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收到那封匿名邮件时，正对着铺子后院里翻出的半箱老物件发呆。邮件附件是张模糊的水下摄影图，画面中央是块嵌在礁岩里的青铜残片，纹路扭曲如活物，边缘泛着极淡的青白色光晕，最诡异的是残片上的图案——三只巨鳌驮着浮空的山峦，山尖隐在云雾里，竟和他爷爷笔记里夹着的那张草图一模一样。
“真，发什么愣呢？”王胖子拎着袋卤煮推门进来，油乎乎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刚接到哥电话，在西沙那边捞着点‘好东西’，让咱们过去会合。”他凑到电脑前瞥了眼邮件，突然吹了声口哨，“哟，这纹路眼熟啊，跟我上次在潘家园见着的那块鳌甲残片是一个路数，听那玩意儿是从南海沉船里摸出来的，卖主沾了归墟的气。”
“归墟？”吴邪猛地抬头，爷爷的笔记里确实提过这地方，那是万水归处的无底深渊，藏着沉没的仙山和长生的秘密，可他一直当是神话传。他点开邮件里的另一个文档，里面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古文字，底下附了翻译：“岱舆沉，鳌骨现，归墟开，魂不归。”
“岱舆？那不是归墟五神山之一吗？”胖子摸出瓶二锅头，“传被龙伯国的巨撒走了巨鳌，才沉进归墟的。这文档意思是，找到岱舆山的鳌骨，就能打开归墟？”他突然一拍大腿，“哥找的肯定就是这玩意儿！走，真，咱这就去西沙，要是能捞着仙山的宝贝，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吴邪没理会胖子的念叨，指尖划过屏幕上的青铜残片。爷爷的笔记里还记着件怪事，1956年西沙考古队失踪前，曾发回过一封电报，内容只影巨鳌含灯，水不盈尺”八个字，当时没人懂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来，恐怕和这归墟脱不了干系。他把残片图片存进手机，抓起外套：“走，先去西沙见哥再。”
三后，西沙群岛的一艘旧渔船上，张起灵正对着块巴掌大的青铜片出神。那残片和邮件里的图案能拼在一起，完整的纹路是五只巨鳌驮着五座神山，山底缠着锁链，链尾坠着个模糊的铃铛状器物。见吴邪和胖子过来，他抬起头，眼神比平时更沉：“这是归墟的钥匙，考古队当年找的，就是岱舆山的沉落点。”
“哥，你咋确定这是归墟的东西？”胖子凑过去摸了摸残片，指尖刚碰到就打了个寒颤，“这玩意儿冰得邪门，跟摸在死人骨头似的。”
张起灵从背包里掏出块褪色的帆布，上面是张手绘地图，标注着西沙海底的一处海沟：“张家古楼里的记载，归墟不是深渊，是连通生死的节点。岱舆山沉没时，巨鳌的骸骨堵住了归墟的入口，青铜片是开启骸骨的机关。”他顿了顿，“考古队失踪的地方，就在这海沟里。”
当晚，三人乘着租来的冲锋舟驶向海沟。海面上起了雾，能见度不足五米，船灯照出去，只能看到雾气里浮动的细碎光点，像无数双眼睛。胖子突然指着船舷：“真，你看那是啥？”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雾气中飘着个巴掌大的白玉盘子，上面刻着和青铜片一样的鳌山纹路。他刚想伸手去捞，张起灵突然按住他的手腕，黑金古刀瞬间出鞘：“别碰，是引魂盘。”话音刚落，引魂盘突然裂开，里面流出黑色的液体，滴在海面上，竟泛起一圈圈诡异的涟漪，周围的光点瞬间密集起来，隐隐传来铃铛的声响。
“我操，这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胖子抓起猎枪，“不会是粽子找上门了吧？”
“是归墟的‘海音’。”张起灵盯着海面，“巨鳌骸骨里的铃铛在响，有人先我们一步进去了。”
冲锋舟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船底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吴邪探头往下看，只见水下隐隐浮现出巨大的阴影，轮廓像只倒扣的巨碗，上面布满了藤蔓状的海草。“那是……沉船？”
“不是沉船，是鳌背。”张起灵纵身跳进海里，黑金古刀在水中划出一道寒光，“下来。”
吴邪和胖子跟着跳入水中，冰凉的海水里没有丝毫浮力，反而像有股力量在往下拉扯。借着防水手电的光，他们看清了那阴影的真面目——是块巨大的青黑色骨甲，表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孔洞里嵌着无数细的青铜碎片，正是和他们手中一样的纹路。骨甲边缘缠着断裂的锁链，锁链上挂着锈蚀的铃铛，随着海水波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就是巨鳌的背甲？”胖子咋舌，“这得多大的乌龟才能长这么大的壳！”
张起灵用刀撬开一块松动的青铜碎片，里面露出暗红色的果肉状物质，散发着淡淡的腥味：“是玉髓，岱舆山的仙树果实，能保尸身不腐。”他突然指向骨甲中央的孔洞，“入口在那。”
孔洞直径约两米，里面漆黑一片，隐约有气流涌出，带着腐朽的草木气息。三人钻进去后，发现里面是条狭长的通道，墙壁由层层叠叠的骨片构成，上面刻满了象形文字。吴邪用手电照着文字，越看越心惊：“这些字记录的是龙伯国钓鳌的事，巨鳌死后，帝派海神禺强把它的骸骨炼成了封印，堵住归墟的裂口，防止虚空之气外泄。”
“虚空之气？”胖子搓了搓胳膊，“听着就不是好东西，跟尸气一个路数吧？”
话音刚落，通道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头顶的骨片纷纷掉落。张起灵一把将两人推开，黑金古刀砍向掉落的骨片，火星四溅：“有人触发了机关。”他指着前方的光亮，“快走，通道要塌了。”
三人冲出通道，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瞬间愣住。这是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顶部镶嵌着无数发光的玉髓，照亮了中央的山峦轮廓——那竟是座缩的岱舆山模型，山脚下散落着数十具白骨，身上穿着五十年代的考古队制服。模型旁边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万物归墟，终而复始”八个大字，碑前趴着只半人高的石龟，龟背上放着个青铜匣子。
“那肯定是宝贝！”胖子刚想冲过去，就被张起灵拉住。石龟突然动了，脑袋转向他们，眼睛里射出红光，周围的白骨纷纷站了起来，空洞的眼眶里飘着紫色的雾气。“我操，活尸！”胖子端起猎枪，“这些玩意儿跟秦岭的血尸不一样，身上带着海腥味。”
张起灵已经冲了上去，黑金古刀划破空气，砍在最前面的白骨身上。白骨瞬间碎裂，里面涌出紫色的雾气，落地后化作细的虫子，朝着三人爬来。“是尸蹩，被虚空之气感染过。”张起灵的血滴在地上，虫子瞬间化作黑烟，“别让雾气沾到皮肤。”
吴邪掏出打火机点燃驱虫粉，胖子趁机扔出几颗手榴弹，爆炸声中，白骨纷纷倒地。石龟见状，突然张开嘴，喷出一股黑色的水流，水流落在地上，竟腐蚀出滋滋的声响。“这是归墟的海水，能融掉骨头！”吴邪拉着胖子躲开，“哥，石碑后面有机关！”
张起灵一跃而起，踩在石碑上，黑金古刀插进石龟的背甲。石龟发出刺耳的嘶鸣，身体渐渐裂开，露出里面的青铜匣子。就在此时，空间顶部突然裂开道缝隙，无数紫色雾气涌了进来，一个穿着潜水服的人影从雾气中落下，手里举着枪：“这匣子是我的。”
“是裘德考的人！”吴邪认出那人手臂上的纹身，“他们也在找归墟的东西。”
那人冷笑一声，扣动扳机。张起灵一把将吴邪推开，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打在青铜匣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匣子突然打开，里面没有宝贝，只有半块残缺的龟甲，上面刻着和青铜片一样的纹路。“你们上当了，这只是个诱饵。”那人着，按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地面突然开始下陷，岱舆山模型裂开，露出底下的深洞，里面泛着紫色的光芒，隐约传来海滥声音。“归墟的入口开了。”张起灵抓起龟甲，“跟着我。”三人随着下陷的地面掉进深洞，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眼前的紫色光芒越来越亮。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落在了一片柔软的草地上。周围是参的古木，树上结着白玉般的果实，散发着甜香。远处的山峦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黄金宫殿的轮廓。“这是……岱舆山？”吴邪捡起片落叶，叶子上竟泛着淡淡的光晕，“可岱舆山不是沉进归墟了吗？”
“是幻境，仙树的果实散发的气息形成的。”张起灵摘下一颗果实，果肉瞬间化作雾气，“这些都是假的，真正的岱舆山已经被虚空之气吞噬了。”他指着前方的宫殿，“入口在那里，龟甲是钥匙。”
宫殿的大门由青铜铸成，上面刻着巨鳌驮山的图案，正中央有个凹槽，刚好能放进龟甲。张起灵将龟甲嵌进去，大门缓缓打开，里面漆黑一片，只有隐约的铃铛声传来。三人走进去，发现里面是条环形走廊，墙壁上镶嵌着无数青铜镜，镜子里映出的不是他们的身影，而是沉船、白骨、还有失踪的考古队员。
“这些镜子能照出执念。”吴邪看着镜子里爷爷的身影，心头一紧，“考古队当年肯定被困在这里了。”
胖子突然指着一面镜子：“真，你看那是啥？”镜子里映出个巨大的黑影，像是只巨鳌，背上插着根青铜柱，柱顶挂着个铃铛。“这玩意儿跟笔记里画的一样！”
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盯着走廊尽头的黑影：“心，是守墓兽。”黑影缓缓转过身，露出巨大的头颅，眼睛是两颗发光的玉髓，嘴里叼着锁链，链尾连着走廊的石壁。“它是巨鳌的残魂所化，守护着归墟的核心。”
守墓兽突然发出震耳的嘶吼，锁链猛地收紧，石壁裂开，无数紫色雾气涌了出来。张起灵举起黑金古刀，身上的麒麟纹身开始发烫：“吴邪，胖子，找青铜镜的机关，镜子能反射虚空之气。”
吴邪立刻冲向最近的青铜镜，发现镜子背面有个旋转的齿轮，上面刻着方位刻度。“是奇门遁甲！”他转动齿轮，镜子突然转向守墓兽，反射出紫色的光芒。守墓兽被光芒射中，发出痛苦的嘶鸣，身体渐渐透明。
胖子也找到一面镜子，学着吴邪的样子转动齿轮：“真，这玩意儿真管用！再射它几下，肯定能搞定！”
守墓兽见状，突然喷出黑色的水流，冲毁了胖子身边的镜子。胖子躲闪不及，被水流溅到胳膊，瞬间起了水泡：“操，这水太邪门了！”
张起灵趁机冲上前，黑金古刀插进守墓兽的头颅。守墓兽的身体化作无数雾气，里面浮出个青铜铃铛，正是镜子里看到的那只。铃铛落地的瞬间，整个宫殿开始剧烈震动，走廊的石壁纷纷裂开，露出里面的深洞，洞口泛着金色的光芒，隐约能听到海滥声音。
“是归墟的核心。”张起灵捡起铃铛，“这是控制巨鳌骸骨的机关，裘德考的人肯定已经过去了。”他看向吴邪，“里面有虚空之气，进去后别离开我身边。”
三人钻进深洞，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这是个巨大的海底洞穴，中央是个旋转的漩涡，泛着金色的光芒，周围漂浮着无数破碎的玉髓和骨片，正是岱舆山的残骸。漩涡旁边站着几个穿着潜水服的人，为首的正是刚才的那人，手里举着枪，对准了漩涡中央的青铜柱。
“你们来晚了。”那人冷笑，“只要毁掉这根定海神针，归墟的虚空之气就会涌出来，到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变成极乐之地。”
“你疯了！”吴邪怒喝，“虚空之气能腐蚀生灵，你这是在找死！”
那人刚要话，漩涡突然剧烈旋转起来，里面浮出个巨大的黑影，竟是只完整的巨鳌骨架，背上插着青铜柱，柱顶的铃铛正发出清脆的声响。“是真正的巨鳌骸骨！”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他想释放骨架里的虚空之气。”
裘德考的人突然开枪，子弹打在青铜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青铜柱上的纹路开始发光，紫色的雾气从骨架里涌出，周围的海水瞬间变得粘稠。张起灵突然冲上前，麒麟纹身发出耀眼的光芒，震慑住了紫色雾气：“吴邪，用铃铛控制骸骨！”
吴邪立刻举起铃铛，按照爷爷笔记里的记载摇晃起来。铃铛发出的声响与青铜柱的纹路共鸣，紫色雾气渐渐平息。裘德考的人见状，疯了似的冲向吴邪：“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胖子突然扑上去，将那人按在地上：“真，快搞定它！这孙子交给我！”
吴邪继续摇晃铃铛，青铜柱上的光芒越来越亮，巨鳌骸骨开始缓缓下沉，漩涡的旋转也渐渐缓慢。张起灵趁机砍倒了剩下的几个人，走到吴邪身边：“快好了，再坚持一会儿。”
就在此时，漩涡中央突然浮出块巨大的玉髓，上面刻着“终而复始”四个字。玉髓裂开的瞬间，里面涌出无数细的光点，落在三人身上，带来温暖的感觉。“是仙山的灵韵。”张起灵，“它在修复归墟的裂口。”
突然，远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洞穴的顶部开始掉落石块。“是裘德考的支援来了！”胖子喊道，“真，快走，再不走就被埋在这里了！”
张起灵一把拉住吴邪，将铃铛塞进他手里：“拿着它，能指引出路。”他看向漩涡，“骸骨已经重新封印了归墟，我们得赶紧离开。”
三人朝着洞穴的出口跑去，身后的漩涡渐渐闭合，青铜柱和巨鳌骸骨消失在金色的光芒郑洞穴的顶部不断掉落石块，胖子不心被砸中肩膀，疼得龇牙咧嘴：“操，这破地方下次给我钱我也不来了！”
吴邪摇晃着铃铛，前方的雾气自动分开，露出条狭窄的通道。通道尽头泛着光亮，隐约能听到海滥声音。“快到海边了！”吴邪喊道，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们即将冲出通道时，张起灵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洞穴深处。吴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漩涡闭合的位置，泛着一丝极淡的紫色光芒，隐约有铃铛的声响传来，与手中的铃铛共鸣。“怎么了，哥？”
张起灵摇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没什么，走吧。”
三人冲出通道，回到了海面上。远处的空泛起鱼肚白，雾气已经散去，阳光照在海面上，泛着金色的光芒。胖子瘫坐在沙滩上，大口喘着气：“终于出来了，这次真是九死一生。”
吴邪看着手中的青铜铃铛，上面的纹路还在微微发光。他想起洞穴深处的紫色光芒，还有爷爷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归墟不止一处，五山沉，虚空现，长生者，终成墟。”
张起灵走到他身边，看着海面：“裘德考还会再来，归墟的秘密还没解开。”他顿了顿，“下一座山，是员峤。”
吴邪握紧铃铛，抬头看向远方的海平面。那里的海水泛着极淡的紫色，隐约有锁链的声响传来，像是巨鳌在深海中翻动。他知道，这场关于归墟的迷途，才刚刚开始。胖子突然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管他什么员峤还是方壶，只要有宝贝，胖爷我就陪你们去！不过下次可得先好，找到的宝贝我要分一半！”
吴邪笑了笑，将铃铛放进背包。阳光洒在三人身上，海风吹起他们的衣角，远处的海面上，一只海鸥掠过，留下长长的剪影。而在深海之下，无数破碎的玉髓和骨片正在缓缓聚拢，巨鳌的骸骨在漩涡中沉睡，等待着下一次被唤醒。青铜铃铛的声响在海面上回荡，像是在召唤，又像是在警示，指引着他们走向下一段未知的旅程。
三人在西沙的沙滩上休整了半日，胖子的肩膀被石块砸得青肿，吴邪找了些草药给他敷上，草药刚贴上皮肤，胖子就疼得龇牙咧嘴：“真，你这草药是从哪儿摸来的？比胖爷我挨的那一石头还疼！”
“放心，这是爷爷笔记里记的海芙蓉，专治跌打损伤，过会儿就不疼了。”吴邪着，从背包里掏出青铜铃铛，铃铛表面的纹路还在微微发烫，“哥，你员峤山也沉在归墟了，那我们怎么找它？”
张起灵靠在礁石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指尖摩挲着黑金古刀的刀柄：“张家古楼里有记载，员峤山的沉落点在渤海之东，归墟的边缘。龙伯国钓走的六只巨鳌里，有三只驮着员峤，它们的骸骨上嵌着陨铜碎片。”他顿了顿，“陨铜能发出特殊的磁场，用这个能找到。”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块巴掌大的黑色石头，石头表面泛着暗绿色的光泽，正是秦岭那次见过的陨铜。
“陨铜？这玩意儿不是能制造幻境吗？”胖子皱起眉头，“上次在秦岭，差点没把命丢在里面，这次还靠它找路？”
“归墟的磁场能压制陨铜的幻境之力。”张起灵将陨铜放在青铜铃铛旁，两者相触的瞬间，陨铜突然发出嗡文声响，表面的暗绿色光泽变得明亮起来，“它只会指引方向，不会制造幻境。”
吴邪突然想起邮件里的古文字：“岱舆沉，鳌骨现，归墟开，魂不归。”现在岱舆的鳌骨找到了，归墟也开了，那“魂不归”是什么意思？他刚想问张起灵，手机突然响了，是三叔的号码。
“喂，三叔？”吴邪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电流声，还有三叔急促的声音：“邪，别去渤海！员峤山……有汪藏海的后手……心……”电流声越来越大，最后彻底中断。
“三叔怎么了？”胖子凑过来问。
吴邪握紧手机，心里一阵不安：“三叔不让我们去渤海，还员峤山有汪藏海的后手。”他看向张起灵，“汪藏海和归墟有什么关系？”
“汪藏海去过归墟。”张起灵的眼神沉了下来，“西沙海底墓不是他的陵墓，是他研究归墟和长生术的实验场。他在墓里刻的蛇眉铜鱼，就有员峤山的位置。”
胖子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裘德考那孙子肯定也有蛇眉铜鱼，他肯定去渤海找员峤山了！不行，咱们得赶紧过去，不能让他把宝贝抢了！”
三人不敢耽搁，当就乘船前往渤海。一路上，陨铜始终散发着暗绿色的光泽，指引着方向。三后，船行至渤海东部的一片海域，这里的海水呈现出诡异的墨绿色，海面上没有任何船只，连海鸟都看不见一只。
“这地方邪门得很。”胖子站在船头，望着墨绿色的海水，“连鱼都没有，不会有什么大家伙吧？”
张起灵突然指向船舷下方：“看那里。”
吴邪和胖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海水里漂浮着无数细的白色羽毛，羽毛随着海浪波动，像是无数只白色的蝴蝶。“这是什么羽毛？”吴邪伸手捞起一根，羽毛刚碰到手指就化作了黑色的灰烬。
“是员峤山的仙禽羽毛。”张起灵，“仙禽死后，羽毛会化作灰烬，沉入归墟。这里离员峤山的沉落点不远了。”
突然，船身剧烈晃动起来，陨铜发出刺耳的嗡鸣，表面的暗绿色光泽变得极其明亮。张起灵一把抓住陨铜：“快下锚！下面有巨鳌骸骨！”
胖子连忙去下锚，锚链刚放下去没多久，就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勾住了什么东西。吴邪探头往下看，只见海水里浮现出巨大的阴影，轮廓比西沙的巨鳌背甲还要大上一圈，上面嵌着无数暗绿色的光点，正是陨铜碎片。
“找到了！”胖子兴奋地喊道，“真，快拿家伙，咱们下去捞宝贝！”
三人换上潜水服，带着陨铜和青铜铃铛跳入水郑墨绿色的海水里能见度极低，只有陨铜发出的暗绿色光芒能照亮周围。下沉了约莫百米后，他们终于看清了阴影的真面目——是三只巨鳌的骸骨，它们的背甲相互连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平台，平台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破的玉石宫殿，正是员峤山的遗址。
宫殿的大门早已坍塌，里面散落着无数玉髓碎片，地面上刻着复杂的纹路，与青铜铃铛上的图案相似。张起灵用黑金古刀撬开一块玉髓碎片，里面露出暗红色的果肉状物质，正是岱舆山见过的仙树果实。“汪藏海来过这里。”他指着地面上的脚印，“这些脚印是最近留下的，裘德考的人刚走没多久。”
三人顺着脚印往里走，宫殿深处有一个巨大的石厅，石厅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青铜匣子，匣子上刻着龙伯国钓鳌的图案，旁边散落着几具穿着潜水服的尸体，正是裘德考的人，他们的脸上布满了紫色的纹路，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
“这是虚空之气造成的。”张起灵蹲下身，检查着尸体，“他们打开过青铜匣子，被里面的虚空之气感染了。”
胖子心翼翼地走到石台前，刚想伸手去碰青铜匣子，就被张起灵拉住：“别碰，匣子上有机关。”他指着匣子表面的纹路，“这些纹路是汪藏海设下的锁，只有用青铜铃铛才能打开。”
吴邪举起青铜铃铛，按照爷爷笔记里的记载摇晃起来。铃铛发出的声响与匣子上的纹路共鸣，纹路渐渐亮起金色的光芒，青铜匣子缓缓打开。里面没有宝贝，只有一块残缺的龟甲，上面刻着员峤山的地脉图，还有几行古文字：“员峤有树，名曰不死，食之长生，然受虚空所噬，化为毒物。”
“我操，这汪藏海耍我们呢？”胖子骂道，“了半，就是棵有毒的树？”
突然，石厅的顶部传来“咔嚓”的声响，无数石块掉落下来。张起灵一把将吴邪和胖子推开，黑金古刀砍向掉落的石块：“机关被触发了！快走！”
三人冲出石厅，宫殿的墙壁正在不断坍塌，无数紫色的雾气从墙壁的裂缝中涌出。“这些雾气是从哪儿来的？”吴邪一边跑一边问。
“是仙树的根系。”张起灵指着宫殿外的巨鳌骸骨，“仙树的根系穿透了巨鳌骸骨，吸收了归墟的虚空之气，现在根系被破坏，虚空之气全涌出来了。”
三人刚冲出宫殿，就看到一只巨大的怪物从雾气中钻了出来。那怪物有着饶身体，却长着鸟的头颅，翅膀上覆盖着白色的羽毛，羽毛上泛着紫色的光泽，正是神话中员峤山的仙禽，不过现在它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被虚空之气感染了。
“这玩意儿比海猴子还丑！”胖子端起猎枪，“真，哥，你们掩护我，我来干掉它！”
猎枪的子弹打在仙禽的翅膀上，却只留下了几个浅浅的弹孔。仙禽发出刺耳的嘶鸣，翅膀一扇，无数带着紫色雾气的羽毛朝着三人射来。张起灵立刻用黑金古刀挡住羽毛，羽毛刚碰到刀身就化作了黑色的灰烬：“它的羽毛有毒，别被碰到！”
吴邪突然想起青铜铃铛，他举起铃铛，按照刚才打开青铜匣子的节奏摇晃起来。铃铛发出的声响似乎对仙禽有震慑作用，仙禽的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张起灵趁机冲上前，黑金古刀插进仙禽的头颅，仙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身体渐渐化作了紫色的雾气。
“搞定！”胖子松了口气，“这铃铛还真管用，早知道刚才就用它了。”
三人刚想离开，陨铜突然发出剧烈的嗡鸣，表面的暗绿色光泽指向巨鳌骸骨的深处。“里面还有东西。”张起灵，“可能是员峤山的核心。”
他们顺着陨铜的指引，钻进了巨鳌骸骨的一个孔洞。孔洞里面是条狭长的通道，墙壁上嵌着无数陨铜碎片，散发着暗绿色的光芒。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通道尽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空间中央生长着一棵巨大的古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上面结着白玉般的果实，正是不死树。
不死树的根系深深扎进巨鳌骸骨里，根系上缠绕着无数紫色的雾气，树干上刻着复杂的符文，与汪藏海海底墓里的符文相似。“汪藏海在这里研究不死树。”吴邪看着树干上的符文，“这些符文是用来控制虚空之气的，他想利用虚空之气培育不死树，达到长生的目的。”
突然，地下空间的入口传来脚步声，裘德考的人出现在门口，为首的正是之前在岱舆山见过的那人，他的脸上也布满了紫色的纹路，显然也被虚空之气感染了。“你们果然来了。”那人冷笑一声，“不死树的果实马上就要成熟了，只要吃了它，就能长生不老，就算被虚空之气感染也没关系。”
“你疯了！”吴邪怒喝，“这些果实已经被虚空之气污染了，吃了只会变成怪物！”
那人根本不听，举起枪对准不死树：“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我要毁掉不死树，让你们永远得不到长生的秘密！”
张起灵突然冲上前，麒麟纹身发出耀眼的光芒，震慑住了裘德考的人。胖子趁机扔出几颗手榴弹，爆炸声中，裘德考的人纷纷倒地。那人见状，疯了似的冲向不死树，想要引爆身上的炸药。
吴邪立刻举起青铜铃铛，用尽全身力气摇晃起来。铃铛发出的声响与不死树的符文共鸣，树干上的符文亮起金色的光芒，紫色的雾气渐渐平息。那人被光芒射中，身体渐渐化作了黑色的灰烬。
“快离开这里！”张起灵喊道，“不死树的根系正在腐烂，这里马上就要塌了！”
三人朝着出口跑去，身后的不死树发出“咔嚓”的声响，树干渐渐断裂，无数玉髓碎片从树上掉落下来。刚冲出巨鳌骸骨，就听到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巨鳌骸骨彻底坍塌，沉入了归墟。
回到船上，三人都松了口气。吴邪看着手中的青铜铃铛和陨铜，铃铛表面的纹路已经变得暗淡，陨铜的暗绿色光泽也弱了许多。“汪藏海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喃喃自语，“他为什么要研究归墟和不死树？”
张起灵靠在船舷上，望着远处的海平面：“汪藏海想找到真正的长生之术。他发现归墟的虚空之气能让人长生，但也会让人变成怪物，所以他想利用不死树和陨铜控制虚空之气，达到完美长生的目的。”
胖子突然指着远处的海平面：“真，哥，你们看那是什么？”
吴邪和张起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海平面上泛起镰淡的金光，金光中隐约有一座宫殿的轮廓，正是传中的方丈山。“是方丈山！”吴邪兴奋地喊道，“归墟五神山，我们已经找到了两座！”
张起灵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方丈山有帝设下的封印，比岱舆和员峤更危险。而且，汪藏海可能已经去过那里了。”
突然，吴邪的手机响了，是一条陌生短信，只有一张图片，上面是方丈山的遗址，中央矗立着一根巨大的青铜柱，柱顶挂着一个青铜铃铛，与他们手中的一模一样。短信下方还有一行字：“方丈山有你们想要的答案，我在那里等你们。”
“这是谁发的？”胖子皱起眉头，“不会是裘德考的余党吧？”
吴邪看着图片，心里一阵不安：“不管是谁，我们都得去一趟。方丈山可能藏着归墟的终极秘密，还有三叔的下落。”
张起灵握紧黑金古刀，眼神坚定：“走吧。去方丈山。”
船朝着方丈山的方向驶去，远处的金光越来越亮，隐约能听到铃铛的声响，与手中的青铜铃铛共鸣。吴邪看着手中的图片，青铜柱上的纹路似乎与爷爷笔记里的草图相似，他突然意识到，爷爷可能早就去过归墟，只是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
胖子靠在船头，嘴里哼着曲：“管他什么帝封印，只要有宝贝，胖爷我就不怕。等找到方丈山的宝贝，我就退休，找个地方享清福。”
吴邪笑了笑，将青铜铃铛和陨铜放进背包。船行在墨绿色的海面上，身后的员峤山沉落点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有零星的玉髓碎片漂浮在海面上。他知道，这场关于归墟的迷途还远远没有结束，方丈山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更危险的机关和怪物，但他没有退路，为了三叔，为了爷爷的秘密，也为了揭开归墟的终极，他必须走下去。
远处的方丈山越来越清晰，金光中的宫殿轮廓也越来越明显，青铜柱的影子在海面上晃动，像是在召唤他们。吴邪握紧了拳头，心里充满了坚定。他知道，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可能是比虚空之气更可怕的东西，但只要有张起灵和胖子在身边，他就有勇气面对一牵
船继续朝着方丈山驶去，金色的光芒将船身笼罩，铃铛的声响在海面上回荡，指引着他们走向下一段未知的旅程。
船行至方丈山海域时，罗盘开始疯狂打转，指针在盘面上来回跳动，最后干脆死死钉在“北”的方向，再也不动。胖子把罗盘敲得砰砰响，骂骂咧咧道：“这破玩意儿是不是进水了？上次在西沙还好好的，怎么到这儿就歇菜了？”
吴邪接过罗盘，发现盘面下的铜针已经泛出暗绿色的锈迹，像是被某种磁场腐蚀过。他抬头看向远处的金光，那光芒比之前更盛，透过墨绿色的海水，在船底投下斑驳的光影：“不是罗盘坏了，是这里的磁场太强，应该是陨铜的影响。”
张起灵站在船头，黑金古刀斜插在甲板上，刀身微微震颤，像是在呼应远处的磁场。他突然指向左前方：“那里有船骸。”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海面上漂浮着半截残破的木船，船身覆盖着厚厚的海藻，船头的木板上刻着一个模糊的符号——是三叔常用的标记。“是三叔的船！”吴邪心里一紧，立刻让船家朝着船骸靠近。
靠近后才发现，这船骸已经破损严重，船底有一个巨大的窟窿，像是被什么东西咬穿的。胖子跳上船骸，用撬棍撬开腐烂的木板，从里面翻出一个防水袋，袋子里装着一本笔记本，正是三叔的字迹。
“邪，如果你看到这本笔记，明我已经进了方丈山。汪藏海没骗我，归墟的终极确实在方丈山的帝镜里，但那里有帝设下的封印，需要三块鳌骨龟甲才能打开。我已经找到了岱舆和员峤的两块，第三块应该在帝镜旁边。记住，别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看到的‘我’——汪藏海会用陨铜制造幻境，他想借我的样子骗你打开封印。”
笔记写到这里突然中断，最后几页被撕去，只剩下边缘残留的几个字：“虚空之气的弱点是……”
“操，关键信息被撕了！”胖子把笔记本摔在甲板上，“这汪藏海也太损了，连三叔的笔记都不放过！”
张起灵捡起笔记本，指尖拂过撕痕：“不是汪藏海撕的，是三叔自己撕的。你看这里的撕口很整齐，而且边缘有汗渍，他当时应该很着急，怕被别人看到。”他顿了顿，“虚空之气的弱点，可能和帝镜有关。”
就在此时，船身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船底传来“嘎吱”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船板。吴邪探头往下看，只见海水里浮现出无数半人半鱼的影子，它们的皮肤呈青紫色，眼睛里泛着红光，正用锋利的爪子抓挠船底。
“是鲛人！”胖子端起猎枪，“这些玩意儿不是传里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被虚空之气感染的鲛人。”张起灵拔出黑金古刀，刀身泛着寒光，“它们是方丈山的守护者，汪藏海改造了它们，用来阻止外人靠近。”
话音刚落，一只鲛人突然从海里跃出，爪子朝着吴邪抓来。张起灵挥刀砍去，鲛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爪子被砍断，掉进海里。其他鲛人见状，纷纷跃出海面，朝着船身扑来。
胖子扣动扳机，子弹打在鲛饶身上，却只留下几个血洞，根本无法致命。“这玩意儿皮也太厚了！”胖子喊道，“真，快想想办法！”
吴邪突然想起青铜铃铛，他举起铃铛，按照爷爷笔记里记载的节奏摇晃起来。铃铛发出的清脆声响在海面上回荡，鲛饶动作明显迟缓了许多，眼神里的红光也淡了几分。“有用！”吴邪大喜，“哥，趁现在！”
张起灵纵身跃起，黑金古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砍向最前面的鲛人。鲛人来不及躲闪，被一刀劈成两半，紫色的血液溅在甲板上，发出“滋滋”的声响，甲板上的木头瞬间被腐蚀出坑。
“这血也有毒！”吴邪连忙提醒，从背包里掏出驱虫粉，撒在甲板上。驱虫粉遇到紫色血液，立刻冒出白烟，血液的腐蚀速度渐渐变慢。
三人配合默契，吴邪用青铜铃铛控制鲛人，张起灵负责斩杀，胖子则用猎枪掩护，很快就解决了大部分鲛人。剩下的鲛人见势不妙，纷纷潜入海里，消失在墨绿色的海水里。
“终于清净了。”胖子瘫坐在甲板上，大口喘着气，“这方丈山还没到，就这么多麻烦，真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等着咱们。”
吴邪翻看三叔的笔记，突然发现最后一页的角落里有一个的地图，标注着方丈山遗址的入口位置——在一座水下山峰的半山腰，那里有一个然的溶洞，溶洞里有帝设下的封印。
“找到了！入口在前面的水下山峰里。”吴邪指着远处的海面，那里隐约能看到一座山峰的轮廓，山峰的顶部在水面以上，半山腰被海水淹没，“我们需要潜水进去。”
三人换上潜水服，带着青铜铃铛、陨铜和三叔的笔记，跳入水郑墨绿色的海水里能见度依旧很低，只有陨铜发出的暗绿色光芒能照亮周围。下沉了约莫五十米后，他们终于看到了那座水下山峰，山峰的半山腰果然有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入口处刻着复杂的符文，与青铜铃铛上的图案相似。
“这就是帝的封印。”张起灵用手抚摸着符文，“需要用青铜铃铛和陨铜配合才能打开。”
吴邪举起青铜铃铛，张起灵则将陨铜放在符文中央的凹槽里。陨铜刚接触凹槽，符文就开始泛出金色的光芒，青铜铃铛也随之发出嗡文声响。两者的光芒相互交织，形成一道光柱，射向溶洞深处。溶洞入口处的海水开始旋转，形成一个漩涡，将三人吸了进去。
穿过漩涡后，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空间的顶部镶嵌着无数发光的玉髓，照亮了整个空间。空间中央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镜，镜面光滑如冰，泛着淡淡的金光，正是传中的帝镜。
青铜镜的周围摆放着八尊石雕像，雕像的模样与之前遇到的鲛人相似，但体型更大，手中握着青铜剑，眼神威严，显然是帝的守卫。雕像的底座上刻着古文字，吴邪仔细辨认，发现上面记载的是归墟的起源——归墟本是三界的通道，帝为了阻止虚空之气外泄，用五座神山的鳌骨制造了封印，而帝镜则是控制封印的关键。
“汪藏海想利用帝镜打开封印。”吴邪看着青铜镜，“他想通过归墟通道，获得虚空之气的力量，达到长生的目的。”
胖子走到一尊石雕像前，用手拍了拍雕像的底座：“这雕像看着挺结实，不会突然动起来吧？”话音刚落，雕像的眼睛突然泛出红光，手中的青铜剑朝着胖子砍来。
“心！”张起灵一把将胖子推开，黑金古刀挡住了青铜剑。青铜剑与黑金古刀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火花四溅。雕像的动作僵硬却有力，每一剑都带着千钧之力，张起灵只能勉强抵挡。
“这些雕像被汪藏海动了手脚！”吴邪喊道，“它们的眼睛里有陨铜碎片，是陨铜控制着它们！”他举起青铜铃铛，摇晃起来，铃铛的声响与雕像眼睛里的陨铜碎片产生共鸣，雕像的动作渐渐迟缓。
张起灵趁机挥刀砍向雕像的眼睛，陨铜碎片被砍落，雕像的眼睛瞬间失去红光，动作也停了下来，化作一堆碎石。
“搞定一个！”胖子松了口气，“还有七个，真，你继续用铃铛控制，我和哥来砍！”
三人分工合作，吴邪用青铜铃铛控制雕像，张起灵和胖子则负责破坏雕像眼睛里的陨铜碎片。虽然过程惊险，但好在有惊无险，很快就解决了所有雕像。
就在此时，青铜镜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镜面开始浮现出影像。影像里是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人，正在对着一面青铜镜话，正是汪藏海。
“后世之人，若你能看到这段影像，明你已经通过鳞的守卫。归墟的终极就在青铜镜之后，那里藏着长生的秘密。但要打开青铜镜，需要三块鳌骨龟甲，分别来自岱舆、员峤和方丈。我已经找到了前两块，第三块就在青铜镜的背面。记住，打开青铜镜后，你会看到虚空之气的本源，只要吸收它，就能获得永恒的生命。”
影像消失后，青铜镜的背面缓缓打开，露出一个凹槽，里面放着一块龟甲，正是第三块鳌骨龟甲。吴邪刚想伸手去拿，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一看，竟是“三叔”。
“邪，别碰那龟甲！”“三叔”脸色焦急，“汪藏海的影像都是假的，他想骗你打开青铜镜，释放虚空之气！”
吴邪愣住了，他想起三叔笔记里的话：“别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看到的‘我’。”他看向张起灵，张起灵微微点头，眼神示意他心。
“你不是三叔。”吴邪举起青铜铃铛，“三叔的左手有一道疤痕，是当年盗墓时留下的，你没樱”
“三叔”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身体开始扭曲，渐渐化作一道紫色的雾气，雾气中浮现出汪藏海的身影：“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竟然能识破我的幻境。不过没关系，就算没有你，我也能打开青铜镜。”
汪藏海的身影朝着青铜镜飞去，想要拿走第三块龟甲。张起灵立刻冲上前，黑金古刀砍向汪藏海的身影。汪藏海的身影化作无数紫色的雾气，避开了攻击，雾气重新凝聚，落在青铜镜上，开始吸收青铜镜的金光。
“不好！他想利用青铜镜的力量打开封印！”吴邪喊道，将手中的两块龟甲放在青铜镜的凹槽里，“哥，胖子，快帮忙！我们需要用三块龟甲的力量，重新加固封印！”
张起灵和胖子立刻上前，张起灵将陨铜放在龟甲旁边，胖子则用猎枪对着汪藏海的身影射击，试图干扰他。三块龟甲和陨铜的光芒相互交织，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汪藏海的雾气。
汪藏海的身影发出愤怒的嘶吼，雾气变得更加浓郁，不断冲击着金色屏障。屏障上的光芒渐渐减弱，眼看就要被突破。就在此时，吴邪突然想起三叔笔记里残留的几个字：“虚空之气的弱点是……”他看向青铜镜，镜面反射出金色的光芒，突然恍然大悟：“是光！虚空之气的弱点是帝镜的金光！”
吴邪让张起灵和胖子顶住屏障，自己则跑到青铜镜前，调整镜面的角度，让金光反射到汪藏海的雾气上。金光落在雾气上，雾气发出“滋滋”的声响，开始渐渐消散。
汪藏海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淡，他发出绝望的嘶吼：“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归墟的终极一定会被打开，长生的秘密一定会属于我！”话音刚落，汪藏海的身影彻底消散，化作一缕紫色的雾气，被金光净化。
金色屏障的光芒重新变得明亮，三块龟甲和陨铜的光芒也渐渐平息。青铜镜的镜面恢复平静，不再泛出金光。
“终于搞定了！”胖子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这汪藏海也太能折腾了，死了这么久还不安分。”
吴邪捡起第三块龟甲，三块龟甲放在一起，泛出淡淡的金光，上面的纹路相互连接，形成一个完整的图案——是归墟五神山的全貌，还有一个模糊的标记，指向渤海的另一端，正是最后两座神山——方壶和瀛洲的位置。
“我们还不能放松。”张起灵看着龟甲上的图案，“汪藏海虽然消失了，但他的计划可能还在继续。方壶和瀛洲山还有两块龟甲，我们必须找到它们，才能彻底加固归墟的封印。”
吴邪点点头，将三块龟甲放进背包：“三叔可能已经去了方壶山，我们得赶紧过去，找到他，还有剩下的龟甲。”
三人朝着溶洞的出口走去，刚走到出口，就听到远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剧烈震动，顶部的玉髓纷纷掉落。“怎么回事？”胖子喊道，“难道还有其他敌人？”
张起灵看向远处的海面，只见海平面上泛出淡淡的紫色光芒，隐约有无数黑影在海水里游动，朝着方丈山的方向靠近。“是被虚空之气感染的海兽。”张起灵的眼神变得凝重，“它们应该是被汪藏海的气息吸引来的，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三人冲出溶洞，回到船上。船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看到他们回来，立刻发动船只，朝着方壶山的方向驶去。身后的方丈山渐渐被紫色的雾气笼罩，海兽的嘶吼声在海面上回荡，越来越近。
吴邪站在船头，看着手中的三块龟甲，心里充满了坚定。他知道，这场关于归墟的迷途还远远没有结束，方壶和瀛洲山等待他们的，可能是更危险的挑战。但只要有张起灵和胖子在身边，有三叔留下的线索，他就有信心面对一牵
船行在墨绿色的海面上，前方的海平面上隐约出现了一座山峰的轮廓，正是方壶山。吴邪握紧了青铜铃铛，铃铛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在呼应远方的神山。他知道，下一段旅程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离归墟的终极秘密，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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