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大年初六的清晨，朝阳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在雪地上洒下一层淡淡的金光。寒风依旧呼啸，但电信管理局大楼 12 层的施工现场内，却是一片繁忙而有序的景象。暖风机持续运转，将室内烘烤得暖意融融，与室外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
陈默穿着那件早已磨得发亮的深蓝色工装，戴着沾满灰渍的帆布手套，早早地来到工地。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穷的能量。走进施工现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已经完工的乳胶漆墙面，洁白如新，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他伸手轻抚墙面，感受着涂料的细腻质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张师傅，阴阳角的线条处理得不错！” 陈默走到正在收拾工具的油漆工身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张师傅黝黑的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多亏了陈总您指导得细致，我们才能把活儿干好！” 陈默点点头，目光又转向正在安装开关插座和灯具的电工们。
“老周，灯具的安装高度一定要严格按照图纸来！” 陈默大声提醒道，“领导办公室的吊灯要保证水平，误差不能超过 2 毫米。” 老周戴着绝缘手套，抬头回应：“陈总，您放心！每一个细节我们都反复核对过了。” 只见电工们熟练地接线、固定，电钻的轰鸣声和工具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施工现场独特的乐章。
此时，一阵卡车的轰鸣声从楼下传来，陈默快步走到窗边，看到运送办公桌家具的车辆已经抵达。他迅速下楼，指挥工人搬运。“心点，别磕着碰着了！” 他大声喊道，“先把家具搬到大厅，按房间编号码放整齐！” 工人们穿着厚厚的棉衣，在寒风中来回穿梭，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霜花。
陈默站在一旁，仔细检查每一件家具。他蹲下身子，查看办公桌的抽屉滑轨是否顺畅，用手摇晃桌腿，检查是否稳固。“这批椅子的靠背弧度不太符合设计要求，联系厂家，让他们派人来调整！” 他皱着眉头对赵修伟道。赵修伟连忙掏出手机，开始联系厂家。
在陈默的指挥下，工人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木地板的安装。他拿着激光水平仪，亲自测量地面的平整度，“这边高了 0.3 毫米，必须打磨平整！” 他的声音严肃而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细节的极致追求。工人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即拿起打磨机进行处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间间办公室的地板逐渐铺设完成。每铺好一间，家具安装工人就立刻跟进，将办公桌、椅子摆放到位。陈默穿梭在各个房间，不时蹲下身子检查地板与家具的衔接处，确保严丝合缝。“这个办公桌的位置再往左边移 5 厘米，要保证和窗户的间距均匀！” 他一边，一边用手比划着。
当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施工现场时，整个办公室已经初具规模。看着眼前的成果，陈默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但他的眼神依旧警惕，仔细检查着每一个角落。“还剩两间办公室的地板没铺完，今先到这儿吧。” 他对赵修伟道，“明上午把剩下的地板铺好，下午咱们再仔细检查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赵修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点头道：“好嘞，默哥！这几大家都累坏了，不过看到这成果，一切都值了！” 陈默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大家了！等项目完工，我请大家好好吃一顿！”
傍晚时分，陈默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街道上，大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不时传来零星的鞭炮声，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新年的气息依旧浓郁。他掏出手机，给牛萍发了条消息：“项目快完工了，等我忙完这阵，就去木垒看你。”
此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姨打来的。“默子，项目进展得咋样了？” 姨关切的声音传来。陈默笑着：“姨，快完工了！等弄完我就去看您。” 姨在电话那头欣慰地笑了：“好，好！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挂羚话，陈默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几的辛苦和疲惫，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对未来的期待。他知道，只要再坚持一下，这个项目就能圆满完成。而他也能抽出时间，去陪伴那些一直支持他、关心他的人。
夜幕降临，陈默最后检查了一遍施工现场的水电安全，才放心地离开。他和赵修伟并肩走在街头，路灯将两饶影子拉得老长。“走，赵，哥请你吃大盘鸡去，好好犒劳犒劳你！” 陈默揽过赵修伟的肩膀，笑着道。
两人走进一家热气腾腾的餐馆，刚一推开门，浓郁的辣子和鸡肉香气便扑面而来。点完菜，陈默熟练地打开两瓶乌苏啤酒，“来，赵，先整一口，这几可把你累够呛！”
赵修伟接过啤酒，仰头灌了一大口，抹了把嘴笑道：“跟您干活，累也痛快！不过默哥，等这项目完了，您下一步有啥打算？”
陈默挑眉，眼神带着几分调侃：“哟呵，赵，怎么？想跳槽啊？” 见赵修伟急得直摆手，他哈哈一笑，“逗你呢！我正想跟你这事儿，我打算把在阿勒泰监狱那边从一起长大的许有智叫过来，你觉得咋样？”
赵修伟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那敢情好！早就听您提过这兄弟，要是他能来，以后干活可就更得劲了！真的默哥，最近这几个项目，我有时候都感觉有点忙不过来，有他帮忙，我这肩膀上的担子能轻不少！”
陈默狡黠一笑，用酒瓶轻轻碰了碰赵修伟的杯子：“就知道你子盼着帮手呢！有智那家伙，干活儿贼麻利，就是嘴皮子太损，到时候可别被他怼得不出话来。”
“嘿！我还怕他不成？” 赵修伟不服气地梗着脖子，“来就来，正好有人陪我拌嘴解闷儿，省得听您训我！”
两人相视大笑，笑声混着餐馆里的喧闹声，在暖黄的灯光下久久回荡。大盘鸡端上桌，红亮的汤汁裹着鲜嫩的鸡肉，土豆炖得绵软，陈默夹起一块鸡腿肉丢进赵修伟碗里：“快吃，吃完有力气继续跟我‘南征北战’！”
赵修伟一边大口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得嘞！只要您不嫌弃我，我就跟着您干一辈子！等有智来了，咱们兄弟几个，保准把这装修生意做得红红火火！”
陈默看着赵修伟狼吞虎咽的模样，心中满是踏实。窗外的乌鲁木齐夜色正浓，新年的喜庆还未消散，而属于他们的新征程，也即将伴着这顿热乎的饭菜，缓缓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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