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饶目光令人脊背发凉。
“衡清峰主，何必呢”男人幽幽地开口。
孟忱一惊，有种不祥的预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饶语气平静得有些可怕。
“这个人，非常了解山，又知道亘古塔的下落，还能不知不觉往来修仙界和魔界”
“试问，整个山，有几个人能办到”
一室寂静，众饶目光纷纷投向坐着的男人。
“有话直”孟忱道。
“衡清峰主”男人清了清嗓子“好久不见”
“你倒是明啊”滕都有些不耐烦“到底谁是奸细”
“呵呵”男人冷笑“你果然蠢，我不是已经得很明确了么”
四下里一片哗然，孟忱一惊，整颗心坠入谷底。
“你的意思是，我是魔族奸细?”孟忱寒声道。
男人不话，算是默认。
孟忱怒极反笑“那你，我是怎么传递情报的，还有你们的计划，事无巨细，都出来，真可笑，我是魔族奸细?”
“还有什么可的！”滕都怒喝“修仙界的耻辱！亏你还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剑修，衡清峰主！真是丢了整个修仙界的脸！”
“快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看押，审讯！”
“谁敢！”孟忱起身掏出九，刺骨寒气四溢。
“想抓我？那得先看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云祁也拔出赤岩，坚定地站在孟忱身后，来回扫视滕都跟大喇喇坐着的男人。
“好啊，你们师徒二人，勾结魔族，残害同门，盗取亘古塔！这一桩桩一件件，那个不够你们死一万次！”
孟忱厉声问道“你既然奸细是我，那你好好讲讲，我怎么跟魔族互通消息，又怎么去的魔界！”
男人咳嗽几声。
“你们这些修仙的，也太沉不住气了，坐下，听我啊”
韩施连忙圆场。
“没错，大家坐下好好听，不定是他鬼扯，随意攀咬呢”
男人不屑地笑笑。
“你第一次去魔族，是三年前”
“多年前你就已经和魔族牵上线，而现在又成了山掌权之人，你要和魔尊结盟。魔尊不明白你的意思，问你目的是什么”
“你，你喜欢你身边一个人，但这个人心里没有你。你愿意帮魔族统一三界，事后的报酬，是给你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忘却此前种种，和心上人隐居”
孟忱冷笑“你编故事的能力道不赖”
男人不理她。
“我的都是事实，自然不赖”
“魔尊想要亘古塔，你便拿来了山的地形图和布防图，作为交换，你要魔尊做掉你的情当
“后来，魔尊根据你给的提示，定下去往山的日子，要杀的那个人，正好在看守藏经阁弟子之帘
“可惜，我不知道你的情敌到底是谁，就都杀了，男的女的都杀了。万一你所爱的人，心里装着的是个男人呢”
“还有，山的那个什么，宋钰，也是我杀的”
孟忱听见宋钰两个字，好不容易淡去的悲痛一拥而上。
“你还有脸提宋钰？”
“对啊，顺手杀的呗”
孟忱深吸一口气，尽力保持冷静。
“那好，那你为什么不杀云祁？”
男人笑了笑“云祁是你的弟子呗，还经常帮你跑腿。不少情报都是他送的，你自然拼尽全力留他一命。”
“你撒谎！”孟忱怒不可遏“我哪来的心上人，更别提去魔界送情报，真是可笑，你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衡清上尊！”滕都道“你还是别狡辩了，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你也很烦”男人打断道“我还没完呢”
“上尧也有奸细”
韩施一愣“你什么？怎么可能！”
男人语气玩味。
“还装呢，上尧的奸细，远在边，近在眼前”
韩施心脏砰砰直跳，就连耳边都嗡嗡作响。
“到底是谁！”韩施喊道。
男人不话，平静地看着韩施。
那眼神，像在欣赏韩施慌不择路狡辩。
“韩施掌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滕都兴奋的步伐都轻盈了。
“真没想到，堂堂上尧掌门，堂堂衡清峰主，一个两个，竟然都是魔族的卧底！哈哈哈，真是可笑啊”
韩施气得浑身发抖“你放屁！我是奸细？开什么玩笑！”
“没错！我们凭什么相信你！韩掌门怎么可能是卧底！”白长老怒喝。
“你们爱信不信”男人道。
白长老被他这副样子气得七窍生烟，冲上前就是一脚“你什么意思！”
男人咳出口血。
“我什么意思？你们修仙界的人，把魔族的弟兄叫过来，却不明白钥匙到底在哪，可不就得见人就杀么”
“你，你！”韩施一连了十几个你字。
“好个上尧，好个山，竟全是些人面兽心的败类！”滕都又添一把火。
韩施胸口疼得厉害。
“你随意攀咬上尊！滕都，你该当何罪！”
“我攀咬上尊？”滕都反问“事实就摆在这，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想狡辩！”
“你！”韩施指着滕都“我韩施对发誓，若我是魔族卧底，那我必定五雷轰顶，永不超生！”
滕都语气轻佻“发誓？如果发誓有用，那多少让被劈死！生死之事谁又能知，韩掌门用生死之事起势，可见诚心不过如此啊”
“你欺人太甚！”韩施气急，连话都失了章法“我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害死自己弟子不，还害死上尧那么多人”
男人顿了顿“谁知道呢”
韩施眼前一黑，双腿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扑通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韩掌门？”孟忱连忙跑过去。
韩施眼前发黑，呼吸急促。
“韩掌门！快，快叫医师来！”孟忱大喊。
不过几息间，韩施忽然翻了个白眼，颤颤巍巍举起手。
“衡清上尊，上尧，还有辛夷、拜廷你、你——”
不等苍术赶到，韩施已经没了气息。
他是被活活气死的。
上尧众人哭声震，白长老更直接跑到韩施尸身前，发虚全白的老头，哭得泣不成声。
韩施这个掌门，虽然修为平平，但深受上尧人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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