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冯浩然坐到办公室老板椅上之后，感叹了一声：“我这总算是动了动啦！南云那么多年，真是待够了啊！还是北方好啊！我就喜欢北方这种干燥，南方一到夏虫子蚊子的简直要人命啊！”
蒋震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的秋景后，转头看着冯浩然：“我劝你别高忻太早，这东北的冬才叫一个折磨人呢！”
“嘿……”冯浩然笑了一声：“这个我还真不信！越冷的地方炉子那是越旺！别看外面冰雪地的，里面那叫一个温暖如春啊！哈，我现在就想去搓搓澡了呀！”
“你这省委书记去了澡堂子，一家人还不得抢着给你搓背啊？哈哈！”
“挖苦我是不是？啊？”冯浩然笑着起身，走到一边的待客沙发上坐下后，冲着蒋震招招手：“我，接风的事儿就免了！你妹夫还给我打电话了呢！我不喜欢搞那些东西！免了吧！”
“你是酒量不行，怕他们灌你酒吧？”蒋震直接戳穿：“该接风还是要接风的，就咱们几个人，不灌酒。”
“别别别，就魏军猛那酒量，我是真害怕……”冯浩然摆了摆手之后，表情忽然严肃起来，低声：“实话，我这次过来，那真是带着任务过来的啊……唉，也是没什么心情喝酒。”
“那个……我来省城还有别事儿，我先去忙活忙活！完了再过来找你哈。”蒋震罢，转身就要走。
“躲得过初一，你躲得过十五吗？”冯浩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蒋震。
“我这刚休息了也就十来啊……”蒋震一脸抱怨地看向冯浩然，听到他刚才提及“任务”二字的时候，他心里就不痛快啊！
这他妈的，总是按着他一个人磨是怎么回事儿啊？
“你也知道我为啥来东北，要不是你在东北的话，我也不可能过来啊！是不是？我来之前，先把你调过来给我打扫一下战场，后面，你再努力努力，我这不就……”冯浩然做了个向上指的动作，意思是有望提拔，“……对不对啊？”
“你倒是提拔了！我呢？”蒋震摊开手：“我上次扫黑扫得不好吗？还是我的追缴力度太弱啊？表现那么好换回来的是什么？”
“想不想回汉东？”冯浩然笑着：“你以为我没跟领导交流呢？都交流了！只是你现在这么年轻，去了中北海会遭人妒忌的啊！我知道你也想跟大领导见上面，但是，你总要考虑一下当前的现状吧？当然！你这次表现非常好！领导都当着我的面儿夸你呢！这么多年，我可没见他夸过谁！呵，所以，你把心放安稳了就好！提拔你，是迟早的事儿。”
“我算是听明白了……”蒋震不悦地盯着冯浩然：“所谓的扫黑，不是扫黑，是给你的到来打扫卫生呢吧？你接过这个干净的摊子来之后，我再给你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完事儿你高升副国，我滚回汉东……是这么回事儿吗？”
“你这你这……”冯浩然皱眉：“你来了东北省之后，怎么还油腔滑调的了呢？你这嘴皮子怎么这么便宜了啊？我怎么也是省委书记，你这直系下属跟我话怎么还没大没的？当着外人面儿的，你也这么跟我话？”
“这不都是您惯得我吗？”蒋震继续保持不悦的姿态，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后，轻声：“吧…领导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啊？只要不是发展任务，其他都好。”
“发展是第一要务……之前让你整顿营商环境、让你整治国企，目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发展吗？这次我过来之后，中央特批两万亿振兴资金，这笔钱咱们要用在刀刃上！领导了，要通过这两万亿，把东北的经济盘活！争取明年就能进入前三行列！”
“……”蒋震一听就无语了。
心想，你可别把这两万亿搞我蒋震头上，老子受不起。
“我想成立一个发展组，我干组长，刚提上来的赵来堂省长干副组长，但是，你干这个分拨中心主任负责最重要的资金走向工作！”
“这个赵来堂问题很严重的啊！组织考察人选也太不慎重了吧？你是知道他跟我们廖强市长那些勾当的！怎么…怎么还提拔他呢？”蒋震皱眉。
“不提拔他，怎么解决他？知道巩少是通过谁来到东北省做生意的吗？”冯浩然诡秘一笑。
“赵来堂跟巩老有关系？”蒋震问。
“你以为呢？”冯浩然翘起二郎腿：“领导与领导之间的关系是很微妙的，跟我们一样……在东北省内没人知道咱们俩的真实关系，如同很多人并不知道赵来堂的真正底细一样！但是，如果赵来堂在朝中没有背景的话，他也不可能坐到省委副书记的位置上。”
“这是提拔巩老的人啊……”蒋震有些厌烦地：“让我，赵来堂这种人就不能让他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做事儿！而且，国家两万亿拨过来，那是拨给财政，那是直接拨到赵来堂省长的眼皮子底下啊！他是管财政大权的啊！”
“我知道啊……要不，我也不会请你这号人物出来压制他赵来堂啊。”冯浩然笑着：“下一步，又要两地跑了，受累了啊。”
“你直接把我调到省会来多好？让我干林吉市市委书记，然后直接进你们省委常委多好？”蒋震。
“你这算盘子打得真好呢……做梦呢？这才干了多长时间市委书记啊？你离进省委常委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呢！步子不要迈这么大，容易扯着蛋的啊！”
蒋震听后，心里那个火气，拿起电话来，直接给魏军猛打过羚话去，“喂，今晚冯书记邀请咱们来省府做客，你什么时候过来啊……冯书记喝酒，刚才还跟我他酒量涨了，你魏军猛他都看不到眼里，想要赐你一醉啊！……呵呵，行行行，我等着，我今晚也不回黑龙市了！陪你们俩好好喝一顿！”
“……”冯浩然指着蒋震，手哆哆嗦嗦的，想到魏军猛的酒量和那生猛劲儿，他感觉还没开始喝酒就已经要醉了啊！
“吃个饭喝个酒的，您怎么这么激动啊？”蒋震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冯浩然。
“算你狠！你这家伙，是真…真不把我这个书记放在眼里啊！”
“瞧您的！我要是眼里没您，我能找魏军猛过来陪您？这可是大面子呢！时间不早了，走吧！早喝早醉早醒酒嘛……走走走！”
蒋震着，上前就去“搀扶”冯浩然，一把搀扶起来之后，低声在他耳边嘀咕道：
“我这黑龙市还有几只老虎呢，你这上台之后，是不是先在黑龙市烧上一把火啊？”
“你是廖强他们吧？”冯浩然问。
“对啊……我觉得是时候该动手了。”蒋震。
“不协…”冯浩然：“不到时候！跟咱喝酒一样，还不到时候！走，我先带你去见见赵来堂！咱们仨先定一定这个组分工！”
“我不去！”蒋震直接站住身子：“我跟赵来堂打过交道，他恨我恨得咬牙切齿呐！”
“这有啥！？今晚魏军猛不是过来吗？让魏军猛好好军训一下这个新省长就是了嘛！哈哈！走走走！我倒是要看看当着我的面儿，他敢不敢凶你！呵，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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