着一种与他身份极不相符的落拓。
春念人把药袋放在他旁边的座位上。
“药拿好了,注意事项医生你都记住了,消炎药记得按时吃。”
沈敬臣睁开眼,看向她,眸子又温又深。
“然后呢?”
他抬了抬包扎好的手臂,明摆着挟伤以令她的架势。
“你不跟我回家吗?我这样,能自己开车回去?”
春念人静默一瞬。
沈敬臣这是跟自己耍无赖吗?他堂堂太子爷缺人照顾?
“我喝酒了,打电话让宋送你。”
“春念人。”
沈敬臣突然叫她名字,声音不高,无端有种低声下气的意思。
“我饿了。”
他眼神坦然,带着受伤右手,是理直气壮的虚弱,慢条斯理地补充。
“伤口疼,需要补充能量,想吃点热的,比如……面条。”
春念人与他对视了几秒,终于败下阵来,认命般地拿起药袋,往外走。
“走吧,我送你。”
沈敬臣站身,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好像看不够般,含笑视线一直落在她侧脸。
他的私邸,布局陈设一切没变。
佣人都不在。
春念人熟门熟路进厨房。
出来的时候端着一碗西红柿鸡蛋面。
沈敬臣用没受赡左手动用筷子,动作少见有些不方便的夹着面条。
受赡右臂垂在身侧,纱布从破损的衬衫袖口露出,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春念人在他对面坐下,沉默地看着他努力了几次,不顺手,面条总是从筷间滑落。
她终究看不下去,默不作声地拿过他的筷子,夹面,置凉几秒,然后喂他唇边。
沈敬臣注视着她面不改色的脸,顺从地张口咬住,细嚼慢咽。
一碗面见底,春念人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沈敬臣伸手接过,慢条斯理擦拭完嘴角。
“陈宁的事,我会处理干净。”
他的话语直接,显然今晚的意外触及了他的底线,在她安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春念人想起陈宁那疯狂的眼神,想起那冰冷的刀锋,不由得又想起沈敬臣毫不犹豫挡在自己身前的场景。
“谢谢。”
有沈敬臣出手,陈宁的下场只会比她能想象到有过之无不及。
但她自问不是圣母,不会在那种人身上发散什么怜悯之心。
“不用谢。”
沈敬臣身体微微前倾,隔着餐桌,抬起未受赡左手,越过桌面,温热手指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手背。
春念人想抽回手,却被他稍用力握住,抬起眼帘便撞入他深不见底的眸光里。
那是不容她错辨的执着。
沈敬臣起身走到她座位旁,修挺的身形遮住了头顶的水晶灯光,碎影笼在她周身,同她明白:
“如果你还想,我们之间没有未来,就请你听清楚,你所谓的没有未来,是你单方面的判定。”
春念人仔细端详他的眼神,试图从中找出丝毫迟疑,却没能如愿。
沈敬臣左手撑在她座椅的扶手上,俯身靠近,气息拂过她的额发。
“在我这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永远不会改变。”
“妻子?”
春念人并没有被这个称谓牵动情绪,却清晰地感知到沈敬臣的某种变化。
“我们之间,什么时候有过这个名分?”
“在我这里,一直都樱”
沈敬臣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口气,那叹息里,带着认命,也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生生世世。”
他没作解释,只是低头,一个温柔的吻,轻轻印在她的额心。
“可以帮我个忙吗?”
额心似乎还残留着沈敬臣唇瓣温热的触感,春念人美目微茫
理智分析,这厮是准备要把手杀许愿瓶了。
“什么?”
沈敬臣俯腰,放低的眉眼与她近在咫尺。
“手受伤了,没办法洗澡。”
春念人拒绝:“你让……”
沈敬臣打断她的话,神情认真且无奈,注视着她。
“没有别人,除了你。”
面对着面,四目相对,足以让春念人看清他眼眸底色。
是缱绻情意。
是步步为营的靠近。
更是在,表清白?
春念人眉心松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抵触心理的源头。
是分开的这些年里,他是不是有过其他女人。
对感情,她有精神洁癖。
“……只帮处理一下伤口周围,其他的,你自己来。”
沈敬臣眼底迅速掠过一丝笑意,快得让人捕捉不到,随即从善如流地点头,语气无比配合。
“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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