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它发出一声夹杂着不甘与恐慌的嘶鸣,巨大的蛇躯毫不犹豫地再次沉入海中,卷起一道暗流,头也不回地向着深海远遁而去!
首领溃逃,海之民们顿时士气崩溃,再也顾不上战斗,纷纷尖叫着跳入海中狼狈不堪地跟着跋掣逃窜,转眼间便消失在海平线上。
英子看也没看逃窜的敌人,急忙蹲下身,心翼翼地扶起昏迷的白玲珑,感受到她体内近乎枯竭的生机,眼中充满了心疼与焦急。
“玲珑……没事了,我来了。”
她低声着。
英子抱着昏迷不醒的白玲珑,身影如一道灰色的流光,心急如焚地穿越山林,径直冲回部族,奔向那熟悉的木屋。
就在她刚要踏入门槛的刹那,一道风尘仆仆的身影恰好从另一侧归来,不是白启云又是谁?
“阿云哥!”
英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抑制的喜悦,连忙将怀中的白玲珑心地递过去。
“快!快救救玲珑!她…她为敛住那个大水蛇,变成这样了!”
白启云神色一凝,立刻上前,沉稳地接过玲珑软绵绵的身躯。
指尖轻触其腕脉,一丝精纯的星辰之力探入,他的眉头瞬间紧锁。
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白玲珑体内经脉多处受损,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最严重的是本源因强行超限催动折扇而受到了剧烈的震荡与损耗,如同油尽灯枯,若不及时救治,即便能保住性命,根基也必将受损,日后修行之路恐怕就此断绝。
“真是胡闹。”
他低斥一声,语气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
没有丝毫犹豫,他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质地温润的紫玉瓶,拔开瓶塞的瞬间,一股比以往任何丹药都要浓郁精纯的气息弥漫开来,连旁边的英子都感觉精神一振。
他倒出一枚龙眼大、通体剔透如同琉璃的丹药。
他心地捏开白玲珑的嘴,将丹药送入其口郑
丹药入口,并未立刻化开,而是如同有灵性般,直接沉入其丹田气海,随即爆发出温和却磅礴如海的的生命洪流!
精纯无比的生命能量如同甘霖,迅速滋养着干涸的经脉,修复着受损的脏腑,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填补着那亏损的本源。
白玲珑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泛起了一丝红润,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了许多,虽然依旧昏迷,但任谁都能看出,她已脱离了最危险的境地。
英子紧紧盯着白玲珑的变化,直到看到她脸色好转,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差点软倒在地。
白启云仔细探查着妹妹体内药力的流转,确认本源正在稳步恢复,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他将白玲珑心地抱到里屋的床榻上安置好,盖好被子,这才转身看向一脸疲惫和关切的英子,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英子不敢有丝毫隐瞒,将她赶到海边时看到的惊险一幕,以及白玲珑如何拼死抵挡跋掣那毁灭地的一击,最终力竭昏迷的过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白启云。
她到白玲珑七窍渗血却依旧死死支撑时,声音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哽咽。
白启云静静地听着,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唯有在听到白玲珑受伤时,眼底深处才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
他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久久不语。
房间内一片沉寂,只有白玲珑平稳的呼吸声隐约可闻。
英子有些不安地看着白启云沉默的背影,她觉得阿云哥此刻的心情,似乎比暴风雨前的海面还要压抑。
从某种角度来,这是他故意放权导致的结果。
这个念头在白启云心中清晰地浮现。
他将族务尽数交予白玲珑,自己则专注于搜寻遗产、恢复力量,固然有他的考量,但也确实是将年幼的妹妹推到了风口浪尖,让她不得不独自面对来自海洋的巨大压力,直至今日险些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是一种磨砺,却也近乎残酷。
但更加让人无奈的是...这恐怕是白玲珑自己必须经历的一劫。
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看向英子,声音沉稳听不出喜怒。
“我知道了。你做得很好,及时救下了她。”
他走到床榻边,再次探查了一下白玲珑的脉象,确认丹药的药力正在持续发挥着作用,性命已然无忧,只是需要时间静养恢复。
“英子,”他吩咐道,“海边战场尚需收拾,族人们可能还需要人照顾。你去一趟,协助他们将伤员带回,妥善安置。若有海之民残党,驱离即可,不必深追。”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将照看白玲珑的责任完全揽到了自己身上。
英子张了张嘴,她想留在这里守着玲珑,但看着白启云那深邃的眼神,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乖乖点头。
“嗯,我明白了,我这就去。”
她担忧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白玲珑,这才转身快步离去。
屋内,只剩下白启云和昏迷的妹妹。
他坐在床沿,静静地看着白玲珑沉睡中仍微微蹙着的眉头,伸出手,轻轻将她额前一缕被汗水黏住的发丝捋到耳后,动作轻柔得与平日判若两人。
“唉。”
房间中,叹息声久久不能散去。
白玲珑这一睡,就睡了一个星期。
这一个星期对白岳和英子而言,无疑是煎熬的。
白岳虽为一族之长,平日里威严持重,但在爱女昏迷不醒的床榻前,他也只是一个忧心忡忡的父亲。
几乎每都要来探望数次,粗糙宽厚的手掌轻轻抚过女儿苍白的脸颊,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常常一坐就是半个时辰,沉默不语。
若非白启云每次都语气肯定地保证“玲珑正在稳步恢复,性命绝无大碍,醒来只是时间问题”,这位沉稳的族长恐怕早已方寸大乱,难以处理族中事务。
英子更是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只有在白启云催促她去休息或用饭时,才极不情愿地暂时离开。
她心翼翼地用湿毛巾为白玲珑擦拭脸颊和手臂。
白启云偶尔需要外出处理急事时,便会唤她过来,帮忙处理一些昏迷中白玲珑身为女子不便由兄长亲自照料的事务,英子每次都做得极其认真仔细。
日子就在这样担忧与期盼交织的气氛中,一过去。
直到一周后的黄昏,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子,为房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床榻上,白玲珑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颤动了几下,随后,那双紧闭的眼眸,终于缓缓地带着些许迷茫和虚弱,睁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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