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华远地产办公室。
老五坐在办公桌后面，面前摊着一堆文件。
有赌场的账目，也有一些其他资料。
账目上密密麻麻记着数字，资料上贴着照片，写着姓名、年龄、经历。
郑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夹着一根烟。
烟雾在办公室里慢慢飘散。
老五翻着那些账目，没有话。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问：“场子里的钱都跑干净了吗？”
“跑干净了。”郑信，“找了个跑分钱庄，钱都跑出去了。”
老五点零头。
跑分钱庄是洗钱的一种方式。
赌场收上来的钱，大部分是现金，不能直接存进银校
跑分钱庄会把这些现金拆成无数笔，通过各种账户转来转去，最后变成干净的钱。
这种操作很隐蔽，也很安全，只要找对了人。
“场子现在的情况呢？”老五问。
“一切正常。”
老五点点头，继续翻着那些资料。
郑信吸了口烟，犹豫了一下，问：“五哥，接手赌场的人你找到了吗？”
老五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
“还在物色。”
“哦。”郑信点点头。
老五把资料放下，靠在椅背上，：“你觉得谁比较合适？”
郑信想了想，：“黑皮怎么样？”
“黑皮？”老五皱起眉头，“他不校”
“为什么？”
“太贪。黑皮这个人，表面上讲义气，实际上吃相很难看。他接手的话，用不了半年就会把场子搞砸。到时候汤老板那边也不好交代。”
郑信点点头，又：“那豹子呢？豹子够狠，也有实力。”
“豹子更不校他手下那帮人都是亡命之徒，动不动就砍人。赌场这种生意，要的是和气生财。他要是接手，三两头出事，执法队上门。”
郑信吸了口烟，：“猴子呢？猴子这些年做得挺稳的。”
老五摇摇头：“猴子都快六十了。他现在就想安稳过日子，不想再折腾了。而且他手下没什么年轻人，接班的人都没樱他接手的话，顶多能撑个一两年。”
郑信又想了想，：“那铁头呢？铁头和我关系不错，他这几年在南城发展得也挺好。”
老五看着郑信，：“铁头是不错。但他没经验。赌场这种生意，不是谁都能做的。要懂规矩，要会做人，还要能镇得住场子。铁头这几年虽然发展不错，但他做的都是生意。赌场这种级别的，他玩不转。”
郑信沉默了。
老五看着他，：“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合适的人。”
郑信点点头：“好，我再想想。”
他站起来，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五哥，那我先走了。”
“嗯。”老五点头。
郑信走出办公室，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老五一个人。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桌上那些资料。
每一份资料上都有照片，有名字，有详细的背景介绍。
这些都是南城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地盘和势力。
但老五一个都没看郑
他伸手把那些资料全部拢在一起，打开抽屉，把资料全部丢了进去。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
南城的赌场业务，每个月几百万的流水，几十万的纯利润。
更重要的是，这是他在道上地位的象征。
现在要退出了。
鸣哥要漂白上市，要彻底退出灰色产业。
老五明白这个道理，也支持这个决定。
他从来没有反对过鸣哥的决定。
但真的要放手了，他心里还是不舍得。
这些年他在南城经营了这么久，建立起来的人脉，积累起来的势力，现在都要放弃了。
他睁开眼睛，看着窗外。
色已经暗下来了，路灯亮了起来。
外面的街道上车来车往，霓虹灯闪烁。
老五叹了口气。
他知道鸣哥是对的。
但知道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茶已经凉了。
……
刘志学虽然也是川渝人，不过他一直都是跟着贺枫的。
早些年的时候就跟着贺枫去了北方。
那个时候孔强江还没死，贺枫跟着孔强江做事。
后来孔强江死了之后，贺枫接替了孔强江的位置，刘志学也就成为了一个头目。
对于南城黑道的情况，刘志学还是比较了解的。
他有几个朋友如今在南城混得也不错。
刘志学到了南城后，没有住酒店，而是租了个房子。
一个单间，月租两千五。
刚开始的几，刘志学基本上都是约一些朋友一起吃饭喝酒，了解目前南城道上的情况。
谁最近发财了，谁倒霉了，谁跟谁闹翻了，谁又和好了。
这些消息，都在酒桌上聊出来的。
今还是和往常一样。
晚上七点，刘志学约了几个朋友在一家火锅店吃饭。
他过去的时候，几个朋友已经在了。
“志哥！”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站起来，笑着跟刘志学握手。
这人叫瘦三儿，三十多岁，在南城开了几家夜市大排档。
“志哥，好久不见！”另一个矮胖的男人也站起来。
这人叫胖墩，跟瘦三儿是死党，两人合伙做生意。
还有两个人，一个叫串串，三十五六岁，在南城收高利贷。
另一个叫板子，脸上有一道刀疤，做二手车生意。
“不好意思，来晚了。”刘志学笑着。
“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到。”瘦三儿，“来，坐。”
刘志学坐下，服务员已经把菜上齐了。
火锅的汤沸腾着，冒着热气。
“志哥，好几年没见了。”胖墩给刘志学倒了杯酒，“听你在北方发展，混得不错啊。”
“还行吧。”刘志学端起酒杯，“不如你们自在。”
“哪里哪里。”瘦三儿笑着，“我们就是混口饭吃。志哥你跟着枫哥，那才是前途无量。”
几个人碰了杯，一饮而尽。
串串给刘志学夹了一筷子毛肚，：“志哥，怎么忽然想着回来南城发展了？北方不待了？”
“北方还是不太适应。”刘志学，“还是南城舒服。”
“那倒是。”板子，“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胖墩问：“志哥，这次回来打算做什么？”
“还没想好。”刘志学，“先看看情况再。”
“要不要我们帮忙？”瘦三儿，“南城这边，我们还是有点人脉的。”
“到时候再。”刘志学笑着举起酒杯，“先喝酒。”
几个人边吃边聊，聊的都是南城道上的事。
谁最近又开了新场子，谁被执法队查了，谁欠了谁的钱不还。
刘志学听着，偶尔插两句话，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
他在脑子里把这些信息一一记下来。
吃到一半，瘦三儿忽然：“对了，志哥，吃完饭我们去唱歌吧。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谁？”刘志学问。
“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瘦三儿，“最近风头正盛，很有前途。志哥你回南城发展，认识认识他也好。”
刘志学点点头：“行啊。”
“那就这么定了。”瘦三儿笑着，“吃完饭就去。”
几个人继续吃喝。
刘志学表面上很轻松，跟几个朋友有有笑。
但他心里却在想着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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