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亘古死寂的虚空之中,唯有远方几点星辰散发着微弱而恒久的光辉,如同镶嵌在黑色幕布的萤石,冰冷而遥远。
忽而,在这片永恒的黑暗里,一片绚烂的红霞毫无征兆地亮起,如同在墨池中滴入了滚烫的朱砂,迅速晕染开来。
那红霞仿佛熔岩在流淌,又似鲜血在沸腾翻滚。
“轰——!”
一道气势恢宏、庞大到难以估量的赤红枪影,猛地从翻涌的红霞中撕裂而出!
那枪影凝若实质,通体燃烧着不灭的战意与烈焰,枪身之上,隐约可见无数古老而狰狞的符文流转,仅仅是其存在,就使得周遭的虚空为之扭曲、哀鸣!
伴随着枪影出现的,是震耳欲聋的金戈铁马之声。
那仿佛是某种强大战意与道韵的显化,又仿佛有亿万金戈铁马在这片虚空中列阵冲杀,战鼓擂动,兵刃交击,杀伐之气瞬间充斥了这片原本死寂的虚空。
下一刻,那赤红枪影动了!
它如同一条被激怒的太古赤龙,带着贯穿星宇、破灭万法的意志,猛地刺向远方一颗星辰。
枪影与星辰接触的刹那,那颗庞大的星辰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赤红的光芒从内部迸发而出。
旋即——
一场无声却浩大至极的爆炸悍然发生!
那颗星辰轰然解体,化作亿万块燃烧的碎片,向四面八方激射!
爆炸产生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这片虚空,将这片永恒的黑暗短暂地变成了白昼,其声势之骇人,仿佛开辟地!
待那爆炸强光渐渐消退,显露出核心区域的景象。
在那片由星辰碎片和弥漫星屑构成的毁灭风暴中心,一道身影缓缓踏步而出。
此人身着赤红甲胄,甲胄样式古朴而狰狞,覆盖全身,关节处探出锋利的尖刺,表面流淌着如同岩浆般的暗红光泽。
他身形高大,面容刚毅,一头长发如同燃烧的火焰在脑后飞舞。
周身散发着如同洪荒凶兽般的恐怖威压,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令周遭激射的星辰碎片自动避让、湮灭。
正是楚玄戈!
他抬手随意地掸璃肩甲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随即仰长叹一声,声音在灵力的包裹下在这片虚空回荡:
“真是无聊啊!毁灭,毁灭,还是毁灭!这虚空之中,连个像样的对手都找不到!”
他的目光如同两盏神灯,穿透弥漫的星尘,落在了不远处另一颗完好的星辰上。
那颗星辰被一层朦胧的、不断变幻色彩的禁制光晕所笼罩,显得神秘而诡异。
“谢灵枢!”
楚玄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你的《太初三十六禁》第十八禁,到底还要修炼多久?我们在这鸟不拉屎的虚空里,已经待了快两年了。再待下去,我这身骨头都要生锈了。你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
他的声音如同实质的冲击波,撞在那颗星辰的禁制光晕上,顿时激起了一层又一层更加繁复、更加玄奥的禁制涟漪。
这些涟漪荡漾开来,引动着周遭的虚空法则都随之震荡不休,仿佛那片虚空正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压力。
短暂的沉寂后,一道平静无波,甚至带着几分缥缈虚幻的声音,自那颗被禁制笼罩的星辰深处缓缓传出:“快了。若无意外,再有月余光景,便可功行圆满。”
这声音微微一顿,继而带上了一丝凛冽如万载玄冰的杀意:“待我第十八禁修成,禁制之道将踏入全新境界。青云宗洛云心……她将再不是我对手。届时,我必亲手将其……彻底抹杀!以雪前耻!”
“什么?还要等一个多月!”
楚玄戈听到这话,夸张地叹了口气,手在空中挥了挥,像是要驱散这令人烦躁的消息,“好吧,好吧!就暂且再等你一个多月!到时候你把那洛云心解决了,我必要杀个痛快,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冷哼一声,周身战意如同实质的火焰般升腾起来:“哼!区区东玄洲的野蛮人,上次不仅让他们侥幸斩杀了云止水,还将我们二人逼得不得不暂避锋芒,遁入这虚空……简直是奇耻大辱!”
“此番出去,必要让他们用鲜血来洗刷!”
话音未落,他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相对“弱”的身影。
那是一个在他眼中如同蝼蚁般的存在,修为低微,却接连两次,以匪夷所思的方式,从他必杀的局中逃脱,硬生生保住了性命。
相比于东玄洲那些还算有点分量的元婴修士,不知为何,他内心深处反而更在意这个看似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却屡次逃脱的“虫子”。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这一次!”楚玄戈眼中凶光毕露,五指猛然攥紧,拳锋周围的虚空都发出细微的爆鸣,“看你这只滑溜的蝼蚁,还能有什么手段从我掌中活命!”
就在这时,他们所在虚空,一阵奇异的波动涟漪荡漾开来。
紧接着,一位身着黑色长袍的老者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那里。
老者面容古拙,眼神深邃如同星空,周身气息晦涩内敛,却又仿佛与整片虚空融为一体,深不可测。
“嗯?!”
楚玄戈最先警觉,周身赤红战甲瞬间光芒大盛,进入战斗状态。
但在看清来人之际,他紧绷的神情立刻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恭敬。
“原来是秦老大驾光临!”
楚玄戈收敛了之前的狂放,语气变得规整了许多,“不知秦老怎么有闲暇,亲自来这虚空寻我们?难道是少主又有新的吩咐?”
秦老先是淡淡地扫了楚玄戈一眼,那目光平静无波,却让楚玄戈感觉自己仿佛被从里到外看了个通透。
随后,他的视线转向那颗被禁制笼罩的星辰,见谢灵枢并没有现身迎接的意思,他脸上也并无任何不悦或意外的神情,仿佛本该如此。
他重新将目光落在楚玄戈身上,微微颔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错。少主有令,命你二人即刻动身,返回东玄洲,将此前已经挑选确定好的‘飞升种子’,全部安全带回。”
“至于其他事宜,皆可放下,不必再理会。”
“什么?”楚玄戈闻言,脸上顿时露出错愕与不解之色,“秦老,这是为何?少主为何会突然下此命令?明明我们……”
秦老抬手打断了楚玄戈的话:“少主的命令,无需质疑,更无需追问缘由。”
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你二人,只需遵从。”
楚玄戈接触到秦老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心中一凛,所有的不解和牢骚瞬间被压了下去,连忙低头应道:“是!我们这便去办!”
见他已经应下,秦老不再多言,只是微不可察地点零头。
下一刻,他周身虚空再次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其身影由实转虚,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虚空之中,来去无踪,不留丝毫痕迹。
秦老走后,楚玄戈脸上的疑惑之色并未完全散去,他皱着眉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覆盖着甲胄的下巴。
但他深知星命殿的规矩,上位者的命令不容揣度。
他甩了甩头,将杂念抛开,转而冲着那颗禁制星辰的方向,运足法力高喊了一声:“谢灵枢!你也听到了吧?少主的命令,让我们立刻返回东玄洲!别修炼了,赶紧出来!”
他话音刚落下,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那颗被无数重禁制光华笼罩,给人以坚不可摧之感的星辰,其表面的光芒骤然以惊饶速度向内收敛、坍缩!
仿佛时光倒流,所有的禁制符文脉络都在一瞬间归于寂灭。
再定睛看时,那颗星辰竟然变得如同梦幻泡影一般,轮廓开始模糊、扭曲,并且在缓缓地、不可逆转地消散!
就像是阳光下的露珠,或是被戳破的气泡,其存在本身正在被从这片虚空职抹去”!
这一幕,让楚玄戈也大吃一惊,他瞪大了眼睛,指着那正在消散的星辰虚影,语气中充满了被欺骗的恼怒:“好你个谢灵枢!你这《太初三十六禁》的第十八禁,明明已经修炼完成了!刚才却还跟我需要月余光阴!你是在故意消遣于我!”
那星辰泡影最终彻底破碎、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而在其原本的位置,一道身着长袍、身形清瘦、面容普通却带着一种极致冷静与缥缈气质的身影,悄然浮现。
正是谢灵枢。
他平静地看向一脸怒气的楚玄戈,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得不带一丝烟火气:“并非有意隐瞒。方才秦老降临,其气息引动了虚空,与我的禁制产生了微妙共鸣,算是助我提前勘破了最后一丝关隘,这才得以功行圆满。仅此而已。”
他根本不给楚玄戈继续质问或发泄的机会,直接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少主的命令高于一切,不容耽搁。立刻动身,返回东玄洲。”
“你……!”楚玄戈被他这番滴水不漏的解释和转移话题噎得一滞,满腔的怒火仿佛打在了空处,脸色一阵变幻,最终只能化作一声重重的冷哼。
两人不再多言,几乎是同时,周身开始弥漫出磅礴浩瀚的法力光华。
两股强大的力量交织、共振,引得他们身前的虚空如同幕布般剧烈抖动起来。
随即,只听得“嗤啦”一声若有若无的轻响,一道边缘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的虚空裂缝,被两人合力强行撕开!
裂缝之后,是光怪陆离、充满未知与危险的虚空乱流。
楚玄戈与谢灵枢对视一眼,没有任何犹豫,同时迈步,身影瞬间没入那裂缝之郑
下一刻,虚空裂缝迅速弥合、消失,这片域外虚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死寂,只剩下远方那些永恒的星辰,冷漠地注视着一牵
……
与此同时。
在另一片深邃虚空之中,一个外形奇异、宛若巨大鸡子的洞,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肉眼可见的,无数条颜色各异、粗细不一的光线,正从四面八方的虚空深处,源源不断地向着这个洞汇聚而来。
这些光线色彩斑斓,是由最为精纯的生命本源凝聚而成。
无数光线交织、缠绕在洞外围,形成一个巨大无比、不断流转的炫彩光茧,将其层层包裹,使得这处洞在死寂的虚空中,显得格外明亮、夺目,甚至带着一种妖异的美福
洞之内,景象与外界的绚烂截然不同。
这里广阔无边,有山峦河流,有亭台楼阁,但此刻却死寂得可怕。
原本应该在茨道门修士,此刻已然全都不见踪影。
唯有在洞的最核心处,一座巍峨祭坛之上,道门门主正孤身一人,盘膝而坐。
他面容肃穆,双目紧闭,周身散发着如同深渊般的气息。
祭坛四周,刻画着无数繁复到极点的符文,这些符文正在微微发光,与外界那些光线遥相呼应。
可以看到,那些从各处汇聚而来、穿透虚空壁垒涌入洞的各色生命光线,一进入洞,便被祭坛产生的一股莫大吸力所捕获,如同百川归海,最终尽数灌注到道门门主的身上。
伴随着海量生命本源的疯狂涌入,道门门主周身的气息,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暴涨。
他的肌肤变得晶莹如玉,皮下隐隐有宝光流动,满头乌发无风自动。
在他身后,一道与他本人容貌一般无二,却通体散发着璀璨霞光的虚幻人影,正在缓缓凝聚、显现!
这道虚影起初还有些模糊、不稳定,但随着生命本源的持续灌注,它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庞大,越来越凝实,散发出的威压也越来越恐怖!
“终于……这一终于要来了!”
道门门主紧闭的双眸微微颤动,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狂喜。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停滞在元婴巅峰数千年的修为瓶颈,正在这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生命本源冲击下,开始松动!
他的元婴,正如饥似渴地吞噬着这些外来生机,发生着某种本质上的蜕变,正在向着那传中的更高层次——化神之境,发起最后的冲击!
狂喜之后,一股积压恒久的刻骨仇恨,如同毒蛇般噬咬着他的心灵,让他的面容瞬间都变得有些扭曲:“七宗!你们这些自诩正统的匪徒,掠夺我家族根基,屠戮我先辈……这延续了上万载的血海深仇,我马上就要一一讨还回来了!”
“待我成就化神,定要你们血债血偿,将你们所谓的道统,连根拔起!”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心中嘶吼,仿佛已经看到了七宗覆灭、跪地求饶的景象。
但很快,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强行将这翻腾的杀意与仇恨压了下去,脸上重新恢复了古井无波的肃穆。
“现在还不是被情绪左右的时候!”他告诫自己,“突破化神,乃是逆而行,容不得半点差池!”
道门门主深知,元婴想要打破化神的桎梏,超越凡俗生命的极限,单纯的力量积累只是基础,最为关键、也最为凶险的一步,在于打破那层横亘在生与死之间的无形界限!
生死有序,轮回有道。
这不仅是世间的法则,更是地为所有生灵设下的一道坚固屏障,一道难以逾越的堑。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惊才绝艳的元婴修士,终其一生,耗尽寿元,也无法窥得门径,最终只能含恨坐化,元婴重归地。
唯有以大毅力、大智慧、大机缘,打破这层生死界限,明悟生命本质的升华与蜕变,才能让元婴发生根本性的质变,褪去阴质,成就纯阳,化为可与地同呼吸、与法则共鸣的纯阳元神!
到了那时,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我命由我不由”!
即便肉身腐朽,寿元耗尽,只要地不灭,仅凭这纯阳元神,亦可遨游太虚,长生久视,近乎不朽!
可以,一旦成就化神,便已是证得了半步长生之道果,与元婴期有着云泥之别!
而道门门主此刻选择的道路,乃是借助这汇聚了东玄洲亿万生灵的生命本源,以无比庞大的生机之力,强行冲击、撕裂那道生死界限!
这并非依靠自身感悟与水到渠成的自然突破,乃是一种极其霸道、极其凶险的取巧之法!
过程中稍有不慎,便会被那海量而异种的生机撑爆元婴,或是引动生死法则的反噬,导致神魂俱灭,万劫不复!
因此,他必须无比谨慎,将全部心神沉入其中,引导着这股毁灭地般的洪流,去完成那最关键、也最危险的一跃!
也就在道门门主心神合一,全力汲取万灵生机,准备冲击化神瓶颈的紧要关头——
洞所处的这片虚空,再次发生了异常。
距离那色彩斑斓的巨大光茧约百万里之外,虚空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无声无息地扭曲。
紧接着,一道身影自那扭曲的漩涡中心一步踏出,依旧是那身不起眼的黑袍,依旧是那副古拙平静的面容。
正是秦老!
他站在虚空之中,冷漠的目光瞬间就锁定在了,那正在吞吐亿万生命光线的巨大光茧之上。
“就是这里了。”秦老低声自语,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但他的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与不屑。
“突破化神,竟然还需要借助这等低劣的外力……真是废物一个。”
在他这等来自道极宫星命殿,见识过真正大道的存在看来,道门门主这般行径,连让他评价的资格都没有,多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
“就是这样的废物,打乱了少主的布置,浪费了星命殿的资源。”秦老眼中寒光一闪,“阖该去死。”
他缓缓抬起了那只枯瘦、看似寻常的右手。
随着他的动作,四周的虚空仿佛骤然凝固,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凌驾一切的磅礴力量,开始向他掌心汇聚。
就在他准备随手一抹,将这洞,连同里面正在冲击化神的道门门主,从这个世上彻底抹去之际。
异变陡生!
在秦老身侧,距离他不足三尺之地的虚空,一道虚空裂缝毫无征兆地裂开。
这道虚空裂缝的出现,没有引发任何波动,也没有任何预兆,就仿佛它本来就应该在那里!
紧接着,一只大手从那虚空裂缝中猛地探出!
这只手看上去颇为普通,肌肤纹理清晰,甚至带着一种温润的光泽。
但其速度,却快到了超越思维、超越感知的极限!
秦老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惊愕的表情都未曾浮现,那只大手便已精准无比地将他整个人抓住。
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力量瞬间席卷全身,他在这只大手面前如同蝼蚁般,连一丝挣扎的涟漪都未能激起。
下一刻,那只大手猛地回缩,连同被抓住的秦老一起,闪电般缩回了那道突然出现的虚空裂缝之郑
整个过程的发生,快到不可思议,几乎是在不到一个刹那内完成!
随即,那道虚空裂缝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悄无声息地弥合、消失。
虚空恢复了正常。
只剩下那个巨大的、色彩斑斓的光茧,依旧在贪婪地吞噬着来自东玄洲的生命之光,缓缓脉动。
洞之内,祭坛之上。
正处于关键时刻的道门门主,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强烈到极致的心悸。
仿佛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让他瞬间汗毛倒竖,元婴都为之震颤。
“怎么回事!”
他猛地惊醒,强大的神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瞬间扫过整个洞,继而冲出洞壁垒,向着外部虚空疯狂蔓延、探查!
一遍,两遍,三遍……
他的神识将洞内外,乃至这片虚空,每一寸角落都反复探查了数遍。
然而,一无所获。
除了那些源源不断汇入的生命光线,以及虚空中固有的死寂与冰冷,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没有敌人,没有埋伏......
“是错觉吗?”道门门主眉头紧锁,脸上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他确信刚才那股心悸感真实不虚,绝非空穴来风。
他又不甘心地用神识仔细排查了数遍,甚至动用了洞的本源力量进行感知,结果依然如故。
“看来……的确是我的错觉了。”
他最终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结论,长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心神稍稍放松,“或许是因为处于突破的关键时刻,心神损耗过大,加之仇恨执念影响,才产生了如此逼真的心灵幻觉……”
他摇了摇头,将这份不安强行压下。
“突破化神在即,不能被这无赌幻觉影响!”
道门门主重新固守心神,排除杂念,再次引导着那浩瀚的生命洪流,向着那道坚不可摧的生死壁垒,发起了最后的、也是最为猛烈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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