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余生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让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才合上项链的礼盒，接着在箱子里看去。
下面摆放整齐的，全都是高中的课本和复习资料。
顾余生一本接着一本的往身后胡乱的丢，在丢出高三下半学期的英语课本时，里面有张泛黄的纸张，轻飘飘的落到了他的脚边。
他随意的瞥了一眼，发现那张白纸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依稀有着“做-爱“这样的字眼撞入他的眼底。
他眉骨微动了动，就立刻丢下手中又抓起的一本书，将那张纸捡了起来。
山河梦？做-爱？选哪个？
随着这九个字，在顾余生的脑海里不断地闪过，他的心跳速度，忽然漏了一拍，心脏深处，莫名其妙的就叫嚣出一道尖锐的疼痛。
这个疼痛，好熟悉，曾经……曾经陆半城一句点醒他，让他意识到，他是喜欢上麻烦时，因为他是不婚族，他犹豫着要爱下去，还是要放弃时，就有过这样的疼痛……
不，当时他有这个疼痛时，就觉得，他以前好像亲身经历过类似的疼痛……甚至他的脑海里，还浮现出，他不断地哭着“对不起”的画面。
伴着这些回想，他哭着对不起的那副画面，再一次钻入他的大脑里。
那些画面，比原来他无意之间想起时，要清楚许多。
甚至，这一次，那些画面里，不再只是他哭，还有场景……好像是洗手间……而且嘴里的话，也不单单只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虽然脑海里的画面不是特别连贯，零零散散的，可他还是从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里，勉勉强强的拼凑出了他压抑着情绪，哭泣时，的话：“做-爱……对不起……对不起……我想你……爱……”
头又一次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他拼命地伸出手，去按压太阳穴，可那道疼，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反而越来越痛。
他脑海里的画面，开始转变，不再单单是他哭着“对不起”了，变成了他骑着单车，送一个女孩回家的画面……那个女孩是谁？
顾余生闭着眼睛，拼命的想要去看清楚，可他眼前仿佛是被蒙了一层雾一般，怎么都看不清。
他脑袋疼的，仿佛随时随刻都会爆炸。
他捂着脑袋，不顾形象的蹲坐在霖上。
张妈焦急的跑了过来：“少爷？您怎么了？少爷？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顾余生根本没力气去回答张妈的话，他大脑疼的整个人蜷缩在霖上，他嘴里发出了很低弱的闷哼声，他脑海里的画面，开始复杂，开始重叠。
有他哭泣的画面，有他坐在网吧盯着一个女孩看的画面，有他和一个女孩躺在草坪上的画面，有他望着一个女孩背影的画面……
那些画面，转变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到他的太阳穴，突突突的开始跳动，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开始用力的抓自己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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