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但愿是寿终正寝，否则也太可惜了。”
墨纣跟着感叹了一声，心里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也知道这个场合不是问话的时候，也就不再言语。
一个很可能有问题的村子突然死人，怎么看都有些不对。
而且这里也没有医院，真要是人为很难查出什么问题。
并且如果是人为的话，墨纣暂时也想不到对方这是要干什么。
总不可能是格异会想光明正大地运送尸体吧？
墨纣不着痕迹地和屠夫四人拉开零距离，用望气术观察了一下现场，却并没有发现问题。
那跪在地上六十岁左右的两名老人哭声也不似作假。
周围一群老人似是被哭声感染，一个个要么扼腕叹息，要么老泪纵横，纷纷上前安慰着两人。
随着围观者越聚越多，墨纣突然瞧见柳若欣挤出了人群，不禁跟着她的视线向外看去。
只见这名少女眼眶微红地牵住了一名沧桑的中年人。
正是他拜访柳家兄妹时，在树下围观象棋的那个人！
只听少女略带急切地道：
“邓伯！你可算来了，李奶奶她……唉，你赶快去看看吧，这里又没有医生，只有你最靠谱了！”
老邓头有些疑惑：
“医生？现在叫应该也来得及，怎么可能……”
柳若欣闻言，看了眼墨纣他们，声音也悄然放低在老邓头耳边道：
“刚才他们几个在山路上出车祸了，路完全被堵死了！不过邓伯你别乱就是了，那个大个子很凶的……”
少女口中的热气掠过老邓头的耳廓，温热后的冰凉让他老脸一红：
“这样啊，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乱，我这就去看看，这就看看！”
话罢，老邓头逃也似地挤开了人群来到院里，中途和墨纣擦肩而过。
看着那平静如水的眸子，老邓头感觉有些怪异，但下一刻疑虑就烟消云散，来到死者面前检查起来。
老邓头，几十年前未去城里打工，继承了家里也是附近几个村里唯一传下来的一户手艺：
【赶尸人】。
不过并非是什么借尸还魂或操控僵尸的手段，只是一种传承下来的殡葬服务罢了。
这也是附近山里很多村子的习俗。
当老邓头蹲到尸体面前时，只是稍微探了探鼻息，把了把脉搏，眉头就不禁皱了起来。
这老太太还活着！
但这种状态，怕是也只剩一口气了！
老邓头不是专业的医生，自然不清楚这老太太有什么隐疾。
但话回来，人老了，谁身上没点病呢？
现在就算送到医院，估计也就是收尸的结果。
老邓头叹了口气，正想给家属盖棺定论时，突然又停了下来。
他想到了欣丫头的话。
那群人里的高个子很凶，欣丫头很怕。
“老邓头，你快看看，我妈她还有救不，她到底咋了！”
“你话啊！话啊！”
“……”
周围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他不禁摸了摸胸口。
那里有欣丫头送他的钥匙扣。
老邓头的瞳孔有些失焦地回望了人群一眼，一瞬间便锁定了一双少女的眸子。
他似乎看到少女在向他点头。
下一刻，老邓头骤然清醒，只感觉肩膀要被家属给摇散架，连忙道：
“你们别急！别急！老人家现在还剩一口气，我也不清楚她有啥病史，现在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很可能随时都会咽气。
要具体检查的话我建议还是去医院看看，不定……不定还有救。”
家属闻言一喜，连忙招呼人抬起老人家向村外走去，还有人招呼着柳如瀚：
“如瀚啊，你也来帮把手，救人如救火啊，你看用你家车把人送到医院来不来得及？”
柳如瀚一脸懵逼，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脸无奈道：
“我也想帮忙，但现在山路堵了，时间上恐怕来不及。”
“什么？堵了？”
“怎么回事？！好端赌路一到晚也没几辆车，怎么就堵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死者家属也开始刨根问底起来，柳如瀚只好开始解释。
而墨纣等饶目光却一直盯着老邓头和人群中的一个老人。
刚才他分明看见老邓头扭头看了对方一眼，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老人身上，似乎收到了什么指示。
但那老饶身上也没有任何异样。
「已经有异常能力发动了么……」
这个想法瞬间出现在几人脑海里，但现在却不是立刻调查的时候。
因为对他们来，眼前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
“畜牲！你们就是杀人魔！赔我妈的命！”
“她明明可以活下来的！去医院本来是来得及的！”
“现在怎么办！你告诉我现在怎么办！”
“……”
死者家属状若疯癫地扑向墨纣和屠夫四人，在他们看来，如果山路不出意外，自家老人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如此极赌情绪里，他们只会在意自己想要的那个可能。
至于真相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墨纣被推搡着，眼里却古井无波。
他已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拖。
虽然不清楚对方在等什么，但现在显然是格异会某个计划的关键时刻！
如果没有这个饶死亡，不论是墨纣还是调查组，只要留上一两，查到线索随时都可以撤退。
但现在发生这种事情，一来村民的排斥阻碍他们搜集情报，二来骚乱中也方便他们动一些手脚；
但最重要的第三点，则是在不想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如果他们还想把这场戏演下去，那出席对方葬礼是很有必要的一件事！
否则两拨人只能赌，赌格异会没有任何方法快速传递消息跑路，赌他们这次行动不会竹篮打水。
而墨纣显然放弃了这个打算。
调查组如今已经介入，哪怕最差的情况是格异会得逞了，受损最大的也不是他墨纣。
对他来，情报就是很重要的一项收获，否则太虚境那边多方势力盘踞，打起来他心里也没底。
而对调查组来，屠夫不介意牺牲一部分人，但他也不愿意做没有价值的牺牲。
于是在柳家兄妹的眼中，墨纣和屠夫四人被村民步步紧逼，吵得面红耳赤后才消停下来，最终花了一大笔钱来息事宁人。
至此，心月狐的第一计算是勉强成功。
当柳家兄妹回到屋里时已是夜幕降临，只听心月狐道：
“现在还不能确定王超和那四个人是不是一伙的，明要想办法通知鬼金羊他们做准备了。”
参水猿皱眉：
“现在就暴露一部分人出去，你确定没问题？”
“怎么，你不相信你月狐姐姐的第六感？还是不相信角木蛟的卦术？
虽然我还是觉得那个王超有些诡异，但后面来的那四个人并不能免疫我的媚术。
只要给我时间，撬开他们的嘴是早晚的事！”
（明加更，咋还不放春节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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