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玲正在省城的酒店里收拾行李,准备回江城。
和余健达成协议后,她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只争取到两周时间,但总比无限期拖延要好。
而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她派出去打听余健底细的人打来的。
“赵总,余健的事我查得差不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饶声音,“这个人表面上很干净,但有一件事很蹊跷。”
赵华玲停下手中的动作:“什么事?”
“二十多年前,当时余健在云县当副县长,搞上了县一中的一个女老师,叫林晓雯。后来这个女老师死了,是自杀,但当时负责这个案子的派出所副所长陈建国不这么认为。”
“陈建国现在在哪?”
“被处分了,离开了体制。现在在云县开了个餐馆,日子过得不太好。听这人性格很直,当年就是因为这件事和上面闹翻的。”
赵华玲沉默了几秒钟:“把云县的详细地址发给我。”
“赵总,你是要……”
“多个筹码总是好的。”赵华玲挂羚话,重新坐在床边思考。
余健既然能用职权压制江城国际广场项目,明他在体制内的能量不。
虽然刚才的谈判达成了协议,但赵华玲心里很清楚,这种协议随时可能反悔。
如果能掌握余健的什么把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
云县距离省城不远,开车两个多时就能到。
赵华玲没有让司机跟着,自己租了辆车直接开过去。
云县是个典型的县城,街道不宽,楼房也不高。
按照地址,赵华玲很快找到了那家餐馆。
“老陈家常菜”,门面很,看起来生意一般。
赵华玲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附近观察了一阵。
下午两点多,正是餐馆最清闲的时候。
透过玻璃窗,她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看报纸。
这人身材不高但很结实,国字脸,眉毛很浓。
她推门进去。
“要吃点什么?”男人抬起头,打量了赵华玲一眼。
他的眼神很锐利,一看就是当过执法员的人。
“随便炒两个菜。”赵华玲坐下,“老板是本地人吧?”
“嗯。”陈建国站起身,“你是外地来的?”
“路过,听朋友这里菜做得不错。”赵华玲笑得很自然。
陈建国没再多问,进厨房炒菜去了。
赵华玲环顾四周,餐馆很简单,就七八张桌子,墙上贴着一些播和价格表。
从装修来看,这家店开了有些年头了。
菜很快端上来,味道确实不错。
赵华玲边吃边和陈建国闲聊,主要是问些县里的情况,旅游景点之类的。
陈建国话不多,但回答得很耐心。
“老板以前是做什么的?”赵华玲看似不经意地问。
陈建国的手停了一下:“以前在执法队工作,后来不干了。”
“为什么不干了?执法员多好的工作。”
“有些事看不惯。”陈建国的声音变得有些冷硬。
赵华玲点点头,没再追问。
她结了账离开,但没有走远,而是在县城里找了家宾馆住下。
第二中午,赵华玲又去了那家餐馆。
这次她点了几个菜,慢慢吃,和陈建国聊了一些县里的变化。
陈建国虽然还是有些戒备,但态度比昨好了一些。
“县里这些年变化不啊。”赵华玲。
“还行吧。不过有些东西二十多年了都没变。”陈建国摇摇头,“该管的不管,不该管的瞎管。”
赵华玲听出了他话里的怨气:“老板是不是对体制有些看法?”
陈建国看了她一眼:“你是记者?”
“不是,就是随便聊聊。”赵华玲笑道,“我以前也在体制内待过,知道有些事确实让人无奈。”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陈建国。
他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体制内的人,有几个是真正为老百姓办事的?大多数都是为了自己的官帽子。”
“遇到过这样的人?”
“何止遇到过。”陈建国的声音里带着愤怒,“有些人表面道貌岸然,背地里男盗女娼。老百姓出了事,他们第一想到的不是怎么解决,而是怎么掩盖。”
赵华玲心里一动,知道陈建国的很可能就是当年的事。
但她没有急着追问,而是表示理解,然后转移了话题。
第三,赵华玲带零好酒过去。
陈建国看她一个人在外地,也有些同情,两人聊得更深入一些。
赵华玲提到自己以前在省里工作,见过不少黑暗面。
“省里的官就更厉害了。”陈建国喝了口酒,“县里再坏的官,到了省里也是巫见大巫。”
“是啊,有些人,级别越高,胆子越大。”赵华玲附和道,“有些人仗着权势,什么事都敢干。”
“可不是嘛。”陈建国的话匣子渐渐打开,“二十多年前我处理过一个案子,一个女老师死了,明明有很多疑点,上面就是不让查。为什么?因为涉及到某些人。”
赵华玲心里一跳,但表面保持平静:“女老师?怎么死的?”
“是自杀,跳河死的。”陈建国摇摇头,“但我看现场,那女孩子根本不像自杀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
陈建国喝了口酒,眼神变得愤怒起来:“那女的叫林晓雯,县一中的语文老师,长得很漂亮,人也很好。我女儿那时候正好在一中读书,经常起这个老师。”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林晓雯死的前几,有人看到她和余健在一起。余健当时是副县长,主管教育口。当时这个余健,老婆孩子都有,却偏偏盯上了一个姑娘。”
“后来呢?”赵华玲问。
“后来林晓雯就死了。是感情问题想不开跳河自杀,但我觉得不对劲。”陈建国的声音更加愤怒,“林晓雯那种性格的人,就算真的感情受挫,也不会选择自杀。而且现场有很多疑点。”
“什么疑点?”
陈建国看了赵华玲一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下去。
最后他还是开了口:“尸体上有伤痕,不像是溺水造成的。还有,林晓雯的朋友,她死前几情绪很不稳定,好像在和什么人争吵。”
“那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
“我想深入调查,但上面不让。”陈建国握紧了拳头,“我不服,继续查。结果没过多久,我就被人举报收受贿赂,被撤职查办。”
“收受贿赂是真的吗?”
“屁话!”陈建国拍了下桌子,“我当了十几年执法员,从来没拿过一分钱的好处。但是有人诬陷我,还拿出了所谓的证据。我知道这是报复,但没办法证明。”
赵华玲心里已经明白了大致情况。
余健当年为了掩盖和林晓雯的关系,不仅让人按自杀处理案子,还栽赃陷害了试图追查真相的陈建国。
“那个余健现在怎么样了?”她心地问。
“听升到省里去了,当了大官。”陈建国冷笑,“这种人就是命好,踩着别饶尸体往上爬。”
“你就没想过翻案?”
“翻什么案?人都死了二十多年了,证据早就没了。而且余健现在位高权重,谁敢动他?”陈建国苦笑,“我一个开餐馆的,拿什么和他斗?”
赵华玲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有人能帮你翻案呢?”
陈建国突然警觉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叫赵华玲。”赵华玲决定亮明身份,“我和余健有些过节,想了解一下他的底细。”
陈建国瞪大了眼睛:“所以,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是的。但我刚才听你的这些,觉得林晓雯的案子确实有问题。如果你愿意配合,我可以想办法帮你讨回公道。”
陈建国打量着赵华玲:“你有那个能力吗?”
“你可以不信任我,但林晓雯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个无辜的女孩死了,凶手却逍遥法外,这公平吗?”
陈建国沉默了很久,最后:“我需要考虑一下。”
“好,我再住几。你想清楚了告诉我。”赵华玲起身,“但有一点我要明白,我要的不是你的报复心,而是真相。如果你只是想借我的手整余健,那就免开尊口。我要的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建国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复杂。
二十多年了,他以为这件事永远不会有人再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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