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窦安之’的两具尸骨抵达京城后，第一时间送到牢。
陈观楼请来刑部的仵作，加上牢的仵作还有穆医官，三人一起验尸。准确的，验骨！
只剩下骨头，以及部分衣衫。
等了一，陈观楼来到停尸间，询问三人，“情况如何？可有结论？”
刑部仵作当仁不让，指着个头相对矮一些的尸骨道：“这具尸骨，肩胛，手腕，手掌，脚掌，大腿腿，均有常年劳作造成的磨损。且磨损程度比较深，想来从干活。其身份大概率是普通百姓，亦或是大户家的仆人，常年为生计奔波。”
陈观楼看向另外两人。
牢仵作点头认可。
穆医官则道：“除了磨损严重外，这具尸骨身上残留的衣衫，也能看出其身份，很有可能是大户家仆人。普通百姓舍不得穿棉布衣衫，太费钱。大户家的仆人，若是家主是个宽容的，倒是有机会穿上棉布里衣。尽管只是粗棉！另外，观其脚掌部位，不仅常年劳作，还有大量的徒步行走，如此身高方有如此大的脚掌。”
个头矮，却有一双大脚，要么家族遗传，要么自幼光脚大量徒步。常年身居大宅院，出门骑马乘坐马车的人，普通的身高，没有遗传因素的话，长不出这么大的脚。
都乡下妇人脚大，那是因为乡下妇人要常年劳作，跟男人一样下田种地。别管穷家富家，都舍不得糟蹋鞋子，不会穿着鞋子下地。别管是旱地还是水田。
能光脚干的活，就不会穿鞋。
鞋子也是资产！
鞋子用布匹做的，布匹多贵的。鞋底更是需要大量的碎布头打浆。在乡下地方，碎布头多难得啊！
就算是京城市民，也没财力实现一季一双鞋，更何况是乡下地方。
普通个头，一双大脚，磨损严重的骨头，外加残存的衣衫，都足以明这具尸骨的身份，极有可能是某个大户家的仆人。
陈观楼了然点头。
他之前就想过，如果‘窦安之’真的死了，身边总有一两个忠仆。厮想要李代桃僵，必然要解决掉忠仆。至于其他仆人，大概率是见钱眼开，亦或是缴纳的投名状，不得不从！
只是没想到，事后，厮会翻脸不认人。利用身份优势，将其余知情者都给灭了。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做不得真。
他问穆医官，“另外一具尸骨是什么情况？”
“另外一具尸骨，明显出身良好，身体养的很不错。大人，请看这里。”
穆医官抬手拿起个头高的尸骨的颅骨。
“大人看这些牙齿，磨损痕迹几乎可以忽略，显然自就吃细粮，才能养出这么好的牙齿。至于其他部位的骨头，没检查出常年磨损的痕迹。”
“这具尸骨应该会骑马。”刑部仵作插话，指着大腿骨侃侃而谈。
陈观楼听得津津有味，等对方完，又问道：“还有吗？”
“右手指骨区别于左手，这种情况，读书人身上都樱这具尸骨，肯定是个读书人。”
“还是个家境良好，自就能吃细粮的读书人。”
“而且看他残留的衣衫，也能证明这一点。大人情况，这是绸，这是缎，这是细棉布。还有这双鞋，即便在土里掩埋了十来年，依旧看出其做工非常扎实，用料也是上好的。通过这些，基本可以判断，这具尸骨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富家子，还是读书人。”
陈观楼围着两具尸骨走了一圈，接着，他问了最关键的问题：“死因是什么？”
“都是头颅遭遇重击。”
还是穆医官拿起两具颅骨，指着后脑勺遭受重击的部位，“我们根据骨头上的伤势判断，大概率是个不规则的工具。考虑到尸骨起出的位置，很可能是石头。”
“石头？难道是临时起意？”陈观楼有点意外，他一开始估计，极大概率是下毒。没想到是砸头，还是石头。难道凶手手边连个趁手的工具都没有？
“确定吗？”
“不能确定，只能是极大概率。”
“几成把握是石头？”
三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最后是刑部仵作出声道：“我们的判断是九成把握，石头撞击造成的伤势。”
陈观楼又问道：“没有其他致命伤？”
三人齐齐摇头。
“大人仔细看这些尸骨，矮个的骨头上虽有磨损，但都是常年劳作造成。只有腿骨手骨上有几个早年撞击留下的痕迹，都已经痊愈。高个的这个，骨头干净得别意外伤，连磕破都没樱二者都是头骨有伤，不出意外，死因就是头部遭到大力击打，凶器极大可能是石头。”
“有没有可能是走路不心，自个撞到石头上？”
陈观楼问道。
牢仵作率先摇头否定。
“撞击伤跟击打伤，猛地一看好似差不多。实则差距很大。我们经过反复模拟，两具头骨上的伤，肯定是击打伤。”
完，他跟刑部仵作合作，搬来两具木头人。
不知从哪里拿来的石头，模拟击打。
“我们反复尝试了各种体位身高，最大的可能，高个当时是坐着歇息。”
刑部仵作模拟高个尸骨，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牢仵作则拿着一个石头模拟击打，“就这个角度，狠狠砸下去，高个当时就就打倒在地。然后凶手又追上去补了几下。”
刑部仵作乒在地上，牢仵作骑在对方身上，拿着石头模拟击打动作。
陈观楼看得大皱眉头。
接着他又问道：“矮个也是这么死的吗？”
“矮个尸骨的情况不一样。因为个头的原因，应该是站着的时候，被人从后面击打。看他手骨上的痕迹，瞬间应该有尝试过反击。奈何被人先下手为强，终究还是死了。”
穆医官拿起矮个的手骨给陈观楼过目。
“这些痕迹，我们判断，都是死的时候造成的。这是早年的伤痕，这是死时的伤痕，明显不一样。就算埋在地里十个年头，经验老道的仵作，都能一眼分辨出这些痕迹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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