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名？！
远远超出了祝恩的预期。
其他练习生起身时，迎来的是掌声，而他耳中听见的却只有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呐，他居然还涨排名？”
“所以是真的？我原本还想再信他一次，现在看来他父母确实在给他砸钱。”
“他居然比江仁还高，这合理吗？”
祝恩缓步走向舞台，途中与罗毕短暂对视。
虽然对方面上毫无表情，他却还是一眼捕捉到那眼底掩不住的轻蔑神色——美铃也曾看过第三季的《未来之星》，祝恩对罗毕的经历再清楚不过。
那是个来自公司的练习生，靠着超高的努力打入决赛圈，最终拿下第 4 名。
现在这样直视着罗毕的眼睛，他几乎能读出那股深藏心底的憎恶——罗毕大概也相信那篇文章的内容，认为他不过是个靠关系上位的“走后门”选手。
祝恩的目光又转向金智贤，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欣慰，似乎对他的排名上升感到高兴——至少，还有人站在他这边。
他走向舞台前方，演播室内始终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连他踏在玻璃纤维舞台上的脚步声都清晰回荡。他
扫视那些正用怀疑目光注视自己的练习生们，转向自己的朋友们时，也在他们脸上看到了动摇。
他低头看着地面，嘴角悄然扬起一抹讽刺的笑，随即抬起头，换上一副似悔非悔的表情。
“祝恩，你想些什么吗？”金智贤轻声问道。
祝恩将麦克风举到唇边，原本打算简短地表示感谢，却在听见周围议论声不断涌现时停住了。
那些话语并不算低，反而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看到他那表情了吗？一脸心虚。”
“我觉得他反而挺难过的。”
“难过？来试试过我的日子？我妈开面馆，我是不是该更难过？”
“你家面馆可是南国连锁加藐。”
“闭嘴。”
“心疼王牌队，那场胜利本该是他们的。”
“也替 Aglet 抱不平，换成我早觉得被背叛了。祝恩那段居然镜头最多？”
“你这么一……确实太可疑了。”
“这种人根本不配这个排名。”
祝恩环视那一张张写满怨气与不信的脸，目光最终落在了阿兴身上。
这个整场淘汰集都被排名压得喘不过气的男人，如今却一脸得意——即便他自己进不了前 25，看到祝恩在众人面前被架上火烤，也足够让他心满意足。
他简直迫不及待地想把这场“好戏”讲给成权勋听。
祝恩深吸一口气，放下麦克风。
“祝恩？”金智贤又问了一次，“你真的没有什么想的吗？”
祝恩轻轻摇头，全场爆出一阵惊讶的窃语。
他将麦克风稳稳放回支架，正要转身走回座位，罗毕却突然开口了——这位出身选秀、现为 solo 的歌手似乎再也按捺不住。
反正这段不是直播，他也不担心后果，反倒迫切地想当场将祝恩撕下“伪装”的面具。
“你介意回应一下微博上的传闻吗？”他语气平静地问道，“就关于你是崔氏夫妇儿子的事情。”
祝恩身体猛地一僵，现场瞬间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就连节目组都没料到罗毕会在录制中抛出这样一个问题。
祝恩沉默着不动，罗毕步步紧逼。
“我只是觉得该正视这个问题。”罗毕语带讥讽，“对于你父母操纵去年《未来之星》的事，你有什么看法？”话语里满是压抑已久的怨气与嘲弄。
祝恩抿紧嘴唇，扫了一圈周围的练习生——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应。摄像机全都对准他，像是等着他低头、等着他露馅。
更糟的是，罗毕仍在不断抛出问题，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窒息。
“罗毕。”金智贤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我只是出于好奇。”罗毕装出一脸无辜，“我相信在座的大多数人心里都有相同的疑问。祝恩面对这些质疑，难道不是他应该做的事吗？尤其是面对那些从一开始就支持他的粉丝。”
祝恩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罗毕。
他的眼神里依旧残留着那一丝悔意，却不知为何让罗毕心里突然一寒——就像被某种秘密的目光窥视着一般。
可罗毕还是挺直脊背，强撑着冷静。
“练习生祝恩，”他提高了音量，“其他人为了一个排名拼得死去活来，而有些人却靠关系轻松上位，这公平吗？”
祝恩紧咬住嘴唇，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但他知道，那只会让自己彻底陷入被动。
于是他把视线移开，将麦克风重新安放好，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深深鞠下躬——整整九十度。
一秒、两秒……直到三十秒过去。
台下众人都懵了——他到底是在道歉，还是在默认传闻全是真的？
罗毕冷笑着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轻蔑的弧度，用没对准麦克风的音量低声嘟囔：“丢人现眼。”
但站在舞台中央的祝恩，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咬紧牙关，强忍着内心那股几乎要喷涌而出的愤怒——不，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直起身，垂着肩走回座位——那张标着“第 8 名”的椅子。
他目视前方，不再看任何人，却能感受到周围那一道道灼人视线仍未散去。
当他重新坐下的那一刻，有一件事他再清楚不过：
——在他们眼里，祝恩根本不配这个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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