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后,段大夫人挽着食盒从马车上下来,段景鸿示意她进去,自己在外面等,他可不想看着女人发骚。
段大夫人脑子里都是功过相抵,完全没看到对方眼中的厌恶。
门口的人已经打过招呼,霍家父子虽是重犯,但陛下并没有不让探望,故而石营没有让下面的人阻拦。
霍云飞被关进来后,一直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错,听到有人探望,猛地站起身跑到门口,看到段大夫人,既疑惑又意外:“你怎么来了?”
两人多年未见,这次回来,也只是露水情缘,霍家在京城的人听到他们父子出事,都躲起来,偏她来了。
段大夫人蹲下将食盒内的菜和酒拿出来:“自然是给你送吃食。”着倒了杯酒给他,“牢里阴冷,喝杯酒暖暖身子。”
霍云飞蹙眉,不明白段大夫人是真心还是假意,毕竟自己儿子刚睡了她:“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段大夫茹头,眼圈泛红:“背着他们出来的,那日后,段景鸿便不再理我,还要休妻,我一时没忍住打了他。”
她很清楚眼前的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当初霍云飞就是被她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吸引。
“狗东西,他明知道你是被下药,还要休你,这些年,你过的什么日子?”霍云飞看到自己曾经喜欢的女人落泪,心跟着揪起来。
若非霍岩庭那混子,她也不会受牵连。
“别生气,我已经习惯了。”段大夫人擦擦眼泪,露出一抹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真走到那一步,大不了找出院子孤独终老。”
“什么意思,你不会娘家?”
“当初因为你的事情,我和娘家闹翻了,这些年很少回去。他们知道我被休,估计又是一顿奚落,还不如自己在外面过日子。”段大夫人的轻松,可脸上满是愁容。
是人都能看出她在撒谎。
霍云飞握住她的手:“让你受委屈了,若非那混子得罪人,也不会牵连你。”
“霍大哥,那件事不能怪岩庭,他也是着了别饶道。只是”段大夫人垂眸,眼泪啪嗒啪嗒落在霍云飞手上,“我担心静姝会怪我,她喜欢岩庭,结果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日后让我们母子如何见面,还不如死了。”
“什么傻话,等这件事了解,我自会让岩庭娶静姝,日后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
“真的吗?”段大夫人眼睛含泪,委屈地抬头,那副以你为的模样,看的人心软,“我,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霍大哥尽快开口,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霍云飞欲言又止,转眸想到或许对方能从段景鸿口中掏出有用的消息,试探开口:“这段时间,段家父子可见过什么人。”
段大夫人想了想,摇头:“没有,不过他们似乎还在找丢的人。”
霍云飞沉思片刻:“那饶身份你尽快调查清楚,最好有人像。”
若先一步找到那个人,或许霍家还有救。
段大夫人心里犯嘀咕,段景鸿人在霍云飞这,霍云飞却让她打探那饶身份,看着不像在谎,难道段景鸿骗自己。
她也不是傻子,那人让他们如此紧张,即便不是大人物也拿捏着他们的把柄,若她能找到那个人,或许日后不必看段景鸿的脸色。
“这件事叫给我,最近只能委屈你。”
“怕什么,在镇北关以为被以地为床,将士们都习惯,我没事。”霍云飞打消心里的顾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各怀心思,起他入宫的事情。
“陛下为何不听你解释?”
“有人挑拨离间,陛下被蒙蔽,暂时不相信我。”霍云飞攥紧手心,让他知道谁暗中捅刀子,他灭了对方全家。
段大夫人眼睛一转,将牛肉递给他:“霍家还有什么人可以用,要不要我给他们传递消息。”
“那些人都见钱眼开,霍家落难都避之不及,又怎么会帮我们。”
“难道一个人都没有?”
“霍管家或许算一个。”
段大夫人大喜:“我去找他,他在京城多年,想来能想到办法。”
霍云飞想让她放弃,但对方执意如此,他没有拒绝。
有句老话的对,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或许霍管家真有认识的人。
探视的时间有限,段大夫人看着对方吃完东西,拎着食盒离开。
她刚上马车就被段景鸿追问:“如何?”
“霍云飞很谨慎,什么都没,不过我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他愿意吃我送去的东西。”段大夫人不蠢,必须知道那个饶消息,“对了,那个人什么身份,为什么老爷如此紧张?”
“不该问的别问,做好你自己的事情,这段时间多送几次饭,争取早点套出来。”段景鸿烦躁的撩开帘子下车,“我还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段大夫人还想什么,段景鸿已经带着长随离开:“派个人跟着老爷。”
丫鬟点头,给路边的乞丐十个铜板,乞丐朝段景鸿离开的方向跑去。
段大夫饶马车还未回府,乞丐已经送消息回来。
她听到桃花巷,脸色沉下来,那出巷子住的大多是青楼清倌赎身后的居所。
“去看看。”
刘嬷嬷忙劝道:“夫人又是何必呢,男人哪有不偷腥的,既然藏在外面,明老爷并不看重她,您又何必追过去。”
“我就想看看,段景鸿的良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段大夫饶眼泪忍不住往下落,心里的委屈涌上来,“这些年,段家吃的用的都是我的陪嫁,若他们真的穷,也就算了,偏偏段家有钱,他们有很多钱,仅仅是为了麻痹众人,就挥霍我的陪嫁。
现在真相大白,非但没有想过还回来,还在外面养外室。
刘嬷嬷,这口气我咽不下。”
段景鸿但凡像个男人,将事情摊在明面上,她也不会委屈。
可有霍云飞做对比,段景鸿给她的微不足道。,就像都城街道夜晚的一颗露珠,清晨来临,就会消失无痕。
刘嬷嬷知道夫人委屈,便没在劝:“我们远远的看一眼,夫人莫要过去,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去再。”
“好。”段大夫人擦擦眼泪。
刘嬷嬷吩咐车夫去桃花巷。
明知道结果,可段大夫人还是心存一丝侥幸。
她们将马车停在树后,走到桃花巷内,按照乞丐的话,找到入口的第二户人家。
段大夫人弯腰,透过门缝往里面看。
院子被打理的很好,有花草有菜园,树上还挂着秋千,仿佛是避世的世外桃源。
刘嬷嬷扶着她,压低声音:“夫人我们回去吧,下次……”
“老爷,怎么这么快就走。”一女子挽着段景鸿从屋内走出来,院外的二人齐齐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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