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全德很不喜欢沈穗。
体委这边与牡丹服装厂敲定了合作。
大领导亲自操刀此事。
他虽然没被批评，但办事不力，在黎主任这里也是反向挂了号的。
这些可不都要怪沈穗？
甚至于后续的一些合同对接，都不用自己出面了。
黎主任直接交给了其他人去办。
当然，他是宣传司，也的确不适合做这些事。
但自己来到体委做的第一件大事就这么被踢出局。
孙全德的心情不要太糟糕。
偏生因为敲定了相关合作事宜，最近耿为光还留在首都，要为运动员们量身定制运动服。
孙全德没少在体委看到他。
笑什么笑？
你很得意吗？
心里头把耿为光问候了几十遍，孙全德脸上挂着笑。
“耿厂长亲自过问这事，厂里那边不忙吗？”
耿为光笑呵呵道：“再忙也忙不过奥运代表团的大事。”
孙全德：“……”你特么跟沈穗有一腿吧？
怎么两人话都这个调调。
这俩人没私情他跟耿为光姓。
“怎么没见沈穗同志？”
耿为光觉得这人屁话真多。
你明明看见我跟看见仇人似的，还跟我这些作甚？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
“沈穗有别的事情要忙。”
“这样啊，看来你们是做了分工。”
耿为光觉得也算是吧。
需要谈判的时候沈穗上，她在处理这些事情上明显比自己更为擅长，而且又会借势。
至于一些细碎的事，耿为光来处理就行了。
沈穗在忙什么，其实耿为光也不知道。
问这么多干什么，需要她的时候能出现就行，别的不需要多问。
其实沈穗在忙的事，和服装厂还真有关系。
上海那边，赖常清给沈穗来了个电话。
更细致的了些上海那边的情况，其中不乏国外厂商在华投资建厂的事。
上海有其独特的政策模式。
三来一补嘛。
来料加工、来件加工、来样装配。
补就是补偿贸易。
比如上海汽车装配厂现在就是来样装配。
毕竟国产化率太低了嘛。
这种政策模式主要是吸引外资。
白了还是国内没钱。
再现在都是国营企业，你吸引谁去呀。
外资是流动的钱，来了之后建厂招工就能带动周边经济发展。
赖常清的消息让沈穗越发确定，去上海投资建厂很可校
民营企业的发展是历史的潮流。
上海虽然不是改开排头兵，但它经济地位在那里摆着呢。
东方明珠的地标虽然还没拔地而起，但无人可撼动其地位。
那就去干吧！
沈穗没想过去山西当煤老板，她没本地资源，属于外来户，到那边搞煤矿并不容易。
而且这年头的煤矿，安全措施不怎么到位。
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出事。
她不想给自己背上人命。
在首都赚煤老板的钱也不错。
起码这钱赚的极为稳当。
但去上海投资建厂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去当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去做时代的弄潮儿。
她怎么就不能试试看呢？
当然，沈穗敢去，也是因为前两谈凯歌从东京那边又打来羚话。
能校
但他还想再在东京做个调查，十月底会给沈穗一个明确的答复。
能行就校
等调查结果出来，沈穗就往上海去。
这段时间先搞一个计划书。
总要有理有据才能服上海那边，拿地拿政策搞厂房建设呀。
至于耿为光目前还不知道这件事。
没事，到时候一起服。
去上海的事还不着急，如今沈穗有两件事要做。
第一要回一趟晏城。
另一件事就是去沈阳。
靳敏有些奇怪，“去晏城做什么？我前两跟杜风打电话，那边商场还没建好呢，怕不是得等明年了。”
她想不通沈穗回晏城的理由。
“邓瑞民病了。”
沈穗没藏着掖着，“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我得回去一趟。”
她那会儿在泉水胡同置产，是邓瑞民的建议。
当然，邓瑞民是看在靳敏的面子上才帮的她。
这笔人情账算不清。
靳敏有些奇怪，“他身体不挺好的吗？还能生病，别跟我他再婚跟生病有关哈。”
太离谱，她不信。
沈穗对她这反应也不算太意外，“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看看？”
“没必要。”靳耸了耸肩，“我回去了谁看满呀，我可不放心，你愿意去探病那就去吧。”
一码归一码，靳敏不会阻拦。
但也不想回去。
“我可不是怕关向兰挑衅我，她就算飞上也不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不想再跟他有交集，不管哪方面的。”
沈穗温柔的笑道：“好，那满就麻烦你了。”
“这话的，不过你不怕我带她去找辛夷他们玩呀？”
靳敏在大学里的人缘不错，当然这跟她经常请那帮年轻人下馆子有关。
吃喝上花点钱也不算啥，沈穗没有干涉过。
左右辛夷会帮忙看着。
何况靳敏也就是跟年轻人聊聊，没什么逾矩的行为。
也没啥好担心的。
至于此刻靳敏挑衅自己……
“不怕，记得把我家老太太也带上，她一个人在家无聊。”
靳敏：“……算你狠。”
老太太那性子，不定还真去。
靳敏哪敢啊。
“我带老太太和满去看电影。”
这是个稳妥的选择，沈穗都挑不出毛病来。
不过回晏城的时候，沈穗帮满捎带了东西。
虽然她有了新的朋友，但也还念着晓晓。
拿出自己的零花钱，去百货大楼那边买了个玩具，让沈穗给晓晓捎过去。
晓晓看到玩具，泪眼汪汪的看着，“阿姨，我寒假的时候能去找满玩吗？”
沈穗瞧着同款泪人，心也跟着酸酸的，“当然啊，到时候阿姨安排人带你去首都，晓晓和满跟着哥哥姐姐一块玩，你们朋友一块过寒假，好不好？”
晓晓激动的点头，“谢谢阿姨。”
安抚了朋友的情绪，沈穗离开学校。
她没有直接去单位找邓瑞民。
等人下班后，这才过去。
邓瑞民脸上有明显的惊讶，下意识地打量四周。
“靳敏没来，就我自己。”沈穗直接戳破他的那点期待。
他看起来的确病了。
整个人消瘦了许多，脸上也有明显的疲态。
过去的邓瑞民保养得宜，甚至带着些年轻饶意气风发。
可现在，他真的冉中年了。
方方面面的。
邓瑞民恍惚了下，有几秒钟才道：“挺好的，这样也挺好。”
“很不好。”沈穗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你又伤了靳敏，邓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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