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前确实看重李东阳。
有他出面，冷霜入学的事情很快就落实了下去。
今把丫头送去了学校，李东阳来到供销社打算买上两瓶好酒回去。
结果刚一出门，供销社的广播突然响起：
“根据《关于加强野生动物资源保护的通知》，即日起个人狩猎需经县林业局审批，严禁猎杀豺狼虎豹等珍稀动物……”
他手一抖，酒瓶子掉在了雪地上。
这不对啊！
为什么会来的这么快？
如今不过是1981年初，野生动物保护法按道理来应该是没有出台的。
怎么可能突然有这种通知。
火急火燎，李东阳赶回了林场。
李东阳冲进场部办公室时，谢广前正对着台灯抽烟，烟灰缸里堆着七八个烟头。
红头文件摊开在桌上，标题《关于加强野生动物资源保护的紧急通知》刺得他眼睛生疼，落款日期是 1981年 2月 15日大年初一。
“谢场长，这通知……”他话没完，就被谢广前挥手打断。
他指了指文件第三页，李东阳顺着看过去，瞳孔猛地收缩附件里赫然列着“重点保护动物名录”，东北狼赫然在列，旁边标注着“省级二类保护动物”。
“东北狼？”李东阳脸色不太对劲了，东北狼比西伯利亚狼长的大，肌肉也更加发达。
“嗯！东阳。”谢广前声音沙哑，“这文件是县林业局今早送来的，抄送了县政府和公安局。”
他掐灭烟头：“上面点名要查你家那狼。”
“新来的林股长，好像是你前妻的朋友，反正上次我过去，看到她俩在一起。”
李东阳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在听到那通知的时候他早就该想到是苏白露。
毕竟改变这么大历史痕迹的情况，怎么可能出现在别人身上。
但是这回的苏白露似乎棋差一眨
毛蛋儿可不是东北狼，只是因为召唤兽的缘故体型比较大。
可实际上的品种是西伯利亚狼。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从外敲响。
“进！”谢广前掐灭烟头的动作顿了顿，目光扫过李东阳紧绷的肩膀。
木门吱呀推开，冷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县林业局干事王缩着脖子进门，手里抱着个牛皮纸袋：
“谢场长，林股长让我来取李主任家狼的驯养记录。”
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李东阳，却在瞥见办公桌上的红头文件时，喉结猛地滚动。
“驯养记录？”谢广前皱眉，“李东阳的狼是救回来的孤狼，哪来的记录？”
“这……”王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林股长，根据《通知》第七条，所有驯养动物必须追溯三代血统，否则按非法驯养处理。”
他从纸袋里抽出张表格，李东阳扫过一眼，发现“东北狼”的品种鉴定栏盖着县林业局的公章，签字人叫做林婉。
“等等，”李东阳突然开口：
“文件里的是东北狼，可我家毛蛋是西伯利亚狼。”
着他来到门口吹了个口哨。
听到响声的毛蛋突突就跑到了门口，蹲坐在地。
伸出个大舌头。
“你们看，东北狼耳尖有黑色簇毛，毛蛋没有；西伯利亚狼体型更大，吻部也更长。”
王脸色瞬间煞白，手指在表格上慌乱滑动：“那、那可能是鉴定错了……”
“鉴定错了？”
谢广前突然拍桌而起，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纷纷跌落：
“王，你回去告诉林股长，想查我林场的人，先把文件漏洞补好了！”
“鉴定错没错，这不是还没鉴定吗？”
突然门外一个穿着笔挺中山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年龄与苏白露相仿，但是容貌和气质却要更胜几分。
“林股长。”王立即打了个招呼。
林婉微微点头，目光瞥过一旁的毛蛋，最终落在了李东阳身上：“你就是李东阳？”
李东阳眉头微蹙，却还是点零头。
突然，林婉上前一步，就挥动了巴掌。
但李东阳的反应比她快得多，立即握住了她的手腕。
“干什么？林业局的人就是这幅德性？”
李东阳目光微寒。
林婉手腕被钳得生疼，眼底却烧着两簇怒火：“负心汉！你当初怎么对白露的？现在还想拿品种糊弄人？”
李东阳松开她的手腕：“负心汉？苏白露和你什么了？”
“你管她跟我什么了！”林婉狠狠一甩手臂：“反正她从你这里失去的，我肯定要给她找回来！”
李东阳轻笑一声：
“她没告诉你，是她把我送进保卫科看守所的？也没告诉你，她和前任保卫科主任陈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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