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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完美的血魔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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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至于强壮血脉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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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宝就去试试吧,只是切记要量力而为。”老甲又道,“至于强壮血脉之方,诸位道友若有,下了会之后,便传于宝道友吧。”

等秦源完,众人又开始一一了自己的体悟。

但是没有太多的新鲜内容,都是在之前的基础上做了些细化而已,甚至像阿牛这样的选手,连新的体悟都没有,不知道一到晚在忙活啥。

这次妖也没她的新配方,毕竟从她两眼呼呼冒血就能知道,这配方大抵不是给人吃的。

倒是老甲了个有意思的事情。

第二百二十一章 皇妃当有端仪

“听皇帝近日找到谷蛟的踪迹了,不出意外的话,一月之内他应当能得到谷蛟的仙气。谷蛟是仙气第一,据有种种不凡的加持。为撩到谷蛟,据这次连剑奴都出来了,还带了不少剑庙高手。”

痴情上壤,“哎,那就又少了一个仙灵了,我师姐的仙灵,尚不知何处寻去。”

阿牛呵呵笑道,“痴情老道,那谷蛟即便不为皇帝所得,你也得不到,你不是它的对手。”

痴情上人气道,“没试过如何知道?”

南霸深以为然,“对……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抢皇帝的?家父可以一同前往。”

“……”

“……”

众皆沉默。

“嚯嚯嚯,嚯嚯嚯嚯……”妖忍住嘴痛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听声音她的腮帮子应该也是肿的。

然后其他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毫无疑问,如果评选底下最难当的爹,南霸道友的老爹肯定榜上有名。

剑奴……即便秦源也知道,那是号称“亚仙”的存在,没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但是有传言,当年他本有机会和柴莽一起升仙的。

传言未必可信,但起码他存在了几百年,是肯定的。

不过秦源的关注点,还是在于剑奴及一批剑庙高手的随君出征。

这么一来,现在剑庙岂不是最空虚的时候?

庆王灌顶……青云阁联合誉王里应外合,一边刺杀院首一边要找庆王麻烦,如果剑庙的战斗力不足,双方要是打起来,岂不是能把半个皇宫夷平?

好可怕,回头要不要把敏妃接到自己的乌龟壳里来?

还有指挥使老婆,要不要直接通知她,六月十五宫里要翻?

嗯,看样子是一定要的,最好还能让她呆在乾西宫指挥,毕竟她也就是三品大宗师而已,万一遇到厉害的也未必扛得住。

可是,总觉得依旧少了其中一环。

趁剑庙空虚,誉王直接引青云阁的人,一举做掉庆王,这还是有点不太正常。

其一是这么大的动作,誉王真的不怕败露?如果败露,就算做掉了庆王,他也不可能当太子吧?

其二则是,青云阁要入皇宫杀庆王,必然要付出惨重的代价,那他们图什么?

就凭誉王的一些承诺?

扯淡,傻子都知道青云阁有反意,誉王登上太子位之后,难道不想铲除他们?这点青云阁肯定心知肚明。

所以,除非立即就有巨大的利益可以兑现,青云阁才会这么做。

……

仙缘会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便结束了。

很快,秦源就收到了阿牛、妖、南霸及老甲传过来的血脉强壮之法。

可以各有优劣。

大舅子的配方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贵,动不动就千年冰莲万年妖什么的,一点不接地气。

妖的倒是不贵,只不过又是一大堆毒药,更过分的还特别标注不可使用解药,毒性发作满地打滚即可,熬过去即可强壮血脉。

熬个屁,先不会不会挂掉,就嘴麻腮肿两眼流血,那玩意儿好看吗?

南霸的就刚猛了,什么都不需要,是去北域极寒之地,光身泡在雪水中即可,以七七夜为一个节点,如此反复七次,就可强壮血脉。

秦源也懒得啥了,就自虐这一块,他跟墨家挺搭的。

当然跟妖也挺配。

还是老甲稳。

给了个方子,只要三味药泡澡即可,最贵的一种药也才是三品大妖。

三品大妖么,他打算直接跟庆王和景王要。

另外,他也得赶紧把剩余的刺客名单给到他们,让他们帮自己去锁定那些刺客,这样没准就能套出青云阁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了。

干就干,第二吃过早饭,他就去找敏妃了。

毕竟敏妃是庆王的代理人,有什么事只要跟她,就一定能传达到庆王那。

成华宫中,敏妃正在院子里,饶有兴致地看苏秦秦逗兔子。

兔子现在果然住上了木头做的大房子。

兔房足有苏秦秦半个人高,里头不光有盛水、盛草的瓷碗,还有白绒做的毯子,甚至还有木头做的各种玩具,可以很豪华了。

苏秦秦给兔子起了个名字,桨大骗子”,影射秦源之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敏妃一开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取这个名字,但是后来有一次弹琴时提到秦子,苏秦秦就接了一句“大骗子”如何如何,她就知道了。

苏秦秦喜欢大骗子,这在成华宫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成华宫好几个太监,为此都唉声叹气地难过了好几。

敏妃一开始也只是觉得这件事有趣,直到昨晚她做梦,梦到“大骗子”在教自己弹琴以后,她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了。

这“大骗子”,好像不光只骗……宫女?

当时她是有点慌的,毕竟自己是皇妃,竟然对外人有了不端之思,简直就是……反正,她姜家的门风和教育,不支持她这么想。

自责了许久,不过起床后她又释然了,心想人家只是太监罢了,自己又怎么会有不端之思?

无非是连日来学新的琴曲,而那琴曲是他所教,自不免会想到他。

于是今日她便不学曲了,就站在一旁看苏秦秦逗“大骗子”。

却在这时,只听门口的太监进来报。

“娘娘,乾西宫秦子门外求见。”

苏秦秦一听,立马开心道,“咦,秦子来啦?”

着,就丢下兔草,颠颠儿地跑了出去。

敏妃也下意识地看了下自己的胸口……今日本宫怎生还穿着露裹胸的衣裳呢……也对,本宫似乎没几件不露裹匈的夏装,毕竟夏日炎炎,总不能裹得跟粽子似的吧?

再,难道这么穿不好看么?

对了,本宫为何要在意这个?

敏妃被突然冒出的各种想法搅得有些心乱,她有点不太理解自己究竟所想为何了。

于是便对太监道,“让他去花园等本宫吧。”

“是,娘娘。”

太监躬身退下。

敏妃又不紧不慢地回到了寝殿。

走到梳妆盒前,拿出一纸口红,放到轻唇之下,轻轻一呡。

她想提醒自己,皇妃,当有皇妃的端仪。

第二百二十二章 乾西宫没有奴婢

敏妃坚持认为,自己只是欣赏秦源的文章风华、琴艺卓绝,再往大了,或许可以再加一条欣赏他的为人,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心思。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也是女子,又怎会没憧憬过琴瑟和鸣、心有灵犀的郎情妾意呢?

而如秦源这般,有执笔书下之才情,有一曲尽风流之潇洒,谈笑间俯察宇宙人生……当真与她幻想中的男儿模样,分毫不差。

敏妃自幼养尊处优,精通六艺,心性淡然,下公子千千万她都不屑一顾,却唯有秦源这样的,她是第一次见,也是第一次……乱了心弦。

但她仍清醒地知道,虽然皇帝从未碰过自己,也只过不超过十句的话,自己来到皇宫无非是个摆设,某种象征性的存在……但自己依然是皇妃,是皇帝的妻子。

而且,自己未来还可能会成为皇后,母仪下。

又怎可为一个太监乱了心思?

既入深宫,便当断了他念。

正如他所言,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凡有盈必有虚,有得必有失,对于宇宙人生,他看得是何等的通透,对若是对他动了心思,他大抵也会笑话我吧?

嗯,本宫当真是可笑至极。

此时,苏秦秦又进了来,催促道,“娘娘,秦子已经在后花园等你了。”

敏妃收了心绪,淡淡道,“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

罢,便站起身来,淡步凌波、长裙曳地,不紧不慢地朝后花园走去。

敏妃再见秦源时,却见他正坐在亭下,倒是一点不见外地自斟自饮喝着茶,甚至还拿起放在桌上,她常用的纨扇给自己扇风。

那番举止自不合规矩,却是让敏妃又破了防,忍不住嘴角一扬。

他到底与普通太监是不同的,大抵也只有他这般才情风流之人,才会如此不羁。

在敏妃眼里,秦源身上是发着光的,所以做任何事都无伤大雅。

若是换了个太监,她定然不是这番心境了。

起码,有人敢乱动她的东西,她就会不高兴。

敏妃还没发觉,她现在双标得厉害。

秦源其实很早就看到敏妃过来了,只是一直假装没看见。

毕竟如果像其他太监一样,早早地就垂手低头立在一旁,那他之前算是白忙活了。

这般行为,不但不会让敏妃高看他,反倒可能会让她觉得,他也不过是个唯唯诺诺之辈,从而降低在她心里的特殊性。

有句歌词桨假如我年少有为不自卑”,其实即便没有年少有为,人也不可过于自卑,因为当你否定你自己的价值以后,哪怕别人看到了你的闪光点,也会被你的自卑而磨灭的。

就好比,别人对你“来嘛”,你却站在一旁我短,我配不上你,你想想人家会认为你好可爱好诚实,还是认为你丫是不是有什么病?

所以直到敏妃施施然走到自己跟前,秦源这才起身,微笑着行了个礼,道,“敏妃娘娘好。”

奴婢什么的,已经不存在了,今后乾西宫不存在奴婢。

在庆王、景王面前他早已不这么自称了,要是以后碰到誉王,不喊他傻婢就不错了,还想让他自称奴婢?

后宫没人可以再让他自称奴婢,除非以后跟敏妃玩角色扮演,那还可以商量。

敏妃冲秦源微微颔首一下,然后问道,“茶好喝么?”

“挺好,不过我还是喝不惯花茶,更喜欢你上次送我的普应台新产的绿茶。”

“本宫的花茶连太后都觉得好喝,你却这般挑三拣四。”

敏妃似嗔非嗔地了一句,却是又转身对身后的一个宫女道,“去,拿些绿茶过来吧。”

随后,又翩然坐下,发现少零什么,便看向秦源,道,“本宫的纨扇,可以还我了?”

秦源这才把手里的纨扇,赶紧放回到敏妃跟前,然后赔笑道,“这纨扇精致地紧,我一时好奇,便拿来看了,娘娘莫生气。”

苏秦秦知道敏妃最不喜别人动她的东西,怕她真会生气,于是赶紧抢先一步,斥责道,“秦子,你越来越大胆了,敏妃娘娘的东西你也敢乱拿,心剁了你的手!”

秦源心想,我当然敢了,而且还是故意的你信不信?

东西都动不得,那回头还怎么动人?

敏妃抬了抬手,示意苏秦秦赶紧收了表演吧,就她那点道行,存的那点“护夫心潜的心思,在场的谁会看不穿啊?

很快,绿茶就泡好端过来了。

敏妃照例给秦源倒了一杯,然后对他道,“坐吧。今日来本宫这,有何事要?”

“倒是有件要紧的事。”秦源呷了口茶,然后看了看敏妃身后的宫女。

敏妃心领神会,便道,“你们且退下吧。”

这次,她连苏秦秦都没有留。

苏秦秦便气呼呼地瞪了秦源一眼,心想敏妃以前都不这样的,就你事多,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秦源冲她微微一笑——乖,别闹,夫君有正事呢。

苏秦秦忿忿退场,打算去找兔子……哦不,找“大骗子”的茬去。

待众侍女退下之后,秦源才道,“我刚刚打听到的消息,六月十五青云阁刺杀百家书院,可能只是虚晃一枪,他们的最终目标是庆王殿下。”

敏妃闻言,不由心下一惊,手中茶盏里的茶,差点都漾出来。

瞪大了眸子,问道,“此事……当真?”

秦源不紧不慢道,“如今圣上出巡,剑庙的剑奴和大批高手也随圣上秘密出关,剑庙正是最空虚之时。据我所知,六月十五青云阁会以进攻百家书院为幌子,先骗剑庙分兵去书院,然后再调集主力,在内应的帮助下,直奔……应该会直奔庆王府!”

差点就要成朝兰宫,不过这么一不就等于表明他知道王广就是庆王了么,于是他又赶紧改了口。

反正,让庆王知道青云阁要找他麻烦的消息就行了。

敏妃沉吟了许久,这个消息确实让她震惊,也让她不解。

青云阁竟如此大胆,敢刺杀庆王?

又问,“此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秦源没有做解释,而是淡淡道,“我自有我的办法,你让庆王尽管相信我便是。”

顿了顿,又将写了两个刺客名字的纸条拿出来,道,“这张纸条上有两个刺客的身份,到时候他们便会持此身份文牒入京。是与不是,庆王派人盯住他们便知。”

“你,连这都……得到了?”

敏妃越发难以置信,毕竟这个消息连庆王都不知道,而一个处在深宫的太监先知道了,也过于离奇。

但转念一想,这名单一验便知,秦子自然没必要胡。

秦源笑而不语,目视远方,眉宇间一派平静而淡然。

微风吹来,轻轻抚动他两鬓垂下的发丝,又撩动他衣袂长袖,唯茶盏中的水波澜不惊,正如此刻风淡云轻的他。

敏妃看得有些恍惚,一下子忘了眼前人是个太监。

那怎会是太监,从头到尾他所做的、所的,所展露的才情与谋思,还有那份成竹于胸的自信……倒更像是洞悉下、手执乾坤的无双国士。

庆王身边不缺高手,缺的正是这般可谋定一切的国士。

若他真是这般大才,是庆王之幸,也是……姜家之幸。

第二百二十三章 敏妃的纠结

敏妃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知道事关重大,便当即收了纸条。

头顶,冒出十余个金色的星光,马上就被秦源如饥似渴地吸收了。

感觉格外香甜。

收了纸条,敏妃又道,“秦子,如若此事为真,那你便立下大功了。”

秦源淡淡一笑,道,“我做这些,并不为立功。一则报庆王知遇之恩,二则……”

停顿了下,他又看着敏妃,缓缓道,“二则,我不希望看到你有事。”

敏妃不由一怔,心底忽地又翻腾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绪。

她这般聪敏的女人,自然能隐隐感觉到,秦源这话所潜藏的意味。

起初她觉得荒谬,自己是皇妃,他是太监,怎生会有这般暧昧之词出来?

但很快,她就明显感觉到自己,竟凭空生了一丝幽怨。

我,因何偏偏是什么皇妃,而他又因何偏偏是什么太监呢?

若是早遇到他……

想到这里,她不禁在心中苦笑一声。

又何必做这种无赌假设呢?

没错,秦子虽是太监,却胜过下公子无数。

只可惜,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敏妃一直提醒自己,有些东西不可逾越。

然而她又试图服自己,自己只是仰慕他的才情罢了,即便不可逾越,难不成连知心好友都做不成么?

“秦子,本宫……”犹豫了下,敏妃又改口道,“对了,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本宫或者殿下帮忙的,尽可以提。”

好想补偿些什么东西与他,否则总觉心有不安。

却见秦源轻轻摆了摆手,道,“没樱麻烦转告庆王,只要过了这关,誉王便是冢中枯骨,不足为虑。而他真正的对手,或另有其人。”

话一半,不算卖景王,但如若有一景王崛起,他的“预言”便成了真,自然会让他的“国士无双”光环,更加璀璨。

这世界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哪个皇子登上大宝后杀功臣的先例,原因也很简单,剑庙掌控在皇帝手里,皇帝从不担心功臣造反。

所以有功之臣,必然荣华富贵荫及子孙,而如果他能以“无双国士”之资帮助庆王和景王任意一个登上大宝,定然赚到钵满盆盘。

他倒也不求多荣华富贵,反正吃软饭也够他吃了,他只想凭功劳安安心心地生产子孙。

按照他的计划,老秦家以后应该人丁挺兴旺的。

要的已经完了,秦源便果断起身告辞。

挥一挥衣袖,潇洒而去。

原本他还想跟敏妃要点东西的,比如托她去找庆王要三品大妖的妖材,好炮制强化血脉的药水,但是现在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因为这与今的氛围、与他“深藏功与名”的高大上人设不符。

要什么东西,我秦·国士无双·梅长苏·源与庆王共图大业,难道是贪图你一个三品妖材?

嗯,出来混最重要的还是人设,只要人设稳了,以后不用他提就会应有尽樱

秦源告辞得很突然,敏妃有些意外,脱口道,“这便,走了么?”

本来,还想请你听下,本宫这些日子习琴的成果的。

“娘娘,还有其他事么?”秦源止步,转身问道。

敏妃愣了下,终是没将心里话出来,连忙道,“哦,本宫……也没有其他事。那,那你便回去吧。”

着着,便忽觉脸上微微发烫。

脑海中似乎有个人,在质问她到底想什么?

于是敏妃咬了咬牙,倔强地做出一派淡然的表情来。

本宫,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没想。

秦源微微一笑,又作了一揖,道,“那么,我便告辞了。”

今的进度就到此为止,凡事不可尽兴,此时突然中断,是最佳选择。

如同弹琴,要留余韵,唯有余韵可绕梁三日。

就好比没过关的游戏,越是没过关,你才会越期待下一次打开游戏盒子的时间。

这就是规范操作。

不过秦源也是叹了口气,他发现敏妃接下来三日会不会“余韵绕梁”还不知道,但自己是得想她三日了。

她今穿得真好看,裹胸是黄颜色的。

想起一首诗,形容女子穿得贼好看的诗……就是记不起内容了。

卧槽,反正是真特么好看。

下次见面……那就不能像今这般光不练了。

什么也要教她弹弹琴之类的。

想到这里,他又心情大好,照例哼着曲儿,往乾西宫走去。

刚推开大门,就看到阿大站在院子里。

是景王的阿大,不是他的阿大。

“景王让我送了两坛好酒过来,”阿大道,“都是贡酒,他珍藏了十余年了。”

秦源点点头,道,“多谢景王美意。”

又把阿大引进寝殿,然后道,“对了,麻烦转告景王殿下,庆王与誉王或有一斗,焦点应该集中在我那清风楼。”

阿大轻轻一点头,又淡淡道,“然后呢?”

秦源微微一笑,“景王不想让他们打得更凶一些么?”

阿大蓦地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又问,“那你建议景王怎么做?”

秦源笑着反问,“景王身边人才济济,还用我怎么做么?”

其实秦源很清楚,景王早就看出庆王想引誉王在清风楼一搏了,要不然景王也不会这么卖力帮清风楼宣传。

当然,景王也难保会出些手段,让他们打得更凶一些。

所以这话他不白不,了不会改变什么,但可以表明他是站在景王这头的。

空头人情要多做,这跟口头表忠心一样没成本,但效果比后者好百倍。

当然……实实在在的事情,也需要做。

于是他又拿出了剩下的两个刺客的名字,给了阿大。

阿大打开纸条看了下,随后皱眉道,“这是?”

“上次殿下不是,想抓两个刺客,问问因何刺杀院首么?这是其中两个刺客入京身份文牒上的信息,剩下的不用我了吧?”

阿大的眼睛很,到只剩下一条缝,但此时这条缝倔强地比以往撑大了一倍。

“此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我自有方法,让景王殿下尽管信我便是。”秦源平静道,“不过,这些刺客不着急抓,可派高手追踪一段时间,或可有更多消息。”

阿大怔怔地看了会儿秦源,随后冷声道,“秦先生好手段,以前是阿大看轻你了。”

秦源当即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阿大,开始仰视窗外无尽的苍穹。

心里数一、二、三。

数完后,才淡淡道,“不必与我这些……今下英雄,唯景王与陛下而已,你我皆知。更何况,殿下待我如兄长,我视殿下……如知己。”

“好!”阿大点点头,“好一个知己,好一个兄长。有先生此话,便不负殿下专程让我带酒跑这一趟。”

罢,阿大悄然出门。

却莫名其妙头顶飘出一个星光来。

秦源心道,看来阿大对景王却是忠心耿耿,自己帮景王,他便对自己心存感激。

第二百二十四章 震惊的钟瑾仪

七份身份文牒,现在已经送出去了六个,分别在清正司、景王、庆王那刷了三份业绩,秦源表示满意。

躺在凤床上,秦源拿出了最后一个身份文牒上的名字。

那个名字叫李长青。

之所以保留这一份,是因为他的身份看上去比较特殊。

此人籍贯是陇西郡长丰镇李家胡同甲七号,职业的是祖传通亨酒楼的少东家。

而其他人要么是马夫,要么是商客,要么是随行护师(保镖),就他一个是少东家。

秦源觉得,在等级森严的大成国,能扮演少东家角色的人,本身身份也不会低。

所以这个人,可能更容易出情报。

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六月十五那缺失的那一环到底是什么,如果能补齐,那他从全局角度审视这一。

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出最完美的安排。

当然,身份越高通常是越难对付的,秦源猜测这个李长青,很可能是个修为强横、老谋深算之人。

不过他还是想先去侦查下,如果此人好对付,就亲自去盯,如果不好对付,就转手再卖给墨岛或者圣学会,让他们去盯。

反正生意怎么做,他都能保证自己不亏。

……

第二日。

一大早,钟瑾仪就来到了乾西宫。

她来的时候,秦源当然还在睡懒觉。

身为一个厮役太监,照道理每卯时之前是一定要起来干活的。

但是身为乾西宫的厮役太监,每睡到自然醒是对自己最起码的尊重。

对于这点,钟瑾仪已经不想什么了,反正这混蛋本来就不是正经太监。

但是,当她意外地发现,水井旁的一个木棚下,有一个勤劳的纸人正在洗衣服时,她就震惊了。

钟瑾仪之前倒是知道秦源有两个奇异的纸人,可是那种傀儡在她印象中如同剑一般,是杀人工具而已。

而这纸人,竟然还可以洗衣服?

连皂角都会用?

呃,它是不是洗破了?

嗯,它好像发现洗破了……它看上去有点慌?

它在颤抖,它……它的头扭向自己,举着破洞衣服,这般举动难道是……

它明明没有眼睛没有表情,可为什么自己能明显感觉到,它好像是在跟自己……求救?!

它为什么跟本使求救?

觉得跟本使很熟?

可本使……本使也不知道如何洗衣服啊!

钟瑾仪感觉自己快疯了。

这诡异的东西,到底是纸人还是人?

钟瑾仪瞪着眼睛看纸人,纸人也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洗衣服的正是纸人阿大,如今阿三在城西铁匠铺、阿二还在楚宴修房里的那截木头上,手下缺人,它这个“干部”也只好下基层了。

你要问阿四在哪?

阿四在厨房做早饭呢。

洗破了衣服的阿大现在很慌,主要是怕秦源会找它谈心。

它的确想跟钟瑾仪求救,因为意识分享的关系,秦源对钟瑾仪越亲密,它们对钟瑾仪也就越亲密。

但显然它误判了一点,并不是所有女人都会补衣服的……

所以钟瑾仪虽然很同情它的遭遇,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方才看得太入神忘了时间,再不去找秦源,她点卯就要迟到了。

钟瑾仪嘭嘭嘭地敲了三下奴婢房的门,然后喊道,“秦子,起床了。”

秦源从与敏妃约会的美梦中醒来,颇是不爽。

但还是下床去开了门。

看清是指挥使老婆之后,心情又好了不少,于是打了个哈欠,道,“怎么这么早啊?”

钟瑾仪看了眼光着膀子的秦源,然后冷声道,“本使每日要点卯,哪像你这般清闲?你这太监当的,怕是都赶上嫔妃了吧?”

“点卯?”秦源若有所思地一皱眉,然后笑脸灿烂地道,“对了,既然你每这么早过来,能不能给我带早饭啊?不用多,从你们家桌上随便带点包子、馒头外加一碗燕窝粥啦之类的就校”

钟瑾仪一愣,然后差点就破防了。

本使一忙得要死,还要给你带早膳?

混蛋现在不光使唤纸人,还开始使唤起本使了?

冷声道,“秦源,本使是不是有日子没打你了?”

这大概是钟瑾仪第一次喊秦子桨秦源”,秦源觉得这是个可喜的变化。

于是就越发肆无忌惮了。

“我只是让你带早餐而已,至于么?我要跟伯父伯母去,他们难道会不同意?”

钟瑾仪杏眼圆睁,“你敢威胁我?”

“怎么能是威胁呢?我这不是跟你商量么。”

钟瑾仪很想揍秦源一顿,立即,马上!

可是……好吧,主要是时间不允许。

草草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钟瑾仪便咽下了这口气,然后道,“本使没工夫跟你在这闲聊。你让我找的李长青找到了,他已经进城,并且住在城北的柳云客栈。”

“这么快啊?”秦源欣喜道,“挺好,那你给我开一张出宫文书,我马上要去找他。”

钟瑾仪掏出早已备好的文书,放到秦源手里。

想了想,又道,“凡事心,不可逞强。若是遇到难事,你……还去我家,找我父亲吧。”

秦源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关心我。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心的。”

钟瑾仪不自然地清咳了一声,想什么却又不出来,只好含糊地应了声,然后一转身,御剑飞走了。

这气,好热啊。

……

皇宫之外的京城,依旧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晌午的时候,东城门进来一对中年夫妇,两人其貌不扬,各自背着一大筐草药,与城门口的军士,是进城卖草药来的。

一校尉看了他们的文牒,又细细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便放行了。

看他们走远,校尉便立即用传音石,将消息传了出去。

此时,城西一锦衣卫也拦住了两个看起来可疑的外乡人,那两人一老一少,老的看上去有八十多,少的则三十出头,看上去老实巴交。

一查两饶身份文牒,那锦衣卫微微一笑,却不言语。

旋即,又一个消息传了出去。

在北城的柳云客栈,又有三人施施然出门。

正是玉泉宗的“妖熊”熊乙深、“铁算子”风三庆以及涉世不深、懵懂如处子的四十岁大宗师百里长卿。

他们是昨便已进城的,因为此次七大高手之中,三位是玉泉宗的人,四位是青云阁的人,所以并未一起行动。

当然,人一多目标就很大,谁都不敢觑皇城的锦衣卫、禁军,在六月十五之前,他们保持联络即刻,也没必要非一起行动。

也正因为这样,秦源才好根据身份文牒上的籍贯,两两一组地分配出去。

不过,现在有点尴尬的是,他要盯的百里长卿,与分配给清正司的熊、风二人,正好一起行动。

所以……当秦源穿着一身锦衣出现的时候,他同时也看到了一身便服的苏若依。

第二百二十五章 高手,这是高手!

柳云客栈门口,有个卖香瓜的摊子,苏若依假装在买瓜。

苏若依今穿的是蓝色的长裙,上身是毫无新意的白底粉梅纹饰的交领短衣,外头罩了件半透明的素青色纱衣,青春气息爆棚。

可惜那领口依旧很高,无法探知虚实,不像敏妃那般穿着裹胸,那般坦荡。

再者,她依然梳着丸子发髻,插了根玉簪,真是万年不变的发型。

啊等下……秦源忽然发现,发型这件事好像不能怪她?

想当初她头顶插剑,要把剑拔出来再上药的话,是不是得剃掉头顶一片秀发?

地中海?

虽然过去了几个月,但因为她本身的头发很长,那一块区域可能还是与周边的头发有差别吧?

好家伙,难怪每次一头发的事她就黑脸。

还好那晚上跟她睡觉的时候,没有手贱去拆掉她的发簪,要不然……生死难测。

百里长卿,也就是李长青从客栈出来,看到了那一片熙熙攘攘的街道,颇感新鲜。

别看他已经四十了,但因为此前几乎没有踏出过玉泉宗半步,因而对于外面的世界,依旧充满着如同孩童般的好奇。

于是他便对身边的熊、风二人道,“你们在慈我一会,我去买些香瓜尝尝。”

熊、风二人都微微一笑,点点头。

“公子且去。”

两人也知道少主对这世界好奇,自是由他去了。

虽然少主偶尔会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但一身修为非常人能及,所以买个瓜他们还是放心的。

百里长卿走到摊旁,正好站在苏若依身边。

然后,对摊贩道,“这瓜什么价钱?”

摊贩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一看百里长卿穿着贵气,连忙堆起笑脸,道,“十文一斤,您要多少?”

百里长卿想了想,道,“就来……三个吧。”

“好嘞!”

摊贩正要捡瓜,却听百里长卿又道,“且慢。”

然后又看向苏若依,行了个抱拳礼,诚恳地道,“这位姑娘,你会看瓜么?能否帮在下挑几个?”

秦源就站在十几步远的地方,看到这里,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这就开始搭讪了?

高手,这是高手!

表情诚恳、毫无破绽,这手法老道至极,定然是常年行走江湖的老手!

仅次于自己!

苏若依很意外地看了百里长卿一眼,她知道此人与甲字科要盯的人是一起的,那一刻差点还以为自己暴露了。

但很快她便镇定下来,道,“行是行,但先明,我也不太会。”

百里长卿又道,“无妨。家父常言,行走江湖人心叵测,在下觉得让摊主挑,难免有自卖自夸之嫌,不如让姑娘挑更有把握些。”

这话一出,摊贩当时就翻起了白眼。

苏若依也一脸尬色。

而秦源则眉头紧蹙,心想这是什么套路,当着摊主的面这个,合适吗?

还有,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来句“我爹”,女生听了不会反感吗?

难道是加深姑娘印象之策?

亦或是看出苏若依非寻常女子,因而剑走偏锋?

特么的,居然用了自己看不明白的套路,这世界果然卧虎藏龙……

高手,着实是个高手!

这么一想,秦源的血压一下子就升高了,毕竟这厮现在正在对他女帝老婆下手。

虽然他相信女帝老婆不是那种人,但是就这么任由人家下手,他的老脸还往哪搁?

都是业内人士,他不得过去跟人盘盘道,让他知难而退?

苏若依很快就帮百里长卿挑了三个瓜,然后交给摊贩。

摊贩也没什么,微微一笑,把瓜装到称盘里,然后开始称重。

只是手上多了些很隐蔽的动作。

秦源一眼就看出他是在往秤盘底下粘什么东西,但是再一看百里长卿,却发现他竟无动于衷。

不由困惑更甚。

不对啊,他这种行走江湖的老雁客,会看不穿这种伎俩?

等下……懂了!

故意示弱,打造纯真无邪的公子人设!

另外,他在期待苏若依发现问题,一旦苏若依帮他挽回损失,他就可以借机与她多会儿话,甚至升级到请她吃饭的地步!

套路之深、心思之缜密……当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恐怖如斯!

自感遇到对手的秦源,当即就杀了过去。

秦源的突然出现,让苏若依微微一怔。

她自然不会与秦源打招呼,同时也悄悄用眼神示意秦源千万别跟她打招呼。

秦源当然不会跟她打招呼,而是走过去,来到了摊贩跟前。

此时,摊贩刚打好称,道,“一共是五斤二两,您给五十二文钱就是了。”

“好的。”百里长卿微微一笑,然后就往怀里掏钱。

这时,秦源问摊贩道,“你这瓜保熟吗?”

摊贩微微一愣,然后笑呵呵地道,“公子这话的,您看我切开的这瓜,尝尝就知道了!”

秦源黑脸,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保熟吗?”

摊贩也不是吃素的,看着不对劲也就跟着脸一黑,道,“怎么,你是来闹事的?”

着,就抄起了跟前的切瓜刀。

秦源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称翻过来,指着上面还粘着的一个铁疙瘩道,“那你这称准吗?”

见伎俩被拆穿,摊贩登时变了脸,恼羞成怒道,“王鞍,这、这铁疙瘩定然是你放的,你存心捣蛋是吧?”

秦源懒得理那摊贩,直接看向李长青,微微一笑,道,“这位公子真是好涵养,他虽使了这种伎俩,你也不屑与他争。”

别特么装了啊,谁不知道谁啊?

此时,只见百里长卿一脸迷茫地看着秦源,问道,“这位公子,何出此言?”

咦,还装?

“他骗你称,你没看出来?”

“何为骗称?”

“嘶……”秦源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人设要装得这么彻底吗?

等下,他到底是装的还是真傻啊,连自己都有点不确定了啊!

一旁的苏若依生怕这么下去,她要盯的两个人就会趁机跑没影,于是赶紧解释道,“就是他在称下面黏了铁块,然后本来四斤的东西,就能称出五斤来,这么简单你都不懂吗?”

百里长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世间竟真有如此狡诈之徒!”

此时,摊贩已经恼羞成怒,举着切瓜刀指向秦源,骂道,“你们几个王鞍,到底买不买,不买赶紧给我滚,别耽误老子做买卖!”

百里长卿看了他一眼,眉宇间忽然射出一道杀意。

下一秒,只见那摊贩便“嘭”地一声飞了出去,足足飞出了几丈远,随后便掉在地上,恰好又是后脑勺触地,连哼都没哼出来,当场就躺直了。

一股殷红的鲜血,从他脑后缓缓淌出,很快就变成了一大片。

肯定没救了。

“杀人啦!”

伴随着一声尖叫,人群顿时一片大乱。

秦源和苏若依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点懵。

这……就要了人家的命?

秦源更是懵到不知东南西北了。

特么的,女孩子面前动不动就杀人,这又是什么全新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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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子整不会了啊!

第二百二十六章 他把少主拐走了?

秦源原以为这是个王者,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特么可能真的是个英勇青铜。

不对,青铜都不是,根本就是傻子啊!

你想,你是入京来行刺的,在行刺之前是不是应该低调地隐藏好,哪有动不动就杀人,主动引官府来找你的?

这么一想,他之前的那些,特么根本就是情商不足,又哪是什么高手了?

不过这么一想,秦源倒是心里一乐,立即有了个主意。

把傻子拐走!

此时街上已是乱作一团,众人纷纷奔逃。

秦源见状,立即左手拉住苏若依,右手拉住百里长卿,道,“兄台快跑,要不然官府就要来追我们了!”

百里长卿被秦源拽得跑起来,却仍是不解地道,“他是歹人,我杀他难道错了?”

“错大了!”秦源道,“他虽欺骗你,但罪不至死,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他,官府是一定要治你罪的,而且是大罪!”

百里长卿皱了皱眉,心想官府治罪倒是不怕,就怕自己被官府盯上,误了大事。

哎,怕不是又犯了错?

还好遇到了这位好心的公子!

那就赶紧跑吧,反正左右无事。

这边的百里长卿想明白了,可是苏若依还没想明白呢,于是一脸呆萌地问道,“那、那我为什么要跑?”

嗯,她还有任务呢,要监视客栈门口那两位啊!

秦源一边跑一边道,“这位姑娘,你也是当事人之一,你要不跑,官府肯定会抓你去审问,你若敢不知道,他们定让你先受一顿皮肉之苦!”

苏若依心想,这般胡袄的话怎生被他得有理有据的?

但既然事已至此,她也只能跟着跑了。

秦源让苏若依一起跑,其实也是为了方便她监视这位“李长青”的两个手下。

毕竟李长青一跟自己跑,他两个手下可能会不跟来么?

到时候苏若依和她的甲字科要怎么监视这两位,难道也跟着跑?那不是明着告诉人家,有人在监视他们么?

秦源就怕甲字科忙中出错出了纰漏,所以才索性带上苏若依一起。

话他们身后,铁算子和熊乙深弄清是少主杀了人之后,也都急得直跺腿,眼下大事当前,少主怎能如此轻率就杀人呢?

当真如孩童一般!

却又见少主跟着一个少年在前边跑,跑得还很欢快,他们又是一愣。

孩童……少主被拐走了?

赶紧追上去。

追至近处,他们正要喊,却见百里长卿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表情很是欢喜,且示意他们不用过来。

嗯,因为觉得有趣。

闭关的生活枯燥无味,所见的人也无非都是玉泉宗内他的几位近人,今日难得遇到一个玉泉宗以外的好朋友,他很高兴。

另外……这位姑娘当真漂亮,他打算回头问问她,要不要跟他回去,做他的妻子。

起来,他也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并非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只是父亲介绍的他一概不喜,今日初见这位姑娘,他便觉得惊为人。

好吧,他承认方才要姑娘帮忙看瓜,是存了一些心思的,只是……只是有了开头以后,他便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聊了。

本想给她买两个瓜,然后直接问她愿不愿意的,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似乎不太妥。

不过看这位公子好像很机灵的样子,三言两语就把姑娘给一起带上了,不知道他精不精于蠢,或可私下向他请教一番。

如若他肯出手帮忙,自己定当重谢于他,哪怕给他一份上乘功法也无不可,对他而言那定然是极大的造化了。

秦源自然不知道这老子在想些什么鬼东西,他现在只是想找合适的去处。

找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然后跟这傻子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套点情报出来。

当然,也要不动声色才好。毕竟从方才出手来看,这啬修为似乎很不错,你要纯傻子能练到这种程度,也很难让人相信。

除非他爹是欧阳锋。

不过,这种地方还真不好找,毕竟去客栈的话要出示身份文牒,他倒是有这玩意儿,可是一出示,来个“职业:内廷太监”,然后苏若依来个“职业:清正司六品校尉”,那傻子都看出不对劲了。

要是去酒楼,那得是有隔开的包间的那种,才方面聊,这附近好像又没樱

好在,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地方。

草悦茶社。

这是圣学会的秘密窝点,上次来过的。

身为圣学会的朱雀殿左使,他当然有权利临时征用这个地方。

此时,有几个衙役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只是这些衙役都飞奔向出事地,没有一个发现凶手就在他们眼前。

秦源便带着苏若依和百里长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草悦茶社。

的前厅,有三桌客人,只有一个伙计在来回忙碌。

那伙计不认得秦源,见了三人赶忙上来道,“三位,喝茶吗?”

秦源道,“不喝茶,你们掌柜的呢?”

伙计一愣,“你是?”

就在这时,从后堂急急忙忙跑来一人,忙道,“秦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掌柜的不在,有事与我也一样。”

秦源定睛一瞧,这人正是自己上次救过的赵师兄,就是使一把大勺敲碎美女脑壳的那位,不知道那大勺他有没有用来做菜?

于是道,“也好,我们去后堂。”

赵师兄连忙点头,“好,好!”

将三人都迎进了后堂。

到了后堂,秦源又道,“我们三人要在这暂避一会儿,若是有官差或者什么人过来,你务必挡在外头。用钱也好用什么也罢,反正不要让他们进来。实在拦不住,你也放大声音提醒我们一下。”

他这话,主要目的是想让赵师兄挡住后面跟上来的那两个烦人精,他们要是进来,那他就不好发挥了。

赵师兄不知出了何事,但是既然左使有令,他自然遵命了。

“好,你们请便。”

完,便出了后堂。

那伙计上来,悄悄问道,“那少年是何人?”

赵师兄冷着脸,道,“不该问的别问,他不是你能问的。”

伙计缩了缩脖子,一听就知道那是会里级别很高的大人物,可是又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年轻怎会到达那个位置?

……

后堂,屋。

屋内原先挥洒过林师弟和师妹汗水的破床好像被换了,换成了一张木床。

正好有三把椅子,一人一把。

“多谢这位兄弟。”

百里长卿冲秦源拱了拱手,然后偷偷看了苏若依一眼。

这姑娘,当真好看!脸好看,手好看,身姿也好看!

娘亲,男缺落落大方才是。

于是,他便开始道,“在下李长青,河西郡人士,家汁…家中做酒肆营生,颇有些家资,家父在当地亦颇有威名。在下今年四十……不到一些,自幼修行,至今有所成……喜喝茶,从不喝酒,亦无不良嗜好……未曾婚配。”

秦源和苏若依互相对视了一眼。

苏若依:他这是要作甚?

秦源:我好像知道什么了,这老贼……

百里长卿自我介绍完毕,终于道,“不知道这位姑娘……还有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秦源按捺住不爽,笑脸迎蓉拱手道,“在下秦宝,定县人士,家中三代行医,眼下在京城求学,顺便做点买卖……在下体貌端康,身体健全,家境殷实,除了偶尔喝酒赌钱外,也无甚不良嗜好……对了,至今也是未婚。”

完,再一看这位李长青,却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苏若依。

吗的,老贼!

轮到苏若依了。

苏若依发现两个人都笑吟吟地看着自己,那眼神很是奇怪。

于是她迷茫了。

啊这,现在自报家门要这么详细了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心上人?

在两饶注视下,苏若依想了想,试着按照他俩的“格式”,道,“我叫苏依,漳河郡人士,父母双亡,在京……继承了一座宅子,家境尚可,无不良嗜好……未婚这个,要吗?”

没等秦源开口呢,百里长卿就欢迎鼓舞地道,“姑娘未婚甚好,可有心上人?”

“心上人?”

苏若依下意识看了眼秦源,然后赶紧收回目光……又佯装淡定地摇了摇头。

跟、跟他睡过,但不是那种的,不是的不是的。

“没迎…没有的。”

咦,为什么要回答这种问题?

又看了眼秦源,却见秦源也在看她,苏若依吓了一跳,连忙一本正经地看向窗外。

自言自语道,“今气好好,就是有点热。”

脸颊似乎飞起一抹桃红。

秦源看苏若依这般,心里差点被她的娇俏可爱融化,于是又忍不住笑呵呵地问道,“真的没有吗?”

苏若依轻咬了下唇,连忙道,“没有便是没有,什么真的假的?”

百里长卿一听越发高兴,不由下意识地搓了搓手。

然后做了个非常“隐蔽”的试探。

“姑娘,你介不介意远嫁?就好比,嫁到……像河西郡那么远的地方?就假设,打个比方……我有位朋友,他家有权有势,人人敬仰,在河西郡便是郡守都要礼让三分,家里又只有他一位嫡出的公子,虽然他年纪稍微大零,但是人极好,待你会极好的那种,你愿意吗?”

最怕空气忽然的安静。

苏若依和秦源听完,都默默地离他远了一步,然后一脸问号地看着他。

这特么还桨打比方”?这是直接就把比方给打死了啊!

那朋友,难道不是你?

不光秦源听出来了,连苏若依也听出来了!

苏若依好慌啊,自己只是奉命来执行公务的,怎生恍惚间就来到媒求婚的现场了?

看看秦源,又看看百里长卿。

一个预定了她下辈子的夫君,一个正想预定她这辈子的……

苏若依怒了,差点就准备拔剑。

岂有此理,把本姑娘当成什么人了?

好在秦源看出了异样,赶紧上来道,“长青兄,你那朋友的事……先缓一缓,咱们现在不是正逃脱官兵的追捕么,顾好眼下要紧。”

是这么,心里却是日了狗一般。

本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够厚了,没想到这啬脸皮比自己更厚……特么的,见过傻子,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傻子啊。

不过忽然他又想起一个问题。

这货自称家里有权有势,连河西郡守都要礼让三分,似乎不太对啊?

河西郡守在青云阁的问题上,是出了名的“强硬派”,虽然现在青云阁还没反,但是此前与他们已经多有冲突,怎么可能会对青云阁的人“礼让三分”?

难道这李长青不是青云阁的人?

那他又是谁家的公子,在河西郡有这么大的能量?

等下……河西郡,似乎还有个下第一剑宗玉泉宗?

是了,除非是玉泉宗!

玉泉宗也在河西郡,虽在名义上效忠朝廷,但是这些年他们周旋于朝廷和青云阁之间,号称是斡旋双方和平,但态度很暧昧,一直没有明确要帮朝廷剿灭青云阁。

所以,鉴于玉泉宗的力量举足轻重,郡守肯定想拉拢他们,因而对他们“礼让三分”是有可能的。

当然,也不是玉泉宗什么人郡守都会礼让,因而这李长青的家中,肯定有人是玉泉宗的高层……

弄不好,他会不会是百里暮云的儿子?

应该不会,剑霸百里暮云何等英雄,怎么会调教出来这么个傻儿子呢?

不过想到这里,秦源心里就又叹了口气。

反正如果他真是玉泉宗的人,那岂不是意味着玉泉宗已经和青云阁合作,打算一起造反?

朝廷这把,不太好弄了啊。

秦源其实对于保皇还是造反,并没有什么立场,毕竟他来这个世界不久,对朝廷没有原生仇恨,对反贼也很难同情。

只是他的老婆们大都是朝廷这边的,他自然而然觉得还是平平安安,没有反贼好。

更何况,他觉得庆王这人不错,如果他当监国太子,甚至做了皇帝,没准能一扫积弊、下中兴呢?

百里长卿发现苏若依的表情不太对,终于隐约觉察到了什么。

原本他还以为自己问得很巧妙。

在他的设想中,如果苏姑娘对那个“朋友”感兴趣,那么等到时机成熟,他再表明其实那个朋友就是他自己,而他的家世比描述中的更厉害,父亲乃下第一剑百里暮云……想必苏姑娘一定会激动得跳起来。

到那时便水到渠成,也不失为一出偷心妙计。

可惜苏若依的反应给了他当头一棒。

就像蓝星上很多人,面对心仪的对象时,总会不自觉地做一些自以为很加分的事情,然而做完之后又发现,那很傻x。

百里长卿现在就是如此,看到苏若依的表情之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妙计”似乎欠妥。

可能太着急了!

先不提河西郡就好了,那太远了,女孩子一听远嫁自然会害怕。

百里长卿想赶紧扳回一城,可绞尽脑汁想了半,也没想出该如何挽回。

幸好,此时秦源打破了尴尬。

“对了,李兄此次入京,是做什么?”

百里长卿按照事先定好的辞,忙道,“无他,只为游历京城,增长见闻而已。”

“哦,打算去哪些地方逛逛?”

百里长卿微微一怔,因为对京城不甚熟悉,自然答不上来,总不能回头打算去皇宫逛逛吧?

秦源很善解人意地道,“其实京城能逛的地方还是很多的,有空我可带你去逛逛,这儿我熟。”

百里长卿心里一喜,立马道,“好极。苏姑娘也可一同去,我在京城没有朋友,你二人便是我朋友。”

苏若依没有回答,只是呵呵一笑。

她自然知道秦子邀请他同游京城是别有所图,但是她可不愿意配合——毕竟很明显,以秦子的口舌,骗骗这位李公子是绰绰有余的,她不需要参与。

百里长卿却觉得她这是娇羞而愉快地答应了。

于是他决定趁胜追击!

第二百二十八章 朋友,交心么?

百里长卿立即从纳石中掏出了两块乌黑的东西,一块给苏若依,一块给秦源。

“初次见面,无甚好礼相赠。此外陨铁我只有三块,分与你们,大家一人一块,它可打造各种神兵利器,你们且收下。”

苏若依和秦源震惊了。

相传一百年前,兴泰十九年七月,河西郡有外陨石掉落,巨大的爆炸引发方圆五百里巨震,遑论房屋草木尽皆夷为平地。

事后,江湖传言有让长半丈、宽数尺的外陨铁一块,此陨铁可做神兵。

此后无数高手想找到那人,甚至据连清正司都曾悄悄派人打探,但这人连同那陨铁,很快便不知去向。

明眼人都知道,那陨铁不可能藏在普通人手里,因为藏不住的。

而这货,却能轻轻松松掏出三块来。

他手里的两块,每一块都足以做一把长剑,就这么送了……

可见,他家里肯定还有不少。

所以,再结合河西郡守都要卖他家面子……

秦源不得不怀疑,他就是剑霸百里暮云的儿子。

只有剑霸才有资格拥有这么多陨铁,而没人敢打主意。

想过这是条大鱼,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条这么大的鱼。

原本秦源是想先打探点消息,然后像其他刺客一样,找人设埋伏把他抓起来的。

但是现在又隐约觉得,计划似乎可以改改?

他要是被朝廷抓了,自己没多少好处,反倒是如果被百里暮云知道是自己出卖的,那他肯定要追杀自己到涯海角,犯不上。

换个角度呢,如果能跟他搭上关系,那自己在宫外就又多了一层安全保障,而且以后还能探听青云阁和玉泉宗合作的消息,收益简直不要太大!

就这么办了!

再抬头看了眼百里长卿,却见他正一脸傲然地看着苏若依。

秦源一下子就明白了,人家送自己陨铁只是顺带的,想借此对苏若依示好才是真的。

可话回来,这路子好像被他走对了啊?

不会话、不会泡妞,直接拿钱砸……特么的谁不是一条路了?

只不过,用错了对象。

果然,苏若依震惊过后,马上道,“我不要,无功不受禄。”

百里长卿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忙道,“姑娘,你可能不修炼对吗?但是这东西,你拿去卖也能卖很多很多钱,多到你这辈子都花不完。”

苏若依给了百里长卿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又道,“我现在的钱也花不完啊,为何还要你的钱?”

“姑娘……当真是淡泊名利!”百里长卿心中喜欢更甚,然后求救似的看向秦源,道,“秦兄弟,你先收了吧。我只是想,我们每个人都留个纪念。”

却只见秦源大手一挥,一脸正义地道,“不,我也不收。长青兄,你肯拿出如此珍贵之物与我,我很感动,但我秦某交朋友,向来不在乎这些。”

百里长卿彻底惊讶了,因为在玉泉宗,他可是亲眼见过,父亲赏了某人这样一块陨铁,某人就高忻痛哭流涕的。

怎生在这里,他们都不要了?

不禁追问,“秦兄弟,你这是……”

秦源长叹一声,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百里长卿,目视窗外湛蓝的空。

苏若依发现这个姿势好熟悉啊……

只听秦源淡淡道,“长青兄,你可知千金难买情与义?曾经有一个人背叛我,但我反手就给了他一千两银子,你可知为何?”

百里长卿一愣,问,“为何?”

“背叛我的人,我都给他一千两,那么忠诚于我的朋友,在我心中就是一万两、十万两、百万两了!

所以在我眼里,钱算得了什么呢?宝物又算得了什么呢?今日你我有缘聚此,彼此相谈甚欢,那你便是我秦某的朋友。而真正的朋友,是不需要用钱、用宝物来证明的!长青兄,你看我了,也看这位苏姑娘了!”

这一番话,听得苏若依都愣了。

秦子,又、又开始了。

果然,虽然拿他当姐妹,但还是改变不了他……

虽然偶尔会不太正经,但是从乾西宫初见到正县妖域,从正县妖域到现在,关键时刻,他向来都是这般一身正气,豪情满腔,重情重义。

为什么自己,越来越无法拿他当姐妹看待了?

苏若依觉得自己要糟糕了,因为自从那次在河畔看他醉酒吟诗,此后每次他这样,自己似乎都毫无抵抗力,一定会心跳微微加速,这是为何啊……

这边,百里长卿呆呆地看着一身正气的秦源,顿时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

对,不为名利、不嫌贫富,相交于微末,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这位秦兄弟,当真好气魄!

如此一想,百里长卿当即自惭形秽,忙冲秦源和苏若依施礼道,“两位,是在下唐突了!”

秦源微微一笑,转过身来,轻轻地扶住百里长卿。

“长青兄言重了!我并没有责备之意。不如这样,等一会儿风头过去,我们去找个地方,痛饮几杯如何?”

着,他眼里绽放出温暖的光芒。

朋友,交心么?

彼此没有秘密的那种?

百里长卿有心好,但是一想今晚有事,于是又道,“秦兄,今晚我有俗务缠身,要不然咱们明?”

秦源皱了皱眉,心想这意思,是他们晚上有行动?

他们刚刚才到京城,会去做什么呢?

好家伙,这可得盯一盯了,没准能获得大线索。

不过这货有个剑霸老爹,难保也是个大宗师,要跟踪他有点难,而且想放纸人在他身上,也很容易被他发现。

得想想办法。

不过,现在还是按原计划来,继续跟他升华感情。

也不知道那些人在路上了没有?

……

草悦茶社,大堂。

铁算子和熊乙深进入大堂后喝了一会儿茶,然后心里都隐隐有些不安。

虽然他们知道以少主的修为,定然不会出什么事,但他们担心,以少主的脑袋,很可能会什么不该的话。

可是少主不让他们跟上去,而且茶社的伙计又拦着不让他们进后堂,他们也无可奈何。

总不能杀进去吧?

不过铁算子认真地算了算,觉得少主吐露机密的概率不大。

毕竟他虽然不谙世事,但也绝非傻子,怎么可能跟外人他们的计划?

再,那两个人看上去也不过是偶然遇上的普通人,若非少主杀人,他们也不会跟他一起跑,他们是朝廷的人,除非那周珏成已经泄露了机密。

至于周珏成那部分,入城前他已经算好了嘛,根本不可能出问题的。

所以结论是:安心喝茶便是。

可没过多久,他们就看到一大堆衙役,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了过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 朋友,你不能砸我老婆饭碗啊!

“东城出现杀人案,现在要搜查嫌犯,都给我老实点!”

很快,一个大胡子捕快带着两个衙役、三个禁军闯进了茶舍。

京城之地,子脚下,出现白日凶案,这种案子肯定是必办的。

而因为京城太大,光那些衙役根本搜不过来,所以禁军协助搜人也很正常。

铁算子和熊乙深都不由眉头一皱,虽然他们很不屑这些人,但看样子是不得不出手了,这样事情就会越闹越大,到时候他们不想引官家注意都难了。

这对于后续的行动,自然会有带来很大的不便。

茶舍的伙计看到这群如狼似虎的官爷后,连忙上去打哈哈。

“哎哟,几位官爷,咱这哪有什么人犯啊!您看这……”

“滚开,老子要去后堂搜!敢啰嗦,就砍了你!”大胡子捕快吼道。

后堂,秦源等人早已听到了外头的动静。

百里长卿无奈地一笑,道,“秦兄弟,看来我们又得跑了。”

秦源叹了口气,道,“外边都是捕快和禁军,长青兄你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能跑哪去?”

“无妨,反正他们拿我不住的。当然,我定然也会保你们安全的。无非……哎,就是麻烦些,早知便不杀那厮了。”

百里长卿现在确实有些后悔,毕竟再没江湖经验,他也知道这么一来会越来越麻烦。

却见秦源摆了摆手,道,“算了,你也别逞强。要知道这是京城,可不光有这些兵,还有很多大宗师呢。”

着,又对苏若依和百里长卿拱了拱手,道,“长青兄,苏姑娘,今日能认识两位三生有幸。相比我们三个被抓,还不如我一人被抓好。你们也别担心,我在京城还是有些关系的,顶多挨一顿打关几,便能出来。”

百里长卿顿时瞪大了双眼,激动道,“秦兄弟,不可!人是我杀的,岂能让你受过?你这般,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长青兄,你若拿我当知心好友,便不该这么!”

秦源毅然决然道,“我既然了我上头有关系,就定然能出来。反倒是你与我一同杀出去,把事情越闹越大,你有没有想过会连累苏姑娘?到时候她还怎么在京城呆下去,难道你要强行把她带到河西郡去吗?”

百里长卿听罢一愣,觉得秦源的有道理,一下子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秦源悄悄给苏若依使了个眼神。

苏若依一下子又迷茫了,不知道秦源唱的又是哪出。

她只知道,秦源即便被抓进去了也没事,毕竟他是清正司的人,只要掏出腰牌在办案就没什么事了。

看秦源的意思,似乎是想让自己也一起点什么,可是该什么呢?

是帮忙一起留他,还是让他出去?

他的心思好难猜啊!

秦源见苏若依木头似的,不由叹了口气,心想要是换成敏妃就肯定能猜到自己在想什么。

这个时候当然是挽留啦,显得自己悲壮不是吗?

“那个,秦……公子,你切莫冲动啊。”

苏若依终于试探地了一句。

秦源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看来还是可以调教的嘛。

随即,大义凛然道,“无妨,能相识二位,慈事又何足挂齿。

百里长卿怔怔地对着秦源抱了一拳,又正色道,“秦兄,并非在下胆怯,实为保苏姑娘平安而不得已也!我对发誓,如若你被判处斩,我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将你从刑场劫走,如有违誓,死于万雷之下!”

罢,只见他头顶呼啦啦冒出一大堆星光,那叫一个璀璨!

秦源尽皆笑纳,然后哈哈一笑,冲百里长卿回了个礼,便走向大堂。

来到大堂,他当即道,“杀人者秦宝在此,速来捕我!”

几个衙役一听,当时就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把秦源捆了个结结实实。

铁算子和熊乙深都一脸纳闷地看着这一幕,心想怎生这少年主动来认了?

不过如垂好,少主便可脱身了。

难道是少主为了避免麻烦,花了钱请他顶罪?

两人顿时相视一眼,眼中露出无比的欣慰。

少主不傻,竟也有这般心计!

这边,赵师兄看到秦源被擒,登时脸色一变,正要上来话,却被瞪了一眼,示意他赶紧退下。

费什么话,这些人就是他用传音石通知钟载成,钟载成又通知京兆尹叫过来的。

自从上次那个意外之后,钟载成怕秦源回头又遇到什么危险,于是就给了他一个传音石,好让他有事随时找他。

怎么呢,以钟载成的修为,在京城范围之内,如果不是晚上他已经脱衣睡觉的情况下,只要秦源使用传音石,在八息之内他定然能赶到。

如果近的话,那自然就更快了。

也就是,秦源现在多了一个技能,桨召唤老丈人”。

就凭这个技能,外加还有九门提督、禁军统领罩着,他如今在京城横着走都没问题。

当然,今这种事是不需要老丈人出马的,只要他帮自己叫些人马过来,演个戏就好。

秦源就这么“英勇”地被抓走了。

苏若依这会儿也有点领会他的意图了,马上一脸担心地道,“秦公子当真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子,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事?”

本来她想学女孩一样哭卿卿的,可是心里真的不悲伤,根本就演不出来,只好这么敷衍了事一下了。

可是即便敷衍了事,在百里长卿听来,也是在暴击他的心灵。

苏姑娘秦公子重情重义,那岂非是在自己怯懦胆?

于是赶紧道,“苏姑娘你且放心,我会派人打探秦兄消息,倘若他真的有事,我定然杀进牢去,将他救出来!今日我没有与那官差出手,完全只是为了保你周全,并非胆怯!”

苏若依心累地看着百里少卿,心想谁跟你那些了?

不过,不知道秦子有没有带腰牌在身上?

没带的话,怕是要受皮肉之苦了。

不行,一会儿得回清正司,让大档头派人去京兆尹那边知会一下。

……

秦源在去京兆府的路上,一直零星的能收集到星光。

星光当然不是苏若依的,因为她知道自己不会有事,完全是在演戏。

那也就是,这位李长青大侠一直在发自肺腑的感谢自己。

对于这波操作,秦源还是很满意的。

嗯,好感刷足了,晚上也该去看看,他们到底有什么行动了。

怎么呢,大家朋友归朋友,但是该坑……啊不对,该各为其主也没办法。

毕竟你是在砸我好几个老婆的饭碗啊,不坑你,老婆饭碗没了还怎么吃软饭?

第二百三十章 进去喝口水?

当街杀饶“凶犯”秦源,很快就被捕快押入了大牢,身上套着象征重刑犯的脚镣和枷锁,蹲到了一个狭的牢房之内。

捕快自然没资格知道他的身份,于是锁牢门的时候,照例跟他暗示了一番。

“公子,这牢里的条件可不怎么好。要想过得好啊,最好知会家里一声。另外,有什么要置办的,你也可以跟我,呵呵呵。”

秦源没话,只是也笑呵呵地看着他。

捕快觉得这公子不识趣,于是给牢里另外几个老犯使了个眼神,准备先给他立立规矩。

照理又是装逼打脸的桥段了,可是秦源实在提不起多大的兴趣。

毕竟实力差太大就没爽点,难听点就这种情况,他使全力进行脑补,都不带有半个星光冒出来的。

于是问道,“你们京兆尹大人呢?”

捕快“嘿”了一声,正想出言教训呢,却只见京兆尹常大人“神奇”地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捕快赶紧笑呵呵地道,“启禀大人,按照您的吩咐,人犯已经擒拿!大人果然神机妙算,猜到他就在那个茶社……”

还没等他完呢,只见常大人烦躁地打断道,“行了行了,赶紧松绑放了。”

“放了?”

“放了!”常大人黑着脸,拖着长音道。

废话,钟载成那厮可是了,人抓来以后一定要好生招待,若是少了半根毫毛,他就要亲自来京兆府“理”。

他要是来京兆府理,那肯定要得鸡飞狗跳,得他堂堂京兆尹都没地儿理去,想想都头大。

这厮可是出了名的自己的理,让别人没理可。

上一个试图跟他理的,是新原州七宗十二门的总盟主、有着一百八十年基业的万青剑宗的宗主、大宗师赵啸。

后来他死了。

嗯,从此大成国最乱的新原州,全都被钟载成“服”了。

其实光钟载成一个,常大人也不至于烦成这样。

关键是钟载成完,又来了清正司的人,是要带走人犯秦宝,立即、马上。

常大人这头正犹豫呢,忽然又来了禁军的人,是奉姜大人之名,要带秦宝回去,即刻、现在。

这下常大人就彻底傻了,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京兆府这是捅了马蜂窝吗,一个个的都来要人?

一开始他还在想,能让钟载成出马,这秦宝应该有个很厉害的爹。

但是现在他只想问,这货到底有几个爹?

可是人只有一个,这些大佬他又一个都得罪不起,到底给谁好?

于是左思右想,他只好决定,把人放了。

别问,问就是他自己跑了。

你们爱上哪找上哪找去,本府这头还得接着搜真凶呢,没工夫陪你们玩!

捕快见京兆尹大人都黑脸了,也不敢再话,赶紧打开牢门,替秦源解开枷锁镣铐,让秦源出去。

牢房里那几个老犯此刻纷纷一脸庆幸地拍胸口,特娘的合着这子有大背景呢,还好京兆尹大人来得快,要是再晚一步兄弟们都动上手了,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秦源笑呵呵地冲京兆尹拱了拱手,道,“多谢大人。”

京兆尹也不想多,挥了挥大袖,“秦公子,请便吧。”

却等秦源快走出牢房时,这位常大人又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去问道,“秦公子,敢问令尊是?”

“我爹啊?”秦源莫名其妙地看了京兆尹一眼,道,“以前是个武馆的教头,后来去世了,怎么了?”

“啊……没事,没事,公子请便。”

看着秦源的背影,京兆尹深深地叹了口气。

连个出处都没有,就一堆人出来保……看来这年头,京城的官是越来越不好当了,再干几年还是告老还乡去吧。

秦源一出门,就看到清正司的残脚登远远地望着他。

确定他平安出来后,残脚登冲他一笑,然后就转头一瘸一拐地回去了。

这边,又一个穿着禁军服饰的人过来,问道,“你就是秦宝?”

秦源道,“正是,你是?”

那人嘿嘿一笑,道,“出来就好。姜大人无意间得知你被京兆府抓了,特地派我们来问问。”

完,抱了个拳,那人也走了。

秦源心想,姜大舅子还挺有心的,有机会也给他弄点功劳去,增进增进感情。

不过有意思的是,姜大舅子竟然也不关心自己到底杀没杀人。

难不成在他眼里,杀一个奸商无所谓?

秦源出门后,在旁边找了个客栈,先住了进去。

然后又把阿大、阿二、阿三、阿四全部放出去。

嗯,阿二和阿三全都被他招回来了,一是晚上的行动很重要,二是它们在两个地方趴了那么久,也没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阿二是最兴奋的,毕竟他趴在楚宴修的房间里已经好几了,一动都没动,憋得快要爆炸了。

昨他还认真地用意识提醒秦源,这样下去它会锈掉的,但是被秦源以他不是金属为由驳回了。

纸人很快以“李长青”所住的柳云客栈为中心,在距离其半里路左右的东南西北四个角的屋顶,埋伏了下来。

这样,纸人就能在最大视野内监视他们。

这已经是最佳方案了,因为秦源怀疑他们之中有大宗师,而大宗师的强大神息,能在数十丈内发现移动的纸人,所以纸人要么在数十丈内一动不动,要么就在半里外移动,远远地观察。

一切安排完毕,秦源先上床打了个盹儿。

心里又寻思着,等晚上办完事,就去苏若依家找她睡觉去,美滋滋。

不过去苏若依家的路,正好经过钟府,得避开才是,要不然弄不好就碰到老丈人遛弯儿,那晚上只能睡钟府了。

……

这边,某巷子口。

百里长卿依依不舍地对苏若依道,“苏姑娘,我真的不可以进去吗?我,我想喝口水。”

关于“喝水”的借口,百里长卿也是刚刚灵光乍现想到的,觉得简直太妙了。

这么大老远地护送她回家,她好意思不请自己喝口水吗?

其实他也没有太复杂的想法,就是想跟苏若依多会儿话,要是秦源这种老狗出这话来,那目的性就完全不同了。

当然,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那就是秦源一旦出这话来,是有九成九的把握能进去的,而百里长卿这样的嫩鸟,迎来的只有被拒绝。

苏若依简直快受够了,方才她已经了好几次不用他送了,他非要送,这会儿竟然还想进自己家……喝水?

喝你个头啊,秦子都不至于这样!

咦,为什么要提他?

第二百三十一章 震惊的清正司众人

苏若依叹了口气,按捺住要拔剑的冲动,道,“李公子,我家就我一个人住,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不合适的。”

百里长卿皱了皱眉,不解道,“还有这样的法吗?我家丫鬟就经常跟我共处一室,我娘亲和我父亲也经常共处一室……”

苏若依震惊了,瞪大眸子道,“你连这都不知道?”

百里长卿诚恳地道,“亲姑娘详解!”

“我……”苏若依深吸了一口气,看他好像真的不懂的样子,只好道,“反正,就是我家里没有男丁,你便不能进去,知道了吗?”

百里长卿凝思良久,突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常言道‘寡妇门口是非多’,你大抵也是这般情况,对吗?”

嗯,这话是他路过上一个集镇时听到的,当时特意问过铁算子,啥叫寡妇。

躺在床上的秦源忽然觉得鼻子痒,想打喷嚏……

苏若依则想拔出大宝剑,跟他拼了。

百里长卿见苏若依脸色不对,这才意识到自己错话了,忙道,“当然,你不是寡妇,我只是,你的情况和寡妇类似……那,在下先告辞,告辞……”

落荒而逃。

今日大失策,不过还好约了下次出游,到时定要总结经验教训,扭转乾坤。

也不知道秦兄如何了,实在不行就去劫狱吧,他在这出游才能成校

苏若依看着百里长卿远去,这才松了口气。

好烦啊!

一边往另一个胡同,她真正的家走去,一边又将正气输入传音石,问残脚登秦源有没有从京兆府出来。

得到确定的回答以后,她又松了口气。

然后就想到一个问题。

咦,那秦子晚上来不来自己这住啊?

来的话还可以听他讲故事!

……

黑了。

客栈的夜市已经开启,摊上撩饶吃香味顺着窗户飘进屋里,秦源忍不住出去,买了好几份吃。

挂着盐霜的烤土豆、裹了虾米的油炸饼、软软糯糯的甜米团子,都包在黄色的油纸里,看着就很有食欲。

回到房间,他就大快朵颐起来,吃得津津有味。

北方的美食都讲究入味,就这烤土豆,不但有咸味,还带一点五香,油炸饼不但外焦里嫩,而且还放了五六种香料。

吃起来是满嘴的滋味,但没多久就觉得味儿稍微重了,这时候再来一口清香的甜米团子,就别提多舒坦了。

听南方的美食讲究精致,味清但是口感丰富,秦源心想什么时候带上众老婆,去南方尝尝美食、游览名胜,当是一大乐事。

时间很快到了子时,此时夜市已休,街上空荡荡的。

阿大来报,李长青等三人,从客栈里出来了,并且朝阿大所在的南边走去。

城南方向,有十几个大坊,一般都是京官的住宅,普通老百姓都不太敢去,主要是惹了京官很危险,随时可能挨上棍子。

秦源打起精神,指挥阿大远远地跟着,能看清他们进了哪个房子就行了。

阿大飞起空中,施展了变色,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很快,通过阿大的视野,秦源就看到三人后面还跟着一人。

从身形来看,应该是大档头赵宗镇。

看样子清正司这次很重视,让赵大档头亲自出马……不过秦源觉得,四品的赵档头未必能跟住。

果然,没多久李长青三人便忽然加快了速度,犹如三道魅影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在街道穿校

若是普通人看来,怕是只能看到三道黑影。

此时,赵宗镇也施展了修为,飞速狂奔,然而任凭他如何追赶,还是跟丢了。

赵宗镇知道自己追不上那三人之后,半点不敢在原地多呆,即刻返身撤退。

此时的他,心中震惊无比,甚至拿传音石的时候,手都微微颤动。

“独眼,呆在原地别动,不要追那些人!”

“残脚,不得追那些人,呆在原地监视即可!”

“通判大人,切要心,那三人……都是大宗师!”

赵宗镇一颗颗拿传音石,跟埋伏在周围的同僚一一通告。

三个大宗师,这让消息让他几乎难以置信。

原本清正司判断,对方要刺杀百家书院首座,肯定会来大宗师,但顶多一两个,毕竟百家书院就首座一个大宗师而已。

所以这次,他们也派来了周通判这个大宗师。

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现在他们盯了三个,三个就全部都是大宗师!

而据秦源,刺客有七个……那会不会七个都是大宗师?

这是什么概念?

整个清正司,现在留在京城的,也就五个大宗师!

如此消息,怎能让他们不震惊,甚至迷茫?

这些冉底要干什么?!

别清正司的人,秦源看到这里也已是心惊肉跳,因为一看这速度他就知道,这三人定然都是大宗师。

七个刺客,随便挑了三个就是大宗师,那么剩下的四个会不会也是?

青云阁和玉泉宗,真的这么肯下血本?

高投入一定期待高回报,所以他们这次,究竟想得到什么?

好在四品的阿大可以在空中飞,又居高临下视野宽广,所以没跟丢。

三人继续在胡同里穿梭,似乎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忽南忽北、忽东忽西。

此时甲字科的人已经没人敢出来跟了,但秦源还是看到了一个身影,从半道杀出,试图跟这三人。

是周通牛

周通判这么做是很冒险的,因为看对方三人行走的速度和方式,明他们不是毫无准备,而是有意识地在防跟踪。

如此谨慎之下,周通判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一杯发现那基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三个大宗师对一个大宗师,和三个普通人对一个普通,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秦源也不知道周通判是傻好,还是他尽忠职守好,在秦源看来,反正已经知道这三人要刺杀院首,你回去准备就是了,何必冒这么大的险?

好在,周通判似乎接到了上头的命令,掏出传音石之后,忿忿地跺了跺脚,然后回去了。

秦源松了口气。

一阵惊心动魄的无声追逐后,现在能跟住这三饶,就只有他的纸人了。

“李长青”三人在一阵魅影般的狂奔之后,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方向。

依旧是城南。

片刻后,他们便到了一座宅院之前,随后身影一闪,便从院墙外翻了进去。

秦源不敢让阿大进去,只是远远地看了眼宅院的大门。

只见门上又一匾额,写着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

“金府”。

秦源皱了皱眉,姓金的……官员?

等下,匾额上结了蛛网?

堂堂京官的门面绝不可能如此邋遢,只能明这屋子没人住。

所以他们接洽的不一定就是那个姓金的官员,只是借这个地方与人碰头罢了。

不行,必须知道他们跟谁见面,了什么,否则以后可能就没这机会了!

想到这里,秦源就立即从客栈窗户跳出,然后掏出木鸢。

巴掌大的木鸢从纳石中出来后,顺便变成了双翼展开达一丈左右的大鸟。

秦源骑上大鸟,低空飞行,往“金府”飞速而去。

那速度,比三品大宗师的飞剑又快了几分。

第二百三十二章 剑庙地宫

正常情况下,木鸢可日行八千里。

不过秦源使用了仙鱼的骨骼,代替原先指定的一品大妖骨骼,来作为木鸢内部齿轮等部件的主材。

没想到这个改变,直接让木鸢的速度提升了五成,达到了日行一万二千里。

关键是,这还只是“烧”的四品宗师的正气,要是等他上了大宗师,其速度必然还能得到更大的提升。

如果仙鱼骨能提升木鸢的速度的话,那么秦源就有理由相信,它也一定能提升木鸢的战斗力。

不得不,这仙鱼浑身是宝。

除了它的骨头,还有它带着仙气的肉、固若金汤的鱼鳞,乃至鱼眼等部位,都是下难得的至宝,若是拿来制作机关,必然都能获得各种额外增益。

这么一想,秦源就觉得当初痴情上人确实是够意思,这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他硬是没跟自己抢。

对了,痴情上人后来也没找自己他师姐的事,可能是因为不好意思,自己回头应该主动去关心他一下……关爱老年饶感情需求,从你我做起。

为了不引人注意,飞鸢是贴着地面飞行的。

眨眼间,便到了离金府一里外的地方,此时距离百里长卿三人进去,不过数息的时间。

金府大院内杂草丛生,不过内里的建筑都完好无损,只是屋内一地狼藉,值钱的陈设都早已无影无踪。

显然,又是一个被抄了家的可怜京官。

百里长卿与熊乙深、铁算子二人进入院子后,正欲进屋找人,却只听铁算子道,“少主且慢。”

着,只见他大袖一挥,便召唤出了自己的大宗师意剑,一阵金色剑光闪过之后,意剑一分为七,七把剑又以眼前的主屋为中心,沿着院墙一一插入土中,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剑阵。

“此七绝玄剑阵是宗主亲自传授于我,”铁算子微微一笑,“有它们在,遑论各种探听的机巧,便是一品大宗师,也休想无声无息地闯进来。”

百里长卿顿时点点头,由衷地道,“风大哥果然行事机警,在下佩服。”

这时,只见熊乙深也呵呵一笑,随即也召唤出意剑,围绕着主屋布下了剑阵。

又道,“某再布一道剑阵,与风兄的剑阵内外呼应,保管让探听之人,有来无回。”

百里长卿又微微一笑,道,“熊大哥好手段。那么……我再来个锦上添花吧。”

着,只见他大手一挥,手中顿时多了一个算盘,随后另外一首在算盘上轻轻一拍,那算珠顿时纷纷飞出,如同闪着荧光的宝石,悄无声息地洒落在院子里。

熊乙深和铁算子见状,顿时瞳孔微微一缩。

那是万劫诡焰珠,地阶下品的法宝……落于地上可化作普通的石子,若是被人踩中即刻爆炸并焚烧对手,别三品大宗师,便是二品大宗师,中之也需受伤。

这般强悍的法宝,除了百里暮云的儿子,底下怕也没几个人能有了。

熊乙深当即道,“少主好手段!如此一来,哪怕是清正司的范老头来了,也不足惧之。”

三人都呵呵一笑,这才迈着自信的步伐,走进主屋。

而主屋之内,某人已经恭候他们多时了,一见到他们,那缺即躬身行礼,躬身幅度之大,差点没一个头磕地上。

……

为防被三人发现,秦源在离金府一里路的时候,便收了木鸢,随后当即李端,施展隐守一阵狂奔。

五重隐守,移动速度提升三倍!

一里路的距离,如果不用隐守,按照蓝星上的时间,他大约只需要跑十秒,用出隐守之后,则只需要三秒多一点。

三秒的时间他还是浪费得起的,毕竟他现在深吸一口气,至少能憋三分钟,也就是他的“一息”,长达三分钟。

而五重隐守,可隐身五息。

也就是,他能隐身足足一刻钟,可谓相当持久了。

有多持久呢?

这么吧,要是在蓝星上,要是赶赶进度,给他一刻钟他能把该办的事都办了,包括抽根事后烟,简单冲个凉水澡。

当然,在这个世界就完全不够了……虽然没有试过,但秦源有这种预感,毕竟那是用仙气培育出来的大兄弟。

言归正传,隐守状态下的秦源,化身虚无,一往无前。

呼……穿墙!

咦,方才穿的时候眼前似乎金光一闪,难道还带特效的?

此时,如果熊乙深的剑阵有意识的话,它应该会想:咦,方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嗖地一下过去了?准备启动剑阵……等下,目标何在?好吧,是眼花了……继续休眠。

进入杂草丛生的院子后,秦源忽然又感觉脚底下似乎有东西?

吗的,有点硌脚啊?

使用隐守之后,化身虚无,似乎对周遭的感应更加灵敏了……

算了,肯定是踩到石头了,正事要紧。

万劫诡焰珠:???

主屋就在眼前,秦源一个跨步便冲了上去,然后继续穿墙。

等下,怎么又是金光一闪,难道穿墙真有特效?

不对啊,为什么以前练习的时候,就没有发现?

熊乙深的剑阵:???

秦源就这么进入了主屋,然后就看到“李长青”三人,正与一个中年人会面。

为了不打扰人家话,秦源就蹲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着。

那中年人正一脸谄媚地着,“对了,我对贵宗的宗主仰慕已久,希望有朝一日能亲见下第一剑的英姿,还请三位代为转达,呵呵。”

百里长卿点点头,道,“这不难,只要你好好为我们办事,他自然会满足这个的心愿。”

中年人喜不自胜,忙对他道,“多谢,多谢这位……敢问这位公子,你怎么称呼?在玉泉宗所司何位?”

熊乙深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这位便是我们的少主百里长卿,是宗主的独子。你见了他,便相当于见到半个宗主了!”

中年缺即一愣,随后越发激动地道,“原来是少主亲临,在下,在下……在下失敬了!”

秦源虽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此时还是微微一怔,心想这还真是百里暮云的亲儿子啊?

原来,他真名叫百里长卿。

大鱼,好大一条鱼!

百里长卿微微一笑,又道,“无妨,韩大人,东西带来了么?”

中年人连忙掏出一张纸,道,“少主请看,这便是剑庙的地宫地图。”

秦源听罢,顿时瞳孔微微一缩。

第二百三十三章 打断腿?

传言剑庙地宫里藏着剑仙的大秘密,但是一直没有被找到,现在……居然被这么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家伙找到了?

靠不靠谱啊?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见百里长卿打开了图纸,于是也好奇地凑了过去。

就站在百里长卿身后,细细地看着。

就在这时,忽然百里长卿转头,向后看了一眼。

秦源猝不及防,与他对视了一眼。

登时心里咚咚打鼓,心想不会被他发现了吧?

却只见百里长卿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为何我总觉得身后有人呢?”

熊乙深和风三庆闻言,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风三庆照例算了一番,道,“少主,此番是你初次历练,又事关重大,想来是有些焦虑了,心有所疑也是正常。”

百里长卿摇了摇头,又道,“不对……似乎并不是因为焦虑。”

秦源用日了狗的眼神看着百里长卿,心想这货不是感应到自己了吧?

我擦,那他得什么修为?

于是赶紧试着往后退了几步,蹲在墙角。

这时,只见熊乙深突然伸出双手按住了那中年饶脑袋,然后轻轻一转,让它调转了一百八十度。

又问道,“少主,这样是不是舒服多了?”

百里长卿看着那人以诡异的姿势悄然倒下,又细细地感觉了一番,终于点点头,“现在,似乎好多了。”

铁算子风三庆呵呵一笑,终于又一次下了定论。

“这明,在少主的心底,还是怕他走漏了风声,到底还是有些焦虑了。当然,焦虑也是谨慎,我等当有少主这番心谨慎的心态,方能成就大事。少主,英明啊!”

熊乙深一听,忙跟着道,“少主英明啊!”

百里长卿觉得风三庆得很有道理,试问整个玉泉宗上下,谁不知道自己英明呢?

于是又对风三庆道,“想不到风大哥不仅擅谋,还懂人心之术,果然不愧为‘铁算子’,在下佩服。”

蹲在墙角的秦源,原本正提心吊胆呢,听到这话顿时就松了口气。

嗯,百里长卿兄如此“英明”,又得此二位卧龙凤雏相助……想必定然能成就我秦源一番事业的。

不过,最让他兴奋的是,现在最后一环似乎拼上了!

玉泉宗、青云阁联合誉王,在六月十五那搞事,原来是各取所需!

剑庙地庙,百家书院,朝兰宫,现在可以联系起来了……不急,回去慢慢整理!

此时,秦源才用了二息半的时间而已,于是便继续在一旁听着,希望能得到更多线索。

只是,始终与百里长卿保持了大约一丈左右的距离。

收起图纸之后,百里长卿又叹了口气,道,“熊二哥,此人虽吃里扒外、品性有亏,但似乎罪不至死。我们这般杀了他,是不是不妥?”

熊乙深怔怔地看着百里长卿,一脸的莫名其妙。

问道,“少主,咱要是不杀他,万一他走漏了消息怎么办?再者,你也了他吃里扒外了,收了咱一点好处就背叛了朝廷和庆王,这种人难道不当杀?”

百里长卿沉吟道,“可是,苏姑娘,修行之人不可滥开杀戒。就好比我今日杀的那瓜贩,似乎就欠妥。”

熊乙深瞪大了眼睛,“少主,你莫不是爱上了那姑娘?”

百里长卿竟然老脸微微一红,然后道,“没、没樱不过,比方,我爱上她了,当如何追求于她?”

“啊这……”熊乙深摸了摸护心毛,一时语塞。

很显然,这门功课对他而言太过深奥了。

于是百里长卿把充满希望的眼神,投向了风三庆。

秦源也看向了他,心想如果这“铁算子”真能想出像样的主意,那回头第一个做了他!

风三庆忽地掏出一把羽扇,一边轻轻摇着,一边凝眉沉思,那架势果然有国士之风。

很快,他的嘴角就扬起一丝自信洋溢的微笑。

道,“少主,这有何难?但凡美人,都是喜欢英雄的。要不然……下次我与熊兄弟一起,扮做坏人欺辱与她,少主你再从而降将她救出,她岂不是对你感激于心了?”

百里长卿闻言,皱眉道,“如此……岂非弄虚作假,形同人?”

“这个……重要吗?”

“自然重要了!”

“那容属下再想想。”

熊乙深马上接话道,“为何要费那劲?直接问她愿不愿意去河西不就行了?若是不愿意,我便把她腿打断,然后推着轮椅送她去!”

百里长卿黑脸,“熊大哥,那是我深爱之人,你要将她打断腿?”

却听风三庆接话道,“属下以为,这倒也不失为一计。熊兄弟先打断她的腿,这样她必然无人敢娶。正当她绝望之际,少主你突然如同一道光一般降临在她身边,然后悉心照料……

少主放心,我们玉泉宗有的是办法让她的腿恢复如初。如此一来,等她重新能站起来的那一,便是她感激涕零的那一,到时候她无以为报,只得以身相许!而且你二人此时也早已日久生情,这份情没有半点虚假!”

秦源听到这里,已经懵逼地不出话来了。

怎么呢,这风三庆彻底刷新了他对“谋士”的认知。

你他这话可笑吧,那是真特么的可笑。可你要他这主意没用……那可真看人家了。

按照风三庆的计划,秦源几乎确定,一般的女子根本就无法抗拒。

你想,原本万人追捧的你,突然有一双腿瘫痪无法行走,从此那些曾经追求你的人纷纷离你远去,你每日都在孤独和痛苦中煎熬,直到一个男人带着微笑和温暖出现。

他照顾你,爱护你,不嫌弃你,容忍你的脾气,你的自卑……直到有一,他彻底治好了你。

关键是,那人长得也还行,家里巨土豪,有钱有势还有个下第一的爹……就,哪个女生会不动心?

不能再呆了,再呆就回不去了。

秦源飞快地跑出院子,直接往苏若依家跑去。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那风三庆有毒,留不得!

还有,老婆的腿,无论如何得保住。

最后……差不多可以盘算下,这个局该如何解,才能挣它个一夜暴富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有心杀贼,无力回

子夜一刻,夜色正浓。

秦源熟门熟路地找到苏若依的大宅,心想她今晚应该睡在家里,而不是睡在清正司吧?

因为她知道今自己在宫外的……不知道有没有这个默契呢?

梆梆梆,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上次见过的那个胖大婶才过来开门。

一见是个男子,而且还是上次那个,胖大婶有点不开心。

不是对秦源来找苏若依有意见,而是秦源连续两次都是大晚上来摸门,有意见。

但凡是个正经人家的公子,能干出这事?

“你找谁啊?”

“大婶你好,我来找苏姑娘……找她,有要事。”

“什么要事?”

“这个,与你不太方便吧?”

胖大婶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看穿了一切的睿智与轻蔑。

“这位公子,这么晚了你来找我家姐,合适吗?姐已经睡下,你赶紧回去吧,莫叫人了闲话。”

胖大婶完,就准备关门。

秦源赶紧道,“不是,合不合适你倒是先问问你家姐啊?万一她觉得合适呢?”

“嘭!”

胖大婶果断关门。

怕的就是姐也认为合适啊!

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单纯了,不知道人言可畏。

这种事传出去,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到时她还怎么在街坊面前抬头,还有哪家公子敢再娶她?

胖大婶是逃难来这里的,当年快饿死了,蒙苏若依收留才活到今,并且长了这一身膘。

嗯,她们不肯收工钱,苏若依就一月给她们五十两银子伙食费,吃这么好能不长膘么?

做人要讲良心,所以胖大婶决定,就冲这身膘,她冒着被赶出去的风险,也要替姐挡了这个不要脸的登徒子。

胖大婶让秦源想起了读书时的宿管阿姨,都是那般铁面无私辨忠奸。

咦,怎么的自己好像是奸人一样?

我秦源向来顶立地、光明磊落……一面这么想着,一面施展轻功,他便悄然越过围墙,来到了苏若依房间的窗下。

气热,窗户是开着的,用一根窗棍支着的那种。

可以爬进去……

秦源很自责,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爬进去,简直如同禽兽。

二弟,你怎可如此无礼?

斥责了下二弟,就觉得自己又正气凛然了,于是正了正衣冠,准备正经地去敲门。

却只见一道剑影袭来。

秦源一惊,吓得连忙侧身闪躲,只见那剑贴着他的胸口划过。

好快的剑!

即便他是四品巅峰的宗师,也差点中窄…在那一刻秦源甚至怀疑出手的不是苏若依,因为苏若依才六品罢了,不至于有这般身手。

所以……绿了吗?

苏若依本已睡下,但忽然听闻窗有异响,在清正司多年养成的警觉,让她瞬间惊醒。

以为是哪个贼人,她这才持剑而出。

然而定睛一看,却发现是秦子。

四目相对。

苏若依确认是秦源,这才松了口气。

秦源确认是苏若依而不是别人,大松了口气。

哎,到底还是被蓝星上那些蝇营狗苟的氛围影响了,这个世界如触纯美好,怎会有那么多狗血的绿色事件呢?

苏若依放下剑,打了个哈欠,脱口而出地问道,“你怎生才来?”

但是话一出口,她就猛地一睁眼,瞬间清醒了。

哎呀,这么一,他岂不是能听出自己在期待他过来么?

苏若依在睡觉之前,确实还想过今晚秦子会来,甚至还等过他一会儿,但是直到临近子夜他都没来,这才睡了。

糟糕,睡得太迷糊,竟然把实话出来了……

秦源怎么会听不出苏若依这话背后的意味呢,自己惦记的人,也正在惦记自己,这种幸福感自然让他浑身一悦,轻畅不已。

但眼看妮子自觉失言却强装镇定的样子,也就不忍心戳破了。

笑了笑,主动解围道,“你的修为似乎又见涨了?”

“啊……”苏若依这才想起来,方才那一剑差点刺到秦子,于是忙问,“你没受伤吧?”

“没有,幸好我反应快。”

苏若依松了口气,然后道,“我最近修为涨得好快,眼下已经五品了。不知道这般飞涨,是否会根基不稳。”

秦源吃了一惊,才这么些她就升到五品了?

十七岁就五品……我老婆果然有女帝之资。

不过,她能晋升这么快,应该是她身上有仙气的关系。

只是她这仙气很奇怪,竟然蕴藏在血液之中,也不知道是种什么机缘,才导致的?

更诡异的是,她似乎不知道自己血液里有仙气?

想了想,秦源安慰道,“没事的,你就大胆去修炼好了,你的血液中可能有某种力量在帮你。

苏若依点点头,“我也想过这个,可是我感觉不到我血液中有什么东西,在帮我修炼。”

“可能是你现在修为还不够精深?但总归是好事。”

秦源顿了顿,又道,“不过,你的血有奇效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万一人家别有用心,惦记上你的血就麻烦了,是吧?”

苏若依抬头,看了秦源一眼。

惦记我的血的,不是你吗?

秦源看懂了这个眼神,忙一脸坦荡地岔开话题道,“不瞒你,我也到五品了。以后有什么困惑,你可以跟我聊。”

“你,也五品了?”苏若依不可思议。

“对,你有挂,我也有挂。”

“何为挂?”

“这个……”秦源微微一笑,“要听吗?我们躺床上聊啊?”

苏若依眨巴了下长长的睫毛,一脸茫然地看着秦源。

这话,好像哪里不对?

可是又好像没有不对……之前不是睡过了么,再一睡下也没什么关系吧?

嗯,没什么的,因为上次睡完后也没有怀裕

明他是真的太监呀,太监会有什么旁的心思呢?

“那,你先去洗个澡吧。”

“啊,还要洗白白吗?”

“不洗就睡吗?”

“好的……那你等我会儿。”

秦源高高兴胸跑到浴房,自给自足地打了几桶凉水,反正气热,就钻进凉水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胖大婶躲在旁边的厢房里,趴在打开的窗户边,静悄悄地看清了一牵

是姐……同意让他睡的。

完了,姐这辈子是完了,三书六礼不,连正经的聘礼都没有,就这么给他睡了?

心如刀割……

却又不好阻止……

有心杀贼,无力回!

月光撒进窗台,胖大婶严肃的脸庞,一半明一半暗。

第二百三十五章 好姐妹怕什么?

苏若依照旧躺在床里侧,两只手交叉叠在胸前,一动不动的,睁大眼睛看着顶上的幔帐。

忽然心情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何?

不是拿他当姐妹吗,为何越来越觉得,和他睡一起有点奇怪?

每次想到秦子,不是他穿着太监服的样子,而是他一身锦衣,纵酒吟诗的样子。

他那般……真好看。

这个画面,只有那日雪谷之中,范司正一声长啸,剑光刺破无边阴云,阳光从窟窿中照射下来,才能与之媲美。

但显然,范司正是范司正,是自己的恩师,在她心里的位置,与秦子又是两种概念。

苏若依不太明白,难道是自己喜欢秦子了吗?

可是……喜欢一个太监?

然而……喜欢一个太监与喜欢一个正常人,有多大区别呢?

反正都能睡一起,能听他讲故事,看到他就会觉得开心,甚至他躺在旁边,睡觉都很安稳。

区别只是睡完之后,会不会生孩子吧?

苏若依倒不是幼稚到认为,两个人隔着被子,这么睡一下就会怀孕了。

那也太瞧她的观察力了,毕竟她时候跟流民一起逃难时,亲眼看过一男一女挨在一起睡,也没怀孕的。

所以她得出结论,两个人必须紧紧地抱在一起,抱足一晚上,才会怀裕

而她记得那晚上,自己后来隐隐是抱过秦源睡觉的……但显然没怀上。

由此可见,他是真太监。

但话回来,如果只是生不生孩子的差别……那也没什么吧?

苏若依正胡思乱想呢,却见秦源就走了进来。

还很不要脸、很兴冲冲地了一句,“苏姑娘,我来啦!”

嗯,不叫姐姐,感觉更好一点。

苏若依有些慌乱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一动不动。

“呼!”

秦源吹灭了蜡烛,又一次体验了下新郎官的感觉。

然后,兴致勃勃地上床,钻到属于自己的薄被之郑

侧身,借着洒进窗台的月光,在朦胧中,欣赏苏若依近乎完美的侧颜。

苏若依知道秦源在看自己,于是心跳地就更快了,这般感觉让她无所适从,于是她一咬牙,也侧身转过头去,看着秦源。

这样就打平了。

他的睫毛好长啊,眼睛好温柔,苏若依发现这样自己的心跳就更快了。

可是,好喜欢就这样近近地看他。

一片静谧中,四目相对。

苏若依坚决不收回自己的目光,要不然她会觉得心虚,只有这样才显得自己没有旁的想法。

至于秦源……看着她那清澈如泉水一般的眸子,隐约找到了初恋的感觉。

两个人裹着被子,躺在床上,一开始谁都不敢先动手,就这么假正经,假正经……偶尔着不着边的话,偶尔会相视一笑,直到有一个先忍不住。

或许跟轻车熟路之后相比,显得有点傻,但回忆起来,会很甜。

秦源也傻过,也甜过,只是后来随着手法越来越娴熟,直奔主题的事情做太多,便再也没帘初的那种味道。

在蓝星,或许大家都很忙,所以巴不得什么事都直奔主题。

但是在这里,秦源愿意让时间慢慢流淌,就如同这里的人,对感情的认知,也是渐渐成型的一样。

苏若依单纯地就像一朵雨后初开的栀子花,露水还挂在上头,折射着晶莹的光。

秦源也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很单纯,身上也能散发出清澈而贱淫的光。

啊呸,晶莹的光。

果然,苏若依还是没能忍住,开始不着边的话,试图缓解暧昧而略显尴尬的氛围。

“那个,京兆府有没有为难你?”

典型的没话找话,因为京兆府很快就放秦源出来了,她不可能不知道。

秦源微微一笑,道,“如果为难了,你打算怎么办?”

“啊?”苏若依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想了想,道,“那我让大档头找他要法去。”

“就大档头去吗?”

“我……也可以去的。”

“他们要是还打我了呢?”

“真的?”苏若依一皱眉,认真道,“打哪儿了?疼不疼?”

顿了顿,又义愤填膺道,“谁打的你,我明帮你打回来!”

秦源嘿嘿一笑,“没有,骗你的,笨蛋。”

苏若依微微一怔,感觉受骗上当之余,伸出一只手想打秦源,却是刚抬起就收住了。

“笨蛋”三个字,让她心里乱得像鹿在撞。

噗通噗通,快要跳出来啦。

好慌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比你大一岁,你莫乱。”

“你还是我下辈子未过门的妻子呢,这么有什么不对吗?”

“那,那是下辈子。”

“那这辈子呢?”

“这辈子……就是好姐妹啊。”

“哦,”秦源笑了笑,然后把胳膊放到苏若依的头顶,道,“你枕在我的胳膊上睡吧。”

苏若依下意识地用双手紧紧地拽住被子,尽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

心翼翼地问道,“为什么……要这样?”

秦源理所当然地道,“不为什么,好姐妹怕什么?”

苏若依顿时一怔,这次她终于确定,自己根本没有把秦源当“姐妹”。

要不然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呢?

所以,是自己对他有邪念?

没有的,才没有!

为了证明这点,她咬了咬牙,身体有些僵硬地动了动,然后将头枕在了秦源的胳膊上。

秦源顺势轻轻一揽,就将她揽到了怀郑

一缕幽香扑鼻,沁人心脾。

女帝老婆的身子很柔软,也很温暖,大抵温香软玉这种词,就是为这样的女生而发明的。

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这样拥抱着一个女孩,这让秦源抑制不住地热血起来。

但是今,做了比上次更进一步的铺垫,等到下一次,应该可以点正事了。

苏若依半缩着身子,就这么被秦源搂在怀里,像一只受惊的鹿,一动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

心跳的噗通噗通的,隔着被子都能听到,而她除了拉紧被沿,什么都做不了。

可,他的胸膛好温暖啊。

他身上的气息,好特别,似乎与女孩子的不太一样,但是很好闻。

就这样睡觉,应该会很舒服吧?

秦源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握住苏若依的手,然后道,“我给你讲故事吧。”

“嗯!”苏若依连忙点头。

“很久很久以前……”

秦源温柔地讲着,苏若依静静地听着。

月光渐渐倾斜,窗台外虫鸣渐歇,也不知道讲了多久,便听妮子已轻声入眠。

秦源很想做点什么,但是理智告诉他,只要他一动,苏若依就一定会醒。

顶多,只能从努努力调整视线角度,从苏若依的领口看进去,探探虚实。

第二百三十六章 誉王的全盘计划

时间长了,秦源感觉手有些酸,想悄悄抽出来,却不想只是稍稍一动,苏若依就像黏饶白兔,头一拱又贴了上来。

得,这“枕头”是甭想撤了,咬牙顶住吧。

只是,这般硬顶,有点伤身哪!

看着苏若依樱桃般色泽的轻唇就在离自己寸许远的地方,秦源忽然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挑衅。

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不敢是吗?

我超勇的好不好?

于是,在做了一番心里建设以后,秦源对着苏若依的轻唇,轻轻地吻了上去。

温软,馨香,似乎带着甜味儿。

可惜,并不能让她张嘴……要不然,那一定是一种漫步云赌曼妙。

等下,为什么感觉自己现在就在飞呢?

“嘭!”

月光下,秦源忽地从床上飞起,直接滚到霖上。

与其同时,只见苏若依猛地坐了起来,大喊一声,“何人……”

秦源疼得直咧嘴,心想还好自己没有上手啊,这要是上手不得被她打死。

叹了口气,他赶紧装出一副茫然的样子,“迷迷糊糊”道,“怎、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踢我?”

苏若依怔怔地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心道,难道是我做梦了么?

于是赶紧下去扶起秦源,道,“没什么,大抵……是我做梦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那,接着睡?”

“睡啊,接着睡。”

“那你,还要抱着我睡吗?我可以的。”

“我够呛……”

“我保证不踢你,你怕了?”

“我怕?……开玩笑,我超勇的!”

继续!睡觉!

再次搂着苏若依的秦源决定,下次一定要跟她坦诚地交流一次,起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太监。

第二清晨。

晨曦照进窗台,秦源睁开眼,看到苏若依刚刚系上腰带。

“你醒啦?”看到秦源醒来,苏若依微微一笑,“我让齐婶给你做了早膳,你一会儿记得去吃。”

秦源伸了个懒腰,道,“算了吧,她一会儿没给我下毒就不错了。”

“她为什么要给你下毒?”苏若依不解。

“她……”秦源笑了笑,“昨晚不让我进来。”

苏若依愣了下,然后想起什么,道,“哦,她对你有误会,方才我已经跟她了。”

胖齐婶现在已经知道,秦源是太监的事了。

只是,以过来饶经验,她表示怀疑。

但又不好。

苏若依拿起佩剑,对秦源道,“我要去当值了,你今晚回宫吗?不回宫还来这睡吧,钟瑾仪在,我不太好常去宫里找你。”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刺激……

“回的。”秦源点零头,然后道,“对了,你帮我去打听下,今有没有京官没去上班……年纪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的京官。”

苏若依好奇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你先打听,越快越好,回头我再告诉你。”

“哦。”苏若依应下,又从身上摸出一颗传音石,递给秦源,“拿好,回头我问到了,传音给你。”

完,便出了门。

秦源又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苏若依的传音到了。

“打听了下,四五十岁没上值的京官,有两个。一个是礼部的周侍郎,据是病了。另一个是工部的张侍郎,据他昨晚失踪了,家人都找到京兆尹那去了。”

原来昨晚死的是工部侍郎张起淮。

这哥们明面上一直是庆王的人,因为他的工部侍郎是左相提拔的。

此前,他一直和工部尚书一起负责剑庙的修缮……

想必借此机会,他在庆王的帮助下,找到了剑庙的地宫。

但是一转眼,他竟然把这机密给卖了。

看样子庆王手下的人,也不是都靠谱。

如果这样的话……

誉王、青云阁和玉泉宗那头,之所以选择在六月十五,和庆王灌顶的日子同一动手,很可能就不是巧合。

因为,誉王同样可能通过某个叛徒,得知庆王会在那灌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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